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巴佬by夜不瞑

作者:夜不瞑  录入:09-11

不过项乾没心思,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二老一见到余安,那脸笑得就跟绽放的菊花似的,明里暗里的撮合。
余安也相当配合,一天能来项家串三回门,次次带的东西都不重样。
项乾咋舌,余安一家老早就搬到镇上去了,开车过来也要二十分钟,这得多好的劲头?
不光烈女怕缠郎,烈郎也怕缠女啊!
两个月过去,项乾松动了,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余安长相和家世都比他强太多了,关键还对他情根深种,性情又温柔,和这样的人组建一个美满和谐的家庭不就是他曾经的梦想吗?
只不过学历上带来的差距常常让项乾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他已经很不会聊天,余安竟然比他更甚,喊他出去两人经常沉默着压马路,项乾觉得尴尬,但扭头发现余安嘴角含笑,居然乐在其中。
因而余安悄悄牵住他的手时,他虽然感觉不自在,但也鬼使神差没有挣开。
夜深人静,项乾做了个梦。
顾屿把他抵在墙上低头亲他呆愣的眼皮,又拿手捏他的脸,森森低笑道:“项乾哥,你胆子真肥,敢给我戴绿帽子?你等着。”
项乾吓醒了,往下头一摸,摸了一手濡湿,脸唰一下青了。
啥情况?太久没做手活了?
他起身换床单被罩,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顾屿确实安静的邪门,竟然一通电话也没打过,这不符合他的尿性啊!
但项乾仔细一琢磨,估计是他那个纸条发挥作用把顾屿吓破胆了,况且顾屿还要上学,大学里佳丽三千,恐怕早把他抛之脑后了。
这样想着,项乾的心跳慢慢缓了,逐渐恢复了平静。

第32章 阴魂不散
第二天,项乾起的有点晚,脸都没洗,匆匆翻出水管打算去给菜地浇水,最近一直不下雨,菜地里虫子都快渴死了,更别提菜了。
走出去发现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还站着好几个人,刘月文正满脸带笑拉着一个人聊天,把她心中亲爱的准儿媳余安都晾在一边了。
项乾看了那五官立体、身姿挺拔的人一眼,脸色立即就变了,差点捏爆手上的管子。
顾屿怎么阴魂不散啊!
“阿姨您说的事情我都清楚了,市局的常局长是我爸的老同学,我跟常叔叔打声招呼,让他派人协助我们调查,绝对不会让那群人继续无法无天。”
“哎呦,太感谢你了……”
“您别客气,我跟项乾哥的关系帮这点小忙算不了什么。”
项乾听着两人的聊天犹犹豫豫走近了,摸不清状况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项乾!”插不进去嘴抠着衣角数蚊子的余安看到项乾可算是看到救星了,迈着轻盈的步伐含羞带怯挽上项乾的手臂。
顾屿的眼神随着余安的动作高深莫测落在项乾脸上,对着刘月文笑道:“阿姨,这位是?”
