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by什栖

作者:什栖  录入:10-04

戚良将一切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等金老板忙完才抽空问他,“怎么奇怪?”
金老板思忖片刻,将那晚发生的事重新描述了一遍。
三天前的夜晚,时间应该比现在稍微晚一些。
金老板的朋友在店里过生日,气氛不错,所以他也跟着喝了几杯。
回到吧台时,已经微醺的他和朋友聊天,说起自己最近看好的一支股票,又开玩笑说等再挣点钱打算把给店里装修一下。
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女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有个快速的挣钱方法,老板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女人很漂亮,一头波浪卷发,细看五官有些英气,眼线将她的眼型勾勒得上挑了些,更是平添了些说不出的韵味来。
金老板性别男,爱好至今还未曾确定。不过他这个人对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抱有欣赏的态度,于是对于眼前的人也多了份耐心。
不过他不觉得这个女人会说出什么独到的见解,只当这是她搭讪的方式。
“哦?”金老板很给面子地对她笑了下,“说来听听。”
舞台上,驻唱歌手换了首气氛鲜明的歌,这是店里的巧思,没到整点都会提醒顾客。
女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围,驻唱歌手在舞台上和下面的客人们互动,就连刚才坐在旁边的朋友也起哄般吹起了口哨,一时没人注意吧台这一隅。
“帮我杀个人,我给你50万。”
金老板笑得眼睛都弯了,长刘海也遮不住他眼尾的纹路。
“你说她是不是疯了?”金老板把擦干水的杯子放好,对戚良说,“我年轻的时候是靠谱过,那我也干不出杀人的事来啊。”
金老板喝了口苏打水,又说:“哎你说她那么多人不问,为什么偏偏问我?”
阎景修从刚才就一直在听他讲,闻言视线不由得看向他的遍布刺青的手指和上面大大小小的戒圈。
金老板正在兴头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打量,本来只是当个笑话来讲,没想到戚良表情却凝重了起来。
“这个人是常客吗?”
见戚良神色认真,金老板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他仔细想了下,摇摇头,“没见过,至少我在的时候没来过。”
女人衣着很有质感,名牌包和五位数的手表,年纪看起来不算太大。
金老板觉得如果以前来过,就算自己没关注到,店员也会有所议论。
“那她之后还联系过你吗?”戚良追问道。
金老板笑说:“当然没了,她都没再来过。”
接着又说:“要不我调监控给你看看?”
本是一句打趣,没想到戚良却当了真,“好啊。”
“啊?”金老板是真蒙了,他下意识看了眼阎景修,试图让他劝下戚良。
只不过他低估了阎景修对戚良的顺从,对方不仅没开口,还站了起来,一副随时可以和他一起去的架势。
“你看吧。”
金老板最后还是妥协了,带着戚良和非要跟着的阎景修一起来到楼上的办公室。
他虽然嘴上说戚良小题大做,动作却丝毫没耽搁,很快就找到了神秘女人来的那天晚上。
监控里拍不到声音,同时也因为角度的原因,只隐约能看到女人的侧影。
“要回去查一下吗?”阎景修说道。
戚良把那一段视频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用,”他说,“没凭没据,这不合规矩。”
接着他又问金老板,“这人还有什么特征吗?你觉得她像不像是开玩笑,或者喝多了?”
说实话,金老板那晚也喝了酒,很多细节早都忘了,只是觉得“神秘女人”长得有点面熟。
“总感觉以前在哪见过似的。”金老板又补充道,“可能我看美女都长一个样。”
金老板宽慰戚良,“你别太紧张了,兴许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什么的。你看不是还有人网名叫什么‘老板同事在天堂’的吗,也没见谁真的刀老板同事,是不是?”
