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巴佬by夜不瞑

作者:夜不瞑  录入:09-11

到了这个时候,项乾可不会傻乎乎认为顾屿是因为打完他手发干需要擦点油滋润滋润。
项乾捂着肚子直抽冷气,做最后的挣扎:“顾屿,回头是岸知道吗,你现在放我走,打我的事就算了,以后咱俩就桥归桥路归路。”
顾屿把油在手指间搓开,沉默着听完项乾“桥归桥路归路”的发言,果断拿一探幽径的行动来回应。
想摆脱他?
项乾绷紧身体,刚有反抗的苗头就被顾屿镇压了。
他的脸被按在枕头里,后背直冒冷汗,最担心的事情很快发生了,平时只出不进的地方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边缘试探。
背后的人嘀咕道:“怎么这么小,这能塞进去吗?”随即项乾就被翻了个身。
顾屿耳根泛红,睫毛下一双眼睛水亮亮的:“还是得面对面,不看你的脸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项乾汗毛直竖:“顾屿……你他妈真是个死变态,你为什么不去找莫凡,没看到人家对你多情根深种吗,非得来祸害我?”
顾屿笑了,趴下去轻轻柔柔啄吻项乾被他打出淤青的软肚皮,掀起睫毛道:“凡凡没你抗揍啊!”
项乾心头一涩,把顾屿的头推开:“快去医院查查你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还有一点,凡凡可能也没你抗草!”
俩人严丝合缝结合在一起的瞬间,项乾跟被杀的猪一样叫了一声,也没影响顾少的雅兴。
两道鼻血顺着顾屿高挺的鼻子流了出来。
他全身像过电一样,鼻血星星点点滴落在死鱼一般的项乾身上,这一切在顾屿眼中简直美不胜收,他情不自禁道:“项乾哥,我好喜欢你……”
项乾木着身体无动于衷,浑身上下还在火辣辣的疼,有这么喜欢人的吗?
如果这算是喜欢,那他的喜欢要更胜一筹,因为他现在想拿刀把顾屿给剁了!
憋屈愤怒的项乾很快逮到一个报复机会——头一次尝鲜的顾屿只坚持了两分钟。
一道热流过后,项乾睁开眼睛,嘲弄的笑起来:“你就这点水平?去医院治超雄的时候记得顺便治一下早泄!”
顾屿呆愣在那里,脸上的红全变成了白,显然他也没料到自己实力如此不济。
项乾抬头,继续占着嘴上便宜:“你还年轻,早点治疗还有得救,赶紧去医院吧,我是男的还能忍,换成女的哪能受得了这样,你都发泄完了,人家还没开始爽!”
顾屿听不下去了,恼羞成怒扑过去含住了项乾的嘴唇。
男人就不能刺激,尤其是在床上。
唇齿交流完毕,顾屿的那处又恢复了神采。
项乾余光看见了,心头一跳,抓紧了床单,这还是人类吗?
