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书生郎后by旧酿

作者:旧酿  录入:09-26

阿池:“......”
十五两加十两再加五两,那就是整整三十两啊。
“多谢这位公子好意,但这支发钗许是真如小哥所说,不值这么多钱。无功不受禄,该当多少就是多少便好。”
二十五两还超了简言之的预期,沈忆梨很满意了。
他不愿白占别人的便宜。
方无寻闻言侧目看向沈忆梨,似是有些不解。要不是手里急等着用钱谁没事来当铺?不说往多了去,讲个几两银子的价再正常不过。
这小哥儿倒好,白给的还不乐意要。
“这发钗里添了足份的紫芸草,长久佩戴可助人活络筋骨,少生疾病。怎么?你亲自验的货,竟是半点没闻出来?”
方无寻斜斜觑了眼阿池,平淡的语气却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阿池哪里还敢为自己申辩,只能低着头任凭少东家数落。
沈忆梨原以为简言之教他那样说是为了不让伙计平白压价,没成想这发钗里还真加进了药材,可他怎么半点都没闻见药味呢?
方无寻也无意多解释,命阿池去账上划来银子,整整三十两,用毡袋装了一大包。
沈忆梨接过沉手的毡袋,把银子放到背篓最底下藏好:“我是当活期的,一年就赎,可以按手印吗?我不大会写字。”
小哥儿谦虚了,他会写,只是单纯写的工整但不好看。
“不用。”方无寻淡声止住了阿池去拿当票的步子:“钱你先拿回去,发钗就算是我找你借的。等我研究好里面的门道,你自己再来当铺里取走就行。”
“啊?”
沈忆梨没想到他居然连当票都不用签,这可是白花花三十两银子啊,有钱人都这么不拿钱当钱的吗?
方无寻注意力全在发钗上,浑然不察沈忆梨纠结的神情:“你家还有没有会这种引金入药手艺的人?”
“这个.....没有吧。”
沈忆梨是真不知道,这发钗是简言之给他的。简言之爹娘双亡,不得已才寄居到舅舅家,一住那么些年,想是没什么亲眷可以往来了。
方无寻听他这样说低声啧了下,脸上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又见沈忆梨也有点莫名,他略一思索,道:“是有人教了你这套说辞?告诉你这金钗里藏着药物?”
“是我夫君.....”
话一出口沈忆梨就抿紧了嘴唇,暗自懊悔不该在局势没摸清楚的情况下牵扯到简言之。
“谢谢您的好意,时候不早,我真的该走了。”
说完,沈忆梨也不顾方无寻还想打听简言之的来历,背篓往肩上一勾就匆匆出了门。
方无寻目光跟随他消失在门外,手心微合,将那支金钗死死攥紧。
片刻,他长舒一口气,沉声吩咐随行的护卫:“大鹏,跟上去,看看那位哥儿的夫君,是个什么来头。”

被打了这么一回岔,沈忆梨从当铺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家。直到把装钱的毡袋递给简言之,他才想起来还有薏仁和茯苓忘了买。
“忘了就算了,你跑来跑去多辛苦,先坐下喝杯热茶歇歇脚吧。有了银子好办事,往后再要去镇上,可以随时坐车去。”
简言之含笑,往沈忆梨手边推了推茶盏。
沈忆梨心不在焉的抿了口,觉得味儿有点甜,忙低头去查看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的是.....”
“噢,那是野蒲公英的根,屋子后边长了不少。我下午晒了会儿太阳觉得精神好些了,就去摘了一些来泡水,这玩意儿本身泡出来是苦的,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就往里头加了两勺糖。”
简言之语气说的随意,实则沈忆梨走后不久他就发了次哮喘。咳得昏天黑地,嗓子眼生疼,伏在磨盘上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正好瞧见屋角后面长着一片野生蒲公英,没人刻意打理根茎却还长得不错,简言之就去摘了几株拿来泡成茶喝了。
野蒲公英本身有着清热解毒、润肺止咳的功效,对他这种因假性哮喘引起的体虚更能兼具提神补血,促进体内血红蛋白的合成。
纯天然的蒲公英不比人工培育,药性还是猛的。只是新鲜的蒲公英根挖来没有经过晾晒和处理工序,实际用起来会打些折扣。
有来有去,倒意外让原身这具破烂身体把药性给承受住了。
沈忆梨不是很清楚这些药材原理,但看简言之喝过蒲公英泡水后稍稍好起来的脸色,便默默记下了,以待有空的时候再帮他多采摘一些回来。
又因简言之惦记着他的喜好心里荡起点暖意,喝完一杯自己还另外去添了一杯。
简言之闲着没事,拿起毡袋来数银子。他有中医学博士的学位,量惯药材的手一掂量就能判断出准确数额。
“哟,足足三十两呢?阿梨可真厉害!”
