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就不应该跑的……他又怎么会遇见你的?
这些是六级机密,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做完之后会按照程序申请抽取记忆消除指令关系的,你就算挖空我的脑袋也找不到多余的信息。
所以我只要这么一想,就觉得抽你揍你把你铐在地上什么的都不算什么。
随便你。
你是怎么把那个女骗子弄死的?
哪个?
就是那个卖白菜的,她是天魔啊,当时人家蛊女族长带着帮手十几个人都没打过她,但是你进了她的屋子十分钟之后她就化为一地脓水了。当时我记得你进门的时候,我们搜查过你全身,你什么武器也没有啊。
呵呵,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我身上有武器的,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我当时身上只有一件三角内裤,这个东西弹性很好,我是先勾引她,挑逗她,最后趁那个老娘们意乱情迷丧失警惕的时候用内裤勒住了她的脖子,你明白了吧?
她也是必须被灭口的……她是你的同伙,你们俩一唱一和地坑了那么多人,都死有余辜,看来你真是懂得先下手为强。
Whatever.
其实就连你的那个好朋友,那个狐狸,还有你的四个师兄弟,最后肯召来天魔宫死守罗刹海帮你们造战舰,其实也是你暗中怂恿的吧,甚至明知道总公司下了全歼不留彻底摧毁罗刹海所有浮岛的命令,你还是打算背水一战,赔上你好朋友和师兄弟的命做赌注,对不对?
对,不过Stanley为什么突然转性,为什么梦蟾宫的动力舱会突然爆炸,不灭魇童怎么就突然会消失了,至今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可理解的问题。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好像,有第四个人从中改动了我们的计划,但是我确信Kenny和Stanley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动机时间来做这个事情,但是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啊,绝没有第四个可能参与进来……不过,呵呵,无所谓了,虽然那次比较惨烈,但是最后该胜利的还是胜利了,你们这些所谓正人君子到头来还不是要俯首称臣为我们打工?死的人都是白死,只有活到最后笑到最后的人才有价值。
呵呵,是啊,你胜利了,你不胜利我骑着谁驮大米回家啊。
……
不过那个荷花真的是太可怕了,你们五个师兄弟一起动手的时候更可怕。嘿嘿,李文武和檀其卢带着那帮丑女人被打得屁滚尿流灰头土脸的,其实我们心里都很解气。
相信我,那不是我们最可怕的地方……我们沦丧五兄弟存活在整个世界上最大的价值可不是打打杀杀。
我觉得你大师兄二师兄还有不犯毛病的小师弟其实人都挺好的,李远坪人也不赖,就是你比较阴损毒辣。
哈哈哈!
你大师兄背井离乡抚养你那个残疾的师弟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心地善良吃苦耐劳的老实人。
我不反对你的判断,我只给你提供一些数据。陈有森是个农民,他家里有那么三五亩地,按照他老家地方农业收入,他每年收入能有一万元那是很优异的成绩了。但是他带着荷花那个畸形人,在大城市早上八点把荷花丢在街道上,晚上八点把他接走,每天平均收入100元。荷花满身残疾半死不活风吹雨打的在街上乞讨,他就去睡澡堂子下馆子公园散步甚至还会找小姐什么的。他带荷花所谓乞讨流浪断断续续十五年,中途两次在荷花病情和心智稳定的情况下阻止他读书上学,他身上穿几百块钱的衣服和皮鞋,但是平均两年给荷花买一双鞋和一件衣服,偶尔我和李远坪给荷花的一些钱粮财物,都被他拿走了,用哪里花哪里谁也没看见。至于他的亲生女儿,算了,我不说了,总之,这就是你觉得心地善良吃苦耐劳的老实人大半辈子都在干的事情。
……
关于徐竞,我二师兄,他和你们前队长现任琅琊核的巨富主任刘向隆之间的恩怨就不用我再多说了。不过最新黄金八点档婚姻伦理剧你可以参阅我们公司论坛吉祥女人版块里的《十年的血泪青春养出一只极品天狼》这个帖子,我怀疑是檀其卢发的,内容虽与事实有一点儿细节出入,但是90%是真实的。
啊,那个我看了,说的是他啊……
李远坪……他平时都在干什么估计你也是略知一二的,我就可以告诉你,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把家里的保姆阿姨搞怀孕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李阿姨怎么处理的,但是我有相当高的信心认为李远坪虽然只有三十四岁,但他已经是谁的爷爷或者外公。你看过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么?我觉得那里描述的一个场面早晚会发生在他身上。等他年纪再大一点儿,那么出现什么更惊悚更天伦悲剧的情节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这个我真信。
接下来就是本龙王我了,略,你懂的。
嗯……你那个小师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檀其卢是他老婆唉!
