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by发个财吧

作者:发个财吧  录入:09-05

这才惊觉少年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是从别处沾染的,还是与人动过手?
他刚要问,岁聿的手不知何时从他腰间的衣摆探了进去,肆意采撷着:“师尊穿成这样在大街上走,是想勾引多少人?”
“唔……我、我没有……”云莯的气息已经彻底乱了。
“没有吗?”岁聿低头吻上云莯喉结,“师尊明明勾引了我,怎么能否认呢?师尊可要对我负责啊!”
云莯被他堵得语不成调,连防御都没来的及,便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少年的手像团熊熊烈火,所过之处,宛如燎原。
细嫩的肌肤都泛起红痕,银铃被撞得乱响,混着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岁、岁岁…轻些……”
他握住岁聿的手腕,却被反扣在头顶。
炽热的吻历经无数好风景,最终在他的腰侧咬出枚赤红的牙印。
“师尊,这是我留下的标记,独属于我的标记。”少年抬头时,金斑在眼底翻涌,“旁人谁都不能碰!”
这一夜,云莯终于尝尽了狼崽子‘黑化’的滋味。
岁聿像头饿狼,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从床榻到妆台,从月光漫到天光,每寸皮肤都沾着对方的痕迹。
他昏过去前最后一丝意识,是听见岁聿在耳边低笑:“师尊不是总说我是小狼崽么?别忘了,狼崽子长大可是要吃肉的。师尊下次再犯,弟子就要将你锁起来了……”
辛吉雅的指尖在门框上叩了第三遍,指节都泛出青白。
冰魄花上的晨露顺着茎秆滑下来,凉丝丝地渗进她掌心。
前日踏青时云莯站在花田边,素白广袖被风掀起一角,说这花像青玉上落了层薄雪,煞是好看。
她将这话记在了心里,今日一早就去城外采了开得最好的一束。
本想来献殷勤,联络联络难得有进展的感情,可此刻门里静得反常,连往日晨起时银铃轻响的动静都没有。
不禁有些惶惶然,他难道因为昨日之事,对自己记恨上了?
“阿木哥哥?”她踮脚往窗缝里瞧,朦胧晨光里只看得见床帐半垂,“可是身子不适?”
没人应。
辛吉雅眉心一跳,她能清晰感知到屋内那缕熟悉的气息,是云莯独有的,很清冽的味道。
她咬了咬唇,指尖掐住门闩一推,门轴‘吱呀’一声,屋内有股淡淡的石楠花香。
手里的冰魄花不知觉地掉在了地上,连锦鞋踩过花瓣也浑然不知。
床榻上的人蜷缩成团,额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眼尾还泛着未褪的薄红,脸上更是比往日多了层烧出来的艳色。
她扑过去摸他额头,掌心刚贴上就被烫得缩回手——这热度,怕不是要把人烧化了。
“来人!”辛吉雅扯着嗓子喊,腕上银铃碎成一片,“快去请巫医!”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泼醒了。
地牢中的霉味不断地漫进鼻腔,凌光裹着一身脏污,湿哒哒地靠墙颓然而坐。
身上的鞭伤还在渗血,混着地上的污水,在乌漆嘛黑的地板上洇出暗红色的痕迹。
那些修罗族的守卫总爱用带倒刺的鞭子,说这样才能让仙门的狗多叫唤两声,听起来才爽快。
可他咬着牙,从第一次被拖进来就没吭过一声,除了偶尔神志不清时,会喊两句“师尊”。
“废物!”
粗哑的骂声炸响在头顶。
凌光眯起眼,看见穿墨绿锦袍的老者踹翻了脚边的水碗。
库尼基洼,那个把他掳来修罗族的老东西,此刻脖颈上的青筋鼓暴,怒意渲染了他的瞳孔。
“这都过几个月了!怎么连云莯的影子都没探到?”
守卫们‘哗啦啦’跪了一地,铠甲磕在地上哐哐响。
“族中眼线全都派出去了,失落仙都关闭后,据说有批仙门弟子并没有出去,那云莯……云莯极可能还在其中,也或许已经在修罗族境内了,只是隐藏了踪迹。”
“极有可能?呵,你们这群废物,人都在自家地界了,你们还找不到,要你们有何用?!”
库尼基洼抄起案上的青铜酒樽砸过去。
“族长再过两日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拿个废物当诱饵,至今连条鱼都没钓着——”他突然住了嘴,浑浊的眼珠在凌光脸上转了两圈,猛地蹲下来捏住他下巴,“你说,你那恶毒师尊,当真会为了你来冒险吗?”
