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好,受了伤就是要多休息,我要去配两帖药,小二一会儿就来,你歇歇吧,别去碰你的剑,我把它
们收在第二格柜子里了。」
语毕,他呼口长气,略略收拾一下满桌药剂绷带,走近床边,在他额上轻轻摸了一把,眼底温柔,却什麽
都没说,拎上药箱就要出门,临到门口,回身留一句:
「今晚……月亮没出来呢,如果要偷鸡摸狗,一定是好时机啊。」
易冰消面向墙,看著大师兄俊美脸上惨白纱布,并不答话,听见门扉将阖,他突然问:
「师叔,这回的天下第一………?」
曲风荷顿了一顿,才说了一个名字,当然不是水榭,也不是少林大师,武当道长、毒莲花或魔教长老……
甚至不是那个白衣男人,那个名字不大常听到,易冰消脑里印象稀薄。
天下练武的,十万八万,到底是人外有人。
曲风荷的足音渐远,易冰消睁开眼睛,掀被下床,开始解膝上厚厚绷带,幸而骨头未断,上头青紫瘀血已
褪去大半,迅速著装配剑,换了夜行衣物,运气调息,只觉走动间略有些疼,此时也管不了这许多,正要
越窗而出。
身後传来一声低微呻吟,易冰消微微一惊,回头见得床上一双澄净眼眸,正默默地看著自己。
「大哥。」
「你………!」
苏春晓胸前伤情大是不轻,一开口便剧咳难当,在枕上翻腾,忍著痛,往桌上虚弱地一指,易冰消凑近一
看,凌乱桌上赫然摆著一大盒药膏,先前……师叔给过他的神效伤药。
易冰消点头致谢,把药揣在怀里,抹去苏春晓口边血沫,他知他大哥最是心高气傲,这一次伤的不是在身
,还有他的心气,然而此刻无法多说,他只是低声道:
「大哥,我走了。」
刚才简单动作已耗尽苏春晓所有气力,他喘著,手指蘸了枕边药茶,在床单上画,让易冰消看了然後抹
去,後者咬紧牙:
「大哥…………我尽力。」
苏春晓淡然一扯唇角,摇摇头,还想说话,但实在咳的不行了,就听楼梯上隐约有脚步声动,易冰消不敢
停留,提气纵身,待水榭进门,只见窗帘乱飞,月黑风高。
************ *****
易冰消搂著冷清,轻轻斩断他的铐镣,半扶半抱将他拉起来,冷清脚下踉跄,站立不定,易冰消心下急躁
,他孤身潜入,虽赖曲风荷药倒守卫,但大牢高手如云,形势仍是凶险,这孩子现下这付半残模样,要自
己把他背出去?这样不但拖拉,更露形迹,最後最好也是一死一陪葬。
拼命忍住焦急心痛,他拉直他的身体,低喝: 「站好!」
他贴著他的耳边,如此的紧,冷清能感受那烧灼呼息,嘴唇烫人温度,压力……他混乱地接收他低不可闻
的声音:
「试著走!」
「四哥……」
他抓著易冰消的手臂,努力站努力想说话:
「我又……我又让你………」
「出去再说。」
易冰消按住他艰难蠕动的嘴唇,他不是不想继续拥抱,不想听他说话,而是时间紧迫,他拖著他往外迈步
,把他抱过昏倒在地的护卫、栏干,冷清极力跟上易冰消的速度,却发现他所能作到最大的努力,就是不
把自己绊死在地上。
一刻钟前,他想著要静静地死掉,而现在这个男人在身边,他看著他的脸,贴著他的胸口,马上见异思迁
,只想和他在一起,久一点,身边风摇影动,两人惊弓之鸟一样,一寸一寸往前挪动。
过了牢房外长长走廊,过了刑地宽宽广场,只要出这扇门,他在外头藏了马,上了马……他们可以……一
定可以………
易冰消拉著冷清手臂,纵身跃上墙头,忽地一物滚到脚边,低头赫然是一颗血淋淋马头,易冰消一震,倏
地回身,此时风吹云散,月光洒落,一个白衣人,站在下首,轻轻抖著他染血长剑,对他俩优美地一笑。
第十七章下
他对京里牢房比对自己的掌纹更熟悉,甲乙丙丁子丑寅卯天干地支,二十二处,他没有一处不知晓,这里
不是任何一座,而森严阴暗犹有过之。
四方铁条粗如人臂,密密立了两层,如同铁笼,安在四壁渗水泥泞的地牢里,没有窗,热烈地燃著两盆火
,他手臂被反铐在後,鍊条很松,可他动不了。
炭炉劈啪地烧,遮不去他上下牙关相击的声响,易冰消苦苦地忍住那四处流窜,洗髓刮骨的阴寒煞毒。
『你打不过他,别逞强。』
大师兄在床单上的断续字迹重映眼前,他不是要逞强,但当时不能不开打,那该死的男人只要登高一呼,
後援定然倾巢而出,他拖著一个重伤虚软的小人儿,如何有胜算?