嗯哼。我还是给你提供一些初级表象的数据吧。他的智力和情商的结构很特别,他对事物的判断和常人不一样。比如,他会和他的小姨子们在一张床上打一整天扑克,在家里什么活都不干。家里的油瓶倒了,他会站在那里静静地看油渗进地板缝里,半天之后感慨一句生命有必然的循环之类的哲理,然后迈步从瓶上跨过去。然后还有一个特别讨厌的毛病,就是亲情朋友邻居什么的生病不舒服,他会激动地劝阻人家不要吃药看医生,让他们慢慢忍受……就为这事公安局和街道的人盘问他好几回了。哦,他特别喜欢上网,其实是喜欢上网聊天,谁都能聊,但特别是那种有小姑娘头像的人,如果他喜欢的网友五分钟不和他说话,他可能就会一个人在电脑前面默默地哭起来。唉,现在你了解檀其卢的强悍了吧!
那你们的师傅到底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们也不提起。
哦,我们都当他死了,这个人在我们的世界里被彻底封杀了,这是一个禁断的话题。
为什么啊……难道说他比你们还不是人么……
我只能说,那是一个压倒性的恐怖存在。我们沦丧五兄弟在他面前只是渺小卑微的个体,陈有森的仁义加徐竞的慷慨加李远坪的勇敢加张仲文的智慧加韩雪衫的慈悲再五次方就是他真正实力的零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集体在连哭带喊绝望的逃窜,那么就是他出现在附近了,我们不排除使用核手段和自杀式袭击。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祸害的人。
呵呵呵呵……你要是见了他,你会想把幼儿园的小红花中小学的优秀班干部三好学生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党团员证工作后的全国劳模杰出青年感动中国什么的奖励一次都补偿给我的。
行了,别吹了,不过,如果你今天要是表现良好的话,我就不铐你了。
……我不明白。
你不是和你爸妈说,我是警察来带你办案的么?早上走的时候,我对他们说带你下乡两天。你今天晚上住我家里,睡我床底下,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话,就没有手铐伺候。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囚禁呗。
凭什么?
因为我觉得给你自由很危险,搞不好又有人被勒死或者咬掉脑袋。一会儿到我家,别让我爸看见你,我会把你先塞床底下去,你就可以休息睡觉了,不许发出声音,然后明天再送我上班。以后都是这样的,明白了么?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考虑你的感受干嘛,不是毫无意义的么?你自己说你只是完美执行计划的生物的,你只在乎目的和结果。我的目的就是把你控制在我身边,结果就是你除了在公司混事的时间之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自由活动和外出。你要保持在我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
我是有思想,有生活的!你不可以这样!
你的思想和生活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OK,你要愿意赌上你爸和你们全村人的命,我也无所谓,我们走着瞧。
你不敢的。
巨龙高高的在云层上方飞行,突然间旋转如梭,朝着夜色浓云中扎了下去,淡墨的云气中闪出青黄交接的雷光,左右两边扬起万丈冰屑,这也就意味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雪正要扑天盖地席卷下面的乡村与城市。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在弥漫的冰雨层中傲慢地开腔嘶吼起来:“不就是钱么,老子有的是钱!我灭得起,赔得起!还有一百二十里地就到你家了,我正在准备发动我的必杀技哦,必杀技!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龙狂霸零式企鹅屠杀冰爆弹!”
耿鸣眯着眼睛果然在头顶的云团中发现了一枚正随着坐骑移动而越滚越大的雪球——目测现在已经有半个山头大小。
“你还有啥必杀技啊,这个看起来不太厉害。”耿鸣搓了一下鼻子说。
“啊……这是你逼我的,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挂满冰花的巨龙空中兜了一个弯,对着那枚空中的巨大雪球吹出无数冰水,把这个雪球冻出很多尖刺,形成一个蒺藜的形状。
“颤抖吧,凡人!这就是沧海皓津玄持亲王的超必杀技!神龙暴怒狂霸企鹅灭绝冰核弹!”
“企鹅怎么得罪你了?”
“真蠢,这个意思是说,这个雪球,不对,冰核弹,如果击中地面的话,对地表造成的毁灭力和持续几个世纪的低温将使企鹅都无法存活!”
“那你想知道我的必杀技么?”
“你要是敢动我的逆鳞,你就会和这个雪球,呃,冰核弹!一起坠落万米高空粉身碎骨!”
“我先给你个简单的示范。”耿鸣说完舔了舔嘴唇,把脸贴在龙的脊梁上。五秒钟之后他抬起头来,用袖子蹭了蹭脸。
“好吧,你可以在床底下铺点儿报纸什么的么?”
“有纸箱。”
“你们家可以上网的吧!”
“有,还是蜘蛛的呢。”
“你房间里有电视么?”
“没有,我不爱看电视。你把那个雪球丢哪里去了?”
“冰核弹!不知道,随便……反正没砸你家,你们这里也没有企鹅。”
“下去!下去!”耿鸣惊恐地扯着张仲文的耳朵,那么大一个结着冰的雪球高空掉落,击中地面估计会引起山崩的。
夜色中飞龙催吐着云雾,滑翔到了雪球坠落的地方,还好,只是在公路边造成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陷坑,雪块冰渣下不像是有建筑毁坏和人员伤亡的样子。
“这里好像有个海鲜酒楼什么的……前几天路过这里好像看见还有人在施工。”耿鸣挠着头苦苦思索。
“你喜欢吃海鲜嘛?我请你吃!”