阎景修同样没在监控里看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虽然金老板看起来不太靠谱,但他说这话阎景修是赞同的。
“行吧。”戚良放松地动了动胳膊,又看了看时间,说道,“不太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戚良说的不早,也还不到10点。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金老板也不多留他。他一晚上滴酒不沾,早就做好了送他回去的打算。
“不用。”戚良差点笑出来,“我几岁了,还用你送。”
他一直不知道金老板的背景是什么,当年戚良报警抓了两个毒虫之后差点被人报复,是因为在“日暮尘想”兼职有金老板护着才没人敢动他。
想到那些被金老板庇护的年月,戚良还是很感激他的,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你总不在店里,多顾几个机灵的店员,独身的女性要关注些,还有违禁品……”
戚良没说完,金老板就揽住了他的肩膀。
“放心吧戚sir,”金老板痞里痞气地敬了个礼,先说了些保证的话,又说,“不然你回来吧,挣得多还没有危险,你这长相迟早会超过我成为店里的招牌。”
“算了吧。”戚良垂眸嘴角翘着,“好好做你的招牌,我就不和你争了。”
回去时,金老板替戚良叫了代驾,在得知阎景修目前和戚良住在一起时,表情略有些惊讶。
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有些欣慰笑了笑。
“挺好的,两个人互相照应着,”金老板这话似乎是在对阎景修说,“以后常来玩。”
回去的路上,戚良除了和代驾核实了手机号码和地址之外,再没说过其他。
他选择坐在副驾,阎景修就自然地坐到了后排。
“戚队,你还在想金老板说的那事吗?”
“没有。”戚良不甚在意地说,“我只是有些困了。”
小区里安安静静,灌木丛里每隔几米就有一盏灯,细看附近还围了几只蛾子。
戚良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它们会不会被灯泡的热量烫死,然后扑棱着都掉下来,掉在路过的自己身上。
他不止一次在乘电梯时幻想轿厢突然失控下坠,吃药时想胶囊会不小心卡住喉咙然后窒息。
每天都在担心身边的人会发生意外,戚良甚至会在案发现场脑补躺在地上的人是他自己。
以前队里组织心理评估时医生跟他说过,像他这样的情况叫做“侵入性思维”。
戚良知道这些想法很没有根据,偏偏他就是控制不住乱想,时不时就会在脑中构想各种死亡的场景。
他相信不会有人傻到会随便找个人就能让他替自己杀人,可潜意识里,戚良就是认为这件事会发生。
戚良不想再费心一句大概率是玩笑的话,只能始终保持沉默强迫自己想点别的,索性阎景修也没再提起,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之后的几天,队里也没接到过警情,有惊无险地就这么过去了半个多月,一群人张罗着又去了金老板的店里。
起因是张金海说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铁公鸡难得大方一次,就连尹宏奕这种不爱凑热闹的性格都来了兴致。
最后张金海半推半就地来到了“日暮沉想”,戚良没提前和金老板说,果然这人今晚不在。
张金海喝不明白那些鸡尾酒,上来就点了啤酒,果盘还没切好,他就先说起了“敬酒话”。
“空腹喝不怕醉了。”尹宏奕是这些人中最早和张金海共事过的人,深知他酒量。
张金海苦笑了下,“醉了也挺好,我也好多年没喝酒了。”
感觉到张金海的状态不对,戚良有些担忧地问道:“是叔叔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啊,好着呢,天天下楼看人家下象棋。”说起自家老爷子,张金海的心情算是好了些。
可之后无论别人再问什么,张金海都不愿意回答,戚良知道他有心事,猜来猜去只能是和官法医有关。
担心张金海这样喝酒身体受不了,戚良打算等下带他去卫生间顺便再和他聊聊。就在这时,阎景修从身旁不动声色地拽了他袖子一下。
“怎么了?”戚良用口型问他。
阎景修视线越过戚良,落在他身后的张金海身上,又很快移开,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尹宏奕先一步约张金海一起去卫生间,戚良错过了时机,也明白有些话问出口张金海会更不好受。
台上的歌手重新换了一位,酒吧里的氛围瞬间从伤感的情歌变成了有些暧昧的爵士,灯光也暗了几分。
在这里工作多年的戚良早已清楚套路,他咬着杯里装饰用的苹果片率先站起身,说道:“回去吧。”
深夜是属于借着酒意肆意放纵的人,而灰姑娘理应在时钟敲响前,回到她的南瓜马车里。
灯红酒绿麻痹了神经,也能弱化彼此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酒吧街门前的马路似乎比白天更拥堵,然而在城市的另一边,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疾驰在郊区的国道上,似乎急于逃离城市的喧嚣。

第45章 三角关系
从戚良那盆多肉上掰下来的叶片成活率很高,阎景修的花盆里不知不觉中冒出了好几颗新芽。戚良也严格按照方凌凌的指示,不敢再往花盆里倒剩水了。
方凌凌正在给戚良科普种植技巧,只是这个学生实在“愚钝”,方凌凌被他的不解风情搞得没有办法。
戚良无辜地笑了笑,手指拨着花盆里的小石子。
因为刚浇完水,石子表面沾上了不少土,方凌凌嫌弃地看了眼戚良黢黑的指尖,憋笑转头抽了张纸给他。
白子骞和阎景修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接了通电话之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尹宏奕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正打算趴窗看看,两个人就提着好几个纸袋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白子骞从纸袋里翻翻找找挑出一杯备注少冰的拿铁,正准备放到方凌凌桌上,不知哪根弦没搭对,就那么直愣愣地贴上了她的脸。
方凌凌吓了一跳,白子骞后知后觉也蒙了。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先是把咖啡杯稳稳地从白子骞手里接过放好,这才重新看向他。
“白子骞,我这几天给你脸了是不是?”