他打定主意速战速决,足尖一点屋檐,长剑出鞘正要拼命,蓦地心口像被一把冰刃狠狠捅入,身体不听使
唤,抱著冷清一头倒栽下地。
『简单的说就是,不要和人打架。』
「呜……呜…………!!」
易冰消倒在地上,似曾相似的寒冷和剧痛正从四肢百骸侵袭他,他听见那白衣青年踏在青石地上越来越近
的足音,听见他的小短腿惊怖的抽气,而回响最大的是曲风荷这些日子来的反覆叮咛:
『萧湘去那毒叫十煞,自然会厉害发作十次,整得人死去活来,你在路上已发作七次,回来我用药给你逼
去两次,馀下的一次毒却怎麽也没法去净,想是你中毒已久,现在只能尽力用药去压,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
一天之内他与白周旋,力抗众人暗器,激斗二十一禁卫,在这生死关头再压不住煞毒,毒性反扑,只能生
生看著那白衣男人,优雅笑著,将他怀里人儿拖出来,然後………
「四捕头很享受啊?」
易冰消把下唇咬得鲜血淋漓,冷汗满身,止不住地抖,他极力仰高头,定定看著,坐在如此肮脏秽暗地方
,却仍出尘出色很气派的白衣男人。
牢外白坐在一张舒适简单长椅上,彷佛只有他在的地方有打光,他还是穿著一身端整高雅白衣,然而双脚
未著鞋袜,轻轻松松地踏在一只垫子上,很有兴味地微笑著,偏头打量双手被锁在墙上的易冰消:
「丧家之犬如果不多说几句话,怎麽能显得我厉害?」
「我才到这破烂世界两年半,就听说,你们四大名补多麽地威风,那个大捕头多美丽高明,二捕头多潇洒
不羁,四捕头多硬气,我喜欢人硬气,不硬,折断的声音就不响亮了。」
「当然,软绵绵的东西戳起来也有趣。」
他嗤笑一声,弹著手边鍊子,叮叮当当煞是好听:
「想不想看看好东西?」
白拉动那条银色锁鍊,脚下那团彷佛白晰光滑踏垫的东西,慢慢舒展开来,易冰消双目如火,看著锁鍊末
端一环朱红项圈,项圈里锁著一个光溜溜的美丽男孩。
男孩披散著纯黑柔发,跪坐著双手撑在膝前,掩不住微微发抖,圆溜溜地大眼茫然无神,望著易冰消,火
光摇曳间,一颗眼泪掉在胸口。
放、开、他!
易冰消的声音堵在喉咙里,他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生生地看,
那个男人毫不留情地揉搓著冷清小巧耳朵,直到那块软肉红通似火,那人儿小猫样地哭,哀吟让易冰消心
碎。
「冷清宝宝,」
白温柔诱哄地扯著鍊子,重重把他拉倒在地,没等他喘息又重新扯起,勒得他面红耳赤反呕不止才收手:
「你说,你四哥看起来是不是很冷?」
冷清点著头,绝望地看著发稍渐渐爬上霜花的他,又转头看白,口唇颤动:
「求……求求你……」
「求我做什麽?我又没有要杀他?你为什麽要怕?」
「他……他……」
他中毒,我见识过,真的很冷,他需要被子,热水,炉火………给他吧!
