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by什栖

作者:什栖  录入:10-04

戚良合上文件,目光再次落在那本染血的签名书上。
常然最新作品《虚构血缘》连续十二周占据畅销榜榜首。
张金海走过来拿起桌上那本书,“你看啊,这书的腰封上说‘书中详细描写了通过DNA寻找被拐卖儿童的故事。”
“会不会是……”张金海拍了拍西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故作神秘地说,“某个被犯罪集团雇凶?”
戚良同样注意到了那行字,“看来我们对他的社会关系了解还是不够。”
常然在新书扉页写着“献给所有寻找真相的人”,现在这句话被血迹模糊得像是某种讽刺。
阎景修一直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用手机在网上检索两关于常然的相关信息。
大数据时代,加之他本身就是公众人物,随便找个搜索栏输入常然两个字,立刻就是一长串的内容。
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更全面地了解一个人,而坏处就是需要更谨慎去分辨真伪。
不论常然恋情、学历、家世一类的词条下都有不少讨论。说他和同性谈恋爱,在国外留学,还有父母身份之类的。
这样的讨论有真有假,唯独没有人提到过常然有个妹妹。
虽然户籍系统里确实没有陈澄的收养记录,但血型不符合常理也是事实存在。戚良不了解收养过程可操作性有多大,如果陈澄真的是常家人在国外通过手段收养的,就完全无迹可寻了。
“先不纠结这个了,目前所有的怀疑都只是推测,没有任何证据。常然受伤有可能只是单纯地针对他,与陈澄无关。即使最后查到陈澄和常然不是亲兄妹,那也只是他们的家事。”
“保险的确是个调查方向,”戚良继续说道,“不过结果也得等凌凌他们回来再说。”
方凌凌和白子骞拿着局里开具的司法查询单跑了好几家银行,忙活了两天,终于跑遍市内各大银行,调取到了陈澄名下所以银行账户的交易流水。
知道两个人忙不过来,尹宏奕主动带人去帮忙,一连走了几家比较有名气的保险公司,同样找到了属于陈澄和常然的投保记录。
“常然的保险多属于人身保险,光是医疗险就买了不下三种,意外险更多,有四种,”尹宏奕把保单按照不同的保险公司进行排列,一张一张展示给众人看,“他好像很担心自己会出事,保额设立得比较高。”
人身保险具体可以分成健康保险和人寿保险,顾名思义,就是在生病或是身亡后赔偿一些保费。
健康类的保险,可以在投保人重疾后给其补偿一定的医疗费用。
众人认真地听尹宏奕介绍,戚良看不懂上面的条款,却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受益人呢?”
无论生死,重疾险的理赔金归属于被保人,意外险就不同了,受益人才是最终获得全部理赔金额的人。
尹宏奕故作神秘地眯了眯眼睛,挺直了腰杆开始整理衣服,说道:“猜。”
张金海白了他一眼,“你这猜的毛病,该不是和我学的吧?”
闻言,尹宏奕一下子泄了气,噗地笑出了声。
“好了,快说吧。”戚良等尹宏奕平复好心情后提醒他。
尹宏奕正了正神色,从整理好的保单中抽出来一份,翻开封皮第一页,手指划过上面一行一行的小字,终于落到“受益人”那一行。
“叶锴灼?”戚良一愣,他想过受益人有可能是陈澄,或者干脆不指定受益人,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这人不是常然的妹夫吗?怎么,这家人重男轻女到这种程度了?还没结婚就急着把钱给他了。”方凌凌忍不住吐槽道,言外之意职责常然宁愿把钱给一个外人也不给自己的妹妹。
其他人也表示不理解,照以往的破案经验,哪怕是结婚多年的夫妻都有可能为了保险理赔金反目,所以叶锴灼为了得到这笔钱去伤害常然也不是没有可能。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大,没违规,是案子(* ̄з ̄)

第51章 车祸测试
张金海手指在膝盖上轻翘两下,抿着唇发出“啧”地一声,问道:“对了,晚上你是不是还得去交警队那边?”
