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killer————巴比伦妖瞳（红河）[下]

当然不够！这样怎么可能够！我当然是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啊，你这个大白痴！我的内心在大喊，却没有真的发出声音。我不敢说，我......没有资格对他说这种话，不敢这么要求他，我不能这么做啊！现在的我只能在他身上汲取渴求已久的温暖，却不能困住他的未来。和我在一起，他不会幸福的。我会......害死他的......如果他知道了全部事实，也一定会恨死我。我不能等到那一天，我没有办法忍受他用鄙夷和怨恨的眼神看着我，我必须要在那天到来之前在他面前消失。只是......至少现在......让我贪图一点他给我的幸福吧......
紧紧的回抱住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个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身后传来几声轻咳，我惊讶的回头看到艾秋正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我们，脸上没有表情。
"不好意思没有敲门就进来了，我还以为端木会在睡觉呢。"他的声音听来很平静，很快又露出了惯性的微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哦，没有，你进来吧，端木他已经睡着了。"我轻轻的将端木临扶正躺好，他还是一脸那么安详的表情，那么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如果......我能一直让他这么安心就好了，我沉痛的想。
艾秋过来帮我把端木临的被子拉好，站在原地看了端木临一会，忽然开口对我说："......你能和我出来一下吗？"
我没多说什么跟着他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景象，我不想去考虑这个男人想要对我说什么，那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不过......我想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从他轻柔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情绪，"我看的出来端木他很在乎你。你怎样都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他。"
有些意外这类似警告的说话，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我有什么好威胁你的呢。"他嘲讽一笑，"我不想多说什么，只不过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已经接受他了吧？"
看到我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他接着说："不必吃惊，其实端木对你的事情关心倍至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们也早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毕竟他那么出色，即使是同为男人也很难拒绝吧？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想说，既然你已经接受了他的感情，就不要让他失望。"
"哦？......"我挑起左眉看他，也懒得去猜测他这些仿佛意有所指的话，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如果你伤害了他......"他的眼神沉下，死死的盯住我，"我不是开玩笑，我一定会杀了你。"
"很遗憾，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淡淡的丢下这句话我漠然的走回了病房，他没有再跟上来，也没有脚步声，大概是呆站在外面吧。
伤害他......吗？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艾秋的话已确确实实的狠狠击痛了我的心脏。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不伤害他，也会努力不让可能伤害到他的事情发生。可是......我真的可以做的到吗？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我可能那么轻易的被放过吗？
走到端木临床边，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晚安。"
如果只能是个梦，希望你和我都永远在梦境中不要醒来......

第二十一章--说不出的爱

我该说什么好呢？到底不愧是端木临呵，恢复力快的惊人。虽然身上有好几处枪伤，但是因为没有击中要害，除了当时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在医院呆了几天之后已经开始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样也好，省得我照顾他费事了。虽然在这种时候照料他是我自愿的，可说到底我还是不太擅长做这种事情。这几天之间除了我手忙脚乱累毙了之外，用他的话来说也是差点没把他整死，当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免不了挨我的拳头，话虽如此我也很无奈的清楚自己是没照顾人的天分了，而且大概永远也学不会。
比方说前两天中午他肚子饿了我去给他买饭回来，结果因为不熟门熟路等到我买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饿的在床上只剩哼哼的气了，而在打开饭盒之后他更是险些吐血--因为我把饭菜和汤全部装在一起一路拎回来，于是他所看到的"物体"，那些玩意只能用物体形容了，直接性彻底打消了他所有的胃口；吃不了也没办法啊，他也懒得再吃了，已经饿过头了，就改成让我扶他进浴室洗澡，因为他的伤口还不能碰水，只能由我代劳了，结果呢......差点让他的伤口发炎。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要他洗澡的时候不老实，总想对我上下其手这里捏捏那里摸摸，我就一气之下干脆把他整个人往水里摁了。
别的N种事迹我更是不想再提了，因为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真的很有种挫败感。为什么我住院的时候他就能把我照顾的好好的，而他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只会被我弄的更惨呢？我只好求助于艾秋他们了，不过因为工作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经常过来，所以大部分的事情还是要自己来做，我真有些欲哭无泪，这一辈子大概都没有过这么无力的感觉吧，简直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
好在他也不以为意，也从不抱怨，只是偶尔会举出某月某日某个事件来嘲笑我一番，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恶劣家伙！开始时我还很生气的要揍他，到后来已经都习惯了，干脆充耳不闻。再说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真是铁打的再被我这么捶的话，恐怕要捱到出院的日子还漫长着呢。为了能早点离开这里，我只能忍啊......我都想封自己一个忍者的称号了。

