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巴佬by夜不瞑

作者:夜不瞑  录入:09-11

项乾听完人都傻了,心道难怪这个公司里的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牛马拴在工位上,电脑里挂着胡萝卜,想吃上一口就得伸长脖子去够啊!
项乾不得不佩服邢晋的手段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项乾总算是把工作做熟悉了。
作为一个多年不沾物理化的人,项乾负责的居然是精细化学品的跨境贸易,仅仅是那些化学名称、结构式就让他头晕目眩。
但看到英语专业毕业的小刘都能游刃有余,项乾硬是咬紧牙关挺了下来。
邢晋没着急考核项乾的业绩,他给了项乾足够的时间去学习,恰好公司仓库里有200斤积压的原料,他就安排给项乾练手。
提起这200斤原料,小刘笑个不停,项乾没问,他知道等小刘笑完就会自己抖出内情。
果然,小刘笑声刚止住就说去年有个做劣质化妆品的公司需要200斤原料,开价很低,市面上没有公司愿意接,但邢晋向来觉得蚊子腿也是肉,大手一挥就把订单接下来了,也不知道通过什么门道居然找到了印度的一个厂家来做这批货。
但他们公司跟印度那边的公司打过交道,有合约精神的公司委实不多,邢晋留了个心眼,先让印度公司提供了质检报告才把定金打过去。
原料很快拿到了,他们拆开袋子检查了没有货不对板和重量缺失问题,就转寄给了客户,并把尾款打去了印度公司。
等客户拿到手送去检验,才发现成分、纯度等等各项指标没有一个达标的。
客户不干了,你他妈送来两袋瑕疵品什么意思啊,邢晋也不干了,当初印度公司的质检报告给你们看过了,你们说质量合格我们才下定金,现在想赖账?
化妆品公司的老总、副总轮流打电话跟邢晋隔空对骂,可他们太不了解中专毕业的邢晋了,生意可能做得一般,骂人却是遇强则强,素质没有下限。
邢晋骂完化妆品公司的老总,琢磨了一阵才怀疑到印度厂家头上去,于是和印度那边的老总开了个视频会议,对面老总的办公室叙利亚战损风格,比邢晋小时候待过的福利院看着还破,对方的英语口音还极其严重,邢晋全公司干外贸的没有一个听得懂。
邢晋这边还没开始问呢,那边就信号不好断联了,这一断联就再也没联系上。
货被化妆品公司寄回,邢晋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他也不能跑到印度拿枪把那群人突突了,更何况总价就五十万,犯不着。
此后公司就加了两条规矩,一是凡是超过一万元的订单,都要厂家先寄样品过来送检!
二是碰到印度客户就往死了黑!
后来这批原料就一直在公司仓库放着,邢晋让项乾找找看有没有对品质要求低的客户,只要能卖出去,压价到三十万也卖。
项乾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接到这个任务后每天在各个化工平台上找买家,一天打出去上百个电话,就在他的号码即将被标记为骚扰电话时,还真有一个买家愿意和项乾聊聊这批原料。
项乾一看有戏,简直欣喜若狂,不过在化工平台上跟对方聊了几轮下来,他渐渐有些流汗了,什么密度、稳定性、微生物,他压根答不上来啊!
对方似乎透过屏幕看到了他的窘迫,说要亲自到他们公司看看这批原料,项乾连忙答应了。
邢晋听说后没有当回事,指派了小刘当项乾的助手,然而等客户走进公司,门口等着的项乾和恰巧路过的邢晋都愣住了。
看到顾屿,项乾嘴角的笑很快落了下去,倒是顾屿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和项乾素不相识。
许舟看见项乾也是一愣,但很快调整好表情,对着项乾和小刘介绍道:“这是我们顾总。”
小刘很兴奋的喊着“顾总,您好您好”顺便戳了两下旁边像木头人一样站着的项乾。
项乾反应过来,硬邦邦笑道:“欢迎顾总。”
顾屿眼睛掠过项乾,打量了一会小刘,问:“货在哪里?”
小刘乐呵呵道:“我带您去。”
小刘走在前面,项乾赶紧跟上去挨着小刘并排走,顾屿和许舟走在后面。
走着走着,小刘突然后背发凉,他挠挠脖子,心道公司空调温度开太低了?
另一边的邢晋急匆匆回到办公室,他见人过目不忘,刚才来的那位他记得在某个报纸上看见过。
邢晋找到项乾合作的小公司,在网上一顿检索,原来这小公司是一巨头企业的分公司,专做化妆品业务,刚注册没多久,比项乾入职时间还晚了几天。
这个分公司对整个集团来说简直微不足道,邢晋摸着下巴沉思,那批货有那么重要吗,总裁都亲自过来了。
邢晋有些怀疑自己的战略目光了,难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要不干脆再联系那印度公司预定几吨货?