“没有没有.....是运气好,碰到位少爷给我帮了忙。”沈忆梨被夸的有点脸红,摆摆手道:“那人是当铺的少东家,本来伙计说发钗只值十五两,可少东家闻见了里头有药味,似乎很稀罕的样子,加了两次价,硬生生给加到了三十两。”
若要说紫芸草有多稀罕也不尽然,只是这个时代手艺匮乏,想把药材融到金块里很是得费一番功夫。
那药材在金钗里藏了十数年,挥发的再慢味道也早已变稀薄,要不是嗅觉格外灵敏的人,是断断发现不了这一点的。
简言之因为家庭氛围的缘故,从小就和药材打交道,对这类气味极其敏感,能闻出来实属正常。
要如沈忆梨所说,那少东家只是随便闻了闻就确定里面掺了药材,那的确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了。
“阿梨,你说的那位少东家,问了你什么没有?”
“嗯....他问我家里有没有会引....引....”
沈忆梨咬咬唇角,当时方无寻问得突然,他给忘了准确的是哪四个字。
“是不是引金入药?”简言之颔首,帮他补充上来。
“对对!就是引金入药,他问我家里有没有会这手艺的人,我不知道,就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他。他还问我是不是有人教了我这套说辞,我一时没防备,说了是我夫君.....简哥,我是不是犯错了?”
沈忆梨紧张的搓衣袖,要是这话说的不妥当,把他夫君给牵扯了进来,那他真是对不住简言之了。
简言之好脾气笑笑,从他手里解救走快被搓烂的衣袖:“没有,这手艺难得,许是少东家对这个感兴趣,就多打听了两句。”
“真的吗?”沈忆梨还是有些不安:“那他们不会上门找麻烦吧?金钗我是当了,可没签当票,少东家说东西算是他管我借的,还说什么.....他要研究里面的门道。”
门道啊,简言之眼睑微垂,藏住一抹笑意。
看来他让沈忆梨帮他跑一趟当铺真是撞了大运了。
原身的记忆告诉他那位少东家可不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早些时候原身还能四处走动,也曾在当铺里和方无寻打过几次照面。
那方无寻是个出了名的药痴,不爱寻欢作乐,偏偏喜欢跟药材打交道。
他记得方无寻找了很多法子想把药物融入到配饰里,可惜因为方法不得当加上手艺有限,所以时至今日都并未成功。
沈忆梨说方无寻向他打听家里有没有会这手艺的人,显然是对这物件起了心思。
那方家底下十来家当铺,就方无寻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这手艺能当个专利卖给方无寻,不就可以轻轻松松脱离眼下的困境了吗?
简言之想着兀自笑出声来。
沈忆梨哪里能猜到他夫君在打什么算盘,瞧简言之自顾自摆弄银子乐呵个没完,不由叹了口气。
得,三十两银子就给欢喜疯了,他还是早点去炖个鱼汤给人好好补补吧。
沈忆梨一心只想着完成简言之交托给他的事,浑然忘了还有晚饭要做。
梁春凤从田里锄完草回来发现冷锅冷灶,连中午提回来的鱼都没处理,一怒之下,冲进屋来就想给沈忆梨两巴掌教训教训。
沈忆梨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梁春凤不免气更大:“你说说你个死小哥儿能干成点什么事!我花这么多钱买你回来,连个杯子都拿不好!每天白吃的白喝我的就算了,还——”
梁春凤正骂得起劲,余光扫到床边上的简言之,话头倏然顿了顿。
“言、言之也在啊,今儿怎么没睡着?可是身子好些了,能下床来走动了?”
“如舅母所见,还不能。”简言之凉凉一笑:“下午刚发了场病呢,多亏有阿梨帮着照顾到现在,终于能起身坐坐了。”
梁春凤一听沈忆梨是因为照顾简言之才没顾得上做晚饭,心里舒坦多了。要知道如今的简言之在她眼里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容不得一丁点闪失。
“别以为你在照顾言之这件事上出了力晚饭就可以不做了,赶紧给我生柴做饭去!谁家小哥儿像你这样好吃懒做?不用人催着就不晓得要干活!真是白花我这么多钱把你给娶进门了!”
梁春凤的好脸色仅限于给有利可图的简言之,对沈忆梨当然还是能剥削就剥削,一个劲的催促他去准备晚饭。
“咳、咳咳....咳咳.....”简言之适时捂住胸口,狠狠咳了两声,无缝切换成气若游丝状态:“阿梨,快帮我端杯茶水来.....”