刘月文也笑,低声悄悄道:“余安,项乾的女朋友。”
顾屿点点头,走到项乾面前,笑吟吟道:“项乾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没给嫂子准备礼物。”
项乾一看顾屿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大热的天直冒冷汗,赶紧把胳膊从余安怀里抽了出来拉上顾屿的手,硬邦邦道:“路上累了吧,先跟我进屋喝茶。”
“项乾,今天还去厂里见我爸吗?我爸早就想见你了……”余安突然低声道。
顾屿不笑了,下颌微微收紧,项乾余光瞥见心里一凉,忙道:“不去了不去了,你先回去啊,改天再说吧。”
说完就拉着顾屿钻进他的卧室,期间瞥见墙角堆了几箱高档白酒,怪不得刚来就跟他爸妈打成一片了。
没等项乾想好从哪个角度聊起,顾屿就握着项乾的手先发制人:“项乾哥,我要在你这里躲一阵子。”
“什么?”项乾愣了,他也没报警抓顾屿啊。
顾屿拉着项乾不慌不忙坐到床上,说清了事情的始末。
薛北洺的老爹是房地产起家的,但近些年房地产逐渐式微,他爹也老糊涂了乱下决策,公司乱成一锅粥。薛北洺目光看得长远,不仅要拿下他爹的王国,还要另做打算,从两年前就跟顾屿谋划合伙开公司的事情。
开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很有讲究,国家正大力扶持高新技术产业,薛北洺打算利用顾屿家里制造业的资源把握住这个风口开一家医疗器械公司。
凡是跟药沾边,里面的门道和利润就有点不可言说了,顾屿听完一拍即合,俩人狼狈为奸,要资金有资金,要资源有资源,很快就把公司注册了。
资质办理、选经营场地、引进员工等前期事宜筹备了一年,现如今只差一批关键的芯片要从国外一家公司进口,这事至关重要,顾屿搬出了他爹的名号亲自飞到国外去谈,本来已经十拿九稳,公司也红红火火开工,结果就在合同签约前两天,一向以诚信著称的外国公司临时反水,一纸协议作废。
薛北洺阴沉着脸当场把笔插进了办公桌。
芯片被这家公司垄断,只能从他们那采购,下一批要等到半年后,现在一群高管、工人要养着,场地也要掏钱,但是公司停摆了,每天只有白花花的银子像水一样往外流,损失不计其数。
查了几天,原来是梁时叙从中作梗,凭借着在海外的声望以及比他们高出五个点的采购价把这批芯片给截胡了,让他们阴沟里翻船。
薛北洺一通电话打过去,嘴角噙着笑:“时叙,你确定要不顾兄弟情义这样做?”
“你跟顾屿穿一条裤子的以为我不知道呢,顾屿能那么快准狠打击我家在国内的公司,没你推波助澜可能吗?真当我是傻逼啊!”
薛北洺冷嗤一声挂断了电话。
证明自己的能力是富二代一生的课题,有那么些不思进取的就可以活在父母阴影下,但对于薛北洺这种家庭情况复杂的不适用。
薛北洺和他哥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羊水和羊水之间亦有差距,薛北洺他哥出生在特级产房,住的是进口保温箱,来祝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薛北洺是他妈在三轮车上没憋住生出来的,虽然薛北洺后来被接到薛家,但上面还有个嫡长子,再怎么草包,折磨薛北洺也跟折磨蚂蚁一样随意,薛北洺蛰伏多年,就为了这翻身一仗。
结果这一仗差点把自己干翻了,薛北洺心眼比针尖还小,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扬言查到是谁泄露合同就把那人活撕了。
“项乾哥,你手心好多冷汗。”顾屿握紧项乾的手从衣服下摆塞到腹肌那捂着,“怎么脸色也这么难看,你生病了?”
项乾脑袋发晕,如坠冰窟,扯着僵硬的嘴角道:“现在、现在查出来是谁了吗?”
“合同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里放着,薛北洺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虽然你弃我而去,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对我那么狠,说什么我也不许他调查你,薛北洺骂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被一个乡巴佬骗得团团转,拿茶杯给我砸了一个疤,现在还没消呢!”
顾屿凑过来,掀起头发,额角竟然真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痕,项乾呆愣愣看着,竟然不自觉撅起嘴对着伤口吹了两下。
顾屿倏地抬头,定定看着项乾。
项乾尴尬道:“吹吹就不疼了。”
顾屿两眼放光,凑上来低头亲了亲项乾的脸蛋:“项乾哥,几个月没见,我真的好想你……”
项乾猛地把顾屿推开了,刚才脑子里闪过余安的脸,瞬间清醒了,他是要结婚的,可不能再这么跟顾屿不清不楚了。
“顾屿,你看到我给你留的纸条了吗?”