刚才徐步洲给戚良打电话敲定了时间,戚良抬手看了眼手表,“约的凌晨一点在凤阳大道水泥厂路段见面。”
交警队会提前在道路两头设卡,戚良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这么晚?”张金海拧着眉心,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用意,点点头认同道,“也是。”
“晚上景修和你一起?”张金海继续问道。
阎景修在收拾材料,听到后提戚良回答道:“我和戚队一起。”
“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完事你俩回去多睡一会儿,不用急着回来,白天队里有我,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张金海对自己的安排表示满意,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个大老爷们需要互相照应什么,明明刑警队熬夜早已是家常便饭,忙起来在队里住上几天都不在话下。
临出发前,戚良把这两天查到的线索找季志勇汇报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回头我再和交警队那边打个招呼,有什么情况你直接和小徐沟通。”
聊完正事,季志勇起身泡了壶新茶,招呼戚良来沙发,“过来坐,尝尝这杯。”
上次因为余湛的原因,戚良难得喝了回好茶。只是对于只在饭店喝过大麦茶的人来说,味道其实不太好喝,总觉得还赶不上张金海随便泡的花果茶。
“啧。”季志勇嘴上嫌弃,还是给戚良的杯里放了朵茉莉,“这个是甜的,等会儿喝。”
“谢谢季局。”戚良摸了摸还有些烫手的杯子,硬着头皮说道。
季志勇细细品着新得来的好茶,袅袅蒸汽将他平日的气势遮去了大半。
“戚良啊,最近阎景修在你那住着还习惯吗?”
戚良摸茶杯的手一顿,似是被烫到一般,“应该习惯吧。”
拖地洗衣服,很多细碎的的家务都被阎景修不声不响地做完了。明明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同进同出,戚良工作一天累得要命,阎景修也没轻松到哪去。
“我记得他前两天说想换个新床垫,还没来得及去就来新案子了。”
自己作为房东,还是阎景修的上司,不仅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对方的“照顾”,也没好好关心过他的需求,被季志勇这一问起,戚良不由得感到些许惭愧。
“谁问他了,床垫在网上买不就行了,你们年轻人现在都会网购。”季志勇从端着的茶杯中掀起眼皮,“我是说你,家里多了个人有没有哪不习惯。”
“我,我挺好的。”对于季志勇突如其来的关心,戚良有些受宠若惊。
“我听老张说你把人领回家住了还不相信,本来以为就住几天,你可倒好,还主动给人留下了。”
季志勇早在戚良还在警校念书时就听说过这个人,成绩优异,为人也踏实,就是性格有些孤僻。
起初他不太赞成戚良调来刑警队,怕他无法适应需要与人协作的工作。没想到几年下来,戚良不仅成长迅速,人似乎也开朗了不少。
“他在我那住也挺好的,最起码我房贷的压力小了不少。”一连多日紧绷着神经,戚良难得和季志勇开起了玩笑。
季志勇哼了声,“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随时跟我说,不能因为方便工作就过分包容下属。可以跟他们打好关系,但下属的服从性不是靠降低自己的底线来获取的。”
“我明白。”
季志勇的良苦用心戚良何尝不懂,自己这个队长职务是他力排众议提拔起来的,当初还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茶杯里的晒干的茉莉花经过热水的浸润已经完全舒展,散发出悠悠的花香。
戚良注意到季志勇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花盆,之前和余湛一起喝茶那天还没有。
花盆很大,里面的花却小的可怜,以至于戚良坐在沙发上完全看不见里面种着的是什么。
回办公室的路上,戚良与刚从化验室下楼的法医郭聪走了个对脸。
交警队的案子由他负责,刚才和徐步洲联系过之后,得知一队也参与其中,正打算让他把叶锴灼的血液化验结果拿去给徐步洲。
忙碌了一整天,戚良让大伙收拾收拾都回去休息。夜间车少,阎景修打着导航开了四十多分钟就到达了和徐步洲约定的地点。
远光灯将水泥厂的墙面照得惨白,被撞过的地方斑驳脱落,隐约还有几道白色车漆留在上面,疾驰的车速在路面上留下两条明显的车轮印,一切和案发当时一样,还未来得及修补。
徐步洲已经安排好开车的交警,见戚良和阎景修下了车,和身旁人说了两句就迎了过来。
“辛苦了。”徐步洲客气地和两人握手,身上穿的还是白天那套制服,估计是忙的连家都没回去过。
戚良和徐步洲一起往事发地走,笑道:“哪的话,我听说过节那段时间你们可是天天值班到半夜。”
