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大王任性

作者:大王任性  录入:06-05

  而如今,他再不能自欺欺人。他看明白了。
  因为他来了赵家,因为他已经成为了赵家的管事、赵家的少东家。他不能娶一个傻子,那会令他的身份变得尴尬被动,他早就在她和权势之中做了选择,最后虚伪地掩盖着,劝说自己和众人,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她怎么可以愿意嫁给他?
  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
  这令他,如何自处呢?
  赵舍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待在此处。他无法面对王采儿,无法面对如此丑陋的自己。
  “为什么?”而傻傻的王采儿还在发问。她似乎意识到赵舍在远离自己,她想起身走到他身边,又发现赵舍后退了半步,只能本能地让自己坐稳在床上。
  王采儿两手抓着床沿,紧张得不停地掉眼泪。
  若换了别人,大抵已经开始挟恩质问,控诉怒骂。可偏偏王采儿都不懂,因为傻、所以注定要被欺负,连架都不会吵,更遑论翻旧账了。
  赵舍怒而斥骂王采儿,道:“因为你是个傻子!”
  王采儿明明什么也没做,赵舍却觉得自己已被逼到绝路。
  他不明白王采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当个傻子不好吗?一辈子乖乖地、任由他摆布不好吗?明明是谁都可以,为什么要装得非他不可呢?
  他已经够丑陋了。他披着为爹娘复仇的皮囊,实则就是想要赵家。他抛弃了爹娘的教诲,在这数不尽的财富和强大权势中堕落。
  他恐惧惧怕着那个落魄无能的自己。如果有得选,他堂堂薛家布铺的少爷,为什么要去砍柴?谁能明白,当夜晚降临,他看着自己只打过算盘、摸过笔的手,布满柴刀粗茧时的心情?他像个妇人一样准备着每日的餐食,数着卖柴火的几个铜板能买下几斗米、煮几碗饭……
  在草湖村的生活就是他的噩梦,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脆弱得仿佛谁都能推倒他。
  他只剩王采儿这一点好了,他背叛了爹娘、背叛了爷爷,仅剩在王采儿面前留有点人样。
  如今,就连这一点,王采儿也要剥夺吗?
  赵舍再也无法坦然面对这样的自己。他转身就走,一如当年,面对王采儿的拒婚、他只想逃跑一样。
  “相公!”
  赵舍打开屋门,就在此时,王采儿含带哭腔的挽留‘阻拦’了他的脚步。
  相公?王采儿这么唤了他。
  赵舍抓着门框,眼前顿然一黑,险些站立不住。
  王采儿还不懂得追上来,她坐在床边边哭边跺脚,不敢去看自己脚边的白猫。
  她觉得自己很坏,明明答应了猫猫,不要跟‘坏人’好。她知道猫猫肯定不喜欢她叫他‘相公’,可是她还是叫了。她对不起猫猫,但是她真的好怕,好怕他抛下她,再也不要她了。
  王采儿哭声骤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赵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紧捏着,令他窒息心痛,怎么也放不下。
  赵舍终究还是回头了,望向王采儿的眼神竟流露出几分无措。
  王采儿见赵舍愿意回头搭理她,觉得就像爷爷打完她、却会拥抱她那般,她误以为这是和好的讯号,破涕而笑,朝赵舍讨好般伸出双手。
  她缓和忍着抽泣声,撒娇道:“相公,暖手……”
  王采儿心中欢喜,并且流露出她本不应该理解的尴尬情绪。她盯着赵舍的脖子,转移话题般、寻了个理由想和他亲近。
  除此之外,再喊他一声相公,她愧疚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竟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幕落在赵舍眼里,王采儿就像个被迫长大的孩子。
  七八岁的孩子,因为不愿分离,懂事地想要跟大人做交易,努力地表现自己会乖。
  赵舍这一刻心如刀绞,他抓着门框的手微微发抖,甚至在想,不如就此留下王采儿算了。
  她只是个傻子,万分好哄,就她这痴傻模样,他能骗她一辈子。想着她会软乎乎地叫自己‘相公’,想着能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拥有她独一无二的感情……
  他十一岁就动了心,她怀揣带着余温的花生,将他一颗心搅得乱七八糟。
  他想,如果不是家中遭逢变故,他多半也会纳下王采儿。娘和小翠不是无的放矢,是他自己破绽百出,不够清白。他至今还记得,娘亲让王采儿去取他生辰贴时的心情。他觉得被娘亲看穿了心思,气恼王采儿的无情,倍感羞辱……