方凌凌的喊声响彻整个办公室,戚良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离开主战场,阎景修也只是抬头看了眼,没有打算过去帮忙的意思。
他在众多冰咖啡中找到一杯单独包装的,那是特意给戚良点的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阎景修看似随意地把咖啡放到戚良面前,转身前又补充道,“很甜。”
戚良端着杯子跟着阎景修走去人多的地方,身后的白子骞正笑着给方凌凌道歉,方凌凌一看他这嬉皮笑脸的态度就懒得搭理他了。
阎景修把袋子里的贴纸和徽章拿出来按类别摆好,戚良好奇地凑过去看,觉得上面的图案有些眼熟。
“就是客厅架子上摆的那个,”阎景修把贴纸撕下来一张贴在手机壳背面,“和这家咖啡新出的联名款。”
戚良点点头,认可道:“很好看。”
“是吧。”终于把方凌凌哄好的白子骞一手搭在阎景修的肩膀上,“我和景修找了好几家店才订到的。”
尹宏奕用力嘬着吸管,把只剩下冰的杯子吸得哗哗作响。
他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在看到一则新闻后没忍住发出调侃。
“嚯,‘昨日,金阳一女司机因低头捡水瓶,致使车辆瞬间失控,造成车上一乘客死亡。”
“什么玩意就女司机!”刚刚平复好心情方凌凌突然暴起,“不提女字不会说话了吗?”
方凌凌一嗓子声音不小,吓得尹宏奕赶紧举手,露出屏幕上的文章,“不是我说的,记者写的。”
“就这也能叫记者,”方凌凌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三流营销号罢了。”
方凌凌嘴上说,身体却是很诚实,她接过尹宏奕的手机仔细看起了那则新闻,嘴里念叨着,“怎么不说男乘客?还有男司机一年车祸比率多大,非揪着女死机这个事没完没了地报。”
标题起得很吸引人眼球,点进去就是一张事故现场的照片,一辆白色的轿车撞到隔离带上,引擎盖已经变形,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还有打了马赛克都掩盖不住的斑驳血迹,现场只会比这更惨烈。
报道中称,乘客在交警和医护人员到场前就已经死亡。司机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因为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方凌凌看完新闻又翻到最下面的留言区,果然如她预想的一样,嘲讽女司机的评论被顶到高赞。
她不悦地把手机还给尹宏奕,白子骞随手拿起阎景修分给他的小卡片,假模假样地给她扇风。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戚良走过去接时,方凌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要举报这篇文章。
“你好,二队。”
“戚良啊,你上来一趟。”来电话的人是季志勇。
知道领导这是有工作要安排,戚良动作很快地上了楼。
敲完门,他听到季志勇说了声“请进”,只是推开门后才发现里面还有客人,戚良立刻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
然而正当他准备关门时,季志勇又喊住了他,“回来。”
“这就是戚良。”戚良听见季志勇和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介绍自己。
然后等他重新站定后,季志勇又示意道:“这位是余氏置业的余总。”
对方在季志勇说话的同时站起身,率先说道:“你好戚队,叫我余湛就可以。”
戚良不确定季志勇的用意,便客气地点了下头,自然地与他握了下手,“你好,余先生。”
三个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定,季志勇率先开口,“尝尝我泡的金骏眉。”
他把茶杯分别分给戚良和余湛,余湛端起来刚闻了下味道,就开口夸赞,“我爸整天念叨您泡的茶,这下便宜我了。”
季志勇哈哈大笑,戚良默默品了口茶,果然是他不懂的味道。
“说起来我和你父亲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季志勇说,“等这事过去我约他见一面。”
“那太好了,”余湛放下茶杯,“到时候我来安排。”
片刻后,季志勇正了正神色,“对了,你把你的情况和小戚说下。”
戚良虽说坐得笔挺,其实神思早已经飘走了。听到季志勇提到自己的名字,视线这才重新聚焦到余湛身上。
“是这样的,”余湛思考着用词,“我的朋友卷入了一桩入室伤人的案子,想麻烦戚队帮忙调查一下。”
没发生命案一般事发地片区就能处理好,尤其入室伤人,又没有财务损失的,大部分属于熟人作案,很可能当天就能锁定嫌疑人。
戚良不明白余湛的用意,于是问道:“是什么样的入室伤人?”
