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床,去给陈时津开门。
邵惜打了个哈欠,朦胧地睁开眼,刚好段忱林从他面前经过,于是他的目光非常准确地落到了段忱林那不容忽视的两腿之间,鼓起的弧度极其嚣张,走一步甩一步的。
邵惜的意识一下清醒了,眼睛无限瞪大。
我草,好大???他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我草,凭什么?!他比较上了。
好羡慕啊。
段忱林开了门之后就进了洗手间,陈时津绕过玄关,见到还在床上的邵惜时一愣,笑起来:“还是睡床了啊?”
邵惜“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陈时津说:“起床了,去吃个午饭差不多开车回学校了。”
邵惜点了点头,磨蹭着下了床,他毫不避讳地一把掀掉了身上皱巴巴的睡衣,打算换套衣服。
陈时津眼尖,立刻注意到他腰腹间的异样,“你的肚子,怎么又撞了?”
“啊?”邵惜懵懵地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胯骨上面那个,腰侧还有肚脐下面那也多了点红,在白皙的肤色上尤为明显,但也不疼就对了。
他没在意,“不知道,很正常啦。”
他大大咧咧又粗心大意的,加上皮肤薄,身上总时不时出现一点淤青,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次是蛮奇怪,之前大多是在腿上或手臂,这好像还是第一次集中出现在肚子上,神奇。
三人照例去餐厅吃午饭,邵惜一边吃还一边仔细扫射着周围,最好能让他逮到何阳,可惜事与愿违。
车程三小时,等将段忱林和邵惜送回学校,已经接近傍晚了。
邵惜走了几步,回头高兴地朝陈时津挥了挥手,“时津哥!我已经想好了下次去哪玩了,记得空出来周末啊!”
陈时津笑着点头。
段忱林没说话,只停在原地,等邵惜跟上来。
两天过后,林方远打完球回宿舍,经过段忱林的桌子时,脚步顿住了。
他凑近了些,指着桌上那堆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稀奇道:“诶?段哥你这不是捏捏吗?最近在女生之间很流行的,是女生送的吗?”
他说完,才意识到段忱林的真男友兼订婚对象就在旁边,一下噤了声。
好在在一旁埋头打游戏的邵惜并没有吃醋,只好奇地摘下一只耳机,探头看了过来。
段忱林的桌角确实堆着各式各样的解压玩具,足足十几个那么多。
段忱林头也没抬,手指依旧在键盘上敲击着,语气平淡无波:“不是,我买的,只是很好奇是什么触感。”
林方远立刻“哦哦哦”起来,还好是自己买的……虽然他对段忱林买这些东西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符合段忱林一贯的自我作风,他顺手拿起一个捏了捏,问:“那觉得怎么样?听说捏起来很解压。”
段忱林终于停下敲键盘的手,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那堆小东西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得出了什么严谨但无趣的结论,淡淡道:“不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拎过一个蛋糕形状的,用力一捏。
邵惜捏了一下,又捏一下,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段忱林,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反驳:“不是啊,很舒服啊。”
他说着,又换了个猫猫头的,继续捏,玩得不亦乐乎。
有点上瘾啊这玩意……
段忱林侧过头,看着邵惜那双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尖,以及他脸上那毫不作伪的享受表情,他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否定:“不舒服。”
邵惜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你好挑剔啊。”
段忱林嗤笑一声,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邵惜衣服下藏得好好的肚子,悠悠道:“确实。”
第23章 求求你了
段忱林个人隐私意识极强,刚住进来的第三天,他就用实际行动宣告了个人领地的神圣不可侵犯,他买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床帘,严严实实地将床铺四面都盖得密密实实的,一拉上,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邵惜嘴角抽了抽,曰:“棺材一样,人死里面了我们都不知道。”
林方远和夏绪起初也觉得有些夸张,但两个人看了看,又摸了摸,感受了下里面的绝对私密与遮光效果,不约而同地感到了心动,当下就去购入了同款。
于是,宿舍里形成了三棺并列的局面,原本置身事外的邵惜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三个人都遮住了,唯独他的床铺赤裸裸滴暴露在公共视野里,这让他莫名生出了一点不安全感,有种鬼来了先上他床的错觉。
坚持不到两天,心理压力战胜了嘴硬,他也被迫购入了一套,实现了宿舍的“全面床帘化”。
今天早上他们没有课,但下午从两点开始要连轴转到晚上八点。
邵惜懒洋洋地睡到了十点,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耳朵刚蹭到枕头,一阵清晰的刺痛便从耳廓传来。
他立刻乖乖地平躺了回去,这痛太熟悉了,他都轻车熟路了,估计是前几天碰到海水,他又没有及时消毒,耳洞发炎了。
他曾经一高考结束就去在左耳耳垂打了个洞,然而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后续护理的繁琐很快消磨了他的耐心,经常不护理,导致发炎,一疼他就索性把耳钉摘了,慢慢的肉就长回去了。
直到去年,邵惜不知怎么的又突然兴起,要陈时津陪着,一次性打了五个———左耳两个,耳垂和高位耳垂,右耳三个,耳垂、耳蜗还有耳骨。
陈时津虽然不赞同,但也没强行阻止,“到时候发炎你又要喊疼。”
那时候的邵惜信誓旦旦,拍着胸膛保证,“这次绝对不一样!”