交警这个职业,天天在马路上吸尾气不说,风吹日晒的,一点不比刑警轻松。赶上节假日,更是得轮周转。
徐步洲闻言爽朗地笑了两声,“累点倒是无所谓,别时不时让我去拍个视频就行,太折磨人了。”
“对了,”戚良把手里的化验结果拿给徐步洲,“郭法医让我带过来的,我在路上看了,血液中查出了微量的帕罗西汀和扎来普隆的成分。”
“帕罗西汀?”徐步洲没接触过这类药物,他看了半天报告才知道这两种药物的名字怎么写。
戚良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在车上给郭聪打了个电话,特意询问了其成分的作用。
“抗抑郁药和安眠药,”戚良凭着记忆叙述着郭聪的回答,“前者副作用是睡不着觉,后者是睡醒之后依旧有嗜睡眩晕等症状。”
怪不得叶锴灼在车祸发生之际毫无抵抗痕迹,徐步洲不由得感叹,“唉,至少那一瞬间他没有那么痛苦。”
在戚良和徐步洲说话间,阎景修一个人来到试车的交警身边。
他四下环顾一圈,这才注意到除了刚才自己和戚良来的方向,还有两条路可以通向目前所在水泥厂。
用于测试的轿车停靠的位置正好与他们来的路相反,且距离事故路段较远,阎景修有些疑惑,于是问道:“徐科长,测试的行驶路线是随机的还是计算好的?”
徐步洲顺着阎景修的视线看去,白色的轿车正安静地停靠在路面上。
他打开手机把屏幕横放,一张照片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先凑合着看,等回头我再给你们传一份,”徐步洲说,“这是我们用无人机拍摄的案发地段的俯视图。”
“这是水泥厂,我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徐步洲用笔圈了一下。
照片中很清晰地呈现出水泥厂所在的位置,是处于一条三岔口的中间,由此形成了一个圆弧形的道路。
直接驶入时,车头与墙面几乎是平行状态,并不会造成车头正面撞到墙上的情况。
也就是说,即使陈澄再用力踩油门,撞击的位置也只会在车头一侧,所以只剩下东侧和北侧马路。
车子在围绕水泥厂做圆周运动时,因为速度过快则会导致侧滑甚至翻车。
“我们有一套自己的公式,可以根据水泥厂的半径、路面和车辆的宽度计算出车辆侧滑的临界速度。由此就可以更加准确地判断出陈澄驾驶的车辆是从哪个路口驶入的。”
见戚良表情茫然,阎景修也是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徐步洲言简意赅地说道:“反正就是可以直接把西面这条路口给排除了。”
按照徐步洲的计算,以及勘验现场后所得出的结论,确认车辆当时的撞击速度至少是在80公里每小时。
这个速度非常精确,如果超过了,则会造成侧翻,而不是直直地撞到厂房的墙面。
戚良转过身去看向徐步洲所说的那个路口,道路很宽,但由于两侧的路灯稀疏,加上路边没人打理的杂草,显得整条路都漆黑一片。
远远望过去,仿佛一只张开了嘴的野兽,随时准备将闯入的人吞之入腹部。
今晚的天气和时间与事发当天非常相近,徐步洲看了眼手表,确定一切安排就绪,问道:“戚队想不想上车体验一把?”
“方便吗?”戚良也不和徐步洲客气,本就是来找线索的,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徐步洲帮他打开车门,驾驶室的座椅已经被调整成了发当时的状态,但由于作为司机的交警大刘身高有180以上,因此手臂的距离还算合适。
大刘驾驶经验丰富,做事也稳妥。在戚良和阎景修到来之前,他已经载着徐步洲试验了好几次,技术和安全方面完全不需要担心。
徐步洲拍了下车顶,低头对大刘说了句“注意安全”后,关上了车门。
阎景修始终默不作声地关注着戚良和徐步洲的互动,心里有些紧张,面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徐步洲重新退回阎景修身旁,此时静谧的黑夜里倏地亮起一盏车灯,将道路两旁的枝丫投射在老旧的厂房墙体上,诡异又魔幻。
徐步洲打开对讲机,在按下计时器的同时说了句“出发”。
驾驶位上的大刘突然松开油门,瞬间加速使得地面上细小的沙石被扬了起来,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虽然戚良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由于为了还原案发经过,车座被调整过,因此也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晃了一下。
大刘保持着一定的车速先带着戚良从第一个排除的西侧路口试验,绕过水泥厂一圈之后,车子重新开回了东侧的路口,相当于换了一条路原路返回。
“刚才的速度和案发时差了多少?”戚良问道。
“刚到70,”大刘给戚良解释,“就这速度我都有点抓不住方向盘。”
戚良注意到大刘刚才打了把方向盘,若有所思地问道:“陈澄当时如果没在刚才的位置控制住方向盘,是不是有有可能朝着另一个方向侧翻?”