凌光被捏得下颌生疼。
他望着库尼基洼指甲缝里的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前一个倒霉鬼的),突然笑了。
“师尊?”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他连我生辰都记不得,从前罚我跪寒潭,说我笨得像头驴……后来倒温和了些,可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库尼基洼的手嫌恶地松开。
凌光看着他站起身,墨绿袍角扫过自己脚边的血污。
听他咬牙道:“扩大搜索范围,把族中结界开一半,若再寻不到,老子先剥了你们的皮!”
脚步声渐远后,凌光闭上眼。
他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水声,是头顶石缝漏下的地下水,滴答,滴答。
想起前日昏迷时,恍惚看见师尊站在月光里,白衣被风吹得翻飞,唇瓣翕动,好似在呼唤他的名字。
可等他想应,那影子就散了,大抵是自己烧糊涂了吧。
“脉息清润,不带半分修罗气。”
巫医的话像根针,扎得辛吉雅耳膜发疼。
她攥着云莯的手,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自己的皮肤往骨头里钻。
老巫医的手指还按在云莯腕间,眉峰皱成个结:“辛吉雅小姐,他根本不是修罗族人。”
“我知道。”辛吉雅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她早该想到的——云莯从不爱吃修罗族的血羹,看见族中祭祀的骷髅幡会皱眉,连施法时用的诀印都和族里的不一样。
可直到真正被说破时,她的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像被扎了根刺。
沉默了片刻。
“可,那又如何?”
她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溅出的药汁在木纹里洇开。
“我阿爹当年不也说要娶外族女子么?要不是那女人自己跑了,我现在早有弟弟妹妹了。”她蹲在床前,替云莯理了理额发,“我喜欢他,他若也喜欢我,成了亲便搬去雾隐谷居住,看族中谁还能说什么?”
她望着云莯烧得泛红的耳尖,想起他前日蹲在花田里,指尖轻轻碰了碰冰魄花的花瓣,说“这花真干净”。
原来他所说的干净,是因为自己本身并不属于这血与火的修罗道。
“巫医大人。”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他只是病了对吗?您开的药,他喝了就能好?”
老巫医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仙修体质本就与我族相克,强行留在此地恐有性命之忧”的话。
她从腰间的药囊里摸出颗朱红色药丸,用帕子包着递过去:“这是专门给外族人用的清神丹,能退高热。”
“但是小姐,我还发现他体内有上古禁咒的痕迹。”巫医顿了顿,目光越发复杂,“此咒需断绝六欲,包括情爱,一旦入心将痛不欲生,且十分棘手难解。若是长此以往,则将影响寿数,对日常生活也多有不利。”
“禁咒?”辛吉雅捏着药丸的手紧了紧,“你确定?”
“老身活了两百多岁,摸过的脉比你见过的星星还多。”巫医叹了口气,“小姐若信我,还是离他远些好,这禁咒可不是善茬,而此人的身份也未必简单。”
辛吉雅将药丸塞进云莯口中,端起药碗喂了口水,见他喉结动了动咽下去,才松了口气。
望着榻上人事不省的云莯,想起阿爹总说“修罗族的姑娘就要敢爱敢争”。
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个合眼缘的,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云莯不是修罗族人又怎样?
她可以求阿爹允了这门亲事,搬去族外的竹楼住,把他的仙修身份藏得严严实实——只要他醒过来,只要他愿意。
身上有禁咒又如何?她会陪他走遍六界,寻访解咒的秘法,总会有希望的。
“巫医大人。”她突然转身,眼神像刀锋划过老巫医的肩,“今日的话,你只当没说过。”
老巫医佝偻着背愣是打了个寒颤。
她望着这向来温柔俏皮的姑娘,此刻眼尾泛红,倒有了几分修罗族战士的狠劲。
见扫过来的眼神越发锋利,巫医忙不迭点头:“是,是,老奴嘴严得很。”
辛吉雅这才转回身。
巫医忍不住再次深深地看了云莯一眼,眉头拧得死紧。
此人顶多空有一副俊秀的容貌,辛吉雅小姐到底喜欢他哪里?