沈忆梨没反应过来这是苦肉计,忙去倒来热茶,还要动手喂他。
梁春凤就垮着个脸看简言之喝水,水一喝完又继续催促沈忆梨去做饭。
梁春凤:“梨哥儿.....”
简言之:“咳咳、咳.....”
梁春凤:“梨.....”
简言之:“咳......”
沈忆梨: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梁春凤几次开口都被简言之的咳嗽声给打断,几次三番下来,梁春凤也怕他这么咳着咳着就去了,干脆沉沉哼了声:“算了,我看你身边也离不得人,就让梨哥儿在这照顾你吧,我先去做饭了。”
简言之(不咳不喘):“谢谢舅母。”
梁春凤走后沈忆梨还专门去检查了一下门闩,确定关好了不会被人随便推开才重新回到床边照顾简言之。
简言之喝过蒲公英泡水后状态好多了,气喘的毛病止了一些,也不觉得十分难受,只是咳完胸腔还是有抽的点钝痛。
“谢谢你。”沈忆梨低眸,体贴的给他掖背角,还给他拍后背顺气。
简言之被他这献殷勤的举动给逗笑了,从被褥里摸出两锭带温度的银子塞给他:“说好的当回钱来分你一半做跑腿费,这些银子够你买不少麦芽糖了,抱着啃都够啃一年吧?”
简言之本是想跟他开个玩笑,顺便找点话题聊聊天。可沈忆梨似乎会错了他的意,望着手心里的两锭银子黯下了神色。
“哎、哎....你别生气嘛,钱不够好商量的!”
简言之见沈忆梨好像不大高兴,立刻又塞了锭银子给他。
“真不能再多了,我得留点家底给自己抓药,不然还没离开这个院子我就要先病死了。”
“那可不行!”沈忆梨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委屈道:“我不想就这样守寡....我们都、都还没圆房呢!”
简言之:“.......”听起来没圆房比守寡还严重是怎么回事?
“不守寡不守寡,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别哭嘛。”
简哥有点头大,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沈忆梨好好的就眼红起来。
本就清秀的小哥儿泫然若泣,通身的柔弱让简言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丧天良了。
“你.....”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沈忆梨倔强抬头,鼻子一抽一抽的,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小兔子。
简言之无奈又好笑:“不是、我哪说过这样的话?”
不对,很不对。
理论上沈忆梨和他并没有直接性关系,甚至连顶好的朋友都算不上。换句话说,如果沈忆梨想走,想恢复自由身,简言之是完全不介意现在就写一封和离书给他的。
毕竟相处时间太短,他也不想用夫郎的身份强行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绑在身边。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说清楚,以免时日拖长了沈忆梨在这受更多委屈。
简言之在电光火石间都想好了说辞,他把三十两银子里的二十两给了沈忆梨,这笔银子足够对方生活好一段时间了。
至于银子拿走后沈忆梨想去哪里,那不是他该管的事,他也没资格去管。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忆梨突然露笑,两只纤瘦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真的吗?!你真的没有想不要我?!我还以为你给我钱是想和我分家呢。我一个小哥儿刚嫁了人就被夫君休,这样没脸面,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简言之是半靠在床上的,沈忆梨扑过来时他没设防,身体也因对方的重量往后仰了半截。
——这样一来就好像是他主动把人环进了怀里。
沈忆梨柔软的发丝扫在他手背上,简言之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干净无比的眸子,那眸子里还噙着莹莹水汽。
望着那像小鹿一样面带希翼的人,简言之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坠了一下,话到嘴边猛然转了个弯。
“嗯.....不会不要你,真的。”

因着简言之那句话,沈忆梨高兴了一整个晚上。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哥儿,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信念,即使是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简言之先前昏睡的这十来天,他一直兢兢业业守在床前,给人熬药、端茶、擦汗、盖被子。
