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惜洗了个苹果,怒啃,他还不死心,散步似的佯装不在意从二楼往下看了一眼。
保镖们正在底下很酷地背手站着,抬头看他。
邵惜没招了,有气无力地比了个“ok”。
半小时后,邵惜破罐破摔地打算将所有窗户打破,已知别墅一共有窗37个,保镖6个。
诶!然后他就随机从哪一个窗户溜走,像打地鼠一样,总能不被打到一次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邵惜甩了甩发麻的手,拿起手机,原来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怪不得脑子有点疼,原来是通宵的后遗症。
来电的是他玩得比较好的一个朋友:“我靠邵惜,你看到段忱林发的那条朋友圈了吗?他这是要公开和你杠上了啊!”
什么东西,邵惜点开段忱林的头像,看了一眼,然后唰地一下站直了。
段忱林就发了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我喜欢陈时津。
才十几分钟,底下就已经有一百多个人点赞了,全是和他们同阶层的共友,圈子里的消息灵通得很,加上又和邵惜喜欢上同一个人的噱头,估计不出几个小时,就会人尽皆知。
“卧槽刺激。”
“这是又要和邵惜争了?”
“你俩真的是孽缘。”
邵惜不屑,狂妄道:“那就来,我还怕他吗,时津哥才不会喜欢他。”
好友道:“你和段忱林的事,从幼儿园开始我妈就当成故事一样讲给我听,怎么听到我21岁了,还没完啊?不会到80岁了你们还在斗吧?”
手机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也是,谁不喜欢看乐子。
嘴上说得好听,但挂了电话,邵惜多少还是有些不爽,他想上楼侦察一下敌情,刚踏上一阶台阶———
段忱林是故意这么发的。
到底是能考上G大经管院的脑子,邵惜很快就想清楚了。
圈内的联姻,一般会对外宣布是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是小辈们自己喜欢,他们才顺势结成亲家的。不然毫无感情单纯商业联姻,说出去多难听。
加上同阶层的一般只会和同阶层的玩,所以看对眼的其实也不在少数。
但实际是自愿还是被迫,只有两家知道了。
现在段忱林发了这条朋友圈,就是在牵制父母。他和邵惜都已经是公开不喜欢对方且有喜欢的人了,真的还要强行联姻吗?
邵惜冷哼一声,希望是真的有用。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家里的所有电子产品都连不上网络了,用流量也不行,只能接打电话。
这个举动也恰恰说明了段忱林那则朋友圈确实影响到了他们的下一步动作,接下来就看父母们该如何抉择了。
整整一天,邵惜都没和段忱林碰面,两人各自待在自己房间里,午晚饭也是由阿姨们送上来。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段忱林刚起床,就被人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房门嘭的一声砸到墙上,又反弹回来。
邵惜穿着舒适的睡衣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连拖鞋都没穿,他喊道:“段忱林!”
吵死了,段忱林明显刚醒不久,正垫着枕头半躺着,头发乱糟糟地挡着脸,灰色的纯棉T恤下摆卷到肋骨,露出紧实有力的腰腹,浑身上下一股懒倦的气息。
邵惜刚滚出喉咙的话又吞了回去,他有些狐疑,来回看了两遍,这家伙身材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在国外和白人抢蛋白粉吃了?
“滚出去。”段忱林皱紧眉,表情满是被入侵私人领地的冒犯和不悦,他感觉到了邵惜的视线猥琐下流地在他的小腹上流连,他冷声道,“你没家教和礼貌吗?”
邵惜“啧”了一声,他当然会敲其他人的门,但不知道为什么,敲段忱林的门然后被段忱林同意后才能进就有种低对方一头的味道,加上段忱林肯定不会让他进。
邵惜踩上了房间的地毯,他有些心虚,嚷道:“你有的我什么没有啊,急事,你……”
见邵惜没有要出去的想法,段忱林危险地眯起双眼,他放松地往后靠,薄被下的长腿曲起,他扯了扯嘴角,道:“你要看我 lu 吗?”
“呃,”邵惜脚步一个踉跄,表情瞬间像吃了一百只蟑螂,他火速逃离,夺门而出,还附带一句咆哮,“你恶不恶心啊!”
过了三分钟,邵惜用拳头砸门,“你、你搞定没啊!”
段忱林变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原来你那么快吗?”
邵惜炸毛:“去死啊!”
他在外面来回踱步,非常给面子地等了半小时后,又敲,半威胁道:“你再没好就是有问题了段忱林!要不要给你叫个医生!”