他明明自己有男人,绝非小姐的良配,这般霸着人家不放,将来若是知晓实情,这二人恐怕都要吃苦头。
但眼下无论自己说什么,小姐肯定都听不进去,最终只能叹息着背起药囊退了出去。
他最后看了眼辛吉雅,急在心底却又无可奈何,转身时袍角扫过地上的冰魄花,碎花瓣沾了满鞋。
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
辛吉雅守在床边,数着沙漏里的沙子漏了三回。
云莯的热度总算退了些,可眉头仍皱得死紧,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呓语,听不清是“光光”还是“岁岁”。
她伸手摸他手背,这次没再被烫得缩手,倒像初春融雪的溪水,凉丝丝的不再灼人。

血月楼的二楼雅间里,苏衡玉捏着茶盏的手忽然顿了顿。
他掀开窗纸一条缝,正看见库尼基洼裹着墨绿色大氅,顾不得身上的骷髅挂饰撞出刺耳的响动,蹬蹬蹬往顶楼走去。
“那老东西怎么来了?”他低声道。
陆知秋放下茶碗,紧跟着望了过去:“前些日子探知,此人是修罗族长老中的一员,地位仅次于族长,据说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找人,这会子急吼吼上长老议事厅,定有古怪。我跟过去看看,你们继续盯着楼下。”
“我也去。”江远道摸出短刃别在腰间,“万一打起来有个照应。”
苏衡玉扯住江远道的后领:“莽撞什么?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我先用千里镜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获得有用的信息。”陆知雪从袖中取出青铜镜,镜面浮起淡淡雾气。
众人正屏息等待镜中,楼梯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岁聿提着食盒推门进来,发梢还沾着阳光折射下的金芒。
“找到你师尊了?”苏衡玉眼睛一亮,“确认是他吗?”
“嗯,是他,就在修罗族族长家。”岁聿点头,唇角翘得像沾了蜜,“方才路过买的,这些你们拿去吃,底下那格留着晚间我过去时带给他,知道他最爱这个。”
食盒被打开,桂花糕的甜香漫了出来。
这修罗族虽然各个种族堕落的都有,但也不是口味一致的血腥,还是有些食素的、爱吃点正常食物的修罗族人。
只不过,这一类在族中的地位都比较低微。
陆知雪凑过去拿了块糕,弯着眼睛揶揄道:“我还当你去查线索,原是去找云师叔了,看样子昨晚上过得很滋润啊!”
岁聿耳尖微红,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却也没否认。
江远道拍他肩膀:“既然小师叔的下落已经明确,咱们便着重开始找凌光师弟吧,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老东西抓他当诱饵引小师叔上钩,肯定在附近设了埋伏,只要找到位置,我们就可以想办法救人。”
岁聿指尖摩挲着食盒边缘,眼尾掠过冷光:“得先确认位置,再摸清楚里面的布局,最好是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要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太过扎眼,一起行动的话肯定会暴露,还会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人救出来后安置在哪里也是个问题,最好不要影响到师尊的计划。”
他抬头时,窗外的日光将他半张脸渲染成金,“今晚我再去跟师尊商量——”
话音未落,陆知雪突然低呼:“顶楼窗户动了!库尼基洼在摔东西,好像在喊‘云莯’!”
众人立刻围过去。
镜中雾气翻涌,映出库尼基洼扭曲的脸:“族长就要回来了,若还是没有云莯的下落,你们一个个都提头来见吧!”
岁聿的手指骤然收紧,指间的桂花糕碎渣簌簌落在桌上。
他望着镜中晃动的影子,喉结滚动两下,轻声道:“若是没猜错的话,可以确定此人就是耿锻兄弟口中所说的库尼基洼长老了,看来得提前部署。”
师尊这一步倒是让他走巧了,库尼基洼怎么都不会想到,云莯居然光明正大地就待在族长家。
暮色渐浓时,偏院外传来阵阵细碎的脚步声。
不远处,院中侍女们交头接耳,嚼着主人家的新鲜事。
“昨晚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吧,小姐将那位公子带去了血月楼的顶层约会,好多人都看见了!”
“谁说不是呢,两人容貌都是顶顶的好看,站在一起简直绝配。”
“那位公子今日病得凶,小姐在床前可守了一整天呢!搞不好将来就是新姑爷了,大家千万不能得罪他!”
岁聿隐约听着风声送来的闲言碎语,每个字都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很不舒服。
那些人怎么会知道,师尊永远只能属于他一人,旁人又岂能肖想,做梦都不许!
他翻上院墙的动作比往日更轻,落地时连片树叶都没碰响。
屋内烛火昏黄。
辛吉雅趴在床沿打盹,云莯的手被她攥在掌心。
岁聿的瞳孔缩成细线——
那是他昨晚才替师尊暖过的手,此刻竟被旁人握得那样紧。
他屏住呼吸绕到辛吉雅身后,屈指在她后颈轻轻一戳。
少女哼都没哼一声,瘫软着滑到床脚,银铃散了满地。
“岁岁?”