「冷清宝宝,我说……给你四哥看点会热的东西呢?嗯?」
冷清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悲鸣,咽著口水,坐直身子,慢慢立起膝盖,对著易冰消分开双腿,手颤抖地按在
腿间,难受地闭上眼睛,脸上却被狠狠地甩了一鍊子。
「呜!」
白用力捏住他的脸颊,冷道:
「不要别开脸,不要闭上眼,表演的时候,你要从头到尾看著你四哥的眼睛,要是移开一秒,我就把他的
脸压到火盆里烧烂,听懂没有?」
「嗯……嗯……」
冷清哽咽著,胡乱点头,白放开他,重新微笑,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
「玩吧。」
易冰消喉间格格作响,疯狂地在手铐里挣扎……他为这个豆腐花水嫩嫩的男孩洗澡,帮他上药换衣,见过
他的裸身许多回,也摸过捏过想过,这个男孩的味道,他知道他很会,但他不想看他被迫,在这种时候。
「…………………………不………」
易冰消的喉间发出重伤野兽的嚎叫,冷清猛然一震,却不敢不动,手轻轻摘著自己在寒冷中挺立的粉红胸
尖,指腹转著推著,来回轻弹著,电样快意酥软流通全身,他柔软地哀叫:
「………噫……啊………」
冷清口里流出颤抖的抽泣,另手握著自己的已然挺立的分身挤压著,捏著那尖硬灼热的肉块,摩擦湿润的
前端……水渍的声音……易冰消粗重的喘息……点燃他折磨他。
「呜……………」
「手指头,放进去。」
白的声音淡淡地,在耳边扬起:
「要三只。」
「这不难,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
冷清喘息著,眼泪直流,张开嘴,慢慢把中指塞进去,舌头沿著指头滑动,然後转动吸吮,把整根舔得湿
漉漉地。
「嗯……唔……啊啊……痛………」
吸过的手指抵在乾燥紧闭的私处,冷清咬著牙,硬推进半个指节,紧张恐怖让他根本无法放松,怎麽也无
法再深,感觉白的注视落在身下,他既惊且怕,拼命把指头往里塞,忍不住哭叫出来:
「不……不行…我……呜……白…我…对不起…嗯…进不去………」
「我的宝宝需要一点帮助吗?」
他颤栗著,无助地仰头,看向那个温柔微笑的男人,不敢说是,也不敢答不,白倒是不以为意,随手丢给
他一只银质小瓶,冷清迟疑地拔开瓶塞,浅金冰凉的油膏倒了满手。
「全擦上去。」
那油味道和白平日喜欢的那种不太一样,更烈更浓……近乎一种动物性的麝香,他不敢迟疑,只得把油涂
上腿根,手指滑进臀间,黏腻冰凉的感觉唤醒了………
那日,四哥为他上药时,也是这样……揉搓著,再把手指……如果他进去……如果他进去…进去……就是
………
「啊!!」
冷清尽力地扩张著,弯曲指节顶弄敏感处,痛苦快乐羞辱………让他脑袋一片混乱,冷清脚指曲起,四肢
无力地颤抖著:
「唔唔……呜……啊……」
「………………操……」
该死该杀操他妈的祖宗十八代王八蛋!!!
连遮住耳朵都做不到,冷清压抑的声音在地牢里回盪,易冰消几乎发疯,他珍惜的小孩,舍不得强迫、拼
命保护、未来要一点一点小心吃到肚子里的小孩,哭著在自己眼前敞开身体,体会不想要的快感。
停下来!