“不吃,土泥鳅泡盐水冒充大虾仁,我才不上当呢。驾,回家喽!”
耿鸣指挥着自己的神龙坐骑真的来到了家中,他的家就在镇子火车站旁不远,是一片八十年代就修建的老楼房中的集体公寓,他家住在一楼,窗外不远就能看见铺陈的铁轨。神龙在一场密集的小雪中落进了两截旧车皮中,没多时张仲文提着裤子蹁跹地追着耿鸣横穿铁路,来到楼房后一排光秃蒙尘的沙枣树下。
“你不是会隐身什么的嘛?别让我爸看见你这妖里妖气的丑八怪样!”耿鸣站在楼门的拐弯处嫌恶地瞪了一眼张仲文说。
“不行,我今天穿着白衣服。你们家这破楼破洞的一片土黄焦黑,保护色是不可能生效的,唉,这其实也不是颜色的问题……This is Amurs!God forbid them to fit in here.”张仲文用手在全身雪白的开领西装套裤上划了一下,然后又抚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哦,那你在这里等我。”耿鸣摇着头拎着大米消失了。
第四十七话:说明书上没有说,神龙坐骑不可以放进纸壳箱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张仲文无聊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山凹里大概有上千户人家的乡镇,没有看见他性幻想中出现的土炕窑洞,也没有看见可以练习表演乡村苦情戏的泥墙土屋,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新闻纪录片里没有区域特色也没有经济特点,如果你不听居民说话根本就辨别不出是哪里的普通乡镇。夜色中灯火稀落,远近散落的民家宅院里犬声齐吠——因为这些动物们能感觉到上级强大生物的莅临,但这可不是尊重和欢迎,也不是敌意和恐惧,原理请参考一个据说是明星的人在菜市场里引起的群众骚动。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还不够红,镇子里的鸡鸭鹅狗们原本追星心态就很低,所以很快就对他失去了兴趣,鼎沸喧闹的动物叫声只用了两分钟就消失了。然后随着一声口哨,他被耿鸣叫到了房墙下,耿鸣拉开竟然是铝合金的拉窗,对他招了招手,很小声地说:“快进来!”
“我不是职业惯偷,这么高我爬不上去呀!”张仲文望着到自己半腰的窗台,愣住了——其实他是怕弄脏了衣服,因为耿鸣的窗台上一层灰,里面传来极其不祥的味道。
耿鸣叼着一根烟,愤怒地伸出两只手来,掐着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从窗台把他拖进了屋子里。
这是一间非常狭促的小屋,除了一张拼接了木板以维持主人长度的单人床之外,只有一个漆黑的写字台,靠门的墙角里堆着几个行李箱。这房子真是上了年头了,到处有很多裂纹在暗黄色的墙皮上蔓延;写字台也是摇摇欲坠的古董了,上面有一个台灯和几本上个世纪流行的书籍。张仲文面色不善地斜眼眯缝了一圈,眼光停留在耿鸣那下面伸展出羊皮的红格子布床单——比预想的要干净,不过那一套颜色灰蒙蒙的棉被就不乐观了。整个房间在暖气的熏烘下,散发着纺织品和木器的霉味。
“好了,你可以回窝了!”耿鸣指了指他的床底,似乎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能看见新灰尘从旧灰尘上迁移的痕迹。
“我的纸箱呢……”张仲文惊恐地问。
“没找着,可能要我爸卖了!”耿鸣略微有那么一点儿愧疚地说。
“报纸呢?”
“没找着,也让我爸卖了吧……”
张仲文觉得这个愚蠢无聊的游戏还是不要再玩下去了,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丧气地说:“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你。但是这不等于是我真的就会任凭你摆布和羞辱。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有尊严的人。我的忍耐现在已经达到极限了。”
说罢他扭头就要爬窗而走,但是耿鸣抄手就擒住了他的左臂,提腕一按,把他压在窗台上,很不耐烦地说:“你跑吧,我等你跑远一点儿就把你叫回来,我看你能跑几次。”
“这不是公司的楼,你叫我也是落在屋子外面。我可以睡在雪堆里,我怕什么……”张仲文语气逐渐松软,因为耿鸣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是恶狠狠那种。
“我有塑料布!”耿鸣提醒他。
此时门外似乎传来走动的响声,耿鸣在张仲文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匆匆地又跑出去了。张仲文无奈地脱掉了西装,拿出自己的手机,抖了抖灰土,绝望地蹲在了地上,实际上他并不太想走,搞不好耿鸣怒了真会用必杀技呢。然后他可以用天蛇毒箭还击,引发其他连续技或者合体技什么的也未可知。
“想我一代野战王,竟然沦落至斯……这还不如粮库呢!”张仲文看着耿鸣那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纳俩具成年肉体活动的床,扯起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