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及邵惜的自尊和面子,他没有将后续告诉任何一个人,大家就以为邵惜一直在追求阶段。
陈时津在厨房,提高了音量,“邵惜,不可以。”
邵惜拖长了调子“啊”了一声,撒泼打滚道:“为什么嘛!我们小时候都一起睡啊。”
陈时津就特地走过来,说重了点:“不可以。”
段忱林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心里无言,这是哪门子地说重了点。
见状,邵惜不开心地鼓了鼓脸颊,“……好吧。”
段忱林把手放了下来,怎么面对他的时候就没那么听话?叽叽喳喳的烦死人了。
“很乖。”陈时津给予表扬,满意地走了,剩下邵惜和段忱林遥遥相望。
两秒后,邵惜猛然暴起,从床上冲过来,自带热血bgm。
然而bgm只响了0.1秒,就啪地一声戛然而止。
因为段忱林扯了扯嘴燕鱼角,长腿一跨,就站在了客房前。
“好吧。”邵惜慢下脚步,遗憾地接受了结果,他走出主卧。
段忱林就这么俯视着,看邵惜毛茸茸的头顶从他面前走过,眼珠子从左挪到右。
邵惜要去客房旁边的洗手池进行一些饭前清洁手部活动,陈时津家的洗手液瓶是邵惜买的,能挤出星星形状的泡沫。
邵惜的手很漂亮,细长白皙,右手食指的指关节处还有两颗黑痣,他先揉搓均匀洗手液,然后手指嵌入,将白色泡沫带进指缝,最后冲洗干净,自认为习惯极好地在洗手池里甩干净手。
段忱林看着溅到镜子上的水珠,又是一个皱眉。
然而邵惜等的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分神,他瞬间冲过来,泥鳅般地越过段忱林,按下客房的门把手,往里冲,他“哈”了一声,任性地重新定下规则,“谁先碰到床才是……呃。”
段忱林扯住邵惜的后衣领,硬生生地将他拖了出来,一字一顿道:“能不能不要随便进人家的房间。”
他看着邵惜写满了倔强的后颈,心想咬死他算了。他拿出房间钥匙,直接上了锁。
钥匙,那只能是房子的主人给的了。
邵惜看向陈时津,一脸被背叛的不可置信。
陈时津摊了摊手,公平总结道:“好,不可以耍赖。”
段忱林淡淡地睨了邵惜一眼,“玩不起就别玩。”
邵惜不高兴地嘟长了嘴,都能挂两把钥匙了。
丑陋的鸭嘴兽成精,段忱林评价。
陈时津却摇了摇头,笑出了声:“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段忱林不爽地挑了下眉,从小到大,邵惜身边除了他,就全是惯着邵惜的那种人,所以才这么养出来了任性讨厌的性格。
陈时津这番话一出来,邵惜又不愿意了,他压根不在意在哪睡,就是单纯想和段忱林抢罢了,而且让心上人睡沙发这种事他邵惜这种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陈时津点头:“小惜就是这么懂事的小孩。”
邵惜扬着脸,乖巧地朝着陈时津笑。
段忱林眼里的情绪更淡了,看着邵惜那张脸越发厌烦,他受不了了,这有什么好夸的?
陈时津正在煮金拉面,他本来就煮了自己那份,两人来了,就多加了三包面、三个鸡蛋和三根香肠。
段忱林喜欢吃鸡蛋,给两个。邵惜喜欢吃黑椒纯肉肠,给两根。
他脱了围裙挂好,又用洗洁精洗了一遍手,才端过来,招呼人坐下,“所以你们来我这干什么?”
饭桌是四人位,分别两两对着,段忱林和邵惜自然而然地成一个斜对角坐下。陈时津拉了另外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了饭桌短的那边。
很奇怪的分布,偏偏三人已经这么坐了十几年,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邵惜搓手,早就馋得流口水了,他坦然说出实情:“无家可归。”
他随手一指段忱林,“这家伙估计也是吧。”
确实,段母管得严,只给了一套房给段忱林,段忱林自然也是先回了自己的房子发现进不去才来这边的。
陈时津认真地探讨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吧?”
邵惜随口道:“段忱林出去,我在时津哥这里住。”
段忱林冷笑一声,懒得搭话。
陈时津温柔道:“不可以,我还要工作。”
大学毕业后,段忱林和邵惜选择了读研,他则进入自家公司从底层干起。
陈时津都不敢想这两人会为了留在这里发出如何大规模的、没完没了的战争,他可不想下班回到家还要当裁判,不如直接把两个人都赶出去。
邵惜提议:“这样吧,待会我和段忱林到外面决斗,赢的人……嗯?等等?”
