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而终by什栖

作者:什栖  录入:10-04

戚良起身站在监护室门口往里看,他许久没见张老爷子了,早些年他刚到队里的时候,老人家经常路过给张金海送饭,顺便也给他们带些吃的来。
记忆里的老人虽然已是两鬓花白,但身子骨硬朗,说话也是中气十足,怎么也无法与眼前这个陷在病床上的病弱老人联系在一起。
“医生怎么说?”戚良又重新坐回张金海身边。
“手术还是比较成功的,但要想恢复得和以前一样恐怕不太可能了。”张金海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却是庆幸。
张金海难得请了假,队里虽然没有案子,但戚良也不能一直陪在这里。
他又和张金海叮嘱了几句,说晚点自己再来就走了。

张老爷子又过了两天才苏醒过来,一开始还有些不认人,说话也含混不清。
医生说这都是正常情况,以后是有机会会恢复的,就是家属得多费心些。
张老爷子动作不太利索,张金海一开始推着轮椅,上车前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搁进后座。
他听见身后路过有人说他孝顺,张老爷子就咧嘴举个大拇指笑。
张金海心里不是滋味,趁系安全带的时候用胳膊蹭了下眼睛。
戚良最近听见有人议论说张金海提了申请要回金阳,队里有不少人曾和张金海共事过,纷纷都在猜测他这次回来局里会如何安排。
他没特意打电话给张金海询问具体情况,倒是听说局里组织了内部遴选,要从基层岗位选拔有潜力的年轻人扩充支队力量。
戚良对此没有异议,他无所谓将来有谁调到他这一队,只暗自希望别是个背景太复杂的人。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选拔名单终于公示出来。戚良上午出去了一趟还没来得及看,一回来就看见方凌凌神秘兮兮地对着他笑。
“怎么了?”戚良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方凌凌看了眼走廊,顺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戚良见她的表情就觉得好笑,便没急着坐下。他倚着桌边,手指轻轻点在多肉饱满的叶瓣上。
等方凌凌回来,一旁坐着的几个人见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等着她传达不知从哪处听来的八卦。
方凌凌被他们几个这架势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融入气氛,弯着腰凑近了说:“我刚才路过季局办公室,听见他说给队里的人马上就到了。”
“切。”白子骞一听就没了兴趣,“我当是什么呢。”
“你又知道了?”方凌凌白了他一眼。
“今早听二队长说的,咱们两个队都来新人,听说还有个研究生。”白子骞说。
“可别是个一实战就废的理论王者,”方凌凌的马尾一甩,“出现场看见尸体再给吐了。”
方凌凌像是天生就该穿这身警服,不仅体能一流,就连第一次出现场都面不改色,稳得连几个在场的老法医都赞不绝口。
没人觉得方凌凌说这话狂妄,毕竟她的确有这个实力。
戚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谁,以至于全然没听进去他们后面说的话。
就在办公室里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一行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张金海跟在季志勇身旁有些感慨,转来转去自己到底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季志勇无论之前在电话里有多恨铁不成钢,到这一刻仍是欣慰占据了上风。
于是等走到支队办公室楼层的时候,季志勇刻意放慢了脚步,让张金海走在了前面。
张金海视线略过熟悉的墙壁,依旧一本正经的板报,还有二队门槛边那一道明显的裂痕,那是二队长关久鸣在得知他要离开时揍的一拳。
张金海眼眶有些发热,心道这小子,若不是自己躲得快那就是只裂了门框那么简单了。
直到走近曾经几乎成为他第二个家的一队门口,张金海突然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慌张。
他听见里面隐约的说话声,犹豫了许久都没敢推开那扇门。
季志勇在身后拍拍张金海的肩膀像是给他鼓励,张金海深吸口气,终于碰到了那扇被他关闭许久的门。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戚良一眼看见门外站着的人。他和张金海对视一眼,对他来此的原因心照不宣。