大刘点点头,认可道:“确实如此,速度、方向缺一不可,差一点都不至于这么撞得这么实诚。”
戚良计算了一下,从刚才发车的位置,一直到他们现在停下的地方,大概有300米的距离。
也就是说,陈澄要在这段距离中始终保持着这个速度,才有可能造成后面的事故。
“正常情况下,驾驶员会直接撞上方向盘。”技交警逐渐降下车速,“但陈澄的座椅被调到最后,她又正好弯腰,撞击角度就完全改变。”
三条路一连试了几次,这次不仅徐步洲,就连戚良也能断定车祸是人为造成而非意外。
陈澄所谓捡瓶子的说法太牵强了,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更像是为了她猛踩油门的说辞。
还有她调整过的座椅,车祸当下刻意俯下身的坐姿,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都是为了让她在这起严重的车祸中不至于丧命。
像是被调整到极后面的座椅,这是为了增加车辆撞击后身体前移的距离,从而给安全气囊留出足够的弹出时间。
因为脑部撞到安全气囊时,若气囊仍处在弹出的运动过程中,其速度之快足以直接击碎人脑。
而她冒着生命危险不断地踩油门,甚至一度将车速提升到将近80公里每小时,就是为了至叶锴灼于死地。
为此,陈澄甚至想到了以趴伏的姿势,用肩膀承受撞击,只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

第52章 动机
“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差点赔上一条命。”徐步洲不不理解,边说边解开制服最上面一颗纽扣。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山间的风并没有给空气中的热气吹散,反而有种莫名的憋闷。
徐步洲看了眼时间,招呼其他警员收拾妥当后赶紧回去休息。
“我本来还担心一开始的推测是错的,之前试了几次都差点意思,幸亏你俩来了,帮了我们不少忙。”徐步洲伸了个懒腰,整个人虽然疲惫,但心情还是放松的。
如果不是当时出警的交警们细心,发现了陈澄的各种异常,也许就真的被她蒙混过去,只当是一场意外来出来了。
“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戚良笑着摇摇头,“就是学习来了。”
涉及到预谟杀人,之后案子就要移交到刑警队处理。
和徐步洲原地分开,戚良和阎景修同时往停车的地方走。
期间戚良听到徐步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又听到他和对面说已经结束了,让对方继续睡觉不要等他之类。
后面的话随着两人距离的拉开,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正当戚良出神之际,阎景修从他手里拿走了车钥匙,拉开车门主动坐上了驾驶位。
回到市区已经接近四点,路上基本上见不到行人,晨间的薄雾中隐约可见三三两两开门迎客的早餐店。
“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我有点饿了。”阎景修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摆摊的摊贩,趁着等红灯的时候询问道。
戚良的胃里也有些空,忙活了几个小时,前天夜里吃的那点食物早就消化殆尽了。
于是两人找了家包子铺,进去点了两屉小笼包。因为时间尚早,店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端上来的包子明显是刚出锅的,外皮又松又软冒着肉味香浓的蒸汽。
许是饿极了,起初戚良和阎景修谁也跟不上说话,直到一屉包子吃了大半速度才慢了下来。
阎景修咬了口蒜,辛辣的味道让他愈发有食欲起来,一连几口吃完了所以的包子,一抬头才发现戚良已经放下了筷子,而他面前的笼屉里还剩了三个。
“你不吃了?”阎景修问道。
戚良喝了几口汽水,憋了半晌才打出个嗝来。
“不吃了,”他说,“已经饱了。”
这家店的小笼包全是发面的,一屉十个,个个都是大馅,戚良喝完饮料更是觉得胃胀。
他打算找老板要个塑料袋把剩下的包子装走,只是还没来得及起身,阎景修就动作自然地从他面前夹走了一个,几口就给吃了。
很快三个包子就全进阎景修的肚子里了,接着他又拿起了饮料瓶。
瓶口距离嘴唇不过一指,阎景修一仰头就注意到了戚良的视线。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喝完了饮料,还没等戚良反应过来,就率先站起身去收银台那边结账去了。
回去的路上阎景修提起了案子,“杀人不是为情就是为钱,陈澄和姓叶的是情侣关系,如果为情,难道是叶锴灼出轨被陈澄发现了,她气不过所以要杀了他?”