好吧,现实总是打脸得飞快,邵惜认命地摸了下,感觉肿胀和疼痛感主要集中在耳蜗和耳骨。
其实他觉得不是他的问题,他见过不少人护理得比他还马虎,可人家就是没事,偏偏轮到他,就格外娇气。
他掀开帘子,宿舍静悄悄的,底下一个人都没有,三张床又帘子紧闭,压根无法得知人是出去了还是在床上没下来。
不过按照段忱林和林方远的生活习惯,这俩人大概率已经出门。
邵惜照着镜子,果然耳骨和耳窝有点肿,他用棉签蘸取碘伏,将周围细细地擦了一遍。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咔哒一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响,林方远携着一身热气和大嗓门进来了,他浑身是汗,运动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壮硕的轮廓,头发也往下滴着汗。
邵惜立刻往后躲避,虽然他没有洁癖,但还是不大想被别人的汗液触碰。
松跟其后,段忱林也进来了。
段忱林就不一样了,一身清爽,穿着干净的灰色运动短袖和长裤,感觉比他这个没出门的还要香,和林方远有质一样的区别。
邵惜看着段忱林,随口问了林方远一句:“健身了?”
林方远拎着毛巾就要进浴室,“对啊,晚上课上到太晚了,只能挤早上的时间了。”
那段忱林估计是忍受不了一路大汗淋漓,在健身房那边洗了———
段忱林反手掀掉了衣服。
邵惜:“?”
不是洗过了吗?
邵惜忍不住看了眼,本来段忱林的身材就不是一般的好,这下刚运动完,肌肉稍稍充血,那身恰到好处的线条更加清晰饱满,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轮廓极具视觉冲击力,连小腹处的青筋都变得明显起来。
妈的。好羡慕啊。
段忱林似乎是觉得原来那件不舒服,换了件黑T,他注意到邵惜的眼神,语气带着点惯有的玩味,“想摸?”
邵惜立刻收回视线,“不想。”
段忱林挑了挑眉,嗤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邵惜闻言,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顺便感受了下,嗯,并没有流出口水,他道:“少自作多情了。”
偏偏段忱林炫耀似的朝他转过身,“可以摸。”
邵惜瞬间警惕起来,段忱林是想让他切身感受两人之间的身材差距、从这方面将他比下去,让他自惭形秽吗?
但是……也很有道理,据他所知,时津哥每个星期都会去三次健身房,周末偶尔还会去滑雪,这么说来,时津哥这种自律的人应该也是喜欢身材好的吧?
这个想法像个小钩子,挠得他心里痒痒的,邵惜咽了下口水,看向段忱林,“真的?”
段忱林敞开手,勾着嘴角,“嗯。”
邵惜凑过去,站到跟前了,又有些不知从何下手,“……怎么摸?”
段忱林一脸懒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进来。”
邵惜依言,指尖有些迟疑地挑开段忱林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段忱林的体温比他的高,几乎是有点烫,但贴上去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类的色心本能,一旦贴上去了,手指就自己动起来了,情不自禁按了按,拢了拢,感受那清晰的起伏。
妈呀……邵惜在心里感叹一声,好紧的肉,和他的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还有脉搏在他掌心下跳动。
好吧,这方面确实段忱林比较厉害,邵惜虚心请教,“我能变成这样吗?”
从未预料到的答案和走向,段忱林一愣,“什么?”
“我说,”邵惜抬眼看他,“我也想长肌肉,你带我健身吧!”