“季局。”戚良的出声适时打断了还在不断发散的交流,听到他的声音,方凌凌他们也都纷纷转过身来打招呼。
下一秒他们就看到了站在季志勇身边,笑的有些紧张的张金海。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欢呼。
原本还有些局促的张金海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季志勇也难得展露出笑容。
戚良跟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门口不仅有季局和张金海,门外站着的指导员似乎也在和谁说着话。
那人只露出半个肩膀,却能看出他身量极高,动作间手臂的线条也若隐若现。
“老季,别光顾着叙旧,”门外的指导员笑着打趣道,“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季志勇这才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连忙又往前走了一步让出来门口的位置。
戚良有种自己的猜想即将被证实的前的期待,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张金海的身旁,那一瞬间,戚良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月前在泉林镇的那段时日。
阎景修隔着人群和戚良略一点头,戚良也礼貌地回应了他。
指导员对在场的人说:“两个事,一个呢,就是你们张队从今天起正式回归咱们刑侦一队,职务不变,还是副的。”
在场的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站在张金海身旁的尹宏奕还亲昵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第二件事,”指导员示意安静,“阎景修同志也从今天开始加入刑侦一队。”
阎景修的表情虽没什么特别变化,人却是很礼貌,他和大家打了招呼,最后对着戚良的方向叫了声“戚队”。
“哥们,我听说这次遴选你可是第一名。”尹宏奕凑到最前面,偷偷和阎景修比了比个,又做贼心虚似的踮起脚,感觉自己也没比他矮多少。
阎景修谦虚地笑了下,“运气好罢了。”
“那可不是啊,”张金海拦住阎景修的肩膀,与有荣焉地介绍,“景修可是我们泉林公安局的强兵,之前兴山无名女尸案能这么快破获就有他的一份功劳。”
张金海像是个炫耀自己家孩子的家长,阎景修站在他身旁无措地笑着,耳朵有些红。
知道阎景修和张金海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后,尹宏奕这才收了比较的心思,还对阎景修莫名有了种同门师兄弟的亲近。
季志勇欣慰地和指导员低声说着话,队里也因为张金海和阎景修的到来热闹了不少。
突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一队难得的悠闲。
戚良对季志勇说:“季局,我去接个电话。”
季志勇点头,周围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你好,金阳一队。”戚良接起自己办公桌上的台式电话。
那边不知是说了什么,就见戚良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倏地严肃起来。他撕掉一张便利贴,随手从笔筒抽出一支笔迅速写下一行字。
“嗯,我们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戚良拿着便利贴走到众人面前。
“指挥中心接到报警,老城区发现一具女尸。”
一来就有案子,张金海和阎景修很快调整好情绪。戚良抓起车钥匙,一边走一边联系刑事技术室,直到下了楼才察觉眼前这一队人似乎两台车子不够坐了。
为了不在路上被交警同事拦下来,戚良让白子骞和尹宏奕两个各开一辆车,他把地址发到群里,说等下目的地集合。
戚良特意将阎景修和张金海留下来和他坐一辆车,因为怕他俩初来乍到不适应。
张金海还好说,毕竟当年也和这群人中的好几个共事过,他主要有些担心阎景修。
戚良拉开驾驶室的门正准备坐上去,阎景修却先他一步按住了车门,“戚队,我开吧。”
戚良见他神色认真,想了下就把车钥匙给了他。
戚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信任他,连阎景修熟不熟悉路都没问。
其实戚良也没怎么去过那个地方,他只听方凌凌有次提起过,好像去那边买过衣服之类的。
不过好在有导航,老城区的位置也不算偏僻。
说是老城区,其实说起来是金阳市最早有外来投资商开发的一片区域。
那个地方靠近出市区方向,当年因为地方大,加上周围没有住宅,有个港城来的开发商考察之后,就说要在那里建造一个大型的仿古文化城。