他赶紧找补:“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其实你这水平也够用了,传宗接代肯定没问题……”
顾屿懒得听项乾胡诌,重新进入温柔乡,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就游刃有余多了,他不急不躁探索新大陆,直到项乾的腰猛然一弹,他才低笑出声,弯下腰黏糊糊贴着项乾,不断啃咬项乾的脖颈,直到把那碍眼的痕迹覆盖。
项乾一整晚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度过,中途体力不支短暂失去了意识,回过神后发现顾屿一脸痴迷的亲他被扇肿的那半张脸……
完了!项乾心里发凉。
这不是神经病吗……

第30章 离开
项乾醒来看到熟悉的吊灯就知道他又回到了别墅,掀开被子一身狼藉,丝毫没有清理的痕迹,他面色铁青,在心里大骂顾屿人面兽心。
尤其是昨晚顾屿掰着他僵硬的大腿尝试出不少匪夷所思的姿势,简直要逼出项乾的人体极限,导致项乾现在只能扶着墙一瘸一拐走进浴室。
人嘛,有时候就要自我欺骗,日子才能过得下去,浴室里的镜子此刻就有些不合时宜了,项乾脑子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在镜子前呆立半晌把自己的惨样尽收眼底之后,匆匆洗完澡又去厨房洗了把水果刀。
项乾把水果刀放枕头底下,打算等顾屿回来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做一回有血性的好男儿。
然而项乾的这口恶气还没找到机会出,身上就忽冷忽热发起了高烧,他的手机和顾屿一起不知所踪,只有门前两个恪尽职守的保镖能求助,但项乾死要面子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生抗了两天,已故的太姥姥都在眼前晃悠了,直骂他是个不肖子孙。
估计太姥姥在下面没少发力,高烧两天且没吃饭的项乾居然就这么挺了过来。
项乾刚有点精神就去扒拉冰箱,掏出挂面和俩鸡蛋给自己下了锅热腾腾的面,端着面坐在客厅,拿起筷子正要吃,面色苍白的顾屿就推门而入。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项乾端起碗就往屋里跑,急吼吼勾脚关门。
顾屿下意识追上项乾拿手去挡即将关门的房门,也是理所当然被门夹了个正着。
这一下的痛感堪比那日断了肋骨,顾屿捧着手面容扭曲。
因为项乾的那一脚在医院躺了两天的顾屿怎么也没想到刚回来项乾就给他蹬鼻子上脸,医生骂他不要命了,才躺两天就敢出院,可家里还有个人,冷了两天也差不多了,不顾朋友劝阻火急火燎赶回来,结果就是这么个待遇。
顾屿想发作,抬头却发现项乾缩在墙角,两只手把碗捧在胸前,一双眼睛充满戒备。
这又惊又怕的表情让顾屿心头一滞。
项乾哥……怕他?
顾屿跟遭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喉结上下滚了两下,道:“我出去,你先好好吃饭。”
看到顾屿掩上门离开,项乾屏着的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一场高烧把他血刃顾屿的雄心壮志也给烧没了,现在他看见顾屿就跟耗子看见猫似的,怂蛋一个,下意识就是跑。
刚才眼见顾屿的手夹在门缝里,心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除了惧怕之外,竟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
真是邪门了!
再见到顾屿,已经是深夜。
顾屿开门进来,颇为自然的躺在半睡半醒的项乾旁边,两人睡一张床习惯了,项乾一开始也没觉得不妥,等顾屿的手摸过来,才彻底惊醒,身体绷得像个石头块。
他感觉到顾屿的指腹在他肚皮上游走,紧接着顾屿的头就慢慢靠在了他肩膀上,跟个怨妇似的,控诉他谎话连篇、始乱终弃。
这声音十分幽怨,项乾险些要以为罪大恶极的人是自己了,转念一想,顾屿跟莫凡也是不清不楚,凭什么质问他!
对于顾屿一贯倒打一耙的套路,项乾内心嗤之以鼻,权当蚊子在耳边嗡嗡叫。
项乾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面对顾屿尴尬,背对顾屿危险,只好平躺。
旁边时不时传来顾屿的闷咳,那一脚估计是让顾屿的肋骨又裂开了……
待到顾屿呼吸终于平缓,项乾轻悄悄坐起来,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悄摸捧着顾屿的手看,四根修长的手指有点淤青,他正打算捏一捏来判断骨头断没断,忽然感觉脸上热意灼人,一扭头,顾屿正幽幽盯着他。
项乾有点尴尬,把顾屿的手扔了,却被顾屿用力反握。
“项乾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
顾屿说话黏糊糊的,给项乾恶心够呛。
项乾扬声道:“你的手断了我能有好日子过?”
