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临我心by灼叶蓁

作者:灼叶蓁  录入:10-29

沈悠耐心地听着 时不时点头应和几句
看着白青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好 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沈悠笑着说 然后看向白鸠辞
“我也没什么事 就过来帮帮忙 布置场地或者整理帖子都可以”
白鸠辞闻言 感激地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正好我们还在整理帖子 有些亲友的地址需要核对 你要是不介意 就帮我们看看吧”
沈悠点了点头 便跟着白鸠辞和白青一起走到廊下的桌子旁
桌子上堆着一叠叠红色的帖子 还有一本名册 上面记录着亲友的姓名和地址
沈悠拿起名册 仔细地核对起来
白鸠辞则在一旁整理帖子 白青也没闲着
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 却也拿着几张帖子 小心翼翼地叠好 放在一旁
偶尔还会帮着递一下笔墨 像个小帮手 玩得不亦乐乎
时间一点点过去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分工合作 有的挂灯笼 有的贴喜字 有的整理绸缎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整个白府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里
沈悠一边核对名册 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忙碌的众人 耳边是欢快的笑语声 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而此时 皇宫里的早朝刚刚结束
沈怀珩走出大殿 眉头微蹙 刚才朝堂上并无什么重要的事
这天下也算得上是太平盛世
他走到御花园的亭子旁 刚想休息片刻 就想起沈悠早上说可能会去白府帮忙
便吩咐身边的李公公:“去看看沈悠是不是在白府 若是在便不用打扰他 让他安心帮忙就是”
李公公挥手叫来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就回来禀报 说沈悠确实在白府 正帮着整理婚宴的帖子和布置场地 看起来很开心
沈怀珩闻言 眉头渐渐舒展开, 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沈悠性子里好动 喜欢热闹 去白府帮忙肯定能让他开心 便也不再担心 由着他去了
不过 沈怀珩还是惦记着沈悠没吃早饭 又担心他忙起来忘了休息
他叫来侍女月明 吩咐道:“你现在去白府一趟给沈悠送些点心和热茶过去 让他记得吃点东西 别饿着了
“另外 你再让月清回府里 把后院的浴池打扫干净 放好热水 等沈悠回来 好让他洗个澡 解解乏”
月明恭敬地应道:“是 陛下 奴婢这就去办”
说完 便提着食盒 匆匆离开了
她先去御膳房取了沈悠喜欢吃的杏仁酥和一壶温热的菊花茶 然后才往白府走去
此时的白府里 沈悠正帮着白鸠辞将整理好的帖子分装起来 准备让仆人送去亲友家
白青则坐在一旁 手里拿着一块云片糕 正吃得津津有味 嘴角又沾了些碎屑 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 月明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看到沈悠 连忙走上前:“沈将军 陛下让奴婢给您送点心和热茶来 陛下说您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让您记得吃点 别饿着了”
沈悠闻言 愣了一下 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他没想到沈怀珩下了早朝还惦记着自己没吃早饭 特意让人送点心过来
他接过食盒 对月明道了声谢:“辛苦你了 你快快回宫去吧”
月明笑了笑:“沈公子客气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沈悠点了点头 心里更是温暖
他打开食盒 里面放着他喜欢吃的杏仁酥 还有一壶温热的菊花茶 香气扑鼻
他拿起一块杏仁酥递给身边的白青:“青儿 你也吃一块吧 很好吃的”
白青早就闻到了点心的香味 听到沈悠的话 立刻接过桂花糕 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悠悠 真好吃”
白鸠辞看着这一幕 忍不住笑了笑
对沈悠道:“看来瑾瑜对你真是上心 连这些小事都考虑得这么周到”
沈悠脸颊微微泛红 也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拿起一块杏仁酥 慢慢吃着 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带着淡淡的香气 就像沈怀珩的心意一样 温暖又甜蜜
吃完点心 喝了些热茶 沈悠感觉精力更足了
他把食盒交给身边的小厮 继续帮着白鸠辞整理帖子
院子里的布置也渐渐有了雏形 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屋檐 红色的绸缎缠绕在廊柱上
喜字贴满了门窗 整个白府都被红色笼罩着 喜庆又热闹
白青看着院子里的布置 眼睛里满是期待 拉着沈悠的手 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婚礼那天的事情
“悠悠 你说婚礼那天 我穿那件绣着鸳鸯的婚服 会不会很好看?”