易冰消胸口气血翻涌,紧紧抓著身後石墙,指甲翻起出血,他恨他心痛,眼睛却无法从那扭动著的雪白肢
体上移开,他终於痛苦地承认,他希望……在那柔软身体上游动的手是他,让他喘息哭泣的如此可爱的人
是他。
「………四、四哥……我…啊………」
他想叫他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想叫他把耳朵也关起来,可是却只能吐出一串哭音,易冰消的眼神明摆著
就是要吃了他,他是这麽的想要他,冷清忍不住顺著他的视线移动手指……哭泣著扭著腰………
你想摸这里吗?
你希望亲我这里吗?
「………啊……啊……啊啊!」
冷清双腿痉挛地弹动了几下,猛地後仰,汗珠飞散,朱红项圈在他和他眼底划过一道弧,在被注视的极端
羞辱和激烈快意中,他窒息地尖叫一声,瘫倒在地,无力分开的腿间还沾著白液,闪著淫靡的光。
「喜欢,这个表演吗?」
白温柔体贴地问了一句,看向牢里的男人。易冰消喘息粗重,目訾欲裂,恨意、愤怒、对此情此景欲望燃
烧的身体、血管里肆虐的刺骨寒毒………易冰消几欲疯狂,一口血喷了出来:
「…………杀………我…………」
杀了你!
「哦?」
白眨眨眼睛,故作吃惊:
「看起来四捕头对冷清宝宝的表演不太满意啊,我是主人,怎麽可以如此怠慢?一定要让你高兴起来才是
。」
「………住……手……住手!」
「放心,下个节目不必用到手。」
第十八章 上
「放心,下个节目不必用到手。」
白轻轻巧巧地回他一句,转身对著缩在地上的男孩问道:
「宝宝,你快活吗?」
冷清含混不清地哽咽著,白扯动鍊子,将他横拖直拉到脚边,看著他鲜润微肿嘴唇,泪水模糊双颊晕红的
俏脸,感叹地道:
「你知道吗?我曾经多麽多麽地喜欢你。」
我知道。
如果你说的喜欢就是随意打骂胡乱折磨的话,我真的知道。
「白……拜托………」
冷清喘著,努力支持仍在高潮馀韵里颤抖的身体,结结巴巴地哀求道:
「我错了,我会乖乖待在你身边,你想怎样就怎样,可以了……让他走吧……好不好?求你了……」
笨蛋!呆子!臭小短腿!他怎可能听你的?你缘木求鱼愚不可及,爬起来!不要管我,逃!走!
易冰消心里呐喊震耳欲聋,可是吐出的却是粗重喘息,他无能为力地看著那个男孩软在地上,对著那没心
没肺王八蛋低声下气:
「……你可以处罚我……求求你…我……我……」
「处罚?这真是好主意。」
白的眼睛一亮,冷清越发抖个不住,还是强撑著不抱头躲进角落,不安地舔著嘴唇,等白说话。
「我的宝宝,你的四哥……刚刚说要杀我呢,还有你忘掉了,可我记得呢,你在我……这里……刺了一匕
首对不对?」
冷清用一声恐惧的抽气当作回答,白继续笑,转过了话头:
「听说……你养了一只红色的狮子?」
火云烈神?
他问那个做什麽?
他要杀了那只狮子?还是吃了那只狮子?
和白长久的关系让冷清彻底知道,他不能表示出对某样东西的在意,不然白就会毁了它,可是他若装作不
在意,白更可以堂而皇之地毁了它………他…他…要怎麽答?
「怎麽?要想这麽久?」
白也不等他回话,迳自扯了扯锁链,柔声催促道:
「趴好了。」
冷清颤抖著翻过身,伏在地上,按白说的,弯下腰,让臀部更翘,他腰线起伏,腿间白液和金色的油膏混
杂,慢慢流下来,引人至极。
易冰消喉间重重地一响,白瞥了他一眼,十足体贴地问:
「四捕头还冷吗?」
一阵摧心剧痛重击胸口,易冰消顾不上说话,运劲苦苦相抗,耳边白的声音既模糊又遥远:
「那个魔教的什麽堂主和我说了,你的煞毒郁结在心,我想,多吐一点血不就好了吗?不如让你更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