戚良倒车进入停车位,他看着后视镜调整位置,语气平静地说:“出轨而已,抓住了打一顿就够了,她犯得着杀人还差点把自己的命也送进去?”
“那是为财?”阎景修长腿一迈下了车,和戚良并排走着,“但两人又没结婚,叶锴灼就算死了也轮不上陈澄继承遗产,难不成还真是为了保险赔偿?”
国内目前确实有针对境外人士购买的险种,不过白天他们也查过了,暂时还没有以叶锴灼作为投保人的保单,反而意外得知了他是常然保单的受益人。
戚良一时也没了头绪,只能寄希望于躺在医院里的陈澄能尽快苏醒过来。
市局会议室。
戚良把这几天获得的线索汇总起来,投影仪上显示着的正是常然的户籍资料。
他站在屏幕前,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常然,35岁,父母十年前移民国外,均已去世,户口本上还有一个妹妹。”戚良的激光笔在“陈澄”的名字上画了个圈,“陈澄,28岁。常然名下高额人身保险的受益人不是这个妹妹,而是妹妹的男朋友叶锴灼。”
紧接着戚良换了下一张图片,“不过这个叶锴灼还有另一个身份。”
“叶锴灼,32岁,加籍华人,常然作品的海外版权代理人。”阎景修调出另一份资料,”根据出入境记录,他两半个月前曾短暂出国,后在一周前入境后下落不明。”
而下落不明的叶锴灼为什么会出现在陈澄的车上还不得而知。
“根据交警现场勘查,陈澄的驾驶座被刻意调到最后位置,车祸发生时她正弯腰捡掉落的矿泉水瓶。”戚良放大了几张现场照片,“正是这个动作让她避开了致命撞击。同时法医在叶锴灼的血液力检测出安眠药的成分,证实他在发生车祸的当下已经出于昏迷状态。而交警队那边做了十七次模拟实验,确认了这起车祸是人为造成的。”
张金海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寒凉,他用手掌摸了摸,发出一阵感叹,“这纯纯是预谋杀人,陈澄这女人太狠了。”
戚良手里还过一份报告,是不久前技术科拿给他的,“还有一点可以证明陈澄确实有杀人动机,这是车祸前十分钟,叶锴灼的手机给陈澄发送短信内容‘孩子在我这,想要就来找我’。”
戚良的话如掉入油锅里的一滴水,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戚良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快步走出会议室。
几个小时之后,张金海和尹宏奕赶到医院的时候,昏迷了几天的常然终于从ICU转移到普通单人病房。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浓得刺鼻,戚良推开病房门时,常然正半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证件上的照片上憔悴许多。
好在身上大大小小的监测仪器已经全都撤了下去,只有手背还留着刚打完点滴很痕迹。
常然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穿着戚良明显一愣,接着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常先生,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戚良,有几个问题需要您配合回答。”戚良拉过椅子坐下,身后的张金海翻开了记录本。
“戚队长。”常然的声音虚弱但清晰,“谢谢你们找到我。”
戚良摇摇头,“其实是你家的钟点工发现了异常,她报了警救了你。”
说罢他拖了把椅子在常然床前坐下,“能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常然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
“我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我妹妹和Yvonne的……亲密照片,我想给陈澄打电话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常然有些害怕地抖了下,“Yvonne,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推倒了,不停地用奖杯打我,还用碎了的玻璃划伤了我。”
“Yvonne?”
“叶锴灼在国外使用的名字。”常然解释道。
张金海在本上记录,写了个字母Y又划掉了,心说叶锴灼这人中文名难写,英文名也那么费劲。
“他为什么要袭击你?”戚良盯着常然的眼睛问道。
常然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可能是被我看到了他和陈澄的照片之后恼羞成怒了吧,原来他和陈澄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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