仓库没装空调,温度直逼40度,进去一会几人就汗流浃背了,刺鼻的化学品味道直冲头顶。
许舟暗暗叫苦,这个项乾到底是顾总什么人啊,下次能别让他掺和了不?
许是顾屿听到了他的心声,突然开口道:“小许、小刘,这里太热了,你们先出去吧,让这位项先生带我看就行了。”
许舟一听,心领神会,强压住翘起的嘴角,假惺惺道:“顾总,那我先出去了,您也别在这里面待太久。”
小刘犹豫着看了项乾几眼,忽然瞥见顾总恶狠狠的眼神,心里一惊,正纳闷呢就被许舟强行拽出去了。
见小刘和小许一块出了仓库,项乾也紧跟着往外走。
顾屿突然猛拉了项乾一下,整个身体顺势挂在了项乾身上。
仓库里特别热,两人身上黏黏糊糊的,项乾穿的短袖已经被汗浸透了,顾屿搂得特别紧,头垂在项乾脖颈,鼻尖能闻到项乾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汗味,顾屿想歪头去亲项乾的脖子,却被项乾狠狠推了几下。
这几下没把顾屿推开,项乾看不见顾屿的脸,感觉身上跟挂了半扇猪肉似的,他语气不太好了:“你还有完没完,再纠缠我,我就把你以前干的破事都抖搂出去!”
顾屿难得没发火,挺大一个人虚弱地挂在项乾身上:“项先生,你在说什么?什么纠缠不纠缠的,我到你们公司来看货,妈的人都给我热晕了,我借着你靠一会都不行?你们公司就这么对待客户?”
这公事公办的语气让项乾一时有点愣住了。
顾屿又道:“你们公司的产品你都说不清楚,一点也不专业,我在这看了半天,你也不给我介绍介绍,不是让我来白受罪吗?”
项乾呐呐道:“小刘知道,你刚刚把他支出去了。”
“你这钱赚得倒是容易,我们公司跟你对接,你转头就把活扔给同事了,什么关系啊这么帮你?”
顾屿阴阳怪气说完,项乾脸色有点发白了,连顾屿把手放在他胸前拨弄都没注意。
项乾是个要强的人,进了公司后每天晚上都加班到很晚才走,奈何隔行如隔山,化工品知识不是打通任督二脉就能顿悟的,没了小刘就跟瘸子没了拐杖似的,他知道邢晋看在武振川的份上对他特别照顾,私底下惹来不少闲言碎语,他不想让邢晋、小刘难做,却不得不事事依仗小刘,心里早不是滋味了,让顾屿这么一说,跟被扇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的。
把顾屿送走后,项乾知道这事还没结束,他暗下决心,下次再见面,一定让顾屿挑不出错!
然而项乾实在太天真了,只要甲方想挑错,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
为了这200斤原料订单,项乾起码跟顾屿洽谈了七八次。
最初见面的地点还算正常,不是邢晋的公司就是顾屿的公司,几次过后,地点就不太对了。
某次顾屿称病在家,忽然联系项乾,说要看样品,项乾骑上电动车拿着50克样品上门,顾屿却看也不看,说自己口渴不方便讲话,项乾给他倒了水,顾屿喝完又说自己饿了没力气看,项乾黑着脸钻进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面,没敢在里面动手脚,唯恐被顾屿抓到什么把柄。
顾屿吃完香气扑鼻的面擦擦嘴角总算愿意赏脸看了,看完却把嘴角一撇,说感觉不太对。
项乾问:“哪里不对?”
“不清楚,就是感觉不对。”
项乾摔门而去。
这位顾总每次登门造访,邢晋都满脸堆笑热情邀约饭局,可对方不领情,指名道姓要项乾。
邢晋热脸贴了几回冷屁股,总算回过味来了,这位顾总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给武振川打电话:“小川,你他妈怎么往哥这里塞定时炸弹啊!项乾当年到底招惹了谁,你跟我说实话!”
武振川惊讶道:“那个叫顾屿的找上门了?”
“什么那个叫顾屿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你别让项乾和他见面。”
“你哥可没这本事!”