他这才注意到饭桌上多出来了一个花瓶,而花瓶里插着一捧蓝玫瑰,花瓣上还有水珠,很新鲜。
邵惜疑惑:“这什么时候买的?”他记得进门时还没有的啊?
陈时津“哦”了一声,“刚刚忱林带过来的。”
邵惜微笑,段忱林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段忱林嗤笑。
“好了,”陈时津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他知道邵惜那个拖拉的性格,不想去洗澡,洗了又不想出来,于是便道:“忱林先去洗澡?”
段忱林:“好。”
这个安排很合邵惜的意,他积极地抢过陈时津手中的筷子,一副要表现的模样,“时津哥我来收拾!”
陈时津顺势去翻找衣柜,“我记得忱林之前在我这有一套衣服,我一直放着……嗯?不见了?”
邵惜微笑。
当然不会找到。
因为早在段忱林出国的第二天,他就把衣服丢了,如此污秽的东西不许玷污时津哥的衣柜!
陈时津那头在找,段忱林这头看见邵惜那阴险的笑容,怎么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声线淡淡:“时津,把邵惜的衣服全部给我。”
邵惜在这的衣服有三套,陈时津没想那么多,递过去。
段忱林接过这一叠干净的睡衣,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丢进了垃圾桶里。
邵惜看着他刚刚亲自把食物残渣倒进去的垃圾桶,抱头发出一声惨叫。
陈时津后知后觉事情的真相,缓慢地扶住额头。
但这还没完。
因为邵惜看到段忱林面色不虞地朝他走过来,高大冷峻的男人背对着灯光,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压近,非常有压迫感。
邵惜的危机感不知一天要发作几次,他“哇”的一声撒腿就跑,却被段忱林从后面抓住。
膝弯被什么东西一顶,邵惜顺势跪下,仅仅两秒,他就这么被掐着后脖子,脸压在了沙发上。
肚子一凉。
段忱林开始脱邵惜衣服。
作者有话说:
邵惜:流氓啊!
这个姿势,对于被压制者来说,也太不利了,关门大开。
邵惜被沙发顶着小腹,被迫撅着屁股,只觉得后腰被坚硬的指骨划了下,穿着的短裤就被剥了,掉到跪着的膝盖处卡着。
裤腰的绳子因被扯得太大力,还反弹打到了邵惜的肚子。
他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来着?
邵惜的大脑短暂地懵了下,随即被羞耻淹没,特别是这个姿势……他的眼珠子下意识往后看陈时津的位置,但他被段忱林完全笼罩着,看不见。
他手撑住沙发,瘦削的肩胛骨突起,与段忱林的力道抗衡,他喊道:“放手!你是流氓吗!”
陈时津的声音传过来:“嘶,我回避一下。”
关于段忱林和邵惜之间的争斗,陈时津一直抱着中立且不插手的态度,子女不和老人无德,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上去拉架对于这两人来说反而起反效果。
就拿中考结束暑假那次来讲,两人照旧因为一件非常小非常小的事互相拐了几下。
小陈时津原本应该习以为常的,这次却看两人手里的雪糕都要融了,融了掉到手上就黏黏糊糊的难受,便拉了一下离他更近的小邵惜,说道:“好了不要打架。”
小邵惜瞬间炸了,他指着段忱林,质问道:“时津哥你为什么不拉他?你也觉得是我错?”
其实小陈时津那时在走神,完全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
如果照旧,两人互相打闹一下就过去了,结果因为这个小插曲,愈演愈烈,翻旧帐什么的都来了,以至于到最后真动手了。
吃一蛰长一智,那次之后,陈时津再也不插手两人之间的争吵。
闻言,邵惜撕心裂肺地喊:“时津哥你回避什么啊!救我啊!”
G城八月份,正是最炎热,房子空调开得很猛,下身凉飕飕的,好在过长的T恤下摆稍微挡了点,只露出一双又白又细的腿。
直到此刻,气氛都还算是在打闹,就像前阵子段忱林和邵惜在被关着的邵宅里打架那次一样,虽然气呼呼的,也想杀了对方,但不至于说翻脸。
但朋友之间,就是会玩着玩着突然过火了。
身上的T恤传来一点被拉扯的感觉,邵惜稍微低了低头,发现段忱林没打算就此收手,还想把他的衣服也脱了!
