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巴佬by夜不瞑

作者:夜不瞑  录入:09-11

项乾嘴上没再说,可是挂了电话之后马上从网上下单了几件他看了挺久没舍得买的羽绒服,收货地填的是他们老家。

这一下,手头的积蓄又花的差不多了。
窗户关得紧紧的,项乾还拿胶带贴了缝隙,但是老破小的窗户就跟个摆设似的,呼呼漏风,把躺在被窝里的项乾冻得直哆嗦。
可就算这样,项乾也不舍得开空调。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工作就是此刻项乾的命。他头缩在被窝里,点开手机,幸好并没有顾总让他明天到公司办理离职的消息。
想到白天顾屿坐在车里跟他讲话时那鼻孔朝天的样,项乾磨着牙心道:小兔崽子,我还拿不下你了,给我等着!
第二天,项乾起了个大早,直冲菜市场。
他在菜市场卖水果的小摊里货比三家,最终选定一家看起来稍微上档次一点的,挑了一箱草莓。
“老板,多少钱?”
“150。”
“多少?!”
老板拿出毛巾掸着摊上的灰,斜睨项乾:“这箱草莓五斤的,年底了都这个价,不买别碰,草莓容易坏!”
项乾勉强地笑着,站在那跟老板讨价还价半小时,最终成功砍掉30元,以120元价格拿走。
这箱草莓已经远超项乾的预算,其他的葱姜蒜、蔬菜、猪肉这些只能捡便宜的买,零零总总也花出去不少。
直到他坐上出租车还在肉痛,抱着怀里沉甸甸的草莓,只能催眠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今天出租车司机播放的曲目倒是非常应景,一首凄凉的《二泉映月》差点让项乾潸然泪下。
拎着大包小包走到楼下,已经十一点多,项乾估摸着小王八蛋也该起床了,忐忑地按下门铃。
这次门开的挺快,顾屿一身居家服,打开门看到穿得干净利索的项乾微微有些怔愣。
像顾屿这种公子哥,上大学纯粹是为了体验人生,假期还补课,那不扯淡吗,更别说还派来个又土又蠢的,也不知道他爸抽了什么疯。昨天顾屿已经是铁了心打算让这人滚蛋了,可是驱车离开时,透过后视镜看到仓皇无措站在路边的项乾,心里竟然有一瞬间不是滋味,莫名其妙就把这事搁置了。
项乾趁着顾屿怔愣的功夫,硬是拿着一堆瓜果蔬菜强行从门缝挤进去,差点把顾屿给挤趴下。
顾屿踉跄两下,皱着眉掀起衣服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菜味,没等他开口,项乾就已经麻利换上拖鞋走进厨房,脚上是一双崭新的袜子。
顾屿一头雾水跟过去,项乾正像在自己家一样对着水龙头洗草莓。
顾屿疑惑道:“你干嘛?”
“洗草莓啊,你先去坐着,我等下给你端过去。”
这老夫老妻一般的对话太自然了,自然到顾屿想骂人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居然真的乖乖坐到沙发上去了。
过了一阵儿,项乾端着果盘出来,装了满满的草莓,放在了顾屿面前。顾屿低头一看,草莓竟然全都仔细去了蒂。
项乾笑的挺谄媚:“尝尝甜不甜。”
顾屿看得出项乾以前应该没怎么干过这种巴结人的活,笑的太难看了,清秀的一张脸透露着猥琐,来之前也不照着镜子练练。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挺给面子的吃了一个,入口汁液四溢,嘴硬道:“还行。”
项乾盯着顾屿咀嚼后泛着红润的嘴巴,嘴里口水滋滋往外冒,全让他咽了下去,刚才洗的时候偷吃了几个,根本不过瘾。
“你看什么呢?”顾屿眯起眼睛,刚刚这土货是对着他嘴巴咽口水了吧?
项乾脸上浮起薄红,为了转移话题,慌忙抽出桌子上纸巾,往顾屿柔嫩的嘴唇上擦,顾屿被狠擦了两把,才反应过来把项乾的手腕攥住。
“你干什么?”顾屿有点愣。
“我刚看你吃东西嘴巴湿了,帮你擦擦。”
顾屿摸着自己被擦得生疼的嘴巴,顿了一会,神情有些复杂,道:“你当我三岁小孩?我自己会擦。”
项乾讪笑:“行、行,你在这坐着,我给你做午饭去,草莓别吃多了,太凉容易拉肚子。”
“你做饭?能吃吗?”