“还有阿辞 他穿新郎的礼服 肯定特别好看”
“到时候我们还要拜堂 还要喝交杯酒 是不是很有趣?”
沈悠笑着点头:“当然会很好看的 到时候青儿一定是最漂亮的”
白青听了 笑得更开心了 蹦蹦跳跳地跑到白鸠辞身边 拉着他的手:“阿辞你听到了吗?悠悠说我会是最漂亮的哦!”
白鸠辞揉了揉他的头发 眼底满是宠溺:“是 我们青青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阳光渐渐升高 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
沈悠看着眼前这温馨幸福的一幕 听着身边欢快的笑语声 心里充满了暖意
他知道 这样的时光 这样的幸福 是多么珍贵
而他自己, 在这样的时光里 感受着来自沈怀珩的疼爱 感受着朋友的温暖
这样的生活 平淡却又充满了幸福 让他满心欢喜
直到临近傍晚 太阳渐渐西斜 院子里的布置也差不多完成了
看着这充满喜气的场景 白青开心得跳了起来 拉着白鸠辞的手
语气里难掩兴奋:“阿辞你看 真好看!等婚礼那天肯定会更热闹的!”
白鸠辞笑着点头 眼底满是幸福:“是 会更热闹的”
沈悠看着眼前的一切 也觉得十分满意
他看了看天色 知道时候不早了
便对白鸠辞和白青说:“时间不早了 我也该回去了 免得阿珩担心”
白鸠辞点了点头 知道沈怀珩惦记着沈悠 便也不挽留:“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要是没有你帮忙 我们肯定要忙到更晚”
“不用客气 我们都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沈悠笑着说 然后又拍了拍白青肩膀 “青青 我先回去了 婚礼那天我再来看你”
白青知道不能留他太久 便点了点头 拉着沈悠的衣角:“悠悠 我的婚礼你可一定得坐第一排 ”
“好 那我先走了”沈悠笑着答应下来 然后才转身 带着小厮离开了白府
坐上马车 沈悠靠在车壁上 想起今天在白府的一天 心里依旧暖暖的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回宫的路上 窗外的景色渐渐模糊 夕阳的余晖洒在车窗上 暖融融的
他闭上眼睛 脑海里浮现出沈怀珩温柔的笑容 还有白青和白鸠辞幸福的模样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回到宫里沈悠刚下车 就看到月明迎了上来:“沈将军回来了 浴池的热水已经放好了 您现在要去洗澡吗?”
沈悠点了点头
知道这是沈怀珩安排的 感激地说:“谢谢你月明”
“沈将军客气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第51章 你是暗五
暮春的风裹挟着最后一缕残花的香气 穿过宫墙间的夹道 轻轻拂过陈泠垂在身侧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 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琴弦粉末 此刻正被他自己的指腹反复揉搓
方才在偏殿练琴时 为了将一首曲子里那段转音弹得更流畅 他不知不觉绷了半个时辰的手 这会儿连弯曲都带着细微的酸痛
“陈先生 这是白大人让送过来的请帖”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递过来的朱红帖子上烫着金边 正中写着“囍”字 边角还绣着缠枝莲纹样 一看便知是精心准备的
陈泠接过请帖时指尖微顿 几分惊讶漫上眉梢
他来宫里不过几日 虽承蒙白鸠辞照拂 却从没想过会收到对方婚宴的请帖
毕竟在旁人眼里 他不过是个因战乱流离失所 被白鸠辞偶然带回宫的琴师罢了
指尖摩挲过帖子上凹凸的字迹 过往的画面忽然漫进脑海
是他抱着断了弦的古琴蜷缩在官道上 西境风沙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兜里的干粮早就见了底 连下一顿饭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白鸠辞将他带回宫里 还给了他干粮
那时候的白鸠辞从上到下难掩疲惫 说话时眼底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像一道光劈开了他困顿的生活
如今恩人要与心上人成婚 他理应好好准备一份贺礼
陈泠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酸痛的手 转身又走回了偏殿
方才那首《凤求凰》还不够熟练 他得再练几遍 婚宴上定要弹得尽善尽美 才不辜负白鸠辞的知遇之恩
偏殿里的阳光斜斜落在琴案上 琴弦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陈泠坐下时特意调整了坐姿 让手腕放松些 避免再加重酸痛
指尖落下 清越的琴音便漫了开来 从最初的生涩到逐渐流畅
每一个音符都裹着他的感激 在殿内轻轻回荡
与此同时 皇宫另一侧暗卫营里
沈怀珩正站在廊 一身明黄的龙袍 衬得他身姿挺拔 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冽
他手里捏着一份守卫分布图 指腹划过婚宴场地的标记 声音低沉却清晰:“婚宴当天 暗卫营全员出动 东南西北四个角楼各留两人 宴会厅周围每隔十步安排一人 所有进出通道必须严格排查 不许有任何疏漏”
“是!”底下的暗卫齐声应道 动作整齐地行了个礼
白鸠辞的婚宴 悠悠也很重视 所以他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沈怀珩目光扫过队列 最后落在站在末尾的一个身影上
——那人穿着和其他暗卫一样的黑衣 脸上蒙着面巾 只露出一双眼睛