邵惜有点不可置信,他猛地用手肘抵住,挣扎起来,“段忱林你适可而止!可以了吧?你都扔我三套衣服了!”
再怎么睚眦必报、三倍奉还也够了吧!他甚至让出了一条裤子!
段忱林眉骨高挺,嘴唇淡薄,生得凌厉,“你丢我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适可而止?”
他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就动他的东西,更何况丢掉。
对付邵惜这种人,惩罚就是得达到那个临界线还要再往里一点,不然就会被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邵惜再怎么打不过段忱林,也是个接近一米八的男人,他憋了一口气猛地蹿了一下,成功逃出魔爪,想从沙发上绕过去逃跑,然而没跑一步,就再次被掼倒,仰躺着砸到沙发上。
晕乎的瞬间衣服被脱到胸口,邵惜连忙卡住。
时津哥还在!
邵惜这下是真的有些慌张起来了,他开始推段忱林的肩膀,拿膝盖去顶,语气也变急了,“我认输!我认输行不行?”
段忱林置若罔闻。
“段忱林,我会生气的!唔真的!”
终究是敌不过,T恤的领口太宽大,只一下就顺着头被脱掉。
邵惜叫了一声:“……段忱林!”
段忱林面无表情地将衣服甩到地上,啪的一声。
霎那间,邵惜全身上下几乎一丝不挂,只剩下一条单薄的小三角,他的心也如同接触到冷气的身体一样,凉了个彻底。
如果这是和一堆朋友或者单独和段忱林,他都不会感到这样难堪,或许还会叉着腰自豪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但这是在陈时津面前。
被同性……不,被情敌完全制服,毫无还手之力,被脱光衣服,全身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太尴尬,太丢脸,太屈辱了。
毫无自尊。
邵惜睁着眼睛,傻傻地呆了几秒,嘴唇有些发抖。
一滴亮晶晶的东西在他的眼下一闪而过,又消失不见,仿佛是幻觉。
段忱林顿了下。
邵惜红着眼,咬着牙一脚将段忱林踹下沙发。
与此同时,一条毛毯从天而降,将邵惜整个人盖住。
早在邵惜要逃的时候,陈时津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喊停手,但上头的两人没一人搭理他。他环顾四周,最后快步走进卧室去拿被子。
然而,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等他出来,邵惜已经光溜溜地把自己蜷缩起来了,小臂挡着眼睛,浑身既苍白又潮红。
“小惜,”陈时津声音很轻,“你先穿我的衣服。”
邵惜吸了下鼻子,快速将陈时津的衣服套上,他垂着头,头发毛绒绒地乱着,但由始至终,一声不吭,也没有看陈时津一下。
他感受到陈时津关切的视线,只抿着唇拉紧裤腰,打了个死结,他站起来,小声跟陈时津说了句先走了。
陈时津比他高了半个头,体型也更大,裤子哪怕系到最紧也一直往下掉,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上。
他鞋都还没穿好,就踩着鞋后跟夺门而出。
虽然看起来是落荒而逃,也确实是落荒而逃,但他真的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太丢人了啊啊啊啊啊。
到达一楼,邵惜狂奔出了电梯,一直在小区跑了一百多米后,才喘着气,猛地蹲在地上,捂住脸,无声地哀嚎了好久。
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段忱林。
他绝对不要原谅段忱林。
楼上,陈时津家,安静蔓延。
陈时津站着,道:“忱林,我觉得你需要对小惜道歉。”
很熟悉的一句话,前阵子他刚跟邵惜说完。
段忱林还坐在地上,他眼尾狭长,淡淡地抬眼,却全是强势的气味,“为什么。”
陈时津一怔,反应过来,段忱林不是邵惜,不是那种一旦对上有好感的人就是非不分、唯命是从的性格,段忱林有着自己一套的行事准则。
段忱林陈述事实:“是他把我的衣服扔了在先。”
陈时津皱了下眉,“但你做得有些过了。”
段忱林曲着长腿,随意道:“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陈时津思考了一会:“你是觉得我们有些纵容小惜吗?但其实你心里也清楚,邵惜是很倔的那种性格,你越不让,他越反叛,只吃软不吃硬,况且他本性善良,这样不是挺好的?”