邢晋气得肝疼,自己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个大脑比草履虫还简单的朋友,难怪当年让一个男人骗得坐牢。
武振川头脑简单,但四肢够发达,当天就杀到了邢晋的办公室。
邢晋正在打电话,看到武振川风风火火的来了,眼睛都瞪直了。
做生意的大都讲究风水,像邢晋这种爱走邪门路子的更是在意旁门左道,他的办公室坐北朝南,背后一整面大理石墙挂着聚宝图,书架旁供着关公像,刀锋朝外,镇煞招财。
武振川左瞅右瞅,恰好看见这关公,走过去一把拧下了关公手里的塑料刀。
邢晋眼皮一跳,当即挂了电话,站起来怒道:“别他妈乱动,有没有敬畏心,挡了老子生财路,我把你头拧了!”
武振川拿塑料刀指着邢晋,痛心疾首道:“晋哥你变了,以前你还分得清善恶,现在我看你眼里只有钱了!”
邢晋冷静下来,坐回他的椅子上点了根烟,吐了两口烟才问道:“你喜欢项乾?”
武振川傻了:“怎么可能,我们是共患难的交情,我要是喜欢他,岂不是也能喜欢上你了!”
“我哪知道你们同性恋怎么想的!实话实说,知道你是同性恋后我提心吊胆了好久,就怕你哪天看上我,毕竟我长得也不赖。”邢晋见武振川张着嘴要往外吐,脸色顿时黑了,“你又不喜欢他,掺和他俩的事干嘛!”
“你明知道项乾替顾屿坐过牢还让项乾去跟顾屿见面,这跟拿刀子割他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也不知道那个顾屿憋的什么坏水!”
邢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走到武振川面前抽出关公的刀小心翼翼插回去,拽着武振川一路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跟桑拿房似的,邢晋走到外面隔着玻璃看他。
五分钟过去,武振川汗如雨下的冲出来了:“晋哥,你什么意思,不开空调是打算把我热死在里面?”
邢晋照着武振川的脑袋来了一下:“会议室空调坏了,约的师傅过两天才能来修,你他妈吃过苦的在里面都坚持不住,但那位天生富贵命的顾总在里面愣是抗了俩小时。”
“……他有病?”
“估计是有点,可能是相思病。那天他来找项乾,恰好项乾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不在,我这公司能待客的也就一个会议室,就把他安排进去了,当时我也不知道空调坏了,两个小时后他满头大汗走出来质问我项乾人呢我才发现空调有问题。”
武振川嘴张了半天才道:“苦肉计吧?”
“别管人家三十六计里的哪一计了,反正这绝对不是对待敌人的态度,你别操闲心了,该干嘛干嘛去!”
武振川抓了抓头发,问:“项乾呢?怎么没在公司?”
这一问倒把邢晋问住了,前一阵项乾为了那200斤原料东奔西跑,鲜少在公司,不过大多会提前跟他说一声。
邢晋思索片刻,最近还真不记得项乾请过假,他蹙着眉头道:“项乾这几天好像没来公司……”

项乾正在出租屋收拾东西。
房东是个不好相与的矮个子小老头,刚接到项乾电话时还很亲切,一听要退租立刻就把电话挂了,项乾锲而不舍再接再厉地打了五六个电话,小老头才骂骂咧咧的来验收了。
一进门小老头就絮絮叨叨抱怨着夏天出租困难,又指着早就脱落的墙皮说项乾不爱惜。
当项乾眼睁睁看着房东蹲在地上往床底的犄角旮旯摸了一把亮出他乌黑的手掌心时,就知道他的押金要打水漂了。
扣钱是项乾早就预料到的,他心里揣着事,想着扣点就扣点,当做慈善了,哪成想房东压根没打算退一分钱,扣押金也不是这么个扣法啊,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很快两人就因为房租和押金问题争执起来,正吵得面红耳赤,主卧的花臂大哥忽然探头进来对着小老头吼道:“跟我哥们嚷嚷啥呢!”
房东瞥了眼大哥胳膊上的蟒蛇,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但仍对着项乾色厉内荏道:“按照合同上的来,房租退给你,但押金扣一半,房间要打扫干净!”
说完就缩着脖子溜出去了。
项乾挺感激地指着地上的行李问花臂大哥有没有需要的尽管拿走,花臂大哥看着堆了一地的破烂沉默片刻,表示暂时什么都不缺。
张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打眼一看惊讶道:“项乾,你要回老家了?”
“是啊。”
可不嘛,马上就要回监狱老家了!
说话间,武振川来电话了,语气很急切:“项乾,你干嘛去了,是不是顾屿把你关起来了!”