余湛闻言下意识看了眼季志勇,这才继续说道:“受伤的叫常然,不知道戚队听没听过,是个作家。”
戚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听方凌凌提到过,于是点点头。
余湛继续说道:“常然前天在家遇刺,昨天早上保洁上门才发现,送到医院抢救到现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在他昏迷前,嘴里一直念叨着乔蔚南的名字,于是警方就将乔蔚南带去问话了。”
乔蔚南的说法是,常然给他打了电话,说自己这有一份余湛落下的重要文件,需要乔蔚南来取一下。
“乔蔚南是你公司里的人?”戚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不是。”余湛回答,“他是个艺人。”
一个作家,一个艺人,原来公司总裁的朋友身份也是与众不同的。
戚良了然地点了下头,问道:“那为什么指定他去取文件,你和他约好见面了?”
“也没有。”
听完余湛的回答,戚良有些疑惑了。
以他对娱乐圈浅薄的了解,能请得起明星亲自去取的文件,想来应该也是几个亿的大项目。
“他们两个之间有矛盾?”戚良言简意赅,情况变成眼下这样,想来只有这一个可能。
“我不确定,”余湛摇了摇头,补充道,“在这之前我没有发现过任何异常。”
紧接着余湛又说:“我不在现场,不知道常然当时除了说过乔蔚南名字以外还提到过什么,乔蔚南被带走时我并不知情,是后来他的经纪人联系上我,我这才麻烦季局将人带了出来。”
戚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刑事传唤的持续时间不会超过12个小时,而且在拘留期间查到嫌疑人与案件无关后就会立即释放。
乔蔚南不仅是被余湛领出去的,还惊动了季志勇,这不排除资本力量的运作,但他戚良对相信季志勇的人品,是绝不会做出徇私枉法的事情,所以一定是掌握了足以证明乔蔚南清白的证据。
同样戚良也不认为参与讯问的同事会犯错,于是他仔细翻阅了那晚的审讯记录,问了和上面同样的问题:“乔蔚南说自己下午离开的常然家,以常然身上的伤势不可能坚持到第二天早上还有意识,除非他的伤是半夜造成的。”
可能创作需要,常然特意挑选了一处地脚偏僻的别墅区,周围几乎没怎么开发,配套设施也不完善,不到一公里的的距离还有一家废弃的工厂。
四周监控摄像头很少,乔蔚南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还刻意隐藏了行踪,因此他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的画面非常有限。
当时办案的民警也不是单凭这一点就怀疑乔蔚南,乔蔚南虎口有一处明显的刀伤,同时还在刺伤常然的水果刀上检测出了乔蔚南的血迹。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乔蔚南不算无辜。但余湛的笃定加上季志勇的态度让戚良不得不重新思考起来。
季志勇等下还有其他事物要处理,戚良替他把余湛送到楼下,道别后刚想转身离开,就被叫住了。
“戚警官,方便聊两句吗?”