段忱林不说话,可能并不认同,只是不想和陈时津争执。
邵惜和段忱林之间理所当然地开始了冷战,虽然本来关系也不怎么好。
当晚,陈时津给邵惜打了十万块,让他找一个好一点的酒店。
邵惜当然没收,说好是他追陈时津,现在用被追求者的钱是怎么回事。
陈时津也约过邵惜见面,可惜邵惜还处于黑历史羞耻时期,自然不敢见人。
陈时津同邵惜道歉:“也怪我,我没有早点阻止。”
“时津哥你别,”陈时津越这样,邵惜反而觉得越难堪,“不是你的问题。”
陈时津道:“忱林睡了一晚上就走了,说住酒店去了。”
邵惜现在单是听到这个名字就恨得牙牙痒,只道:“别提他。”
他当然也想过,万一某人和时津哥二人世界的时候趁虚而入怎么办。
邵惜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又在心里冷笑:蠢货,给机会都不中用。
卡被停了,无家可归,又不想住那个所谓的新房,所以这段时间他恬不知耻地住在了朋友家。
邵母打过电话来,大致意思是新房怎么没人。
邵惜现在对邵母也变得冷淡了,主要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只“嗯嗯啊啊”了一通。
邵母叹了口气,只道别被记者拍到了就行。
听闻,邵惜直接失去了沟通的欲望。
就这么过了二十来天,距离G大研究生新生报到还有一个星期时,八月二十九日七夕节先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邵惜勉强能强迫自己忘记了……个屁!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时的画面就会浮现出来,刚起一个头,他就要揪住自己头发开始哀嚎打滚了,感觉头发都掉了不少。
他甚至绝望地想,要不去找个催眠大师,把记忆中的段忱林洗脑成陈时津,这样就噩梦变春梦了。
可惜也只是想。
傍晚,邵惜抱着一束花站在陈时津小区楼下,今天他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印着黑色字母的T恤半掖进白色工装裤里,黑色的小丝巾系在脖子上,显得整个人既少年又酷。
花也是邵惜自己精心挑选的,他连续去了三天的花店,因为每天到货的鲜花都不一样。
他指着一朵半绽放的橙粉,犹如火焰般的花色,问:“这是芍药?”
老板说:“这可是凯尔盖安大丽花,可难进货了。”
邵惜又问:“花语是什么?”
老板答:“炽热的爱。”
邵惜便一秒拍定了:“就这个。”
他用五朵凯尔盖安当主角,四周搭配着半开的洋牡丹与粉玫瑰,浓烈漂亮。
邵惜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陈时津还有五分钟回到,他蹲坐在花坛上,有些无聊地用鞋子踢着草玩。
过了几分钟,余光瞥到一个挺拔出众的人影,邵惜以为是陈时津,下意识便扬起了笑脸看过去,在看清来人时,又一秒放下嘴角。
七夕节送花,楼下等人。
好死不死,段忱林也是这么想的。
第9章 以后和时津哥结婚
要是以前,邵惜会跳起来,单手插兜,张狂地挑衅:“哟,这谁来了?”
段忱林会一边说着无聊一边走过来。
邵惜会看着段忱林手中那真正无聊的99朵红玫瑰,进行攻击:“这也太俗了吧,不过和你本人很配哦。”
段忱林当然会反击,讽刺邵惜个人形象够不上审美:“你手中那束倒是和你不配。”
在陈时津没到之前,两人大概会进行一波二十个回合的嘴上刀光剑影。
但此刻,邵惜只是冷淡地撇过脸,假装没看到人。
段忱林也没走过来,在远处站着。
G城的夏天闷热多虫,不知道是青蛙还是蛤蟆的叫声如雷贯耳,直到邵惜无论怎么动还是被蚊子咬了两个包的时候,陈时津终于来了。
一整天,公司里无数人都在旁敲侧击他有没有对象,陈时津想不知道今天七夕都难,所以对两人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你俩之间也隔太远了吧?都可以跑个五十米了,他失笑:“等很久了吗?”