段忱林:“……”
段忱林沉默了一瞬,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行。”
邵惜以为他是不愿意,便放低了姿态,诚心道:“求求你了。”
邵惜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皮上的小痣像星星一样,段忱林不知道邵惜在想什么,只撇过头,淡淡道:“你这样就行了。”
邵惜:“?”
邵惜不满地皱起眉来,段忱林是在暗讽他练不出来吗???
恰巧这时林方远出来了,看见邵惜的手伸在段忱林的衣服,立刻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猥琐地笑起来,“我懂的我懂的,大家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不用解释!何况段哥身材那么好嘿嘿,确实引人犯罪哈。”
对啊,邵惜眼睛一亮,段忱林不带他,他找林方远不就好了,再不行,他就报个私教课嘛!
实属是对方一个平a,他就被激得大招全缴那种人。
邵惜豪言壮志道:“林方远,我明天跟着你去健身房!”
林方远愚笨地“啊”了一声,“你怎么突然想运动了?但这是好事啊!没问题啊!加入我们的队伍吧!”
他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了,“不对,你怎么不找段哥?”
“哦哦,”邵惜含糊道,“他明天有事不去吧……”
段忱林面无表情,他冷笑一声,这就替他决定上行程了?
“那寓。包在我身上!”林方远没多想,又转头同段忱林说,“段哥我会替你好好教的!邵惜你先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现在的肌肉水平和体脂情况。”
都是男生,邵惜二话不说地抓住下摆,往上一掀———
没掀动。
他疑惑地低头,看到段忱林的手不知何时伸了过来,铁锹似的牢牢压住他的动作。
段忱林面无表情道:“我明天去。”
林方远又愚笨地“啊”了一声,更加迷惑了,“那邵惜怎么说你不去?”
段忱林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有些心虚的邵惜身上,悠悠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邵惜会说我明天不去?”
还不是你不愿意!但邵惜又不能这么说,毕竟他俩“订婚”了,是正处于热恋期的甜蜜对象。他有样学样,也用这种方式小小地“威胁”段忱林:“那我明天就要去健身,你教不教?”
没等段忱林开口,林方远先抢答了,“那肯定教的啊!段哥人可好了!连我都会指点指点,对你肯定更没话说。”
段忱林眼里的情绪更淡了,不过只片刻,就恢复正常,他言简意赅道:“教,来吧。”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他们这天的课上到下午五点,结束后去健身房刚好。
邵惜明显差生文具多,连夜购入了一套速干衣,兴致勃勃地跟着两人走进新世界的大门。
热身时,林方远好奇地问:“邵惜,你有做过什么运动吗?”
邵惜活动着手腕脚踝,歪了歪头,认真思考了下,“上体育课跑步算不算?”
林方远:“……不算。”
段忱林没说话,走到邵惜身后,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邵惜的后背,示意站好。
紧接着,他极其自然地拎起邵惜的手腕,丈量了下骨架,然后手指顺着他的小臂一直滑到大臂下方,也就是俗称“拜拜肉”的软糯地方,捏了捏。
软的,和肚子一样。
林方远看了,啧啧两声,“邵惜你这手臂和腿,真是……纤细啊。”
其实就是正常男生偏瘦的身材,但相对于林方远和段忱林来说,确实细狗。
段忱林将短袖袖子挽起到肩膀,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他看向邵惜,直奔主题:“你想先练什么?”
邵惜毫不犹豫道:“腹肌!”
段忱林猜到了,毕竟昨天也是先摸他的腹肌,“行啊,先来做卷腹吧。”
这个动作邵惜知道,他刷视频没少看过。
段忱林让邵惜躺在瑜伽垫上,指导道:“双腿分开,屈膝踩地,与肩同宽,手虚放到耳朵旁边,不要抱头,用腹部发力带动上半身起来。”
再怎么说,邵惜也是个年轻男生,做十几个还是行的,但当段忱林悠哉悠哉地坐在一边,说“热身结束,做六组,一组三十个”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段忱林毫不客气,他要一次练到邵惜怕,最好把要健身这个一时兴起的念头永久丢掉,他冷漠道:“继续。”
邵惜咬了咬牙,又坚持做了二十个,肚子都要抽筋了,整个人抖得极度厉害,喘着气道:“我、我不行了,先休息一下行不行,我可、可是新手诶!”