“……能,保证好吃。”
顾屿狐疑地看了项乾一眼,道:“王姨会来送饭。”
“你让她别送了,外头那么冷,送过来都凉了,哪有热乎的吃着舒服。”
项乾说完就一头扎进厨房捣鼓那一堆看起来既贵又新的厨具。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话放在他和顾屿的情况里也适用!昨天吃了王姨的饭之后,他很肯定自己的厨艺更胜一筹。
小时候,家里赶上农忙,爸妈根本没时间做饭,准备一家人饭菜的任务就落在项乾头上了,家里的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把简朴的菜做出花样、做出丰富的味道,让人怎么吃都不腻,是项乾的拿手绝活。
很快,项乾把四菜一汤端出去,都是锅气十足的家常菜。
顾屿跟个大爷一样在餐桌前翘着二郎腿,看项乾进进出出也不搭把手,全都上齐之后,他只瞥了一眼就把脸拉了下来。
“就是这些?我刚还跟王姨打电话让她不用来了,看来我电话打早了!”
“卖相确实不好,但是味道绝对不错,你尝一尝。”
顾屿一脸不屑,显然不打算动筷子。
项乾生怕顾屿一个不高兴把他轰出去,那这些努力不白瞎了嘛!他特别殷勤地把菜夹到顾屿碗里,见顾屿还不动,直接夹着菜举到了顾屿嘴边,道:“你吃一口试试。”
顾屿双手环胸,直到项乾抬着的手开始抖,筷子都戳到他嘴上了,才瞥了项乾一眼,不情不愿地张嘴吃了。
项乾一直盯着,因此没错过顾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他急忙问道:“怎么样?”
顾屿道:“一般。”嘴上这样说着,手却已经把筷子拿起来了。
项乾松了口气,太难哄了,比项媛小时候还难哄!
折腾了挺久,他也饿了,项乾不是讲究人,喂过顾屿的筷子他擦都懒得擦,直接就夹着菜塞到嘴里了。
顾屿余光看到了,睫毛忽闪了两下,没说话。
两个人对坐着,诡异地吃完了一顿饭,项乾心里有事,只夹了几筷子,剩下的全到顾屿肚子里去了。
项乾看时机差不多了,脸上堆笑:“诶……你跟你爸说我的事了吗?”
顾屿放下筷子,擦净嘴巴,道:“你就为这事来的?我昨天给忘了,还没说。”
“那你看……要不就别说了呗,我来给你补课还能顺道给你做饭,多好的事啊!”
突然,门铃响了。
项乾:“谁来了?”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顾屿:“不知道,你去开门。”
这是真把他当佣人使了,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项乾磨着牙走到门口,用力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个洋娃娃一样的女生,项乾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跟顾屿视频的那个女孩子。
宋言熙显然也认出他了,顾屿的“男友”!
她来之前还不信顾屿会看上这么个玩意,更何况顾屿之前也没有表露出同性恋倾向啊,要是喜欢男生,早就该跟雌雄莫辨的薛北洺走到一块了,但是她也没看出顾屿和薛北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
本打算直接来找顾屿聊一聊,没想到会亲眼见到这个人从顾屿家走出来,还穿着顾屿的拖鞋,她不得不相信了这个荒谬的事实!
怒上心头,宋言熙一巴掌狠狠甩在项乾脸上。
重重地“啪”一声,项乾脸侧到一边,半边脸都木了,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脸,哆嗦着嘴唇:“你是不是打错人了,顾屿在屋里……”
宋言熙双手叉腰,瞪着美目:“没打错,打的就是你,你怎么勾搭上顾屿的?!”
顾屿不紧不慢走出来。
项乾捂着脸,看了眼顾屿,对宋言熙道:“我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委屈的眼神让顾屿脚步一顿,他凑到项乾耳边低声道:“没有关系?那刚刚你跟我提的事,我也就当没听见吧。”
项乾耳朵一痒,忙仰着头凑到顾屿耳边悄悄道:“我这一巴掌可是替你挨的!”
顾屿在项乾的脸上扫视,道:“手挪开,我看看你的脸。”
项乾把手放下来,半边脸已经红肿,跟另一边白皙的脸形成鲜明对比,顾屿见状,脸色有点阴沉。
这表情让项乾心头一跳,他道:“我毁容了?”
顾屿道:“你毁不毁容没区别。”
项乾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他们的举动在被晾在一边的宋言熙眼里简直算得上是打情骂俏了,她再也无法忍受,噙着泪朝项乾怒吼:“死基佬!”