“没有。”段忱林更靠近小区外侧,所以自然而然地先把花递了过去。
陈时津接过来,道了声谢,他看了一眼邵惜,要是往常,对方早就炸毛一般地冲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不先收他的了。
果然还没和好啊……他叹了一口气。
他一手捧一束花,花香味浓得将他身上的香水都掩盖,陈时津笑了笑:“谢谢小惜。”
陈时津的态度和之前无异,没有特别关照与怜惜,邵惜稍稍松了一口气,也逐渐自然起来,他表情灵动地哼哼了几声,“不客气嘿嘿,还有礼物。”
陈时津刚打开盒子,就被宝石流转纯粹的光闪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没有八位数下不来。
一对紫钻袖扣。
邵惜一直觉得淡紫很衬陈时津,优雅得体,温柔知性。
在商战场上,许多老油条会看你身上的行当来压价谈判。
陈时津刚进行业,身上的配饰不仅不能拉低身价,还要给予足够的底气,既要显赫又要低调,所以邵惜几乎花光了自己从小到大存着的所有积蓄,去拍卖了这一对纯度极高的钻石,再让工匠定制到设计好的袖扣图案上。
典型的有一百就给你花一百的例子。
他原本想送腕表,但他看上的那款要八位数,八开头,他不够钱。
于是别人就给他推荐了款差不多的,只是设计上稍稍有点差别,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邵惜就是觉得不对劲,连那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差。
陈时津就是要配上最好的。
邵惜确实很适合凯尔盖安,炽热的爱。
段忱林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路灯暖黄的光洒下来,邵惜盯着陈时津时,眼底的光比钻石还要亮。
段忱林蓦地嗤笑一声。
送完礼物,邵惜习惯性地想去和段忱林炫耀,哼我有礼物你没有,你输……
头转到一半,又硬生生地转回来。
陈时津看着他俩,笑道:“进来吃个晚饭吧,我来做。”
邵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本来他还因为和段忱林在冷战有所顾忌,但现在他想通了,他才不会因为段忱林影响自己。
段忱林也点了头,跟在身后。
电梯缓缓上升,邵惜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后脖颈,他看了一眼陈时津。
陈时津以为他想说什么,还稍稍低下了头:“嗯?”
整个电梯只有他们三,那……除了段忱林还能有谁?邵惜在心里暗骂一声,段忱林又要干嘛?!
盯得他后颈的皮肤都开始有点发麻了,烧灼一般,邵惜硬生生忍着。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段忱林越过他,率先走了出去。
没人看着,邵惜实在忍不住,伸到后面摸了下,才发现原来是系在脖子上的小领巾有点翻出来了。
段忱林有很强的强迫症,要是以前,估计就直接上手给他塞回去了。
……靠了,好丢人。
进门邵惜照例将鞋子放到陈时津的旁边,目光触及到已经被整理好的沙发时,还是有点不自然。
……该死的段忱林。
除非段忱林也被他扒一遍,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段忱林和邵惜两位少爷都不会做饭,想到厨房打下手陈时津也只嫌他俩挡路了麻烦。
正当邵惜不知道要干点什么的时候,陈时津忽然想起来:“对了,我楼上阳台的花好像已经三天没浇水了,正好饭还没好,要不你俩替我上去浇一浇?”
陈时津开了口,邵惜没理由不答应。
没有什么不行的,段忱林也站起身。
邵惜一点不想和段忱林独处,尴尬死了,他很想说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但这样又好像他怕了似的。
于是,陈时津通过监控,看到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浇了十五分钟的花,嘴巴都没张一下。
接下来,陈时津又制造了挺多机会,像洗碗、搬东西、帮忙整理等等,结果两人合着一起都快把房子里里外外全打扫一遍了,还是一句话没说。
谁先说话谁就输了,确实,这是冷战的本质。
夹在两人中间的陈时津忧愁,这次的严重程度能排得上两人争吵榜前三了。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陈时津看着焕然一新的家,也是觉得好笑,他道:“要不要来玩游戏?”
说到邵惜喜欢的东西了,他举双手双脚赞成:“什么游戏?时津哥,要不我们来玩双人成行吧!”
公认的情侣必玩神作。
反倒段忱林对游戏并不热衷,非要说,对对碰与俄罗斯方块还是玩过的。
陈时津晃了晃手机,“我做的游戏。”
他家是干互联网技术的,主要从事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提供在线游戏、电子商务、在线教育等多种服务。
“诶?”邵惜立刻感兴趣地凑过来,毫不犹豫地在手机上下载了,情绪价值拉满,“真的假的?什么游戏?时津哥好厉害!”
“一款自由度比较高的跑图游戏,”陈时津招呼段忱林,“忱林你也来。”
段忱林犹豫了两秒,还是靠过来了。
两人一左一右待在陈时津身边。
角色就只有两个,一个男一个女。
“先选择性别。”
段忱林毫不犹豫地点了男。
“诶?”陈时津看,“小惜你怎么选了女生?”
邵惜理所当然地“啊”了一声,“那我以后就可以和时津哥结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