顾屿慢悠悠翘起二郎腿,问:“什么纸条?项乾哥,我硬了。”
顾屿话题转得太快,项乾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之后往顾屿那看了一眼,还真他妈已经耸立了!
这禽兽,给点阳光就灿烂,惨痛的记忆浮上心头,项乾一下跳出两米远。
狠话写在纸上还行,当面就有点说不出来了,更何况他现在哪还有狠的资本,梁时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居然利用他报复顾屿跟薛北洺,还骗他没有风险。
项乾无视顾屿的生理问题,虚虚问道:“真查出来是谁做的会怎么样?”
顾屿冷哼一声,磨着牙意味深长道:“光是赔偿损失都够那个人倾家荡产了,赔不起就牢底坐穿。”
项乾听完身体都僵硬了,心里那个恨啊,他怒道:“梁时叙才是罪魁祸首啊!”
顾屿摸着下巴:“项乾哥,你和梁时叙不是关系很好吗?”
项乾神色一顿,磕磕巴巴道:“他心眼太坏了,这种人不能深交。”
“你终于看清他真面目了。”顾屿笑起来,“不过也无所谓,你以后应该都见不到他了。”
项乾怯怯看着顾屿:“你们不会……杀人灭口了吧?”
顾屿横了项乾一眼,道:“梁时叙举家迁移到国外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那时候哪个公司账面上没点问题,像他家这种问题就更大了,虽然屁股擦得挺干净,但对于我们来说,想查也不是那么难,搜集到的资料里,查出来梁家一大笔违法转移到境外的资产,只要梁时叙敢回国就直接逮捕,还要把钱吐出来,你觉得他以后还有回国的可能吗?”
这就是得罪他们的下场?
项乾两条腿都开始抖了,梁时叙好歹是个贵族,他就是一平民,哪天查到合同是他泄露的,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啊!
不知道坦白能不能从宽……
顾屿走过来笑眯眯把项乾扶稳了:“项乾哥,别怕,有我呢,薛北洺想找你茬也得看我面子啊,我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你干的,并且我已经把合同泄露的事一力承担了,全部身家都折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我在你这里先暂时避一避他的怒火,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回去。”
项乾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对他一个大老爷们说“别怕,有我”这几个字,而且放在这个情景是如此地悦耳动听,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松完,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愤怒、懊恼、愧疚、迷茫兼而有之。
门前那辆普通国产轿车应该是顾屿的吧,以前是尊贵的跑车车主,现在连车都换了。
项乾把人拉进来本是打算疾言厉色让顾屿收拾东西走人,眼下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了。
“对了项乾哥,你是怎么避开保镖跑出去的?”顾屿出声打断了项乾的思绪。
项乾一哆嗦,扯着嘴角含含糊糊转移话题:“就那样跑出来的呗……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炒两盘菜。”
顾屿倚在门边盯着项乾左脚绊右脚跑出去的背影,忽然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家里突然多出了个人,洗澡就变成一件麻烦事。
项乾家里装的是太阳能热水器,能不能洗上澡要看天意,但凡有个阴天下雨的,热水根本不够使,经常会有洗到一半身上的泡沫还没冲掉就哗哗出冷水的状况。
项乾多次提出给家里换成电热水器,冬天洗澡也方便,爸妈一听“电热”这俩字眼马上就蹦起来拒绝,坚称家里一年到头用不到几次,不用浪费那个钱,项乾再多劝两句爸妈就急眼,只好随他们去了。
在老一辈的观念里电费猛如虎,因而报道上经常会有某老太太为省八块钱电费热到中暑,进急诊花了八千这种滑稽的新闻,项乾每每看到都要感叹幸亏他父母老当益壮。
今天天公不作美,就出了半天太阳,热水器里的热水不多,刘月文和项国军开着三轮去地里拔草,回来满身臭汗,搓澡搓得有点久把热水直接洗没了,项国军开了个门缝尴尬的呼唤项乾,项乾听到后熟练的烧了一大桶热水拎进去。
正巧项乾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后一直坐立难安,心里像塞了个大石头,眼见热水没有了,便主动提议带顾屿去镇上洗澡,就当将功补过了。
俩人把洗漱用品塞到后备箱后就开车出发了,村里没有路灯,开了远光灯还是模模糊糊的,车轱辘一路碾过石子、坑洼,项乾的晚饭都快被颠出来了。
不过这时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且顾屿。顾屿的车他坐过好几辆,减震效果全是一流的,随便开过来一辆都能在这种路如履平地,如今开着这种压到个砖头都能飞起来的车,不知道心里会有多大的落差?