段忱林慢悠悠地洗了个手,这才道:“进。”
还是低了一头,邵惜咬牙切齿地拧开门,心理作用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味道,浑身汗毛都不适地竖起来了。
然而他进来了,又不说话,一时咬一下嘴唇上的肉,一时捏一下指关节,动作焦躁,看得出来非常纠结与不情愿了。
经过一天的休整,段忱林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他翘着二郎腿,等了一会,有点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邵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了句什么。
段忱林一怔,随即身体缓缓坐起来了,变得一脸玩味,“你说什么?”
邵惜看到段忱林兴奋的表情,只觉得完了,自己要被对方玩死了。他看起来很想掉头就走,可事关重要,只好忍住,杀人般地又说了一遍。
段忱林这下是真笑了,他挑了下眉,似乎是对邵惜这句话感到有趣,“哦?”
邵惜暗骂一声,他恼羞成怒,攻击性极强:“我说,和我结婚,听见了吗!哦什么哦?你是公鸡吗?!”
能让邵惜两级反转态度的原因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要不就是亲近的外婆以死相逼,但那个开明的老人家不会这样;要不就是陈时津被人绑架,绑匪要求他俩结婚;再要不就是……
“让我猜猜,”段忱林托住下巴,悠哉悠哉道,“如果你不结的话,就让弟弟和我结?”
段忱林猜对了。
邵惜不忿,就在刚刚,邵炘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哥,要不我俩都逃走吧?”
段忱林一脸这样好像也不错的表情,勾唇道:“弟弟好像还挺喜欢我的。”
如果不是结婚对象,只是哥哥的朋友的话,那当然是喜欢的,毕竟脸长得好。
邵惜很宠爱自己的弟弟,见状,他猛地攥住段忱林的领子,警告道:“你最好没有别的想法。”
邵炘现在20岁,还有1年8个月到结婚法定年龄,如果段忱林和邵惜两人非要搞一些幺蛾子的话,父母那边的意思是也不介意多等一会,换人联姻。
毕竟邵炘的性格偏向乖顺懦弱,做不出激烈的反抗行为。
怎么可能,段忱林心想,就是用弟弟威胁邵惜罢了,要是真的能等,就不会急成这样了,急到他刚回国就马不停蹄地关起来,急到下周就要订婚,急到不惜和自己的儿子关系破裂。
感觉除了转型以外,集团还出现了什么大纰漏吧?像债务或者商业危机什么的,集团企业相对来说并不“容易”破产,但一旦陷入困境,其破产的规模、影响以及复杂性都远高于普通中小企业,所以不能拖,必须尽快解决。
况且,领裁现阶段的继承人还是定的邵惜,他们会更倾向于继承人与继承人联姻。
段忱林看到邵惜被惹急了,反而愉悦地笑起来,他逗弄的心思很明显,“反正跑不掉,和弟弟在一起,总比看到你这张惹人烦的脸要好。”
邵惜攥得更紧,看样子想把人直接勒死算了,“你不准!”
段忱林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游刃有余道:“那你想怎么办?
邵惜不爽:“和我结。”
段忱林看了他两秒,毫不遮掩自己恶劣的性格,认真道:“那你求我?”
邵惜大怒,开始晃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段忱林嘴角咧得更开,声音散漫:“无所谓,那我就去和他们说我选择和弟弟结。”
两人静止地开始对峙。
“……”
“……”
“……”
邵惜松开他,大力地抹了两把段忱林皱巴巴的领口,弄得更皱了,“……求你啊。”
段忱林“唔”了一声,一副“好说好说”的样子,“你想和我结婚?”
邵惜忍了:“……是。”
段忱林在考虑,“你喜欢我?”
邵惜屈辱道:“……哦。”
段忱林好奇道:“为什么?”
邵惜扭曲地微笑起来,反手扔掉自己的良心,“你帅。”
段忱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邵惜并没有期待地看着他。
半晌,段忱林叹了口气,“可惜。”
邵惜:“?”
段忱林认真地说:“很遗憾,我不想和你结婚。”
邵惜睁大了眼,四年没和性格如此贱的人打交道了,一时之间有点懵。
偏偏段忱林还要挑衅,笑得令人作呕:“但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我就……”
话没说完,一阵风自侧脸过,段忱林快速地往旁边偏了下头。
邵惜额角抽动,血压爆表,怒吼:“去死吧狗贼!”
虽然躲开了,但脸还是被拳头擦着过,段忱林用舌头顶了顶腮,一点血腥味自舌尖蔓延,他没生气,反而兴奋地笑起来。
邵惜先动手了,那他就有正当理由折磨他了不是吗?