顾屿牵起嘴角,也不说话,只含情脉脉瞧着项乾。
项乾被这眼神盯得头皮发麻,索性倒在床上闭上眼直接睡觉。
一直到天蒙蒙亮,项乾感觉肚子痒,挠了两下,手就被抓住了。
睁开眼发现顾屿正跪在床上拿着药膏给他肚皮上药。
顾屿垂着睫毛,道:“开车在外面找了半宿,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这药可能有点不舒服,你稍微忍忍,以后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这回轮到项乾盯着顾屿瞧了,这人肯定把那本《养狗宝典》研究透了,打完一棒子给个甜枣,绝对能把狗训得服服帖帖的。
心头绵延不尽的委屈让项乾毛骨悚然,有一种小时候被老妈打了屁股,赌气不吃饭,却发现老妈端着饭来求和的酸涩感。
项乾眼神闪烁,哑着嗓子开口:“你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可以。”顾屿答应的很干脆,却又紧接着补充道:“只要你别再跟梁时叙搅和在一起。”
项乾早料到顾屿会放这个屁,不过他压根没当一回事,趁着顾屿补觉,拿上手机就进了浴室。
“项乾哥?”梁时叙有些惊讶,项乾居然还会主动联系他。
项乾反锁了浴室门还是提心吊胆,压低了声音,言简意赅表达了希望梁时叙再次助他跑路的想法。
看这个样子,项乾哥是不清楚那天的事情啊,梁时叙把病床调高,拉长语调:“项乾哥,你的情况我理解,也特别同情,可上次帮你一回,我到现在还没出院呢,再帮你我也怕承担不了后果……”
项乾心里一惊,顾屿把梁时叙怎么了?
还没等他问出口,梁时叙就话锋一转:“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条件。”
项乾听完梁时叙的“条件”,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没什么风险吧……”
电话那头的梁时叙冷哼,把顾屿针对他的事情逐条讲了,又道:“项乾哥,我为了帮你承受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帮我这个小忙?”
项乾听完大吃一惊,顾屿跟梁时叙不是朋友吗,怎么下手这么狠?
越想越觉得梁时叙光明磊落、见义勇为,而顾屿小肚鸡肠、心狠手辣,真是看走眼了。
那天之后,顾屿24小时在家待着,项乾不动声色观察顾屿,结果还真如梁时叙所说,他最近确实总拿着一个文件翻阅,倒没避开他,估计的确不是什么重要文件。
项乾坐在床边装作玩手机,余光却一直盯着顾屿。
终于逮到一个顾屿去厕所的间隙,项乾在手上套了个纸巾,慌慌张张拿手机把文件一页一页全部拍下。
刚把手机揣进兜里,背后就响起顾屿的声音:“项乾哥,你干嘛呢?”
项乾瞳孔骤缩,皮都绷紧了,赶紧挥手装作四处打蚊子,嘟囔道:“这鬼天气,怎么连蚊子都有了,刚才有蚊子趴在这,你看到没?”
“蚊子?估计是绿植太多了,改天我让人把草坪铲了铺上人工草坪。”
项乾不敢跟顾屿对视,低头道:“我先去找个电蚊香。”
说完径直往外走,却被顾屿一把拉住,“等等。”
刚落到肚子里的心又悬到嗓子眼,项乾不敢抬头,挠着脖子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怎么了?”
“项乾哥,你脖子出汗了,嫌热就开空调,不用替我省钱!”顾屿拿袖子擦项乾脖子的细汗。
项乾讪笑:我他妈这是冷汗!
这文件拍完,他倒没有急着给梁时叙发过去,而是把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全英文,读起来有点费劲,不过内容倒是平平无奇,只是一份普通的采购合同。
梁时叙说他以后也有跟这家公司合作的打算,想看看采购价,本来就是问一嘴的事,顾屿还藏着掖着,项乾愈发觉得顾屿这人不值得深交,转手就把合同发给梁时叙了。
到了晚上,终归还是有点心虚,听到顾屿又在咳嗽,项乾赶紧抽出自己的枕头垫在顾屿脑后,悻悻道:“肋骨折了最好用半坐的姿势睡觉。”
开过一次荤的顾屿哪能受得了这种关怀,晶亮的眼神黏在可亲可爱的项乾脸上,没撑过两秒就扑了上去。
项乾躲慢了,还是让顾屿亲到了嘴角,有个恶心玩意抵着他的大腿。
看顾屿眼睛发直,项乾暗道“不好”,他怎么忘了这人何时何地都能兽性大发,当时那马要是踩的不是肋骨而是那地方该多好啊!
