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by枕上溪梦

作者:枕上溪梦  录入:12-03

来不及了,动静太大了。
闻叙白心下一沉,猛地一脚踹开那个拽住齐最双手的保镖,然后用力将齐最从地上拉了起来,不等对方开口询问,立马就牵起他的手,迅速拨开人群,向后门跑去!
“走!”
一瞬间,所有喧闹都被抛之耳后,周边风声呼啸,一时世界都似乎静止了······
齐最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闻叙白在奔跑中也依然好看的侧颜,忽觉心脏狂跳不已。
而闻叙白则丝毫没有注意到齐最的异常,只在慌乱之中回头看了一眼,确保没有人追上来,就继续向前跑去!
很快,耳边的音乐声越来越小,两人已然一起跑出了酒吧。
又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一处无人之地,闻叙白才慢慢放缓了脚步。
一停下来,两人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紧绷的心瞬间放松,齐最一下子脱力的躺倒在地下,望着天空喘息不已。
闻叙白也撑着双腿,努力平复着起伏的气息。
好久没像这样跑过了。
闻家人注重教养,要求做所有举动都必须从容、优雅,故而在大庭广众之下时,连走路都是不紧不慢的,更别提跑了?
毕竟,对于有钱人来说,时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倒是很多有钱人也会注重健身,时常晨跑夜跑什么的。
但闻叙白整天琐事缠身,别说运动了,就连睡觉,都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自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运动。
此刻只觉喉中有血腥味泛上,也难受地弯下了身。
齐最的情况则比他要好上很多,休息一会儿,就已然从地上坐起来了。
看见闻叙白嘴唇苍白,一下慌了,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担忧道:“你没事吧?”
闻叙白缓缓摇了摇头,脸色却不好看。
两人跑到的地方,好像是一处商业街,此刻已经几乎全部关门,没有什么人了。
齐最着急的看了看四周,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木头长椅,将人慢慢扶过去坐下。
又到旁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其中一瓶,递到了闻叙白面前。
“来,喝点水缓缓。慢慢喝。”
闻叙白接过水,浅抿了一口,脸色好了许多。
齐最这才放下心来,将自己的那瓶也打开,猛灌了一口。
霎时矿泉水瓶就空了一半。
闻叙白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慢慢喝。”
剧烈运动之后不能喝水太急,显然齐最也明白这个常识,不然不可能闻叙白慢慢喝。
可也显然,他并没有将这个常识放在心里,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下喝掉半瓶水。
齐最举着瓶子的手顿了一下,看了看闻叙白,然后慢慢把瓶盖旋上了。
讪笑道:“哈哈······你说的对······”
说完,似是找补般,又问他道:“你好点没,要不要再喝点水?或者我帮你买瓶饮料?”
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可别是低血糖了。
说着齐最就要起身,被闻叙白及时制止了。
感受到胸腔中的闷痛敢轻了许多,闻叙白这才直起了身子,却还是能感受到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感。
这痛感······应该就不是岔气引起的了······
这是他常年日夜颠倒,作息不规律,又不好好吃饭造成的。
心下了然,闻叙白颤抖着从衬衫口袋中掏出一板小药丸,按出一颗,仰头随水咽了下去。
齐最讶然道:“你有胃病?”
“嗯······”闻叙白轻点了点头,没打算隐瞒。
“你早说呀!早知道我就不拉你跑那么快了!”齐最眼睛骤然睁大。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闻叙白却只是缓缓靠上长椅靠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毫不在意道:“没事,老毛病,习惯了。”
“这种事情哪能习惯的???我告诉你啊,我们巷子里的李大爷就是年轻的时候不在意,老了以后,得了胃癌走的!”
“还老毛病,你才多大啊,我跟你讲······”
小小年纪,怎么跟唐僧一样?
眼见着对方又要开始唠叨,闻叙白额角直抽抽,赶紧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会在那?”
“啊?”齐最这人思想跳脱,一下被打断,竟也被带跑偏了,下意识回答道:“还能干嘛,打工呗。”
听到这个回答,不知道为什么,闻叙白竟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他回应,却忽听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从上一次在齐最家,闻叙白就发现了。
两人的手机铃声是一样的。
不仅是闹钟铃声,还有通话铃声也是。
所以这一次,闻叙白没有迅速去看手机,而是仔细听了一下。
随即便听出来了,是齐最的。
齐最此时也发现了,从兜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霎时脸色苍白。
原本小麦色的皮肤中,因为刚刚跑步而上涌的一些血色,此刻瞬间全部退了下去。
闻叙白:“???”