余光,下一次挥拳又直冲他鼻子来了,段忱林扬着嘴角,不躲不避,先一步捣了一拳在邵惜的肚子上。
邵惜咳了一声,反射性地躬起腰,下一秒就被掐住脖子掼到床上。
床被震得弹了好几下,天旋地转,好一会,邵惜眼前才变得清明。
他们从小干架干到大,不是说说而已,最严重的时候还见血,那时两人都还是血气方刚的男高,也能理解。
只是万万没想到,都二十好几了,还能打起来。
段忱林单膝跪在床上,手臂上青筋和线条明显,他缓缓道:“国外很乱,你懂的吧?所以我去报了拳击课,更何况……”
有点窒息,吞咽时上下滑动的喉结蹭着段忱林的手心过,邵惜手劲不大,揪不开对方的手。
段忱林笑了一下:“你本来就打不过我,不是吗?”
邵惜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牟足了劲,抬脚踹向段忱林。
段忱林用另一只手攥住邵惜的脚腕,往下压,折住。
完完全全的压制。
邵惜在家喜欢穿轻薄舒适的短裤,裤腿又宽又大,一被抬起来,就往下掉到胯骨那,只露出又细又直的腿,阳光打在皮肤上,白得反光,清晰得连细小绒毛都能看见。
段忱林往下看了一眼,嘲笑道:“小才穿三角的。”
士可杀不可辱!邵惜想把段忱林的眼睛挖掉,“你是变态吗!”
段忱林轻飘飘地笑起来,原句奉还:“你有的我什么没有?害羞什……”
邵惜红了眼,不顾被禁锢的脖子,抬手就想挠。
段忱林不甚在意地打掉。
邵惜“啊”了一声,委屈道:“手、手疼!”
段忱林这才注意到邵惜的右手被绷带敷衍地缠着,一点红洇出来了,不知道是刚刚打他裂开的,还是被他弄裂了,他讥讽道:“你这是又把自己作伤了?”
但手上的劲还是稍微小了些,他居高临下道:“还打不打?”
邵惜识时务者为俊杰,眉眼耷拉着,可怜兮兮地求饶道:“……不打了。”
段忱林放开,下一秒他用小臂挡住邵惜踹过来的腿,动作非常之连贯。
他就知道。
邵惜没想到这么毫无预兆都能被段忱林挡下,惊讶之余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段忱林抓过、按着后脑勺压到床上,脸砸了个结结实实,埋进床单里动弹不得,“唔!”
一股洗衣液混杂着须后水的味道涌上邵惜的鼻尖。
段忱林这下不再放水,他用膝盖抵住邵惜的后腰,又拧过邵惜的左手按在身后,将人控制在床上。
这个姿势,让邵惜用不上一点力,从尾椎骨至上都是酸的,腿也抬不起来。
而且相比于之前被段忱林虚虚地掐着脖子,这次是真的窒息感,口鼻被布料堵住,加上他一直在用力,呼吸越快,就越喘不过来。
他感觉段忱林是真想把他按死在床上。
段忱林看了一会,提着邵惜的后衣领,让人稍稍挪了下位置。
像被拉出水面,邵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没等邵惜喘口气,段忱林残忍地说出了个更炸裂的噩耗,“感觉你忘了,提醒你一下,我刚在这个床上自慰完,就你脸这个位置。”
邵惜顿了下,挣扎得更厉害了。
段忱林爽快地笑出声,就这么勾着唇角,欣赏着邵惜软绵绵的挣扎,看血色渐渐染上白皙的脖颈,漫上耳朵尖和眼尾,连左眼眼皮上的小痣都被蹭红了。
一点生理泪水被逼了出来,把下睫毛粘得乱七八糟。
邵惜还不服,但又不能说话,一说话嘴巴不就碰到了段忱林刚刚那什么过的床单吗!只努力侧过头,企图用凶狠的眼神杀死段忱林。
段忱林“啧”了一声,“别对着我撒娇,有点恶心。”
谁他妈在撒娇,邵惜气得快疯了,段忱林去死啊———
“叩叩。”
突然,房门被敲响,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说怎么没人搭理我,原来是又打上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陈时津靠在敞开的房门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俩。
邵惜霎时激动地呜哇惨叫,言下之意是:“时津哥救我!”