项乾把顾屿按回枕头上,安抚道:“那个事……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做吧。”
顾屿喜出望外,这几天项乾都对他爱答不理的,十分冷漠,搞得他心情也很低落,他又不擅长哄人,为了这事还去请教了经验丰富的薛北洺,被那货一顿奚落。
但到底还是在薛北洺的提醒下想到了项乾看演唱会的那桩事。
翻翻日历,发现项乾的生日近在眼前,表现的好机会这不就来了!
顾屿托人给开经纪公司的堂嫂送去一套祖母绿珠宝,他提前打听过,刘柏不缺钱,要出山只能靠人情。
堂嫂笑骂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又问这是打算逗哪个千金,有喜欢的人却不能宣之于口,顾屿心里憋屈,含含糊糊说八字还没一撇。
事实上八字只剩项乾那一撇,相信等项乾在生日会上看到刘柏,肯定情难自抑扑到他怀里,到时他再乘胜追击,项乾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项乾见顾屿望着他出神,时不时还翘起嘴角,只感觉背后发凉。
说顾屿不喜欢他吧,却总因为他一两句话就像个傻子似的,说顾屿喜欢他吧,却又总是做一些让他厌烦的事。
忒幼稚!
项乾苦逼的大好青年一个,实在跟顾屿耗不起,这几天已经悄悄把自己东西收拾好了。
过了两天,项乾接到项媛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项媛泣不成声,告诉他父亲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莫名其妙遭到几个人殴打,腿让人打骨折了。
报完警发现那几个全都有精神病证明,钱也赔不起,家里的地还得有人照看,项媛要上学,只请了几天假,马上就要返校了,现在刘月文一个人承担家庭的重任,不让项媛把这事告诉项乾,项媛忍了几天,还是哭着跟项乾求助了:“哥,你能回来吗?”
项乾一听五内俱焚,眼眶当即就红了,他在这边跟人小情小爱纠缠个没完,连工作都没了,家里却担心影响他工作,连父亲被人殴打都不敢跟他说。
正好这两天顾屿也不见踪影,项乾本来打算再观望观望,这下彻底坐不住,联系梁时叙把离开的计划提到了当晚。
他还以为梁时叙会带一帮人过来把门口的保镖打晕,没想到就喊人拉过来俩长梯让项乾趁着夜色悄悄从墙里翻出来,相当朴实无华,说是这样不打草惊蛇。
坐到车里,梁时叙的头竟然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可见顾屿下了多大的黑手。
项乾有些感动:“小梁弟,多亏了你,不知道顾屿还会不会找你麻烦……”
梁时叙叼着烟笑了:“也差不多该我找他麻烦了。”
“什么?”
“没事。”梁时叙踩下油门,“项乾哥,你真要回老家?”
“家里有急事,我必须要回去。”
梁时叙欲言又止,最后道:“我劝你处理完急事就赶紧离开,我能让顾屿这阵子没空找你,但以后就不好说了。还有你那手机,我怀疑上面装定位了,记得换一个……另外,别再喜欢顾屿了,他这两天都在陪莫凡。”
项乾听完已经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只觉得心头冰冰凉凉,喘气都费劲。
还好,他也给顾屿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的话足够顾屿回味了!