还不等闻叙白看清那来电人是谁,齐最就已然跳下了椅子,将电话接通了。
“喂,老板······”齐最低声道。
“啊······不是,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事情是······诶?不是!喂?喂?!老板?喂!”
只听对话那头爆发出了一道刺耳的电音,随即就立马被无情挂断。
闻叙白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对通话内容已经有了猜测。
而齐最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动作,晚风吹来,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他一双漆黑无助的眼睛。
只见他懊恼地将手指插进微乱的头发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
闻叙白心中有些不忍,下意识开口叫道:
“齐最······”
却还不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见齐最立马恢复了如常的表情,看着他苦笑了一下,安抚道:
“没事,多大点事。不就是一份工作吗,本来也没多少钱。你是不知道,那个黑心老板,老是找各种理由克扣我的工资,还逼我加班,不到时间不让走人!我早就不想干了!这样也好,新的不去,旧的不来,还省得我辞职了!”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语速极快,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可他微微颤抖的手,和几次放手机都没有放进兜里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心中的慌乱。
闻叙白抿了抿唇,静静听他说完,没有打断。
下一秒,却见齐最忽然似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恍惚望向了他。
疑惑道:“诶?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还惹上了那个‘二世祖’?”
“二世祖?”闻叙白一愣。
“对啊,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处处拿鼻孔看人,瞧不起这,瞧不起那,但其实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的,不就是‘二世祖’吗?”
闻叙白想了想,这种形容词放到闻叙逸身上,好像确实也没错。
一下子被逗到了,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齐最不服气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里啊?”
闻叙白脸上笑意不减,低头想了想,学着齐最的口气道:
“还能干什么?打工呗。”
“打工?”齐最眼睛又睁大了。
似乎是不可置信道:“你在酒吧打工?”
“对啊,怎么了?只准你四处兼职,不准我赚钱讨生活?”闻叙白挑了挑眉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齐最挠了挠头,嘟囔道:“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也不像差钱的人啊······”
“而且我怎么之前从来没在‘惑影’里见过你?”
闻叙白想了想,撒谎道:“我都得在你家求宿了,哪里像是有钱人了?而且我才刚到‘惑影’没多久,你没见过我不是很正常吗?我也不知道你在那。”
他这一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落到齐最眼里,自然也就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只好又挠了挠脑袋道:“也是······”
“那你现在······”齐最犹豫道。
“当然是也被开了。”
闻叙白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怎么了?”齐最察觉到闻叙白脸色的变化,关切问道。
闻叙白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头,掩下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下一秒,却见不远处有熟悉的红蓝灯光传来,在仅有几盏昏暗路灯的街道之中,显得格外晃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举起手,阻挡刺眼的蓝光。
警笛声如雷贯耳。
再放下手时,两人已经被警车包围了。
“什么情况?”齐最傻眼了。
闻叙白却是已经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心脏猛地沉入了谷底。
为首的警察下了车,“啪”的亮出自己的警察证,厉声道:“警察,请配合检查!你们谁是······”
“我是。”
不等对方说完,闻叙白就已经抢答道。
“啊?什么你是?不是,警官······”齐最已经完全懵了,看着眼前偌大的阵仗,满头雾水。
刚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结果抬头就见闻叙白已经带上了手铐,跟着警察准备上车了。
“不是,喂!警官,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啊?”
齐最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却被旁边的其他警察伸手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闻叙白已经被带到车前,一下就慌了,连忙大喊道:
“警官,警官!你们一定有什么误会,警官!”
闻叙白上车前,忍不住停住脚步,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齐最,视线转回来时,正巧与一边押着他的警察眼神交汇。
“我会配合检查,不要为难他。”
闻叙白眸中意味不明。
那为首的警官似乎有些诧异,眉眼挑了挑,对他颌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白少。”
闻叙白就当没有听见这声略带嘲讽的称呼,淡然垂首坐进了车内。
车子临发动前,还最后看了依然在奋力解释的齐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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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这个人吗?”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警察,径直将一张中年女子的照片举到闻叙白面前道。
“认识。”闻叙白轻微抬眼一瞟。
是张绣。
“你们什么关系?”
“她以前是闻家的佣人。”
“我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络腮胡警官猛地一把把照片甩到他面前道。
闻叙白只冷冷看着他,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主仆关系。”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呵。”
那络腮胡警官不怒反笑,猛地一搂马甲,坐回了位置上。
粗大的手转了转那张照片,盯着他,似觉好笑道:“闻叙白,闻三少!你也算是我们警察局的常客了吧?”
见闻叙白不理他,便又自顾自地细数起来:
“十八年前,闻家车祸案;十年前,故意伤害案;三年前,闻小姐意外案······如今你又牵扯进这个案子里!”