这些活儿他做的十分细致,哪怕期间简言之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更没有要求他要这样做。
那笔从当铺得来的银子他也没想多用一分,不过简言之答应给他买麦芽糖的三文钱得要。那是他夫君的承诺,言出必行是美德。
简言之看他高兴其实心里挺舒服的,只是舒服之余难免有些惆怅。
他不清楚沈忆梨理解的‘要他’是怎么个要法,而自己能给的,无非是尽可能的去维护对方,至少别让沈忆梨再那么没日没夜的干活了。
简言之身子弱出不了门,沈忆梨要近身照顾他,所以晚饭还是梁春凤单独端了两道菜给他们在房里吃。
简言之清明他这个舅母的耐心顶多维持三天,三天一过必然原形毕露。为了能多争取几天让身体养得强壮点,简言之趁沈忆梨去厨房盛饭的时候取了锭银子给梁春凤。
“多谢舅母近日的照顾,言之人虽病着却不是个瞎子,看得见家里的情况,也知舅舅、舅母被我拖累不少。这锭银子是我前几年抄书攒下来的体己,就拿给舅母补贴下家用吧。”
简言之给的银锭子足有三两,梁春凤眼睛都放光了,把银子拿在手里摸了又摸,还上嘴咬了一口辨真假。
“算你这些年书没白读,晓得要知恩图报,也难为你没别的本事傍身,光靠给人抄书挣些辛苦钱攒下这么多。既然你有心,那舅母就不多加推辞了,梨哥儿眼看就回来了,你们先吃饭吧。”
“舅母,还有一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梁春凤刚从他这捞到了好处,心情大好着,听简言之有话要说,难得耐着性子再度坐了回去。
简言之轻笑:“原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舅母向来待我好,专门挪了间屋子来给我安居,我心里是很感激的。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受不得一点寒,眼下刚过深秋就发了好几场病,所以想请舅母替我买床厚实点的被褥。”
梁春凤听完这话咂了咂嘴:“这样吧,我那有床八成新的褥子,是你舅舅秋后找人新制的。你要不嫌弃不妨先拿来用,等我哪日得了空去镇上,给你置办床新的替换下来。”
简言之怎会听不出她这话里的敷衍,说是八成新恐怕都不实。横竖有得用就行了,也不指望梁春凤铁公鸡拔毛,肯花钱给他置办更好的。
简言之心里想着,面上却笑的无可挑剔,一如真被糊弄过去了的模样:“那就有劳舅母费心了。”
说话间沈忆梨端了两碗饭进来,和昨天一样,满满当当,碗上边都被压出了小包包。
梁春凤:“梨哥儿......”
简言之:“....咳、咳咳...咳.....”
梁春凤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春凤这人眼皮是浅,但图了利该做的事还是做。晚饭刚一吃完,她就把厚被褥给送来了。
简言之本想礼貌性道谢来着,奈何嗓子眼真干痒的难受,嘴一张就:“....咳咳咳、咳咳.....”
梁春凤丢下被褥再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彼时沈忆梨才把碗筷收拾到厨房,今儿梁春凤没让他洗碗,说是好好照顾简言之就成。
“咦?这是哪里来的?好像还挺厚实。”
沈忆梨坐到床头,拍拍被褥面,又摸摸里面塞着的棉花。像个充满好奇的小朋友一样,自己和被褥玩的甚是和谐。
简言之端了杯蒲公英茶小口啜,见他这样也翘了翘唇角:“舅母给的,怕我病冻发,来不及说出银两去向就咽气了。”
“呸呸呸!不准这样说,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那什么的!”沈忆梨听不得这样的话,房都没圆呢,就想让他守寡,哪有这样的事?
虽然,他也不懂究竟什么是圆房......
简言之好笑,喝完蒲公英茶,慢慢吞吞爬起来打地铺。
沈忆梨一见他把被子往地上放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你身子不好,还是我睡地上吧。不然你病出个好歹来,我可真成孤家寡人了。”
“不想我睡地上那就一起睡床,与其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冻出毛病来,还不如我自己一并承担了。反正我这具身体烂的也有点离谱,不在乎多添点病症。”
简言之说的是实话,原身身体底子太虚,他得用大把的时间好好调养才能见起色。已经是满身的窟窿眼子了,补一个跟加一个基本没差别。
沈忆梨说什么都不肯让他打地铺的,拉扯半晌,终归缴械投了降:“睡一张床就睡一张床吧.....”
“各盖各的被子,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好色之徒。”简言之补充他没说完的后半句,顺便自嘲般笑笑:“再说我这身子骨死差,就算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也得有力气压得住你才行啊。”
沈忆梨:“那你有力气的话想对我做什么?”