电话来的正是时候,项乾简单解释了下自己的情况,就把自己的家当托付给武振川了,武振川说没地方住可以去他家住着,项乾笑啊笑就糊弄过去了。
怎么会没地方住呢,他要去的地方包吃包住,还包分配工作,上哪去找这种好事,只可惜辜负了武振川一直以来的好意,也愧对邢晋对他的栽培。
挂断电话,项乾想着接下来的计划狠扣自己的手心,曾经他觉得善与恶泾渭分明,然而这几年的跌宕起伏让他意识到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很可能藏着一颗肮脏的心。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顾屿就是暗贱,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的人生又被他毁了,项乾也有自己不容践踏的底线,假如顾屿消失,一切会不会回到原点呢……
项乾咬咬牙,把水果刀揣在怀里出门了。
在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想找到一个没有监控、人迹罕至的地点很不容易,但郊外有片小树林恰恰符合这个条件。
项乾在小树林里从晚上七点站到了晚上九点,对附近的蚊子来说简直是活雷锋,然而他太过紧张,已经注意不到这些细枝末节。
城市上空的光污染让这里并不是漆黑一片,近处是依稀可见的,几棵歪脖子树张牙舞爪地杵在那,一阵微风过去就沙沙的响。
阴森可怖的氛围让项乾寒毛直竖,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吊死在树上的长发女……
越想越后背发凉,项乾攥紧手里的水果刀,他是要干大事的人,岂能被封建迷信吓破胆。
正自我催眠着,突然两条有力的臂膀从后面伸过来把他抱住了。
“啊——”项乾大叫一声,顿时撒丫子跑出去五米远。
顾屿跟过去,莫名其妙道:“怎么怕成这样,不是你约我出来打野战吗?”
说到这,顾屿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找这个破地方找了半小时的郁闷也随之消失。
然而顾屿的表情很快在看到项乾拿出二十公分长的刀抵着他脖子后变成了愕然。
项乾见顾屿怔愣着伸手去摸他抖得像风中残烛的水果刀,慌忙间又把刀往前送了一厘米。
顾屿搓了下指尖流出来的血,心里简直是惊骇了。
妈的,开刃的,不是在跟他玩角色扮演。
他还没对项乾出手呢,怎么项乾先对他刀剑相向了?
借着月光,顾屿看到项乾煞白的脸和不断发抖的身体,在心里略一权衡,冷静问道:“什么原因?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项乾本来没打算跟顾屿多说,只想速战速决,刀完人就离开,可当这张矜贵漂亮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忽然就犹豫了。
被割喉而死的人死状一定十分丑陋吧,或许缺氧会导致脸部青紫肿胀,眼球突出,舌头垂在外面……
顾屿的唇形是很好看的,哪怕贱兮兮的笑也不会让人觉得油腻,耷拉着舌头恐怕会破坏美感,并且再也不能喊他项乾哥了。
还有眼球突出来后,那两扇总是忽闪着撒娇的睫毛想必再也不能颤动了……
项乾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听到顾屿问他,他才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下这个决定。
火气一上来,项乾拿刀的手稳了许多,他反问顾屿:“你他妈好意思问我什么原因,咱俩之间的事,你怎么对我我都忍了,可你祸及我家人干嘛!前两天我去媛媛学校找她,刚走到校门口就见到一个流氓对她拉拉扯扯,冲过去把那个流氓扯开后,一看那个跟你有三分相似的脸我就有些怀疑了,对方爱拿鼻孔审视人的傲慢劲也和你如出一辙,估计这是你家的特产,我心里猜个八九不离十,随口一问,果然是你堂哥!”
“有你干不出来的事吗,对一个小女孩都下得去手,要不要脸啊你……”
项乾还没骂够就被顾屿出声打断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要对付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至于打你妹的主意吗?”
“不可能,没有你的授意,你堂哥怎么会认识媛媛的?”
“我打电话问问。”
顾屿镇定自若的掏出手机联系他堂哥,接通后开了免提。
“顾屿?”
“你认识一个叫项媛的吗?”
“嗯?你怎么突然提起她啊?我去旅游的时候碰到的,当时她兼职给我做导游,长得挺漂亮,后来才知道是个大学生,还没弄到手呢!”
项乾忍不住把嘴凑了过去:“你、你个老东西起码三十了,好意思老牛吃嫩草?”
“……不是你他妈谁啊?顾屿你旁边有人?”
“堂哥,项媛是我……”顾屿瞟了眼项乾,“一个挺重要的人的妹妹。”
“听说你有个项目很想和北洺搭上线,正好我最近打算约北洺出来吃饭,具体时间我通知你?”
顾屿的堂哥语气立刻热络了:“见外了啊顾屿,我最近也想着媛媛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不打算跟她联系了……薛北洺那边就辛苦你帮忙了啊!”