穿着考究的余湛自带上位者的气场,目测应该比戚良大上几岁。眼下还没完全入夏,但一身西装的余湛额角还是隐隐冒出一丝薄汗。
可能是有求于人,看起来倒是谦和有理的样子。
“余先生想聊什么?”戚良同样有想要搞清楚的事。
余湛看起来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冷静,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没有点着,就那么握在手里。
“我和常然,我们两个曾经交往过几年。”余湛说。
戚良还没反应过来余湛话里的意思,只是随口应了声。
余湛不管他有没有听懂,自顾自继续说道:“他把我们两个的故事写成了一本小说,之后就和我分手了。”
戚良背着手站在余湛身旁,反复咀嚼他话里的含义。
“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联系,今年他回国后开始筹备那本小说的电影拍摄,余氏是投资之一,乔蔚南是其中一位主演。”
余湛一口气说完,半晌后戚良终于开口道:“所以常然和乔蔚南之间的矛盾是你。”
“嗯。”余湛没有隐瞒,“乔蔚南去过常然家是事实,但常然受伤确实和他无关,因为那个时候他和我在一起。”
孤男寡男,半夜三更,戚良再迟钝也听明白了,不过余湛的话明显是有偏向性的。
送走余湛,戚良一个人走回办公楼。
他的步伐不算快,一路上都若有所思,连蓝浅路过和他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戚良承认自己的社交圈很窄,身边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寥寥无几,以前大学时室友就开玩笑说他不开窍,每次谈及感情话题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其实戚良只是不感兴趣,毕竟曾在酒吧里打过工,也算是见多识广,听说过许多风流韵事也不少,更是无数次撞见过卡座里的暧昧旖旎。
他听别人八卦过两个男个人举止有些过分亲昵,却也没真的见过。
戚良想,余湛和常然是像他想的那种关系吧,那乔蔚南呢?
余湛的外形和气质都太符合大众对于精英的印象,戚良也听方凌凌说起过乔蔚南,前段时间上的仙侠剧里有他,本人是个阳光开朗的大学生形象。
如果在街上遇见,戚良一定不会把他们往那种关系上想。
楼梯拐角的落地窗比前两天亮了许多,应该是有人来擦过了。
余湛停在院里的车早已经没了踪迹,戚良边走边想,也许余湛是为了让乔蔚南的不在场证明更有说服力,因此才会毫不避讳地说起袒露了自己的性向。
办公室里,方凌凌看起来已经消了气,正给白子骞的杯子上贴贴纸,看见戚良回来赶忙招呼道:“戚队回来了。”
戚良手里还拿着询问笔录,他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说道:“来案子了。”
【作者有话说】
余湛和乔蔚南是短篇合集《心动日记》第四个故事里的人物,在这篇出场篇幅不高,算是用作引出常然的案子。

第46章 什么朋友
照以往,这类案子基本上分不到市局。不排除常然的身份让事件发酵得太迅速影响不好,亦或许是余湛在这里起到的作用更大。
只不过这其中是为了常然,还是乔蔚南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乔蔚南的嫌疑基本上已经被排除了,但按照流程,戚良还是得找他聊聊。
电话接通时,戚良一度怀疑自己拨错了,因为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和方凌凌描述的形象有些不太搭。
戚良自报家门后又看了眼号码,确认无误之后才继续问道:“请问是乔蔚南吗?”
“是,”对面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压低了说,“是乔蔚南的电话,我是他的经纪人陈楠。”
戚良把话筒声音调大,问道:“能让乔蔚南接电话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他核实一下。”
对方似乎有些为难,“他生病了……”
“陈哥,给我吧。”没等陈楠说完,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乔蔚南坐在去片场的商务车上,高烧使得他一路都迷迷糊糊的。
戚良惯例问了他几个问题,乔蔚南的回答和笔录上记录的差不多。
挂断电话前,戚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常然有什么过节吗?或者说,你能想到常然陷害你的理由吗?”
乔蔚南那头沉默了几秒,“不知道。”
连戚良都能想到的理由,既然乔蔚南说不知道,那他也不好再多问。
从乔蔚南这边暂时获得不到什么线索,常然也躺在医院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戚良让白子骞和方凌凌留下继续调查常然的社会关系,阎景修则和尹宏奕带人去了医院。
因为没有事先联系,阎景修赶到时,负责常然的王医生恰好有一台手术。
阎景修不好贸然去他的办公室,只能在手术室外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
过了一个多小时,阎景修注意到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几分钟后,里面的医护人员陆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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