项乾在火车站换了点零钱,就把手机卡拔出来扔掉手机,径直上了火车。
因为是临时起意,只买到了硬座,车厢里混杂着泡面味和汗味,还有刷视频和孩子哭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项乾以前是坐惯了硬座的,三人座挤在中间的情况也有过许多回,脚都伸不开也能睡得很香。
这次比较幸运买到了靠窗的位置,明明头一歪就能打个盹,却浑身都不舒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项乾此刻是真切的想念起那能把屁股温柔包裹的暄软沙发了。
想到顾屿家里的沙发,就想起顾屿。
也不知道顾屿看到他留下的字条会是什么表情?
恐怕要吓得屁滚尿流!
他的字力透纸背,洋洋洒洒罗列着顾屿的罪名,人身伤害、非法拘禁、强迫他那个啥,每一条后面都抄上了相关法条,随便拿出来一项都够顾屿喝一壶的。
项乾还在末尾强调,对顾屿的所有关心都是曲意逢迎,他已保留相关证据,只要顾屿不做纠缠就不会追究,从此一别两宽,再无交集!
其实真要项乾拿出证据,他肯定是拿不出来的,留在身体里的东西洗个澡再去趟厕所就水过无痕了,男人碰到这事只能自认倒霉。
仔细想想,顾屿五官精致,宽肩窄腰,活虽然有点烂,但个别时候也让他爽到了,就当免费点了个男模吧。
想完顾屿又想到他父亲被人殴打的事情,怎么会这么蹊跷?
他的父母与人为善,一直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从来也没跟谁起过冲突,怎么会平白无故被人打呢?
项乾回到家安顿好之后就着手调查这件事。
查来查去也没什么结果,那几个神经病是邻村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每天就无所事事打麻将,麻将打腻了就去偷鸡摸狗,村民怨气满腹,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项乾就一个小老百姓,也不敢正面跟他们对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那几个人惹急眼了,人家是真敢跟你拼命。
家里已经倒了一个顶梁柱,他这边不能再塌下去了。
晚上,项乾给项国军搓背,看到老父亲身上大片青紫的痕迹,两只手抖如筛糠,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眼睛悄悄湿润了。
上学有什么用?
混到现在一事无成,还不能陪伴在父母身边,如果他初中就辍学了,起码还能一起打架,再不济也能帮忙挨揍……
家境贫寒还一直上学的人就容易产生这种愧疚感,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可都是拿钱堆砌出来的。
也是时候反哺了,项乾暗暗打定主意,这段时间哪也不去,就留在家里陪伴父母。
别人的反哺是拿着钱带父母周游列国,项乾的反哺就是顿顿买点鸡鸭鱼肉。
仅仅是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
项乾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存款,越算越尴尬。
在顾屿那待了这么久,虽然没支出,但也没收入。
顾屿给过他几张卡,也给他买过不少东西,走的时候全让他扔地上了,好一个宁折不弯的钢枪,多有骨气!
项乾悔的捶胸顿足,卡可以不要,但好歹从抽屉顺走俩手表啊!
没了工作的事情暂时还不敢告诉爸妈那边,问起来就拿公司最近没什么业务这个理由来搪塞。
刘月文和项国军得知项乾要在家一段时间,欣喜过后,心里就有了点小九九了。
看到邻居家白嫩的大胖孙子,那是真眼馋!