一般状态下,陈时津的出现,就代表两人的休战,这是两人打了十几年来默认的规则。
哪怕离开了四年,这个习惯还是刻在了段忱林的骨子里,他下意识松了劲,直起身来。
殊不知,这四年来,邵惜也在成长。
电光火石之间,一种难以想象的尖锐剧痛自下而上犹如闪电之势直冲大脑,痛到段忱林眼前一黑,又瞬间一片煞白。
段忱林捂着,跪在地上,不说话,像死了。
邵惜叉着腰,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站在床上。
陈时津:“……喂。”
足足十多分钟后,段忱林才勉强缓了口气,足以见邵惜踢的力度有多大。
陈时津穿着淡蓝色条纹衬衫,整个人清爽干净,他是那种大哥哥的温柔类型,万事总是笑眯眯的,长相也偏柔和。但他高,仅比段忱林矮一厘米,所以真板下脸来时也不容小觑。
此刻,邵惜正乖乖站着,揪着手指,接受陈时津的挨训。
“你得去给忱林道歉,都是男人,你知道再怎么过分也不能动那里的吧?还那么大力,万一真伤到了,你怎么交代?”
邵惜自知理亏,当时他被欺负得有点上头了,只想手刃段忱林,但还是嘴硬:“他也打了我嘛,他还用我的脸去蹭他用过的床单!”
陈时津不知道,“什么床单?”
邵惜越想越委屈,揪过几张湿巾就开始猛擦脸,把脸越擦越红,他开始控诉:“他在上面 lu,然后把我的脸按在上面!”
陈时津震惊地看着段忱林,不是情侣调情,单纯同性朋友的话,确实有点太恶心太变态太膈应了。
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对邵惜口中的恶魔段忱林没什么实感,因为段忱林在他面前是那种不挑事的理智性格,偏偏在邵惜面前变了个人似的。他若有所思。
“好吧,”邵惜看向一动不动的段忱林,也有点担心了,担心对方讹上他,他妥协道,“……对不起咯。”
段忱林阴沉着脸,把自己撑起来,他越生气笑容就越大,“邵惜你给我过来,你死定了。”
邵惜小声嘟哝:“我就说他不会接受嘛。”
他有点小小地后悔了,按照段忱林睚眦必报的性格,感觉对方会不顾一切肮脏手段捏爆他的蛋。
他在明,敌在暗,总是防不胜防的。
然而邵惜的担忧明显多余了,因为段忱林看起来现在就要过来捏爆他。
恶鬼突脸,邵惜被吓到,连忙躲在陈时津身后,害怕地嚷嚷:“时津哥救我!”
两人莫名开始了秦王绕陈时津。
邵惜差点就被抓到,口不择言,企图感化对方:“明明是你过分在先!”
段忱林凉凉道:“是谁先动手?”
邵惜一噎:“那是谁先犯贱?”
总之婆说婆有理公说有理,陈时津被扯得东倒西歪的,他头痛道:“好了好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正事。”
现在两人的正事就只有联姻,邵惜愣了两秒,“难道……”
段忱林立刻反应过来,他顾不上泥鳅般的邵惜了,猛地打开电视。
“领裁赫维斯强强联手,行业即将迎来新局面?就在今天晚上七点,领裁和赫维斯宣布联姻,领裁长子邵惜与赫维斯独子段忱林将于下周一在G城国际会议中心酒店举办订婚仪式。据了解……”
电视娱乐新闻台,冰冷的官方腔调重重地砸着两个人的耳膜。
段忱林又打开手机社交软件,领裁和赫维斯联姻已经上了热搜,后面跟着一个热字。
底下的评论区混乱至极:
“有钱人结婚,散了吧散了吧。”
“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粮食了,普通人赚一年都赚不回来吧!”
“领裁和赫维斯的继承人吗?之前是不是被拍到过,这两人好像长得很帅啊!”
陈时津低声说:“是的,不然我不会被允许进来看你们。”
虽然在接到弟弟电话的那一瞬间,邵惜就做好了真和死对头结婚的心理准备,但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他还是止不住地怅然与心闷。
段忱林面无表情地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沉默不语。
估计是怕他俩真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排除万难也要先把消息宣布了。
确实,生在这样的权贵富商家庭下,注定难以彻底脱离父母的掌控。
沉默又开始蔓延。
邵惜抱住陈时津的手臂,用额头怼了怼陈时津的肩膀,道:“时津哥,我好难过。”
陈时津揉了揉邵惜柔软的黑发,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上的人就像是被强行撕掉的狗皮膏药,从他手臂上掉下来了。
段忱林面色不虞,抓住邵惜的后衣领将人扯开。
邵惜yue了一声,但不阻止他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裆,凶狠道:“咳咳……你、你想干什么!”