站姿却比旁人略有些僵硬
等其他暗卫都领命退下 沈怀珩才开口:“暗四……你留下”
被点名的暗五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顿 缓缓转过身来 垂着头道:“陛下…”
“抬起头来”沈怀珩的声音没有起伏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暗五犹豫了一下 还是慢慢抬起头
露出的眼睛里藏着几分紧张 像是怕被看穿什么秘密
沈怀珩看着他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暗五…”
暗五的身体猛地一震 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 指节泛白
他张了张嘴 却没发出声音 眼底的紧张渐渐变成了慌乱
这么久尽心尽力的伪装被突然戳破 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必紧张 ”沈怀珩的语气缓和了些“从一开始 朕就知道了…只是苦了你这么久忍着心痛模仿暗四”
暗五听到这话 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这几个月来 他每天都活在伪装里
夜里甚至会梦见暗四 模模糊糊分不清是谁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却没想到沈怀珩早就看出来了
“陛下……”暗五的声音带着哽咽 刚想说些什么 就被沈怀珩打断了
“暗四是暗四 你是暗五 没必要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沈怀珩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几分郑重“以后 就做你自己 暗卫营不需要第二个暗四 他的位置会永远留给他 也留给你…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暗五”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 瞬间冲散了暗五心里的不安和愧疚
他猛地跪下身 对着沈怀珩重重磕了个头:“谢陛下!!暗五定不辱命!”
等暗五从侍卫营出来时 天已经快黑了
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连带着呼吸都觉得顺畅了
可当他推开宿舍的门 看到屋里摆着的各种镜子时 心里又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宿舍挺大的 但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就只有这些镜子了
小猫不知道跑去哪里 饭倒是吃的干干净净
那些镜子一面挂在墙上 一面放在桌子上
剩下的便是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铜镜 被放在枕头边 地上 床里
以前他每天回来 都会对着镜子练习暗四的表情和神态 连挑眉的弧度都要反复调整 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他越来越像暗四 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暗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暗五走到墙边的镜子前 伸手轻轻拂过镜面 上面沾着的一点灰尘被他擦去 露出了镜中自己的脸
他看着镜中的人 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青涩 和暗四成熟稳重的样子其实并不像
除了五官相同 细细体会 气质其实相差甚远
他忽然想起沈怀珩说的话 心里涌起一莫名的失落
其实他不是不想做自己 只是他怕自己做不好暗五 更怕没人再记得暗四
每次营里的人喊他“暗四”时 他都会觉得暗四还活着
还在和他们一起训练 一起执行任务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荒唐 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抓住这一点点念想
暗五又走到桌子边 拿起桌上的镜子 仔细地擦拭着边框上的花纹
镜面渐渐变得清晰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沉默了很久
其实沈怀珩说得对 他没必要一直做暗四
暗四的牺牲是为了保护大家 保护天下 而不是让他活在影子里
或许 真的是时候放下了
想着他又觉得好笑
天天都释然的想要放下 最后每天对着镜子彻夜难眠的还是自己
他把擦干净的镜子放回原位 又拿起枕头边的铜镜 轻轻擦去上面的铜绿
铜镜里的影像有些模糊 却还是能看清他的轮廓
暗五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 那是他这几个月来 第一次对着镜子露出属于自己的笑容
“哥 我以后不能再冒充你了”他对着铜镜轻声说 像是在跟暗四告别
“不过你放心 我会好好做暗五 你的小五 会替你好好守护这里 ”
说完这句话 暗五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渐渐消散了
他把铜镜放回枕头边 又去把另外两面镜子也擦得一尘不染
然后走到窗边 推开了窗户
晚风吹进屋里 带着夜晚的清凉 也吹散了他心里最后的阴霾
他抬头看向夜空 月亮正挂在天上 洒下温柔的月光
他知道 从明天起
他就又是暗五了 不用再刻意模仿任何人
可是他又该如何做暗五呢。?