今天下午的天气很好，太阳暖洋洋的也没有刺眼的感觉，端木临午觉醒来看到我直直的站在窗边发呆，雍懒的声音问我："你很喜欢看着窗户外面哎，在看什么呢？"
我回头看着他："没什么，只不过今天天气不错，空气也很好，开始有点夏天的感觉了。"
"夏天吗？现在才四月份，还没这么快吧？Wayne你喜欢夏天吗？"他手撑着头，侧躺着看我。
"没什么，不过夏天的风吹起来比冬天舒服，虽然冬天的风也很好。"
"我可最怕夏天了，就算有风也热的够呛，宁愿一直是冬天才好，"他停了停，忽然坐了起来，"要不要出去走走？"
"恩？"我讶异的看着他，"可是你的身体......"
"我已经好多了啊，而且医生不是也说可以适当活动活动吗？老实说一直呆在这里我都快闷死掉了。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可能真会抑郁而死呢。"他夸张的打了个冷战。
"白痴。"我轻斥，却为他说的话感到一丝温暖，"你真的没关系吗？"
"你就放一百个心啦，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了，再说只是下去散散步而已，不会有大碍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还差点死掉。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我都还是会感到心头阵阵发慌。
他一脸企求的望着我："哎哟，真的没有关系的啦。拜托......就只在下面走走，别的哪不去，好不好嘛......"
竟然对我撒娇？我一个激灵，忍住想甩掉满身鸡皮疙瘩的冲动，无力的甩甩手："好啦好啦，去就去，不过你要保证不能一兴奋就到处乱跑，听到没？"
"恩恩恩！我一定乖乖的！"他开心的重重点头。

我一路搀扶着端木临下楼走到了医院后院的小花园，因为他的伤我们走的很慢，在石子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主治端木的区医生，他看到我们出来走动倒显得比端木临还开心的样子，还直说年轻人就是要多活动，老是呆在房子里像个老头子似的，当然也不忘叮嘱我要适度就好，不能勉强。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嘴边的两抹小胡子也在跟着他的嘴上跳跃着，老实说每次我一看到他滑稽的长相就非常想笑，不过还得忍住。毕竟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的医学院院士，算是小有名气，必须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区医生离开后端木临微微低头俯在我耳边轻声道："他刚刚说老头子哎，虽然呆在病房里的时候我还不觉得，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和你走在路上，倒真感觉有点像被老伴扶持着的糟老头呢。"
我一愣，随即很不屑的啐了一口，道："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
"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吗？"他还很憧憬的表情道，"可是我倒觉得不错啊，如果是真的才好呢。"
"好什么啊？你真这么想老啊？"我翻翻白眼。
"人都是会老的嘛，我当然不想这么快就老啦......不过如果到我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还有你在身边扶着我，我觉得就算真的现在就老了也没有关系呢。"他对我很汕情的抛了个媚眼，我差点没把中午的午饭吐到他脸上。
"你少恶心了。鬼才想看到你满是皱纹的老脸呢。"
"咦？不想看到吗？"他受伤的表情瞅瞅我，"难得我还这么期待呢......你真无情......"
"你罗嗦！"我扶他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站着旁边晃了晃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有些酸疼的肩膀，"等你能活到那么老的时候再说吧。"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他笑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的话我就是活到五百岁都没有问题！"
"你以为你是老妖怪啊？真是白痴。"我好笑的戳戳他的脑门。
"才不呢，中国古代不是有个叫彭祖的人号称活到八百多岁吗？我还没想要超越他呢。再说人家不是说心情愉悦的话会活的比较长寿吗？如果你在我身边我肯定开心啊，活个百把来岁准不成问题。"他撒娇的抱住我的腰，还很使劲的在我身上嗅着，像只狗。
"抱歉我可不想成天对着个满脸皱纹的臭老头。你闻什么啊你！"我推推他的脑袋。
"香味啊！你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哦，可诱人了，我真想一口咬下去。啊......"说完他还真张大了嘴作势要下口。
"喂！你别发神经了，搞什么啊，这里有很多人哎......你要是饿了我去给你买吃的行了吧？"我吓了一跳，赶忙扳住他的嘴拎起他的脑袋低头没好气的瞪着他。
"我不要。"他耍赖的摇头摆脱了我手的钳制，又靠了上来，"我就喜欢吃你，别的什么东西都喂不饱我。"
"你......"我抑制住想把他的头摁到地底下的冲动，干脆顺势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抵住他的下巴免得又往我身上蹭，至于他乘机圈住我身体的手，我也懒得去管了，现在最要紧是避免他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这么厚脸皮肯定是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他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像这样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怎么在警察局混到现在的，都没有人受不了他吗？唔......我看那个警局里的警员也很有问题......
"好了啦你，这里这么多人，你稍微注意一下好不好？"我忿忿的磨着牙。
"嘻嘻，"他诡计得逞似的贼贼一笑，不再直逼我的脸，轻轻揽着我的肩膀让我微靠在他的胸前，"你早坐下来不就好了吗？非要站在那边居高临下的对着我。"
白......痴......我哀怨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说这个人的脑子真的和常人不同。也懒得回话，就仰着头失神的看着四周的树顶，医院很安静，几乎能听见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种安逸......真的是舒服的没话说。
......当然除了现在正用下巴轻轻蹭着我头顶的某人例外......