项乾胸口像是窝了没熟的李子,那叫一个酸啊,小心翼翼打量着顾屿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是顾屿适应能力还挺强,坐在这破车上俩长腿都伸不开竟然也没抱怨。
项乾思索片刻,问道:“顾屿,你肋骨好了吗?”
顾屿有些惊讶地瞟了项乾一眼,厚着脸皮道:“没好,你亲我两口才能好。”
项乾暗暗后悔自己没话找话,顾屿这人给他点星星之火就能燎原,总是故意把挺正常的聊天往不正常的道路上引,男人和男人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
项乾决心给顾屿一些正确的指引,斟酌半天道:“朋友之间不能老是动不动亲呀爱呀的。”
“……朋友?”顾屿重重哼了一声。
项乾被这一声哼弄得脸红,幸亏车里黑灯瞎火顾屿没看到,说到朋友他自己都心虚,没为顾屿两肋插刀过,还因为泄露合同这事从背后插了顾屿两刀,而梁时叙则是刀枪升级成大炮,顾屿和薛北洺的堡垒都让他给炸平了。
可他的屁股也不能白白被人玩啊,一码抵一码,两清!
项乾单方面在心里把账平了,这黑心买卖越想越心虚,他是金屁股还是银屁股,后门也没镶钻啊……
车里俩人一个神游天外,一个灵魂出窍,都没有意识到农村夜路的危险性,尤其碰到与羊肠小道交汇的路口要格外注意鬼探头。
顾屿没有相关经验,既没有鸣笛也没有减速,恰巧就碰上了一个大爷突然骑着自行车从侧边蹿出来,顾屿神色一变猛踩刹车,伴随着剧烈的摩擦声,项乾一声惊慌的“顾屿”脱口而出,刚才他就提醒顾屿减速慢行,这下可好,洗澡之旅变成午夜惊魂了!
“找死啊,你他妈眼睛让裤裆兜住了,差点撞到老子!”听到骂声,项乾飞出去的魂又回来了,凝神看去,大爷饱经风霜的二八杠歪倒在地上,人倒是完好无损的站着,正恶狠狠拍打着顾屿那一侧的车窗。
项乾歪头一瞅,脊梁骨唰一下凉了,獐头鼠目,鼻子上一颗黑痣,这不是殴打过他爸的王五吗?
再看顾屿,丝毫没有差点撞到人的惊慌,脸上只有被人指着鼻子骂的阴沉,不知道外面的王五隔着车窗又说了什么不干不净的,顾屿的脸色越来越黑,手已经伸向安全带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估计下去就是一场激烈的肉搏战。
“别!”项乾一把抱住顾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给顾屿扣紧了安全带,他贴着顾屿耳朵低声道:“这王五是个神经病,我爸在他那吃过亏,别惹他,咱们走吧。”
甭管顾屿在城里有多么呼风唤雨,但到了村里就要讲村里的规矩,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村里整人的下作手段可多了去了,惹到这群流氓,顾屿拍拍屁股走了,承担苦果的就是项乾一家人了。
顾屿可能也想到这点了,拿看路边臭狗屎的眼神扫了下王五,对项乾道:“好,都听你的。”
顾屿嘴上答应得好听,开车时却稍微打了点方向盘,一脚油门从王五的自行车上碾了过去,项乾透过后视镜看到那可怜的自行车轮胎跟个风火轮似的飞进路边臭水沟里,车把都碾成麻花了,而王五气得跟在车屁股后跳脚骂街,回应他的只有飞扬的尘土和车尾气。
得,平静的生活算是宣告结束了!