他一直在回忆暗四的一举一动 自己的样子却在脑海中淡去了
而陈泠还在偏殿里练着琴 指尖的酸痛渐渐褪去 琴音越来越流畅 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皇宫里的灯火渐渐亮起 映照着每个人的心事
白鸠辞的婚宴还没到 却已经让所有人都在悄然改变
陈泠用琴音诉说着感激 暗五终于找回了自己
而沈怀珩则用他的方式 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无论是天下百姓还是身边的人
他们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走去 就像这盛夏的夜晚
虽然带着几分燥热 却已经藏不住即将到来的温暖
入了夜 乐悠宫却热闹起来了
“阿珩 你快点 我听见蛐蛐叫了!!”
“来了!悠悠!我再给你带几枝驱虫的药草”
沈怀珩拎着布袋 脚步急匆匆的推开门 从乐悠宫里走出来
沈悠牵着沈耒临和沈耒安 一手一个
四人准备去后花园抓蛐蛐
沈耒安手里拎着小笼子 激动的跺着脚
月明和月清拎着灯 暖光的灯光照的几人的脸亮亮的
沈怀珩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手里还拿着给三个小孩带的东西
沈悠牵着两个孩子 正跟他们谈笑 昏黄的灯影下 美的失语
好像寻常人家的妻子 牵着孩子在门口等丈夫回家
沈怀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顾及着还有孩子在 他只是把沈耒安抱起来 揽住了沈悠的肩膀
沈耒临很乖 一步一步跟在旁边 帮妹妹拉住翘起的裙边
晚风卷着盛夏独有的燥热 掠过院角那丛开得正盛的石榴花
携着几缕甜香 吹得廊下挂着的铜铃轻轻晃荡 叮铃声碎在渐浓的夜色里
沈怀珩提着盏竹骨纱灯走在前面 暖黄的光透过薄纱洒下来
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刚好能照亮脚下的路
他步子放得极缓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沈悠和沈耒临
“慢些走 别摔着”沈怀珩的声音温温的 被晚风裹着传到两个孩子耳中
他抬手将纱灯往旁边挪了挪 避开路边丛生的杂草
“捉蛐蛐要先听声音 它们藏在草窠里 动静不能太大”
沈耒临立刻停下脚步 用手捂住嘴 眼睛亮晶晶地四处张望:“皇叔!!我好像听到了!在那边!”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花架下 那里种着一片麦冬草
叶片修长 确实是蛐蛐喜欢待的地方
沈怀珩笑着点头 把沈耒安轻轻放下 随后牵着两个孩子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他蹲下身 将纱灯放在一旁 示意孩子们也蹲下
夜风拂过 麦冬草轻轻摇曳 几声清脆的“唧唧”声从草叶间钻出来 清晰地落在几人耳中
沈耒安的眼睛亮了亮 悄悄伸出手 想要去拨弄草叶 却被沈怀珩轻轻按住了手背
“等它再叫的时候 看准位置再动手”
沈怀珩压低声音 指尖轻轻点了点草叶间一处微微晃动的地方“你看 那里的草在动 它就在那下面”
沈耒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片草叶时不时颤一下
他屏住呼吸 耐心等了片刻 待又一声“唧唧”响起时 猛地伸手往草窠里一扣
小家伙的手太小 又有些紧张
刚碰到那只蛐蛐 就见一道棕黑色的小影子“噌”地一下跳了出去 钻进旁边的石缝里不见了
“哎呀…跑了!”沈悠忍不住低呼一声 有些可惜的摸摸沈耒临的头
沈怀珩也揉了揉他的头发 语气依旧温和:“没关系 咱们再找 捉蛐蛐本来就不是一次就能成的 要有耐心 ”
几人又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从花架下到墙角根 从石榴树旁到假山石边
沈耒安跑前跑后 时不时被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裙摆也不在意
沈耒临则渐渐找到了窍门 不再冒冒失失伸手 而是先仔细听声辨位, 再慢慢靠近
沈怀珩跟在他们身后 手里的纱灯始终保持着合适的高度 既不晃眼 又能照亮孩子们身前的路
沈悠也就跟着沈怀珩 看着孩子玩闹 心里也像是一汪清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竹编小笼里终于有了动静
沈耒临成功捉到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蛐蛐
小家伙激动得脸都红了 小心翼翼地把蛐蛐放进笼子里 还特意往里面放了片新鲜的菜叶
紧接着 沈耒安也在沈悠的帮忙下 捉到了一只更小些的蛐蛐
她捧着笼子 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嘴里不停念叨着:“小蛐蛐 你要乖乖的哦”
到最后 几人折腾了许久 也只捉到三只小小的蛐蛐
沈悠的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鬓边的碎发都贴在了脸上 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沈怀珩也收起了之前的严肃 嘴角微微上扬着 正低头看着笼子里的蛐蛐 像是在研究它们的模样
“挺好 很厉害了!”