本来打算确实先把这一报还了的段忱林见状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样……好像也很有趣,能时时刻刻能看到邵惜胆战心惊的样子,稍微吓唬一下就会应激一般地发出威吓,发现虚张声势不行了,又会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像……
像小时候在动物园看到的什么毛茸茸,什么来着……忘了,不重要。
哪怕大局已定,但父母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依然把两人关到了订婚的大喜日子。
段家和邵家包下了G城最豪华的酒店,红毯从大门铺到停车场,所见之处都是大红色的玫瑰花,非常喜庆奢华,再怎么说,领裁和赫维斯也是是曾经国内名列前茅的知名品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多。
许多商界大佬一一到场,有钱人的笑声贯彻全场,本质上还是给各位提供了一个合作的高端社交平台。
礼金和礼物堆满了好几张桌子,金光灿灿闪着眼睛,现场还来了许多明星与媒体,甚至有好几位国内富豪榜的前列,齐齐来见证商界的又一段佳话。
有钱人家对外讲究一个体面,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有头有脸的精英阶层,一丁点错误都会被放大到台面上,所以这场订婚宴,从头至尾完整地排练了好几遍。
段忱林和邵惜正站在宴会厅迎宾,他们分别穿着午夜蓝与象牙白的西装礼服,胸口别着以钻石为中心、蓝宝石镶嵌四周的的铃兰胸针,剪裁优良的样式与昂贵的高支羊毛面料体现出不一般的身份、礼仪与家族品味。
两人的相貌与身段皆是出众,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养眼与亲密。
两人的共友经过,情不自禁地点评了一句:“还挺配哈……”
邵惜把一侧的额发弄了上去,露出优越的额头和眉骨,显得那一张脸越发精致漂亮,他微笑道:“你过来。”
共友过去了,“干啥?”
邵惜神秘兮兮地压低了身体,示意共友往花篮后面看,“看这,看我手。”
共友莫名其妙地看过去。
一个中指。
共友无语:“邵惜你滚吧……”
邵惜微笑不变:“谢谢您过来,请往里面走,会有人指引您入座。”
另一堆共友嘻嘻哈哈地过来,这帮公子哥与富家小姐像是排练好的,在两人面前拉开一个巨大的海报横幅———
上面是段忱林和邵惜在初中时候为数不多的一张合照,色调滤镜古早。
那时换座位,好死不死地抽到两人同桌,班上立刻发出爆鸣般的起哄声。
小邵惜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板着稚气的脸把自己的桌子搬过去,再重重地放下,一本书因此掉了下来,砸到了段忱林正在写字的手,歪七扭八的笔迹在作业本上被无限拖长。然后段忱林掐过邵惜的脸,在邵惜的脸上画了个王八。
这一幕就这么被早有预谋、偷偷带手机的同学定格下了,全年级传阅。
这都算了,毕竟两人的脸好看,放到现在也不算什么黑历史,重要的是底下那花花绿绿的九个大字配文———
校服是你,婚服也是你。
段忱林嗤笑一声。
邵惜打了个颤,被咯噔哭了。
第5章 你不会真想亲吧?
订婚宴的菜单是专门聘请了米其林星级主厨定制的,食材也是从各国各地空运过来的,足以可见段家和邵家对这次订婚宴的重视。
开场白过后,这对新人需要一一给在场的所有人敬酒,为了顾及全部客人,酒的度数没有很高,邵惜豪迈地一杯干,将杯子放到随行服务员的盘子里,然后趁没有人注意———
桌下,他狠狠踩了一脚段忱林的皮鞋,偏头咬牙切齿道:“你刚刚为什么要和林伯伯说我很能喝!搞得我多喝了四杯!”
贵公子的模样荡然无存。
段忱林换了套深灰色的绸缎西装,他整体五官偏硬,棱角分明,暗色衬托得越发英气,他也正在给别人敬酒,喝得很慢:“多谢方叔叔……嘶,捧场。”
紧接着毫不客气地还击了一脚,嘴角一秒落下来,“难道你不能喝?”
要敬下一个了,邵惜接过酒,又是一口干,客气道:“梁阿姨好,辛苦您过来了。”
背地里,他痛得嘴角微微抽搐,他抬腿直接踹对方的小腿,“能喝,但你给我闭嘴。”
段忱林扛下,他得体地接过话,“是,谢谢蔡伯伯夸奖,但还得向蔡伯伯你学习。”
私底下,他不甘示弱地再次回击,却被邵惜得意地躲过,他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
两人表面上各自同宾客们交谈,实则桌底下用腿打架,而且看得出来核心还不错,上身几乎不带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