男人意味深长,“闻叙白······我原以为你是个可怜的人。”
闻叙白低着头,强忍住冷笑出声的冲动,闻言,漠然抬头,望向对方道:
“是吗?我可怜与否······你们不是自有判断吗?”
眼前青年的眼神,与记忆中那个满脸灰尘伤痕,盛满恐慌的孩子的眼神逐渐重合······冯立竟一时哑了声,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半晌,冯立才抱回手,重新问道:“张绣死了,你知道吗?”
闻叙白冷声道:“刚知道。”
“刚知道?”
“她怎么死的?”闻叙白淡淡问道。
“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确定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冯立猛地一把转过桌上的电脑,让闻叙白看清电脑里面的画面。
那是一段墓园里的监控录像,而视频中的人,正是张绣和闻叙白。
只是这段监控视频很短,只有五分钟。
“三天前,你见过她,对不对?”
“是。”闻叙白坦然承认道。
“你们当时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只是闲叙家常。”
“那你当时去墓园干嘛?”
“祭拜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冯立骤然冷笑出声。
“啪”的一拍桌面!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是谁吗?!”
“你有多久没去看过你的亲生父母了,你还记得吗?!他们用命换的你,而你呢?!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冯队,冯队,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旁边正在做记录的警察见状,连忙拦住了情绪激动的冯立。
闻叙白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冯立大吼道。
闻叙白似是不解:“我如今姓‘闻’,既然进了闻家的门,自然就是闻家的人,去祭拜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有什么不对吗?”
“你!”
冯立只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指着闻叙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闻叙白却是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淡淡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角的监控。
他双手握紧的拳头,已然彰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安。
背后已然被冷汗浸湿,只是闻叙白面上不显,依然冷眼看着冯立逐渐平复心情。
许久,一个年轻警察忽然钻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假装没有注意到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轻声对着冯立道:“冯队,快24小时了······”
冯立这才似乎冷静了一点,沉声道了一句:“知道了。”
便再度看向闻叙白。
“煤气中毒。”
闻叙白愣了一下,随即反映过来,冯立是在回复他之前的问题。
两个字瞬间跳入闻叙白的脑海中。
而冯立也显然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打断他的思绪道: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专门横跨上千公里,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江城来自杀,你觉得可能吗?”
“你与张绣见面当天,到底说了什么?”
闻叙白沉默片刻,回答道:
“我说过了,只是闲叙家常。”
“什么家常,你给我一字一句,全部复述出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漏!”
冯立眸中似有警告,瞪了闻叙白一眼,随即又看向一旁的记录员,示意他准备记录。
闻叙白想了想,随即缓缓开口陈述。
他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淡然地仿佛在讲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真假参半,掩去了张绣给他U盘的事情。
冯立看着那电脑上哗哗而出的文字,只觉额头青筋一跳。
多年老刑警的直觉告诉他,闻叙白绝对有所隐瞒。
可他现在没有证据,冯立心中一阵怒气上涌,额头青筋直跳,似乎又要发作。
可最终,冯立却强压住了发火的冲动,狠声道:“闻叙白,你是张绣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有重大犯罪嫌疑!”
“倘若你交代不清楚当天的来龙去脉,你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
“你们有证据吗?”闻叙白反问道。
“很快就会有了。”
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冯立锐利地眼神盯着他,神色中历经风波沧桑才养出的威压感,但凡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罪犯,都可能已经被吓的方寸大乱了。
可闻叙白却始终只是低着头,沉默许久,才缓缓重复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的一声,冯立砸门而出!
闻叙白无力地闭上眼。
待听到审讯室中的其他人也陆续收拾东西离开后,闻叙白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僵硬的身躯却依然无法放松。
因为他知道,一切,还都没有结束。
墙壁上的时钟缓缓走着,闻叙白从未觉得,时间有这么难熬······
额头不断有冷汗渗出,闻叙白强咬紧嘴唇。血腥味逐渐在舌尖蔓延开来,闻叙白努力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几日的事情,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在他脑海中回顾······
张绣、阮清、视频,还有那个孩子······
冯立说的没错,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会丢下刚刚下葬的丈夫,和刚刚毕业的孩子,千里迢迢跑到异国他乡来自杀······这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可若是他杀······
闻叙白的眼神一凛。
如果真的是他杀,那那段视频,就很可能已经落入到其他人手里了······
闻叙白想起之前张绣对他的请求:
“我想求您······先一步找到那个孩子······送他离开。”
“千万不要······让他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千万不要······让他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些人是谁?