说完狠狠瞪了项乾一眼,就擦着泪扭头跑了。
项乾咋舌,明明负心汉是顾屿,结果挨打的是他,挨骂的也是他。
顾屿瞅着项乾的脸,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蠢不蠢,打你不会躲?”
经他提醒,项乾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呲牙咧嘴挤出一句:“我打你试试,看你能不能躲开?”
“嗯?”
“开玩笑、开玩笑……”
许是项乾替顾屿挨了巴掌、挡了桃花的缘故,顾屿竟然大发慈悲把项乾留下了,只是对项乾约法三章,诸如不能打扰他休息、不许乱动家里东西、少用猥琐眼神盯着他云云……
项乾忍气吞声,授课之余为顾屿鞍前马后,防止这少爷一言不合就撂挑子不学,尽心程度之高,就差给顾屿端屎端尿了,把顾屿伺候得十分妥帖。
连项乾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做老妈子的天赋,以后也不用担心失业了,哪家缺保姆,他直接去应聘就行!

第10章 金屋藏娇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项乾发现顾屿脑子十分灵光,高数一点就通,要是好好学习,哪能挂科啊!
可惜顾屿愿意放在学习上的精力寥寥无几,比如这几天,总是在他讲题的时候支着下巴往他脸上瞅。
哎!也是,早上他照镜子都会被吓一跳,谁知道那么娇小的女生手上的劲能那么大,一巴掌给他扇成大小脸,好几天都没消下去,顾屿看他顶着这张脸一本正经讲题,估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这天,门铃又响了,照旧是项乾去开门。
等看清门前站着的人,项乾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把刚刚好全的脸给捂上了。
门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刚扇了项乾一巴掌的宋言熙。
宋言熙穿得严实,像做贼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两人站在门前互相瞪了半天,宋言熙才硬邦邦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项乾看得分明,宋言熙这道歉不情不愿,不过他也不好跟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女孩子计较,人家都来登门道歉了,那就顺坡下驴呗。
他大度道:“没事,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宋言熙直翻白眼,冷冷道:“给你的。”说完就把手上拿着的礼盒用力拍在项乾胸口。
项乾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强忍着目送宋言熙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呲牙咧嘴揉着胸口回到屋内。
“手上拿的什么,拿来我看看。”
项乾走近顾屿,捧着巴掌大小的礼盒给顾屿看,道:“那女孩来给我道歉,送的赔罪礼。”
顾屿斜靠在椅子上,叉着两条修长的腿,面前摊着高数题,见项乾捧着礼盒过来,直接把手上的笔扔了,一把抓过礼盒。
项乾心道:让你看,又没让你摸!
顾屿盯着礼盒看了一会儿,道:“挺精致啊。”
项乾笑道:“是吧,还拿绸带系上了,小女孩都这样,我妹也是,头天生气,第二天就好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屿面无表情道:“我只让她来道歉,可没让她给你送礼,你是不是对着她发。骚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长得一副贵公子模样,说话比谁都糙。还好项乾已经学会选择性忽略顾屿的话,他道:“你让她来的?我说她怎么突然道歉……”
顾屿哼道:“就算是我的狗,也没有随便让人打的道理。”
项乾嘴抽了两下,心里那点感激烟消云散,道:“这女孩对你真不赖,你让她来道歉她就来了,女孩都好面子,能为你做到这地步,肯定是真的喜欢你,长得又漂亮,错过这村真不一定还有这个店,要是我,我就答应了。”
宋言熙娇生惯养长大的,以艺术生身份考入大学,和顾屿同校,最近刚接了一个小成本剧,就被顾屿给搅黄了,能来道歉自然是为了利益。
这傻缺真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了,顾屿冷冷道:“别人给你送个小礼物你就开始浮想联翩了?照照镜子,别总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顾屿伸手去拆礼盒,绸带全扔脚边垃圾桶里了。
瞧瞧,什么素质,还有钱人呢,连别人的意思都不问,就直接拆人礼物,项乾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礼盒拆开,项乾眼前一亮,他本以为是什么不值钱的小东西,没想到是一个做工挺细致的机械表,就是看起来有点雅致,和他的形象不符。
顾屿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出这是款女表,大概是别人送给宋言熙,宋言熙不想要的。
项乾看顾屿乌云密布的脸突然转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顾屿笑嘻嘻道:“这表不错。”
项乾要把表拿回来,顾屿道:“我给你戴上。”
“不用了吧。”
顾屿说出去的话可不容项乾反驳,他拉起项乾的胳膊,把项乾的毛衣袖子推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顾屿目不转睛盯着这截手腕看了一会,项乾被这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发毛,呵呵一笑:“我自己戴就行。”说着手往回缩,却被顾屿死死钳住了。
“别动,给你戴个手表,又不是要把你手砍了,这种表你一只手不好戴。”
可问题是你两只手也没多快啊,项乾就伸着手看顾屿拿着手表在他手腕上磨蹭半天还没戴上,他的胳膊都已经泛酸了。
“还没好啊?”