项乾听得目瞪口呆,豪门世家关系真复杂,堂兄堂弟怎么听起来不太熟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事真不是顾屿干的,还顺手帮他解决了。
这刀有点骑虎难下了。
顾屿冷冷道:“就这么点事你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就这么点事?
项乾的思绪一下飘出去很远。
面对敌人愣神和把后背留给敌人其实没多大区别,项乾的手腕猛地一痛,刀就被顾屿夺走扔到了远处的地上。
瞬间攻守之势异也,顾屿一个扫堂腿把项乾撂倒,直接骑上去用膝盖压紧项乾的腿弯,手上用力一推,项乾的上衣就被推到肩胛骨上了,他不急不躁观摩着项乾的身体,突然恶劣地趴在项乾腰上咬了一口,耳边立即响起了令他满意的惨叫声。
小怂货还学别人拿刀,伤心之下野战的兴奋都淡了。
顾屿心里这样想着,裤子却早已撑起一片天。
项乾疼劲刚缓过去就发现顾屿在扒自己裤子,他终于忍不住冷冷道:“顾屿,我一个大男人不说什么贞操不贞操了,毕竟被你上了也不能到处嚷嚷,可你前脚说完让你睡一晚上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后脚就又缠上我了,玩我屁股玩上瘾了是吗?”
“就算我魅力大吧,但你也得要点脸啊,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是以什么心态什么想法在让我替你坐了两年牢之后依然一副受害者姿态站在我面前。”
“你母亲的事情虽然我很抱歉,但毕竟是难以预料的天灾,凭什么都算到我头上……”
“什么坐牢?”顾屿以为自己听岔了,急匆匆打断项乾的话,“谁坐牢?”
项乾费力转过头,讥讽道:“顾少……不对,应该叫你顾总了,顾总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不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很正常,可怎么连自己放过的屁都忘了?”
“幸好我还记得,今天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第50章 卢莽死了
那天,项乾得知了自己不过是顾屿拿来打赌的筹码时,脑中一片轰鸣,偏偏还有失控的轿车险些撞到身旁的余安,他一时恼火想骂上两句,却在看清车上那张冷峻侧脸时哑火了。
顾屿的目光在他俩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冷冷出声:“上车。”
项乾攥紧余安的手扭头就走。
几乎是同时,背后巨大的轰鸣声让项乾浑身一抖,他当即拉起余安往路灯后冲,刹车声响起时他刚好带着余安躲到路灯后面,惊魂未定的扭头,果然还是顾屿那个神经病。
“上车!”顾屿攥着方向盘不耐烦地重复。
项乾在这种威压下不由自主往车子那边迈了两步,幸好旁边的余安及时拉了下他的手。
项乾看了眼脸色发白的余安,顿时清醒了,有错的是顾屿,怎么怂的是他?
“不上!”项乾铿锵有力的撂下俩字,又在顾屿阴鸷的目光下慢条斯理补充道,“我就是一个乡巴佬,不配坐你的豪车,万一在车座蹭上泥啊灰啊的,赔不起。”
顾屿听完一声不吭的升上车窗离开了。
回到顾屿的别墅时,窗户一片漆黑,没亮灯说明顾屿不在,他松了一口气,自行离开总好过被扫地出门。
项乾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顺便把情侣杯子、情侣拖鞋这些看起来就碍眼的东西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属于他的物品居然装不满一个行李箱。
也好,省了搬家费。
项乾拖着行李箱走出大门,真够不巧的,正碰上一身酒味的瘟神。
他绕过顾屿闷头往外走,行李箱突然被顾屿死死拉住了。
顾屿拧着眉说:“我允许你走了吗?”
听听,允许,项乾怎么不记得自己卖给顾屿了?
他梗着脖子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既没有工作,家里人也不待见,感情上……也是如你所愿一塌糊涂了。”
“你要是实在没报复够,屋里有菜刀,我让你砍两刀。”
顾屿逼近了:“我是没报复够……接下来怎么报复你我还没想好,你不能走!”
“嘿,不好意思,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项乾笑顾屿的胡搅蛮缠,眼眶却红了。
顾屿神情复杂的盯着项乾的脸,慢慢松开了行李箱。
项乾抹了把脸,继续往外走。
“别走!”
是背后的顾屿在喊。
“项乾哥!”
还在叫。
推书 20234-09-11 : 没装by冻柠红》:[近代现代] 《没装》作者:冻柠红【CP完结】长佩VIP2025.9.4完结22.03万字2.18万人阅读1,307.53万人气2.11万海星简介:  时栩自称掌握丰富品牌资源,替艺人塑造时尚icon的造型师,实际上是个月入三千八的造型助理。  他长了一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但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