但距离老城区开车不过四十分钟的凤安市本身就是古镇,再在郊区建个假古镇根本没有吸引力。所以后来文化城没建完开发商就跑路了,倒是留下了现在四通八达且庞杂的巷弄。
这些巷弄近几年被政府重新规划并重建之后,吸引了不少电商平台和主播孵化公司进驻。
再加上那一带租金便宜,周围还有不少做服装加工生意的作坊,因此一些网上卖家的线下实体店也都开在那边。
而就是这样一个落后与前卫互相融合的奇特地脚,一个年轻的店老板今早被来上班的店员发现死在了自家的服装店里。
路上戚良了解,正是这名店员打电话叫了120,救护人员到场之后认定老板已经死亡多时,这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一批到达的辖区警员在对尸体和现场进行勘验后,结合死者的年龄和身体情况,觉得不像是正常死亡,于是立马向上级汇报了情况。
【作者有话说】
真正的第一个案子。

第18章 “睡着”的店主
受强对流天气的影响,金阳市一连下了两天暴雨,直到凌晨四点才隐隐有停下来的迹象。
市内主路没受太大的影响,倒是老城区建造时为了仿古铺设了不少坑洼的石板路,如预料之中积了不少水。
发现尸体的服装店在仙玉路第一家,名叫“Yao’sstudio”。
戚良他们到的时候,暖黄外墙的服装店门口已经被拉上一条警戒线,周围聚着几个人神情似担忧似看热闹,估计都是在附近开店的。
辖区公安局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很快就赶了过来,但现场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
“死者叫姚曼瑜,是这家服装店的老板。我们来的时候,店员小姑娘就蹲在门外,听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说,小姑娘还因为过度紧张而引发了呼吸性碱中毒。姚曼瑜就侧卧在沙发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年轻的警员表情严肃地叙述着戚良他们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白子骞在一旁认真记录着,一旁的石阶上,一个面容悲伤的女孩手里拿着一瓶水,身旁的女警员看起来是在安抚她,想来这应该就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店员。
戚良走过去,语气尽量柔和,稍微提了下裤脚,很自然地就蹲在女孩身旁的台阶上。
“你好,我是市刑侦支队的戚良,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女店员没说话,不过戚良看见她点了点头。
于是他问道:“你是叫什么名字?”
“薛晓芩。”女孩说。
“我可以叫你晓芩吗?”戚良问道。
“可以。”薛晓芩说。
戚良给身旁的警员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地打开执法记录仪,而一直站在戚良不远处的阎景修也掏出本子开始记录。
“是你第一个发现姚曼瑜死在店里的,对吗?”戚良问道。
薛晓芩先点点头,有些后怕地开口,“是。”
“你今天是几点到店里的?”戚良问她。
“9:10吧,店里平时9点半开门,我一般坐8:30那班地铁,下车走过来刚好十分钟。”这是薛晓芩的习惯,所以她不需要想太久。
戚良记住了这几个关键时间,但他记得接到指挥中心电话的时候是10:30,时间相隔太久,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利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手脚。
“你说你是九点十分到店里的,当时姚曼瑜就在店里,你都没发现?”戚良有些疑惑,虽然他还没进去现场,但他刚才隔着玻璃粗略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遮蔽物。按照常理,薛晓岑一进门就能看到沙发,更不用说躺在上面的姚曼瑜。
薛晓芩难掩伤心,捂着脸低声呜咽,“我进来的时候姚姚姐就躺在沙发上,我以为她是起来太早了所以补个觉。”
薛晓芩所说的姚姚姐,就是死者姚曼瑜。
“姚姚姐昨晚在店里直播一直到十二点多才下播,本来她前一天播过昨天就该停一天,可是赶上了暴雨,她刚学的车不敢一个人开车回去,就说再直播一场,然后趁着雨小的时候给我们提前下了班。”
说起这个,薛晓芩忍不住抽泣,“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心想她一定是连着播两场累坏了,所以就没敢打扰她。”
薛晓芩用已经湿透了的纸巾擦了擦眼泪,“于是我就去收银台那边拿平板,先是把昨晚加我们微信好友的买家都通过一遍,然后再把姚姚姐没回复完的咨询消息回复完,又处理了一圈后台订单。”