余下的路程项乾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盯道路两旁,从地头蹿出个野鸡都要大喊减速,一惊一乍的被顾屿白了好几眼。
有惊无险开到澡堂,顾屿刚走进去,鞋底就黏在地板上,用了点劲才扯下来,顾屿黑着脸抬脚看鞋底,项乾也凑过去看,原来是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把嚼过的口香糖吐在地上了。
项乾抬头,目光从发黄的白砖移到几个光着腚打闹的小孩身上,再看顾屿那越拉越长的脸,咬了咬牙给顾屿开了一个单间。
镇上的澡堂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单间是近两年才装修上的,为的就是服务有钱人,公共澡堂五元,单间五十元!
项乾付完钱,大方道:“顾屿,你去单间,我去公共澡堂。”
“不行!”顾屿拉着驴脸,“你跟我一起洗。”
顾屿与众不同的贵公子气质一进来就引起了注意,这话一出,坐在大堂拿毛巾擦脖子的大爷大妈手上动作都缓了,翘起耳朵听。
顾屿环顾四周,微微一顿,补充道:“我需要你给我搓背。”
项乾讪笑:“有搓澡师傅。”笑话,跟顾屿进单间,无异于羊入虎口,项乾决定花钱消灾,搓澡师傅三十一位,顾屿金贵,给他安排两个,一个搓上半身一个搓下半身!
项乾这回掏钱掏的很干脆,却被顾屿按住了付钱的手。
顾屿幽幽道:“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项乾哥,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朋友也没有献身的义务啊!
项乾正琢磨怎么婉拒,柜台的老板娘就拉起顾屿的手笑道:“我们搓澡师傅力气大,小帅哥们细皮嫩肉的还是你们互相搓比较合适,单间洗俩人没问题,我就收你们一份钱,一块进去吧!”
平常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呢,这该死的看脸的世界!
项乾被赶鸭子上架跟顾屿进了单间,他也是第一次到单间洗澡,空间比他想象的逼仄,也可能是心理作用,门刚从里面关上,项乾就开始呼吸困难了。
俩人赤条条相对,顾屿没管别扭的项乾,伸手打开花洒,水流顺着他年轻健美的身体蜿蜒而下,举手投足间倒是正气凛然,真是一幅养眼的美男洗浴图,就是那个正茁壮成长的玩意有点碍眼!
项乾局促不安的站着,余光瞥见顾屿带着钩子的目光,慌慌张张抬头望向天花板,头发还没打湿就抹上了洗发水,这光景可不能有丝毫犹豫,速战速决方能保屁股安康。
屋内蒸汽缭绕,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唯有不间断的水声。
正在项乾暗自纳罕顾屿竟学会了“发乎情,止乎礼”的优良传统美德,突然就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
项乾低下他仰得快落枕的脖子往顾屿那看去,这小子盯着他睫毛都不带眨的,正旁若无人忙着手工活呢!
顾屿见项乾脸颊红扑扑的,哼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还害羞?”
项乾默默转头,这世界上还能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多少也算是一种天赋异禀了。
见项乾侧着脑袋去盯墙壁,顾屿不咸不淡道:“这段时间想你了就自己弄一弄,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却还是只能自给自足。”
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这种事都要假手他人,项乾洗得飞快,不敢让自己空出任何一只手。
嘴也不能闲着,项乾盯着墙壁,找了个话题:“你怎么没去上学?”