云莯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岁聿转身时眼眶立刻红了,扑过去把人连被子一起裹进怀里:“师尊今日发烧了?”
他的鼻尖蹭过云莯还有些发热的耳垂,又慌忙退开些,指尖搭在他腕间查探脉息,“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昨晚闹得太狠了?”
“跟你没关系。”云莯被他紧张的模样逗得笑出声,却又被咳嗽呛得直拍胸口,“就是……就是修罗族的血羹太腥,你走之后我又起来吐了两回,估计是那时受了凉。”
他见岁聿还板着脸,伸手戳了戳他发顶翘起的呆毛,“真的,我吃过药了,明天就能好。”
岁聿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点头,活像只被顺了毛毛的大狼犬。
半晌后,这狼崽子才坐直了身,指尖轻轻替云莯揉着太阳穴。
闷闷道:“苏衡玉他们就在血月楼里,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连刚开智的商禾也很乖。唯有师尊,害我找了那么久。”
“好了,都是我不好,现在不是找着了吗,就别气了哈。”云莯无奈地哄着他,话锋一转,问道,“有凌光的下落了吗?”
“我今日和琉夙、陆知秋一起,跟着库尼基洼那老东西愣是绕了三条街。”岁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云莯的衣袖,“在西市破庙后头发现个地窖,担心打草惊蛇就没进去,但那老东西出来的时候,他身上沾染的气息跟二师兄很像,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离这儿只隔了一条街,就是那地方……”
“那片鱼龙混杂的地方。”云莯接话,“我知道,辛吉雅之前跟我提过,没事别往那里去,修罗族里最狠的角儿都聚在那儿。”
“等族长回来,我便能找机会打探北境矿脉的事,建木灵魄非比寻常,这一切定有原因,等查清楚了,就能知道关于苏雁芹的线索。”
岁聿抿了抿唇:“……师尊还要继续留在族长家?”
“嗯。”云莯将他手从太阳穴拿开,握在掌中,十指相扣。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棂时,辛吉雅的睫毛颤了颤。
岁聿眉头皱了皱,把云莯往被子里塞:“那,我先走了,师尊好好休息。”
他临到门口又折返,在云莯额头上飞快亲了一下,“桌上是我给你带的桂花糕,不腥的,虽然凉了,但尚能果腹。”
云莯望着他跑远的背影直笑。

第96章 修罗族族长瓦瑞固德
翌日傍晚,风裹着沙粒掠过修罗族主城的青石街,天空泛起一片橘色晚霞之际,城外传来震耳的马蹄声。
云莯正倚在廊下晒着最后一缕阳光,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是岁聿今早翻墙塞进来的。
他听见动静抬眸望去,便见辛吉雅从院子那头跑过来,裙角扫过路面,发尾成串的小银铃叮铃作响。
“阿木哥哥,是我阿父回来了!”
少女葡萄似的大眼睛亮得像缀满了星星,先前因他生病而怀揣的忧虑全都散得一干二净,连耳尖都泛着兴奋的红晕。
“吉雅,”他在她停步时虚扶了扶她的胳膊,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跑这么急做什么?仔细摔着。”
辛吉雅却顾不上这些,拽着他的袖子往门外走:“我都感觉好像很久没看见阿父了好想他!走,我们一起去城门口接他!”
她的手劲儿大得不像个娇弱少女,云莯被拉得踉跄两步,“等等,我前些日子瞧着东市有售卖琉璃盏的店铺,听说族长最爱这类玩意儿……”
辛吉雅脚步顿住,回头时眉梢微挑:“你昨日不是还烧得说胡话,今日就想出门了?”