“马上。”顾屿不动声色地在项乾手腕上摸了两把,很利索地把表带扣上了。
项乾低头摸了摸表盘,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顾屿道:“是不对劲,这么贵的表戴你手上有点糟蹋了。”
“贵?多少钱?!”
“少说也要你一年工资吧。”
项乾再看这表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了,哑光表盘仿佛闪着金光,给项乾晃得一阵阵眩晕。
顾屿看不上项乾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下巴轻抬,正准备嘲讽两句,他的手机响了。
“北洺?”
“你在家坐月子呢,约你几天都约不出来。”
顾屿对着电话那头道:“滚,我这几天有事。”
“什么事,金屋藏娇了?”
顾屿顿了下,瞥了项乾一眼,语调微微拔高:“别扯淡!是宋言熙跟你胡说什么了?”
“宋言熙?关她什么事?”
顾屿放心了,果然宋言熙还没那个胆子在外面瞎说,他道:“没事,我这几天忙着在家补高数。”
“……你他妈什么时候学会说冷笑话了。”
“真的,要不我把我的项老师带去给你看看?”
项乾刚坐下就听到自己,疑惑地看向顾屿。
“要是又年轻长得又不错可以带过来,如果不是就算了,我没兴趣玩老屁股。”
顾屿面无表情道:“我说要把人带去给你玩了吗,你他妈是被几。吧控制大脑了吧,我看你迟早得性。病。”
玩谁?项乾听的有点心惊胆战了。
薛北洺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阴森:“谁那么不要命敢传染我?我把他家所有带把的都剁下来塞他嘴里。再说了,每个上我床的人,都得先提供体检报告!”
“……”顾屿知道薛北洺真干得出来这事。
“梁时叙前几天回国了,攒了今晚八点的局,来不来?”
“都有谁在?”
“都是认识的,罗汉局。”
“定在哪了?”
“还是我家那夜店。”
“好。”
顾屿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六点。
项乾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你们刚刚提到我了?”
顾屿在手机上回着消息,头也不抬:“别那么自恋!”
“……”
顾屿忽然又抬起头:“项老师,今晚跟我出去,我带你见见世面。”
项乾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顾屿什么时候这么尊师重道了,居然还会喊他老师,再想到刚刚的电话,他心里一阵阵发慌,干笑两声,道:“能不去吗?”
顾屿磨着牙道:“你说呢?”
项乾只能不情不愿答应了。
出门前顾屿把项乾带到他衣帽间,拿出来一件羽绒服甩到项乾身上,道:“换个外套,别给我丢人!”
项乾尴尬地脱掉自己那洗得皱巴巴的棉服,把顾屿扔过来的羽绒服拉链拉开,发现吊牌还没摘,拿起吊牌一看,上面的标价让他疑心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还真是这个价格!
这弄脏了可赔不起,项乾犹豫了一会,朝着正在换手表的顾屿道:“有没有旧的,我随便穿一个就行了。”
顾屿手顿了一下,道:“没有!给你这个你就穿,哪这么多事。”
“先说好,要是脏了划了我可不管……”
“……”
两个人折腾半天终于出了门,今天外面的风格外刺骨,穿着崭新羽绒服的项乾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冷,果然一分钱一分货,贵有贵的道理。
而且这羽绒服非常贴身,项乾穿在身上正合适,他猜测应该是顾屿买错尺码穿不上才给他了。
顾屿从车库开出来一辆拉风的跑车,对着站在门口的项乾道:“上车!”
巨大的轰鸣声让项乾有些激动,他虽然穷,但到底还是个男人,偶尔也会在网络上对着豪车心生羡慕,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超跑,两只眼睛都直了,直到坐上车还在摇头咂嘴。
顾屿淡淡道:“你有驾照吗?”