正陷入沉思之际,审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闻叙白下意识望去,只见一个年轻警察站在门口,对他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道:
“闻叙白,你可以走了。”
闻叙白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窒息感缓缓褪去,呼吸也终于顺畅起来。
下一秒,却似是想到什么,闻叙白再次皱起了眉头。
趁着对方帮他解手铐之际,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时针与分针尚未完全重合······
也就意味着······还没到24小时。

第17章 鼻血
或许是在审讯室中待久了,习惯了昏暗的灯光,闻叙白走出审讯室门时,竟觉得走廊中的白光有些刺眼。
混杂着浓烈的尼古丁味,闻叙白一路走出,碰到了不少其他警察。
看到他,都流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有不明所以的警官疑惑问起,窃窃私语的声音,皆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唉?他不是那个······怎么放了?不是还没到24小时吗?”
“啧,你不知道,刚才受害者的儿子在家中找到了死者的遗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是因为丈夫的离世感到生活无望,所以才自己选择轻生的!”
闻叙白脚步一顿。
“啊?做过鉴定了吗?万一是有人伪造的······”
“那谁知道呢,东西都在冯队那······不过啊,他既然都同意放人了,咱又在这瞎猜什么呢?”
“哎哎哎,别说了,一会儿让人听到了。”
几个年轻小警官互相推搡着走进了办公室里,闻叙白定定盯了自己脚下灰黑色的地面半晌,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冯立这个人,最是刚正不阿,年轻时因为这件事,吃了不少亏,也得罪了不少人。上头不知道多少次明里暗里地敲打过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一直特立独行。
要不是因为他这让人头疼的性格,现在怎么着,也该是个副局长了。
既然他肯放他走,那那封所谓的“遗书”,就必然是仔细经过文迹比对,确定是出自张绣之手的······
“警官,我说过了!人是我打的!你们真的抓错人了!要抓就抓我啊!”
正沉思之际,一道高昂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闻叙白的思绪。
他循声望去,就见齐最正扒在警察局的台子上,情绪激动地大喊冤枉。
那架势,活像是窦娥喊冤。
闻叙白看了看窗外,还好,没有下雪。
警察台后的小警官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全然把面前的人当成了神经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局里没有叫陈澈的人!”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你们把他押进车里的!”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再在这里妨碍公务,我就把你给抓起来了啊!”
那个年轻警察直接一拍桌子,扬声警告。
眼见着那个警察真的要掏手铐了,齐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哽着脖子准备继续辩解。
闻叙白终于看不下去了,扬声喊道:“齐最。”
齐最闻声一愣,转头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瞳孔骤然睁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惊喜道:
“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他们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就被闻叙白扯着衣服拽了出去。
“诶诶诶?怎么了?”齐最一脸茫然。
闻叙白生怕齐最会再生什么事端,一路都不敢停下脚步。
等将人拉到了警察局门口,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撒开了手中的衣领。
临出门前,还听到警局里的小警官嘟囔了一句:“真是······这年头都什么人,耍酒疯竟然都敢耍到警察局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
闻叙白尴尬地一松手,看了看眼前粗糙地石地板,心里有些复杂,正盘算要怎么跟齐最解释这一切的原委。
下一秒,齐最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齐最探头过来,双眼眨巴眨巴:“你怎么了?”
闻叙白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滑下去!
还是齐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也是吓到不轻,惊魂未定道:“你怎么了?最近怎么心绪不宁的?从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了。”
闻叙白强按下差点蹦出喉咙的心脏,半晌,才艰难回答道:“没事。”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像是没事的样子?
齐最也看出了闻叙白的不愿意,于是便没有追问。
只是在犹豫了半晌后,才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这件事都怪我······”
闻叙白疑惑抬头:“什么怪你?”
“就昨天在酒吧打架的事啊······他们肯定是抓错人了!分明是我打的人,却把你给抓进去了······”
齐最激动道:“可我跟他们解释了,但他们不信!还说什么······没有抓一个叫‘陈澈’的人······”
闻叙白哑然。
“就······为了这事?”
“对啊。”齐最认真盯着他道。
闻叙白:“······”
“嗯······应该是警察抓了太多人,一时把我给忘了。”闻叙白艰难道。
“是吧是吧,我就说吧!”
齐最一拍手,用一副:你看,我就说没错吧!的眼神看着他。
闻叙白摸了摸鼻尖,强压下心中那一抹心虚,不去看齐最的眼睛,默默在心中跟齐最,还有那几位被他“冤枉”的警官道了个歉。
齐最还在滔滔不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把你给拘留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我还想着,要是你一直没出来,我就求他们,求他们放我进去见你一面!或者直接把我抓进去陪你一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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