薛晓芩把一长串订单打印出来之后就去了后面的库房,她把今天需要打包的衣服通通抱了出来。
这期间,衣服的包装袋发出不小的声音,薛晓岑发现姚曼瑜还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开始她担心是不是姚曼瑜没吃饭所以没力气起来,可等薛晓芩走近一看才发现异常。
“姚姚姐的脸惨白惨白的,我、我觉得她看起来很冷,就摸了她的手腕。”薛晓芩永远忘不了手指触碰上姚曼瑜时的那种感觉,冰的让她止不住打颤。
“店里其他人在什么地方,这期间就没有别人进来吗?”戚良刚才就觉得奇怪,明明已经开门这么久,别说顾客,就连店里的员工也只来了薛晓芩一个人。
“周一上午生意一般都没什么生意,”薛晓芩解释道,“所以姚姚姐就让她们两个去工厂盯货了,顺便再挑几个版回来看看。”
薛晓芩有些忍不住想哭,她说:“姚姚姐知道我不会开车,所以基本上不安排我外出,她说我留在店里看家就行,所以我才想等她睡醒之前赶紧把活都干好了的。”
从薛晓芩的描述中,姚曼瑜是个一个勤快又善良的人,所以戚良有理由怀疑她的死和过劳有关。
戚良安排人手先去联系去工厂的店员,然后再查她们几个人从昨晚下班之后到案发前的不在场证明。
女警员搀扶着薛晓芩给她找了个地方休息,戚良接过技术室同事递过来的手套和鞋套,拉开警戒线走到张金海身边。
两人一同往里走,张金海刚才已经进去看过一遍,于是戚良问他,“有什么发现?”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张金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戚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迈进门槛。
入眼是宽敞明亮的卖场,差不多能有将近一百平米。进门的右手边是薛晓芩所说的收银台,很长的一个柜台,一眼就能看见上面立着一个平板电脑。
店里除了衣架上挂着的格式服装,看得出来昨晚姚曼瑜试穿过不少的衣服。店铺正中间最宽敞的位置铺着一块圆形地毯,而在地毯旁边单人位的沙发上,全是被人脱下又扔在上面的衣服。
因为薛晓芩一早已经收拾过,所以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再加上这家店从早到晚要接待不少客人,想从痕迹方面入手恐怕也有些难度。
发现姚曼瑜的沙发在收银台的斜对面,造型很别致,可能平时在店里也充当了装饰的作用。
姚曼瑜侧躺在上面,乍一看的确像是睡着了。可也正如薛晓芩所形容的那样,她的脸色很白,表情看起来很不舒服。
“根据死者肝温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不超过12小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官婷站起身摘下口罩,和戚良点了个头继续道,“尸体表面没有明显伤痕,尸体的僵硬程度与沙发形状契合,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具体死亡原因还得进一步检验才能得知。”
“目前能断定是他杀还是自然死亡吗?”戚良问道。
官婷摇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能轻易下定论。”
官婷他们走后,店里另外两名店员也回来了。阎景修给两个人做好了笔录,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进到店里准备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就看见戚良对着一个直播支架若有所思。
“戚队,店员都问完了。”阎景修走过去汇报。
“让她们留一下指纹,”戚良隔着手套摆弄支架上一个手掌宽的伸缩支架,“这里是不是放手机的位置?”
确实很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阎景修还是掏出手机在购物网站上搜索了一下。
“刚才现场采集的物证里找到手机了吗?”戚良突然问道。
“有,”白子骞在远处听到后回答,“好像是一部折叠手机,在南侧衣架下面充电。”
用折叠手机直播?戚良比量了一下收缩架,他虽然没用过这个玩意,但比照他之前看过的车载手机架,总觉得不太适配。
于是他让阎景修把薛晓芩叫到警戒线外,询问道:“姚曼瑜有几部手机?”
“就一部,”薛晓芩说,“上周新买的折叠手机。”
“那她直播的时候也用那部手机吗?”戚良继续追问。
没想到这一问竟有出人意料的答案。
只见薛晓芩摇了摇头,“直播的时候用水果机,那是姚姚姐之前旧手机的,她说这个拍照好看,就留着专门直播用了。”
戚良又问,“你来的时候看见过那部手机吗?”