行,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段忱林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邵惜立刻瘫成一滩融化了的冰淇淋。
段忱林蹲下,“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做三十多个吗?”
邵惜勉强缓过一口气,他还以为段忱林要夸他做得多,“……难道是我天赋异禀?”
段忱林真要被邵惜的乐观和自信气笑了,“因为你核心没发力,全部用脖子、手臂和腰代偿了,整个人都是散的。”
邵惜也模模糊糊知道这些道理,网上都说“核心收紧”“核心发力”,但他其实压根不懂核心在哪,更不明白什么叫核心发力了。
段忱林倒是挺有耐心,“你试试用腹式呼吸。”
邵惜傻眼:“什么叫腹式呼吸?呼吸还有区别?”
段忱林:“……”
他感觉这教学难度有点超纲,让邵惜用正统方式学会估计是不可能了,段忱林决定另辟蹊径,他一手按住邵惜的肚子,一手握成拳怼到邵惜嘴边,下令:“把我的手当成气球,吹气。”
邵惜乖乖照做。
绷是绷了,但只有一点点。
邵惜吹得头都晕了,也没抓住那玄之又玄的“核心发力感”。
段忱林又换了个方法:“假装咳嗽一下。”
邵惜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就是收腹嘛。”
段忱林纠正:“不是收腹,是整个腹腔向内向上收紧的感觉。”
邵惜更迷茫了,五官都快皱到一起,“那是什么啊?”
段忱林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毫无预兆地在邵惜两腿间抓了一下。
邵惜猛地瞪大眼,被吓得蹦起来,惊叫道:“你干什么?!”
“就那一下。”
邵惜懵懵的,不可置信道:“什么?”
段忱林缓缓道:“就我抓你,你绷紧的那一下,叫核心绷紧。”
邵惜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健身教学还能如此邪修,但是刚刚那一下太突然了,他只顾着惊愕和羞恼了,虽然好像是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啦,但这该怎么保持住啊?
段忱林眉梢微挑:“那你是想让我一直抓着给你找感觉吗?”
作者有话说:
段忱林:让你摸不是为了让我没得摸啊?
不对,邵惜甩了下头,将自己的思绪扯回来。
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懵了,不是蠢,再一看段忱林这明显调戏的话语,他要是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纯粹是在故意捉弄他,那他就是真傻子了。
他羞愤欲死:“段忱林你去死啊!”
他长到那么大,都没被别人碰过那里一下!!!
都说青春期的时候,有挺多男孩子之间会互相帮助的,他不是没被邀请过,应该说,他是被男生们盯上的常客。
每次跑完操回来,别人都一身臭汗的,只有他穿着干净的校服,漂亮的手指撩起后颈微微汗湿的发梢,露出的那一截脖颈又白又细。
男生们放学之后会相约某个人家里,又或者干脆直接在厕所开搞,那段时间,前前后后,起码有十几个人凑到邵惜身边,带着好奇与怂恿,“邵惜,要不要试试?超爽的哦?”
然而通常没等邵惜发话,陈时津就会揽过邵惜的脖子,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微笑,替他谢绝别人的好意,“不用了,他不需要。”
到了高中,陈时津没能和两人继续同班,这份驱赶狂蜂浪蝶的烦人事,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段忱林身上,他不像陈时津那样温柔,看到男生过来勾搭邵惜,只会抱着胳膊,轻飘飘地来上一句:“哦,那你去吧,我和时津先走了。”
他深知,要是说一些“邵惜你敢去就死定了”类似威胁的话,一直他对着干的邵惜只会瞬间站起身,绝不能输似的跟着别人走,哪怕心里其实没那么愿意。
果然,段忱林这么一说,邵惜那点被勾起来的小躁动就被压下去了,“不行!你休想撇下我和时津哥回家!”
可是男生们如此沉迷,搞得邵惜越来越好奇,但他又不好意思问陈时津,更想象不出来他和陈时津这样,只好趁陈时津留下值日,只有他和段忱林一起回家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来了一句:“真的和自己弄区别很大吗?”
那时候的段忱林抽条得最快,瘦瘦高高的,高了邵惜大半个头,他俯视着邵惜,“怎么?你很想试试?”
邵惜被戳破了心思,又嘟囔着,不愿意承认,“才没有。”
下课时间,健身房的喧哗声隔着薄薄的门板渗进来,他们处在有垫子的小房间里,听到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了。
段忱林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下手指,男性没硬的时候都是软的,但不会像邵惜那那么软,跟块豆腐似的。
就这种体质,怎么可能练得来肌肉?