他语气认真又无辜,仿佛在问简言之‘你真的不想对我做什么吗?”。
简言之便低低笑出声来。
“你干嘛要笑!”沈忆梨有点不高兴了:“我听人说过,夫妻成了亲都会圆房,就是嘴碰嘴那种。你现在身子不好,我不勉强你,等你身子好了,我自然会找你圆房的。”
简言之算是看明白了,在沈忆梨的理解里,他们之所以还没‘圆房’去赖自己不主动。身体差还是个次要条件,关键在于小哥儿觉得嘴碰嘴就算是圆房了。
行吧,沈忆梨看上去还不满十八,没成年的孩子,是该少受点颜色思想荼毒。
沈忆梨觉得自个儿被小瞧了,自顾自生了好一会儿闷气,简言之也不打扰他。
直到小哥儿闷气生够了,忙忙叨叨往床上搬被褥找枕头,简言之才笑着挪了半个身位,让沈忆梨能够顺利躺下来。
沈忆梨在家的时候常帮邻里看顾小孩挣点花销,有时候农忙,家大人都等入了夜再接孩子回去。沈忆梨就陪着小娃娃玩耍睡觉,养成了半梦半醒给人拍背哄睡的习惯。
同床共枕第一天,简言之就有幸体验了一回。
他是因为半夜漏风进来被冷醒了嗓子不舒服,便捂在被褥里浅浅咳嗽了几声。沈忆梨睡得迷蒙,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抚,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说来也奇怪,简言之让他拍了片刻,还真觉得胸腔里闷着的一股浊气逐渐发散了出去,连气息都顺畅了不少。加上体虚易困,拍着拍着,他竟真的安稳睡沉了。
他这一觉好眠,睡的时间长,等缓缓转醒时已然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沈忆梨已经起床很久了,院子里梁春凤照惯例边骂骂咧咧边使唤他干活,让他扫完院子去洗衣裳,洗完衣裳再多劈一垛柴。
小哥儿手脚勤快性子又好,纵然是心头有些许不满,可还是闷声不吭的执起笤帚清扫落叶。
不是沈忆梨天生就爱干活,也不是愿意听从梁春凤的使唤。是他嫁给了简言之,这里就算他半个婆家,舅母的话,他理应要听。
简言之隔窗看了须臾,使出哮喘大法把人给解救进了屋。
梁春凤昨儿从简言之这里得了三两银子,耐心尚且可以持续两日。瞧干活的人不见踪了影,愤愤对着空气叫骂几句后,也就随着他去了。
简言之披了件外衣正在桌前整理书册,沈忆梨坐不住,摸到他身边东翻翻西看看。
沈忆梨见桌上散着几张手绘图,拿起来细翻了翻,指着其中一张问道:“这是苦子草吗?”
“你认识?”简言之顺声望去,他昨儿下午拿这几张纸练了个手,画了些笔画简单的中草药。“是苦子草,也叫枯子草,花一谢叶片蔫的很快,没几天外表就像一团枯草根一样了。”
“那就是了,我记得半山坡那里有一片向阳的地方,长着很多这样的草。”
简言之听闻这话笑意愈发浓了,他之前还想着找个什么由头让梁春凤去帮他照图买药材,可巧沈忆梨就认识一部分,并且半山坡离小院也不大远。
“老规矩,挖药材的辛劳费我给足,至于花不花、怎么花,你自己安排。”
沈忆梨听他重点强调辛劳费而不是分家费,就知道简言之把昨晚的承诺放在心上。
小哥儿一手挎竹篮,一手舞锄头,笑得很灿烂:“银子我不要,我是你的夫郎,和你是一家人,钱谁管着都一样。这些药草我会尽力替你挖的,等会舅母出了门,我就悄声溜出去,保管不让人发现。”
简言之其实想说让人发现也没什么,他这具破烂身体迟早要好起来,就算被人瞧见沈忆梨帮他挖药草,那病秧子找药吃不是挺正常?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沈忆梨说要背着人了。
因为这间院子里除了梁春凤和简建成,还有个看不惯病秧子一点的简思奇。

论起关系来,简言之和简思奇应该算是很亲的了。
因为简言之的母亲和简建成是亲兄妹,只因他父亲是入赘来的小伙儿,所以简言之随了母亲的姓。
村里人讲究这些,觉得同姓是一支,彼此帮扶才叫名正言顺。
可简思奇从小就和简言之不对付,说不清是从半大孩子在学堂,夫子总夸简言之书念的好开始结的仇。还是后来简言之考中了童生,而简思奇因一手\狗爬字被村民们笑话而结的仇。
反正简思奇是看这个病秧子哪哪儿都不爽,隔三岔五的就过来找点不痛快。原身那给人抄书攒下来的一点小私库,也大多都被简思奇给寻衅抢走了。
推书 20234-09-26 : 绑定了咒术弹幕的》:[BL同人] 《(综漫同人)绑定了咒术弹幕的宰》作者:云者不言【完结】晋江VIP2025-09-17完结总书评数:6357当前被收藏数:21839营养液数:25628文章积分:330,243,808文案:  [家人们我必须吐槽一下,咒术■战正反两边的脑力完全不对等啊!反派在谋略片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