"呐，Wayne......"他突然低声喊我。
"恩？什么？"我淡淡的回应。
"我有些舍不得这里呢......"
"呵？什么意思？"
"我不想太快出院呢，我喜欢这里......"他深深的在我发间吸了口气。
"......你中枪把脑袋也搞坏了吗？你喜欢医院？你就那么希望自己有伤有病吗？"我不悦的道。我讨厌这里......再也不想有机会走进这里。之前自己住院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这次......我最在乎的人差点永远长眠于此，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能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而这个白痴，竟然告诉我他喜欢这个该死的医院？
"不是的。那是因为......"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双手拿在胸前把玩，"在这个医院里，发生过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呢，有我最珍惜的回忆喔。"
我回头仰起脸疑问的看着他，一时想不出来他指的是什么。看到我不解的表情他别有意味的冲我一笑："你不记得了吗？这里有我们的‘第一次'哦......"说着低下头舌尖轻佻的滑过我的耳垂。
我猛然一惊，脸颊迅速的燃烧起来："无耻，你就记得这些东西。"僵直身体想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不满的责骂想掩饰住自己因他方才的举动和那句话所勾起的回忆而产生的慌乱。
"当然不是啦，那次的事情并不是重点，虽然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他轻撇嘴角，霸道的将我的身体又拉近他，"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里是我们订情的地方啊......"说完他坏坏的低笑起来，头深深的探进了我的肩窝。
"订......！！！"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声音无力还带着略微的颤抖，"你真是够恶心！谁跟你订什么鬼情啊？不知羞耻。"
"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哦，我有跟你说过吧。"他抬起头伸手转过我的下巴凝视着我，嘴角泛起危险的笑，"那天晚上所有的话，我可每个字都记的清清楚楚呢。你如果想不认帐的话，我可要惩罚你喔......"笑容愈加危险。
我惊恐的捂住了他朝我凑近的嘴，撇开脑袋认命的低喊："好了好了啦，我知道了，我认我认总行了吧？你别乱来啊。"
"这样才对嘛。"他满意的一笑，"我要好好奖励你一下。"飞速的在我脸上"啵"了一口，我闪躲不及的被他偷袭了个正着，又羞又怒的抡起手肘就撞他的胸口，他痛的闷哼一声，抓住了我的手臂："你......你想谋杀亲夫啊？"
"夫你个头啊！你去死啦。"我气急败坏的对着他的脸大吼。
"那可不行。我死了你怎么办呢？"他满不在乎的更紧抱住我，用鼻尖轻蹭着我的脖子。
"你死了才好呢......"我口是心非的低声嘟哝。
虽然早已感觉到周围人投来好奇的眼光......哎，我也懒得去管了，或者说是无力去管了。谁叫这个男人的脸皮堪称比城墙还厚？
"呐，Wayne......"静默了一会他又轻轻喊我。
"又干吗？有屁就放。"我望天直翻白眼。
"我已经想过了，等我伤好可以出院了，就到警局请个长假。"
"干什么？"
"你不是想去西藏吗？等我出院了我们就去吧。"
"......"我推开他紧挨着我的身体惊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就是我刚才说的啊，我想和你一起去西藏。"他毫不犹豫的说，"不是你说想去的吗？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去那里？"他说的云淡风轻倒让我更加疑惑了。
"因为是你想去的地方啊，我想和你一起去到你想去的地方和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对吗？"他轻轻捏捏我的脸，"而且如果现在不去的话回去了又要被那些案子拖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所以趁现在就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