  他再否认,也否认不了多久。迟早、他迟早会想要她的。他总不能真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他不想承认自己对一个傻子动了心,总骗自己,娶得新妇就不会再对王采儿有意。那时的心情、和这时的心情……
  赵舍不知不觉将下唇咬得渗血。
  他动摇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冲上去要了王采儿。
  可是……
  “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回草湖村,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赵舍眼睛红得仿佛泣着血,他想要逼自己将话说得决绝,可是语气却不受控制地颤抖飘浮着。
  “不要!”王采儿脸色骤变,大喊着、声音惊慌且尖锐。
  赵舍狠绝地走出屋门,王采儿还在伸手哭喊,孩子气地挽留道:“不要,我冷、我冷,薛小安,我冷……”
  王采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冷了赵舍不回来帮她暖,他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他替她暖了一个冬季又一个冬季,怎么就变了呢?
  赵舍走出门不见踪影,王采儿到底还是起身追了出去。外头的仆人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他们阻拦着王采儿,不让她追上赵舍。
  王采儿只能在赵舍背后不停地哭喊,着急跺脚,无助落泪。
  赵舍逼自己越走越快,直到将王采儿的哭声远远甩在耳后,渐渐只留风声。
  他是个坏人没错,但至少、想对她好的心是真的。
  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残忍地欺骗一个小傻子。
  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补偿她。
  她就是个傻子,会变成这样,也无非是赵东家的‘安排’。她很快就会有新的玩伴,有一大堆可以信任依赖的人,她很快就会忘记他了……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220章 
  那天夜里, 王采儿闹了许久。直到第二天被送走,她还哭喊着要见赵舍。
  仆人们不敢对王采儿动粗,连捂嘴都不敢, 最后还是赵财见主子烦忧、在赵舍的默认下,让梅姨给王采儿喝了碗安神汤。
  王采儿到草湖村的安排, 事无巨细都是赵舍经手的。赵舍装得嘴硬, 连送行都没有,实则却将芳菲院的所有仆人都调去跟随王采儿, 生怕她醒来后不习惯。
  梅姨因此随行。她本以为, 王采儿醒后必定会大闹一场, 得一阵好哄才行。可她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醒来后的王采儿却静得惊人。
  王采儿自马车上醒来, 扑闪着眼睛、瘪着嘴委屈地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她挪移到马车角落,将自己抱膝蜷缩起来, 仿佛这般、就能抵御外界的伤痛, 缓解不停抽痛的内心。
  小傻子想不到回去找人这个复杂的选项,她只觉自己回不去,如同赵舍说的那样,再也见不到他了。她想对他生气,但就只感受到了难过。听白猫咒骂他是坏人,除了落泪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她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坏,想要跟着猫猫一起骂他,就会记起当年他帮她背起爷爷时的模样。
  王采儿当着梅姨的面做了一个埋头抱猫的姿势, 她靠在唯一不会抛弃她的白猫身上, 企图寻找最后一丝温暖。
  爷爷死了, 她再也看不见他;赵舍活着, 她却也见不到了。只有这只、唯独她能看见的猫猫, 永远陪伴着她。
  王采儿像是抓紧救命的稻草,将对赵舍的信任和依赖统统转移到了白猫身上。
  它对她那么好,她不听它话,不仅跟‘坏人’玩,还叫他‘相公’,它都不生气、愿意陪着她。
  王采儿觉得自己坏,愧疚油然而生。她的心里难受,有些喘不上来气。她好害怕,好想见爷爷、跟爷爷说说话。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抱着怀里的白猫,猛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领悟到了死亡的真实意义。
  爷爷真的有陪在她身边吗?那么为什么她看不见、摸不着,也听不见他说话呢?