自家的孩子自己门儿清,项乾学习好,也懂事,不过要他主动去讨女孩子欢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谈过一个女朋友,催他是白搭的,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刘月文和项国军提前替项乾算好了,项乾现在谈一个女朋友,如果处得好,一两年后结婚,婚后感情事业稳定了再要孩子,二十七八岁刚刚好。
这还是往顺利的想,如果不顺利,谈一个崩一个,也许三十岁才能结婚,万一结婚了又离婚呢?抱孙子更是遥遥无期了。
于是,老两口就紧锣密鼓地擅自把相亲这事张罗起来了。
这天,项乾洗漱完,随便穿了个背心裤衩打算去买菜,一推开门,就被阳光下的白裙子晃了眼。
白裙子的主人微微低着头,一双水润的大眼睛频频送来秋波。
项乾想起来了,顾屿有青梅竹马,他也有红颜知己——余安。
两人的关系要追溯到小学时期。
项乾升入三年级之后发现班里有一个异类,那女孩成天穿着破旧的衣服,脖子像抻着了似的总是往前伸,不知道是不是有鼻炎,脸上总是挂着两道鼻涕。
不讲究的男孩多,女孩还真少见。
后来项乾才知道,原来余安的爸爸是收破烂的,妈妈早就离世了,所以余安就呈现一个被放养的状态,衣服都是从收回的破衣服里面挑。
她坐在靠门的位置,后排几个坏小子每次进出都要故意揪一下她的小辫或者扇一下她的后脑勺,然后笑嘻嘻跑开,余安被欺负了也不敢抬头,只不断地缩着脖子,拿着笔在本子上涂涂抹抹。
有次,班里最大的坏水王庆乔不知从哪里捉到一条“菜花青”,装在布袋子里悄悄带到学校,趁余安低着头,直接把蛇扔在了她桌子上。
一向柔静的余安当即跳起来哇哇大哭,男孩子们抱成一团哄笑,“小破烂哭喽!”
项乾打小就是个特别有正义感的孩子,别人都缩在座位上生怕被波及,就他一个人冲上去跟那群人打了起来,桌子板凳都被撞到一边,很快变成了一群人围殴他一个。
余安鼓起勇气溜出去跟老师打了小报告。
余安成绩常年吊车尾,她被欺负,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成绩一直全校第一的项乾被欺负,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掉根头发丝,老师都肉疼,更别提等老师赶到项乾已经鼻青脸肿无法去参加市里的竞赛了。
校长怒发冲冠,把孩子家长喊到学校训得跟孙子一样,威胁他们再发生这种事通通退学!
半大的小屁孩一个个被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从此就消停了。
老师安排项乾和余安坐在一起,可项乾没想到余安脑子那么笨,一道题翻来覆去问他,把他问得直上火,教了八百遍,考试的时候照样填上去一个错误答案,拿到试卷就抠着手指,脸蛋泛红,想骂她都没辙。
好在余安家里没穷几年就发迹了,学习变成了她人生中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爸很有经商头脑,倒腾破烂也能闯出一片天,很快就在镇上开了一个厂,同学们对余安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余安的朋友渐渐多起来,却也没忘了项乾,总给项乾带各式各样的早餐、零食。
到了初中,两人还是同校,有次项乾被余安喊出去,余安红着耳根双手递过来一块包装好的饼干,项乾既不知道那天是情人节,也没看出来饼干是一男一女两个小人牵着手,当场就掏出来吃了,还咂摸了下嘴,点评道:“有点苦。”
在家里倒腾了两天,才烤成功这么一块的余安鼓着腮帮子走了。
再后来,余安读完初中就直接去了中专,而项乾则一路往上读,和余安在学历上已经是云泥之别了,但偶尔两人也会互通个电话,维持下同窗情谊。
余安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从来没往男女关系上想过,如今再看到这秋水盈盈的目光,他忽然就回过味来了。
靠!顾屿就经常拿这恶心的眼神瞧他,尤其是在床上。
同样是这个眼神,放在余安脸上就是那样清澈纯净,放顾屿脸上,就老感觉不怀好意,下一秒就能扑上来。
兔子不吃窝边草,虽然明白了余安的一片痴心,但项乾对余安从来就没有过那种不纯洁的想法。
而且他现在一穷二白从顾屿那逃出来,也不知道顾屿会不会突然蹦出来找他算账,实在是没钱也没心思谈恋爱。
推书 20234-09-11 : 没装by冻柠红》:[近代现代] 《没装》作者:冻柠红【CP完结】长佩VIP2025.9.4完结22.03万字2.18万人阅读1,307.53万人气2.11万海星简介:  时栩自称掌握丰富品牌资源,替艺人塑造时尚icon的造型师,实际上是个月入三千八的造型助理。  他长了一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但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