他看到邵惜还在瞪着他,鼻子轻轻皱着,抿着唇,整张脸后知后觉地涌上红,耳朵尖几欲滴血,害羞、隐忍又生气。
又是那种表情。
段忱林姿态随意,他缓慢地收拢着手指,握紧,再虚虚松开,五指伸展着,像野兽在捕捉猎物前放松自己的利爪。
邵惜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他感觉到了段忱林身上的兴奋,那种他做错了事、总算有理由和机会好好折磨他的兴奋,那种只有在捉弄羞辱他时才会流露的残暴快意。
从小到大。
他试探着问:“你知道了?”
段忱林不知道,但他熟练地勾着唇,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要是以往,邵惜绝不会那么容易被诈到,偏偏他真有心虚的事。
段忱林懒得揣摩他此刻的心路历程,直接将计就计,一把将人重新压回到垫子上,反正邵惜一急了就会像蚌壳吐沙一样一通乱吐。
邵惜“啊”了一声,胡乱地扭着身子,不让他摸,果然没坚持两秒就道:“不就是吃了时津哥给你的蛋糕嘛,你又不喜欢吃甜!”
他只觉得段忱林这样弄他是为了报复他独吞陈时津给的蛋糕一事。
段忱林煞有介事地说:“我现在喜欢吃了。”
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邵惜慌乱地制住段忱林的手,“有人、有人来了!”
林方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画面,脚跟连忙一转,又出去了,“哈哈哈不愧是情侣,教学方式都那么私密……”
与此同时,另一个同学也进来了,在旁边做深蹲,眼神却忍不住地往他们那边飘。
段忱林“啧”了一声停下手,他将邵惜拉起来带到角落,自己背对着堵在邵惜面前,利用身高差将所有视线隔绝,他用虎口卡住邵惜的下巴,略带强硬地向上抬,“让我看看。”
邵惜被掐着脸,不明所以,“看什么啊?”
段忱林没有回答,也没有别的动作,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邵惜的脸看,眼神直白,毫不避讳。
时间在静默中流淌,渐渐变得漫长,有点太久了……邵惜不自在垂下眼,避免和段忱林对视,他们之间打打闹闹什么的都正常,但就是不适合面对面沉默。
这种沉默带着一种诡异的张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难道这是段忱林惩罚他的新手段?
也正因低头这一下,邵惜看到了段忱林的异状。
哪怕穿着宽松的运动裤,轮廓也有些过于清晰了,实在有点遮不住。
邵惜:“?”
虽然他好像是听说过一些男生在运动的时候因为血液循环加速什么的会特别容易激动,但段忱林也没开始运动啊?
在邵惜眼里,在死对头和情敌面前起反应是非常窘迫的事情,他正想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嘲笑一番,扳回一城,一抬头,又对上段忱林一脸坦然的神情,反倒弄得他大惊小怪、思想不纯似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挣扎了下,但没挣脱开,最后只能将唇珠抿进嘴里,嘟哝着:“到底在看什么啊……”
终于,段忱林放开了他,下令:“去洗把脸。”
邵惜不懂,“为什么啊?”
段忱林淡淡道:“让你清醒点。”
邵惜不大情愿,觉得莫名其妙,但毕竟待会还要段忱林教他,勉强算是“有求于人”,还是去了。他见段忱林没有丝毫去洗手间解决的想法,只以为这是在健身房很常见的情况。
邵惜忍不住腹诽:“还挺能忍……”
等他出来,段忱林又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了,段忱林拍了下垫子,示意卷腹训练继续。
邵惜其实已经有点打退堂鼓了,就刚刚那三十下,导致他现在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但想着来都来了,而且之前还在林方远面前夸下海口……不是说健身到一定程度,会分泌点什么多巴胺让他觉得快乐吗?他再忍忍吧。
段忱林找了十几种找核心的方法,让邵惜一个个试,也不知道是有耐心还是恶趣味,别说,最后还真让邵惜误打误撞地找着了。
就是有点不上台面。
大声说出“操”这个字的那一刻,肚子里仿佛坠了块石头一样猛地绷紧了,但新手核心力量薄弱,这种紧绷感往往维持不到一会就松懈了,邵惜就又得大声“操”一下找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