  白猫会骗她吗?如果它也骗她,那该怎么办?
  王采儿的哭声更加压抑痛苦,梅姨怕她哭得昏厥过去,连忙过来抱她。
  梅姨不敢提及赵舍,也不必再像过往那样骗她。梅姨哄她不哭,故意转移她注意力,问起她的家乡。
  王采儿没回答梅姨,梅姨多年来坚守主仆界限,王采儿没有与她产生过多的亲近和信任,突遭变故只觉陌生。
  王采儿还是抱着她的猫,她不想问它爷爷究竟在不在,能不能让她看一眼了……
  她想到爷爷和赵舍都曾说过白猫是不存在的,她不想失去它,所以不需要求证,哪怕它骗她也没关系。
  王采儿开始变得敏感且脆弱,梅姨明显能感觉到她封闭了自己。
  王采儿开始变得不再与人说话,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梅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单纯善良的小傻子,不需要谋划什么,轻易就能触动别人心弦。
  梅姨和仆人们想尽办法地哄她,可什么花样都不管用,就连王采儿曾经最喜欢的游戏,她都不愿意再参与。
  直到走了大半个月,回到草湖村,王采儿安静封闭的情况才好了些许。
  ……
  梅姨能明显感觉到王采儿的情绪变化,在熟悉的环境,王采儿开心了起来。只是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拒绝与外界交流。
  梅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心中隐隐有猜测,王采儿很可能是回不去过往的样子了。这个小傻子受到了打击,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
  可即便梅姨知道王采儿的情况,她也不能去找赵舍。
  梅姨深受赵东家信任,被赵舍调走前已经从赵东家那领了嘱咐。赵东家的意思很明确,王采儿他们必须尽心照料,但往后除非断气绝命,否则都不必报了。赵舍没有特意吩咐,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在梅姨看来,迎娶沈家女儿的赵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薛小安了。他与王采儿断绝关系才是对的。
  王采儿只是个傻子,她得拥有多少宠爱,才能在赵舍的后院争得一席之位?赵家又是本朝第一大商,利益巨大,如若将来王采儿有了孩子,她又该如何自处?倒不如就让王采儿回到自己家,当个简单快乐的小傻子……
  梅姨在赵家大宅多年,见过太多为私欲而丧人性的家伙。她虽与赵舍接触不多,但却相信,赵舍对王采儿用了真心。
  所以梅姨被调来此处半点不怨,她照顾的是赵家少东家、未来家主的心尖之人。梅姨对王采儿照料精细,比在赵家时更加用心,百依百顺,没有什么是不依她的。
  也是如此,他们回到草湖村的第三天,梅姨弄丢了王采儿。
  ……
  谁能想到一个小傻子会有心计呢?
  原本赵舍吩咐要在草湖村给王采儿盖大宅,但此事一时半会办不妥。赵家的随行人员过多,梅姨只能安排人寻工匠,在王家附近简单盖两间茅屋,让仆人们暂住。如此,梅姨就暂住在王瘸子的正屋,随时伺候王采儿,院子则安排四个仆人交替看守着。
  可是那天,寅时初王采儿突然就醒了。她点了道极复杂的早食,厨房没有准备,不仅材料不足,一时半会根本备不出来。
  梅姨见王采儿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说什么都不想让她失望。
  当时夜色极深、伸手不见五指。仆人们收拾茅屋忙了整天,正是香甜酣睡的时候。梅姨没有想到喊醒众人,只是打发院里的两名仆人、让他们赶往县城买食材,自己则埋头去了厨房。
  不过此刻院子外还是有两个仆人站岗守卫的,但他们守在院门,防的是外人闯入、而不是自己人出去。
  因此也不过是一走神的功夫,王采儿便钻出篱笆,借着月色偷溜出门了。
  当然,王采儿自然想不出来这样的妙计,这是猫猫教她的。
  这段时间以来,王采儿始终抱着怀里白猫,她害怕它不见,吃饭睡觉、就没有松开的时候。白猫也很配合她,它似乎知道她难过,总是与她逗乐,拼命地想要她开心。