“有啊。”
“你想开吗,我可以让你试试。”
项乾考驾照可谓历经千难万险,光科目二就考了三次,拿到驾照五年了一次实战也没有,原因无他,买不起车啊!现在连油门在哪边都记不清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开,不过顾屿这种信任还是让项乾心里一暖。
他道:“我不试了,我看看就行,驾照拿太早了,现在不会开了。”
顾屿道:“那算了,万一把你撞死了倒没什么,我死了就亏大了。”
项乾要感谢的话噎在嘴里,吭哧半天没说出来。他心道这小崽子气人的功夫真是一流,还好寒假也没多久,再忍个把月就能脱离苦海了!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门面前,如果不是门前好几辆超跑,项乾可能真的会以为这里是个正经吃饭的场所。
一进去,别有洞天,闪烁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把项乾冲击得身形不稳,两个引路的侍应生露出的白花花的胸脯更是让他有点退缩了,一向老实本分的他从未踏足过这种场所,项乾心中忐忑,生怕等会谁给他下个迷药,一觉醒来腰子被噶。

项乾扭头要走,顾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第一次被人牵手,居然是个男的,项乾感觉有点别扭,用力挣了两下,没想到手被攥得更紧了。
顾屿道:“老实点,我都没嫌弃你手上的茧子,你还嫌弃上我了。”
从小就干活,手上确实有些陈年旧茧,项乾有点尴尬,也就没听出顾屿的声音不太自然。
“……你不觉得有点怪吗,我自己能走。”
“等会一回头你跑了我上哪找人去?”
项乾没话说了,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两个人就这样很诡异的牵着手穿过长廊,一路上被不少人注目,不知情的估计把他们错认成一对了,项乾的脸微红,他看向顾屿,顾屿神情十分坦然,就跟眼瞎了一样。
引路的美女推开包间门,温柔道:“我们少爷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顾屿点点头,他正要拉着项乾进去,忽然发现项乾脸上一片红霞,再看那服务生清凉的穿搭,心头莫名涌出一股火,冷冷道:“管好自己的眼睛,别他妈瞎看!”
“啊?你说谁?”项乾一脸茫然。
“你刚刚不是盯着别人胸口看?”
项乾无语道:“你别乱污蔑我人,我什么时候盯着别人胸口看了,我刚刚看的是你。”
项乾手上一疼,不知道顾屿又哪里不对劲了,差点把他的手给攥骨折。
顾屿刚拉着他走进去,项乾就把顾屿的手用力甩开了,两个大老爷们一直牵着手算什么事。
这次顾屿倒没有强行拉着他,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包间里灯光昏暗,歌声震耳,几个年轻人正热火朝天地在打牌,项乾一看,好家伙,个个都是身着名牌、贵气逼人的公子哥,也不知道让他一个乡下人来这干嘛。
诶,不对,项乾又仔细一看,发现还坐着一个侧对他的长发女孩。项乾怀疑这女孩也是被强行拉来的,他凑到顾屿耳边:“怎么有个女生?”
屋里歌声有点大,顾屿没听到。
项乾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下,不仅顾屿听见了,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间,大家都震惊的停下动作看着项乾。
那长发女孩把头转了过来,下颌线锋利得能杀人,喉结比他的还大,一双狐狸似的丹凤眼正阴森地盯着项乾。
薛北洺冷冷道:“你说谁是女的?”
薛北洺最讨厌别人把他认成女的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从小学起就跟他认识的顾屿更是十分清楚。
现在薛北洺身高体壮,已经很少有人会看错了,但是他小时候的确跟个女孩没两样,顾屿第一次见到薛北洺的时候,心道哪来的瓷娃娃,还特别嘴欠地告诉爸妈不想跟女生一块玩。
薛北洺当时就在旁边,听完之后还笑眯眯的,第二天就把顾屿经常玩的轮滑鞋上的轮子松了一个,后来顾屿滑到一半直接摔飞出去,身上青紫了小半个月,顾屿的爸妈因为鞋子质量问题差点把生产鞋子的厂家给告破产。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顾屿看到有男生误以为薛北洺是女孩,在薛北洺脸上掐了两把,后来就再也没在学校里见到过那男生。
这些事还是顾屿跟薛北洺特别熟络了之后才知道的,不过顾屿也没计较薛北洺的歹毒心肠,谁让他们臭味相投、一丘之貉呢!
可怜的项乾哪知道这些,男的长得比女的美,还留着长发,不知道这是什么新潮流,他怀疑自己已经跟这群孩子有了代沟。
项乾正要道歉,顾屿说话了:“北洺,他这人神经比较大条,你别跟他计较。”
项乾紧跟着道:“对不起对不起,灯太暗了,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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