薛晓芩努力回想一遍,确认道:“没有,我进来的时候支架就是空的。”
确认在现场只找到过一部手机,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的戚良和阎景修默契地对视一眼。
虽然这不足以证明姚曼瑜的死是他杀,但至少可以说明有人在她直播之后,薛晓芩到达之前来过现场,并且拿走了那部手机。
店里没有被翻找后的痕迹,而收银台上就有一台平板,包括姚曼瑜身上所佩戴的饰品都还在,只丢了一部旧手机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张金海一个人在店里转了好几圈,然后他惊喜的发现整间店里除了换衣间周围,其他位置都装有监控摄像头。
于是他出来对薛晓芩说:“麻烦你等下把监控视频调一下。”
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要求,薛晓芩突然面露难色。
“监控是我今早过来的时候刚打开的,因为晚上直播需要不停地换衣服,姚姚姐在网上看到有人发帖说自己安装的监控会被人偷拍什么的,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就会把监控关掉。”
没有监控就意味着没法证明姚曼瑜在直播之后店里究竟有没有人进入,又或者说,与她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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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反常的男朋友
戚良可以理解薛晓芩她们的顾虑,毕竟摄像头入侵事件确实发生过网,上前段时间对此也是吵的沸沸扬扬。
店里的监控虽然看不了,不过来的路上倒是遇到好几个监控摄像头。
张金海和戚良说了声,准备先带尹宏奕他们几个去附近商铺走访,戚良也安排了人手回去调路面上的监控视频。
戚良明白张金海这样安排的用意,毕竟新人都需要磨合,他自己努力适应新同事,同样的,阎景修也得习惯听从戚良的安排。
姚曼瑜的户籍在邻省,她的父母早年离异之后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姚曼瑜判给了母亲,大学毕业后就直接留在了金阳市。
“姚曼瑜是一个人在金阳市吗?”刚才来的时候,现场民警就已经把情况和戚良汇报过,有些具体的还需要和薛晓岑核实一下。
“不是,”薛晓芩摇头,“还有个姐姐在这边,她俩之前关系不错,姚姚姐总提起她姐,后来就不怎么说了,也没见过她姐来店里。”
“那姚曼瑜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关系比较亲密的异性朋友?”戚良问道。
“有男朋友的,”薛晓芩如实回答,“平时姚姚姐下班晚他就会来接她。”
“几点下班算是晚?”戚良追问。
薛晓芩说:“十点多钟吧。”
戚良眉心不由得蹙起,如果照薛晓芩所说,姚曼瑜昨晚一直直播到凌晨,以她男朋友的习惯不可能不出现。
而且现在距离直播结束也已经过去12个小时,这个所谓的男朋友不仅始终没露面,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一通。
戚良觉得有些可疑,决定先见一见姚曼瑜的这个男朋友。
在询问过店员之后,几个女生都表示没有姚曼瑜男朋友的手机号码,而且她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具体姓名。
姚曼瑜平时喊她男朋友“阿yue”,店员也清楚这人是姓“yue”,还是名字里有“yue”这个字。
姚曼瑜的手机有密码,阎景修在戚良问话的时候隔着证物袋随手点了几下,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密码。
他把手机拿到戚良面前,戚良也有些意外。
“什么情况?”戚良被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双人合影吸引力视线,有些惊讶地问道。
照片上的女生就是刚刚已经确认死亡的店主姚曼瑜,而她身旁和她亲密合影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她的男朋友。
“密码是六位数的,”阎景修也有些无奈,“我根据她身份证上的生日试了一下,没想到就这么打开了。”
阎景修一方面觉得姚曼瑜的警惕性太低,居然用自己的生日设置密码,不过也正因如此,才免去了破译密码的麻烦。
他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拿给薛晓芩辨认,“你看这个人,认识吗?”
“这就是姚姚姐的男朋友!”薛晓芩激动地说。
随即,阎景修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通话记录里最近一通电话的来电备注,是一个叫作“跃哥”的人,这和薛晓芩所提到的“阿yue”这个名字不谋而合。
阎景修当即拨打了这通电话。
来电彩铃响了足足半分钟,电话始终没人接听,就在通话即将被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有些喑哑的男声,“宝宝。”
阎景修没忍住一声呛咳,好在戚良还在和一旁的警员说话听见。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你好,请问你认识姚曼瑜吗?”
电话那边先是安静了几秒,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有曼瑜的手机?”说话声音比刚才清醒许多,不过还是哑的。
“我这里是金阳市刑侦支队。”阎景修说。
现场的调查基本上告一段落,回到队里之后,张金海立刻组织案件分析会。
他在前面风风火火地走,行至半路突然脚步一顿,有些尴尬地回头对一直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言的戚良说道:“哎呀,你说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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