“时间不早了 该回去睡觉了 ”
沈怀珩看了看天色 伸手将两个孩子的小脸上的汗擦了擦“明天再来看它们好不好?”
沈耒临和沈耒安乖巧地点点头 一人捧着一个小笼子 跟在沈怀珩身后往回走
沈怀珩却回身 等沈悠拿好地上散落的小笼子跟上
晚风依旧吹着 带着蛐蛐的鸣叫声和草木的清香
几人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开来 在寂静的夏夜里显得格外温馨
不远处的回廊拐角处
暗五正垂手立着 一身玄色的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按照惯例在府中执巡逻
到这附近时 忽然听到了几人的说话声和笑声 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便停下脚步 悄悄往这边看了一眼
当看到沈怀珩带着两个孩子蹲在草窠边 小心翼翼地捉蛐蛐时 暗五的目光顿住了
那画面太过温暖
暖黄的灯光 温和的话语 孩子们清脆的笑声
像一帧帧柔软的画面 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怎的 他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日子
那时他还小 在甄家的院子里
他听着草丛里的叫声 缠着暗四想要蛐蛐
暗四便带着他在院子里四处找
可那时他们运气不好 找了许久也没捉到一只
最后暗四怕他难过 便拉着他去河边 折了几支细长的芦苇草
随后坐在河边的石阶上 手把手地教他编蛐蛐
暗四的手很巧 细长的芦苇草在他指间翻飞 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蛐蛐
绿色的草叶拼成身体 还特意留了两根细草当触角
他把编好的蛐蛐递给他 捏了捏他的脸 笑着说:“这个蛐蛐不会跑 也不会叫 但是能一直陪着你”
那时他捧着那只芦苇草编的蛐蛐 高兴了好几天 走到哪里都带着
可是后来……他们离开甄家离开的太仓促 许多回忆都没有带走
那些温暖的日子 那些带着芦苇草清香的回忆 都成了他心里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些早已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过往 像是被风吹开的尘 一点点浮了上来
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起暗四当时的笑容 想起河边的风 想起芦苇草的味道
想起他手触碰自己脸颊的温软
暗五的指尖微微蜷缩起来 喉结动了动 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他猛地转过身 脚步有些急促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玄色的衣袍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残影
他不敢再停留 不敢再去想那些过往 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执勤的任务上
强迫自己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回去
夜色渐深 蛐蛐的鸣叫声依旧清晰 只是回廊拐角处 早已没了暗五的身影
只有晚风 还在轻轻吹拂着 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回忆
沈怀珩将两个孩子送到宫门口沈归年手上 刚转过身
“陛下!!何大人求见!”

他抬眸 声音沉缓:“进”
门被轻轻推开 何辰一身墨色常服走进来 身姿挺拔却带着几分下属的恭谨
他是司空卿瑕的心腹 往日里若非有要紧事 绝不会轻易来扰
沈怀珩放下手 目光落在何辰手中捧着的紫檀木盒子 眉峰微挑
以为是南疆边境传来了急报 或是朝堂上有了新的动向
“陛下”何辰走到书案前站定 将木盒轻轻放在案上 语气恭敬
“我家主子近来得了一副竹片雕牌 想着您与沈将军素来喜好雅致之物 特意让属下送来”
莫名的 何辰语气中总带着一丝无措
沈怀珩微怔 伸手打开木盒
只见里面铺着一层淡青色绒布 整齐摆放着两副竹牌
每一块竹片都打磨得光滑温润 边缘刻着细密的云纹
牌面上分别雕着“怀”“悠”二字字体隽秀 还缀着细小的银线勾勒的缠枝莲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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