“暑假。”又是几声喘息。
项乾忍无可忍,匆匆冲干净,道:“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弄。”
刚走到门前,就被顾屿一把拉了回去抵在墙边。
项乾汗毛直竖,双手护在身前,瞪着顾屿:“外面很多人的,你可别耍流氓啊,不然我可叫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项乾一个大老爷们被逼到连电视剧里娇花的台词都能脱口而出了。
顾屿斜觑项乾,忽然慢慢蹲了下去。
项乾看着顾屿矮下去的身体,眼睛越瞪越大,直到低头看见顾屿的发旋,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不会吧,是他想的那样吗?顾屿真的能……
顾屿顿了一会,抬头掀起睫毛和项乾对视:“这么兴奋?”
项乾面红耳赤:“你别对着我……吹气!”
顾屿当然没往那吹气,是项乾浮想联翩,越想越燥热,默念大悲咒都挡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
“项乾哥,你可真够变态的,对着朋友也能来感觉。”
一句朋友被顾屿损了一天,项乾脸上挂不住想离开,顾屿没拦着,可他的脚怎么也迈不动。
项乾的眼神从顾屿的眉骨划到他浓密的睫毛,一个男人睫毛怎么这么长,微微上扬的唇角看起来恰到好处,张开的嘴巴也是十分红润……
项乾眼睁睁看着张开的嘴巴对着他来了,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竟然成了真,他浑身一颤,用力抓紧了顾屿的发丝。
顾屿嘶了一声,抬眼瞪了下项乾,见项乾露出跟摸到电门似的表情,嗤笑一声,刻意放缓了速度。
在顾屿的卖力伺候下,项乾腿肚子直打哆嗦,被顾屿扶着胯才没滑到地上去。
过了一会儿,顾屿站起来盯着失神的项乾,眼里情绪翻涌,见项乾回神了,才勾起嘴角讥讽一笑。
“这次不会又说是我强迫你的吧?”
项乾脸色一变,落荒而逃。

除了那张纸条,项乾想不起来还在什么地方跟顾屿提到过强迫。
顾屿用到了“又”,很明显是看过那张纸条了,却在这里跟他装大尾巴狼。
项乾心里小鼓直敲,再怎么云淡风轻看到那纸条上的狠话也得火冒三丈,更何况顾屿跟人淡如菊也不搭边啊!
难道顾屿真喜欢他喜欢到被伤害了也不在乎的程度了?
再想到刚刚顾屿蹲下去盯着他时长长的睫毛下那勾魂的双眼,项乾又是下腹一紧。
哎,乱了,全乱了,项乾一时之间理不出正常的思绪,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留下还在洗澡的顾屿出去了。
走到外面,恰巧碰上同村的刘叔开着播种机路过,项乾跟刘叔寒暄了两句,就顺便搭上刘叔的播种机往家回。
月光笼罩着远处村庄,也照亮了蜿蜒的乡间小路,项乾坐在隆隆作响的播种机上,鼻尖萦绕的是鸡屎味,耳朵听到的是村子里传来的狗吠声。
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
顾屿为什么非要横插一脚?
“小乾,你跟安安咋样了?”刘叔跟余安的爸爸余广厦关系密切,趁此机会正好打探打探。
提到这件事,项乾有些尴尬,顾屿一出现就把他走上正轨的人生搅成一团浆糊,哪里抽得出时间去想余安。
余安经常往他家里跑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一个腼腆的女孩如此大胆在村里很容易遭人非议,项乾委婉表明过希望维持朋友关系,几次过后,余安牵住他的手时他也没拒绝。
虽然他跟余安谁也没有主动告白捅破这层窗户纸,但也只差一个形式了。
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两个在交往,项乾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他刚刚跟顾屿干的事是正常纯爷们能干出来的吗?
他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跟渣男画上等号,一件件事把他逼到死胡同去了,可这些从来都不是他的本意,项乾也唾弃自己的无能和优柔寡断,不过娘胎里带的有什么办法?打小他都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玩过家家演的都是皇帝身边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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