“烧早就退了,况且我也没那么弱不禁风。”云莯扯了扯嘴角,“再说了,第一次见面,总要给族长备份礼,不然多失礼。”
辛吉雅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出声,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你呀,总把这些虚礼看得太重。行,我让阿金陪你去,我先去城门口接我阿父。”
少女裹着一袭红衣欢快地跑远,露着细腰的贴身民族风服饰完美地修饰了她姣好的身材,整个人仿佛奔向那一轮橘色的夕阳里。
云莯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立刻转身往巷子里走。
阿金是辛吉雅的贴身护卫,此刻正抱着刀倚在院门口打盹,他绕到后墙,三两下翻了过去,病体初愈的身子到底还有点虚,落地时膝盖微微一软,压得墙根的野菊发出细碎的声响。
“师尊。”
熟悉的低唤从左侧传来。
云莯抬头,便见岁聿蹲在屋顶的青瓦上,墨发被风掀起,眼底映着将落的夕阳。
他旁边还蹲着苏衡玉,正冲云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过来。”云莯扶着墙直起身子,压低声音,“族长今夜回来,长老们都会为他举办接风宴,库尼基洼那老东西肯定也在,我会在这边替你们牵制。戌时三刻,西市的守卫会换班,你们找机会……”
“师尊。”
岁聿突然从屋顶跃下,稳稳落在他面前,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腕。
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袖口渗进来,带着几分责备:“你才刚退了烧,还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劳神费力。”
“无碍。”云莯抽回手,“今夜时机难得,守卫最少,万不可错过。西市虽然鱼龙混杂,但那些人只要不关己身,一般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你们动作一定要快。”
远处传来铜锣开道的声响,是族长的仪仗队进了城门。
云莯推了推岁聿的肩膀:“走,我得赶去买个琉璃盏做礼物,跟那位修罗族的族长套套近乎,以便将来行事。”
他转身要走,却被岁聿摁住了肩膀。
少年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尊一定注意安全,隐藏好自己。”
云莯回头时,只来得及看见岁聿跃上屋檐的背影,苏衡玉冲他点了点头,两人转眼间消失在晚霞里。
篝火晚宴设在城主府前的广场上。
云莯捧着琉璃盏赶到时,辛吉雅正挽着个红面虬髯的中年男人的胳膊,那人身穿玄色绣金蟒袍,腰间悬着块恶鬼像的赤玉。
——正是修罗族族长瓦瑞固德。
“阿父,这是阿木瓜!”辛吉雅拽了拽族长的袖子,“我跟你说过的,他就是前段时间刚刚堕入修罗的人族修士,温文儒雅,品性极佳,如今可是我辛吉雅的人咯!”
瓦瑞固德的目光扫过云莯,像在看块没分量的山石。
他上下打量片刻,嘴角扯出个敷衍的笑:“吉雅总是夸你,今日一见…倒确实生得极好。”
云莯的眼底划过一缕暗芒。
这话说得,是看不上自己么?
暗讽他空有外貌,实则一无是处?
幸亏他也不是真的要当什么女婿什么姑爷的,要不然这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云莯立刻收敛思绪上前两步,将琉璃盏双手呈上:“听闻族长素来喜爱琉璃,这盏是东市老店的手艺,内里嵌了碎星砂,夜里能映出银河。”
他垂着眼睑,状似恭敬,实则余光瞥见主位右侧的空位,那里应该是长老库尼基洼的位置,此刻还空着。
“你有心了。”
瓦瑞固德接过琉璃盏,转手递给身后的侍从,余光瞥见辛吉雅正偷偷贴近那小子,不由得窝火。
含着笑意沉声道:“雅雅,去给阿父倒杯酒来。”
辛吉雅没察觉异样,蹦蹦跳跳去了酒坛边。
瓦瑞固德趁这空当凑近云莯,声线里裹着冰碴:“修罗族以血为尊,你这细皮嫩肉的,护得住我女儿么?”他的手指碾过云莯腕间的脉门,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最好祈祷没有教坏她。”
云莯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面上仍挂着笑:“族长说笑了,吉雅小姐这样的人物,哪里用得着我教。”
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却在瓦瑞固德松开手时,恰好看见辛吉雅捧着酒盏转身,于是立刻提高声音,“吉雅,我来帮你吧。”
广场另一头,西市的破庙后巷里,岁聿贴着墙根往前挪。
陆知雪攥着衣角跟在后面,小声道:“我哥说,守卫就在拐角那里喝酒,大概有六个。”
“噤声。”
岁聿抬手示意,耳尖动了动,前方传来粗哑的骂声。
“那老东西天天拿我们这些下属撒气,今儿个族长回来,还偏要我们守着这破屋子!”
“嘘——”另一个声音压低了,“你活腻了?长老的事儿也敢骂?”
“骂怎么了?”对面那道声音带着酒气,“昨儿我看见他审那人族修士,拿着带钩子的鞭抽得人血肉模糊……”

转头看向苏衡玉,后者正盯着墙角的几个酒坛。
那些酒他们才喝了不到一半,酒气混着守卫的脏话飘散在空气里。
陆知秋从另一侧摸过来,用手势比了个‘六’。
岁聿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陆知雪腰间的小瓷瓶,里面装着云莯从辛吉雅那里搞来的‘醉仙散’,足够让一群大男人睡到天亮了。
广场上的篝火烧得更旺了,火星子窜向夜空。
岁聿抬头望了眼被火光映红的天,若非担心灵力溢出会暴露身份,区区这些小喽啰他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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