  白猫的照顾得到了回报,回到草湖村后,王采儿的确打起了精神。她不理梅姨他们,不是因为她还在难过,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需要他们了。她不需要别人,只要白猫在就好了。
  至于她今夜偷溜出门,是因为她和白猫约好了要到山上看日出。他们不要带任何人,就一人一猫偷偷去。
  王采儿始终记得,年幼时爷爷带她去看日出的场景。在爷爷的描述里,太阳睡醒了慢慢爬上来,红色的云就是它挑选的漂亮衣裳。
  爷爷故去后,赵舍害怕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总是牵着她一起上山砍柴。他们寅时末上山,那时候太阳往往还没升起来,她也曾提出要看,可是当时赵舍砍柴不比爷爷熟练,一天的时间根本不够忙,赵舍就没有答应她。
  他也曾许诺会带她看的。他说在白雪皑皑的日子,日出会更美。可等到冬日,赵舍却怕她早起上山染寒,明明记得,却也不再提起此事。她是个傻子,脑子记不住太多事,天冷一冻,没人叫起,自然蜷缩在被窝里将此事忘了。
  可是寅时初的时候,白猫告诉她外面下雪了。她爬起来开窗户往外看,借着院外的火把亮光,隐约看见有雪花飘落。
  那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日出的事。她睡意全无,跟白猫一说,白猫也开心地想看。他们一人一猫稍琢磨,像是揣着什么隐蔽的秘密,偷偷兴奋地计划了起来。
  伺候的人没有防备一个傻子,轻松就让他们达到了目的。
  王采儿披着白色狐皮斗篷,肩上站着着只异瞳白猫。她小心翼翼护着手中蜡烛,在白雪皑皑的深夜,令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如同只美丽的精怪,一路朝山顶的方向走去。

  毕竟黑夜一个人上山,王采儿步子比较慢,爬到山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王采儿紧张地望着天边,与白猫寻了一处崖边坐下。
  他们就这样等到天越来越明,周身不知不觉落满了雪。
  不管山下的梅姨等人找得有多焦急,至少这一刻,王采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白猫在王采儿怀中挪动了一下,发现王采儿披着的狐皮斗篷被雪水浸湿了。它仰头看王采儿,看见她安静孤寂的神色。
  那瞬间,白猫回忆起当初凝望自己、朝自己露出温柔浅笑的宿主。原来,那时候濒死的宿主,内心是如此的孤独寂寞。
  白猫难过地呜咽了一声,这次它成功地落在了宿主身上,能力强大的它早已拿到了宿主的灵魂碎片。原本按照天道逻辑,它应该等到赵舍完婚,等到这个世界的王采儿、彻底斩断对赵舍的留恋后才带宿主离开。
  可是也不知道赵家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原定婚期已过,赵舍竟然还没有完婚。
  白猫应该再等一等的,毕竟跟天道作对,很容易引起主世界注意。但是它是宿主控,它实在忍不了自己的宿主被人这样欺负。
  白猫心疼这个在雪堆下等待日出的小傻子,即便她只是自己宿主的一块碎片。
  白猫收拾咒骂渣男的愤怒情绪,扬高机械音,故作天真地问王采儿,道:‘我们要不要到别的地方玩?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躲起来,只有我们,不会被找到!’
  王采儿果然被白猫的说法吸引了,她低眸、眼睛微亮的看着它。
  ‘站起来,看见悬崖下面的云了没有?’
  王采儿按照白猫的说法站起身,小心翼翼地俯身一看,只见崖底被层层白雾填满了。
  ‘在太阳睡醒的时候,我们往下一跳,到时候会落在软软的棉花上哦!’陪伴王采儿多年,白猫学会了哄孩子手段一二三。
  王采儿被哄得很是心动,她连忙脱下鞋子,站在崖边跃跃欲试。
  白猫没想到王采儿这么心急,它连忙调整空白世界的设定,喊住她道:‘等等嘛,我们还没看到日出。’
  王采儿听言抬眼紧盯天边。
  天刚破晓,王采儿跟着白猫高兴一笑,一人一猫像个孩子般狡黠对视着。
  他们在心中大喊着。
  ‘一、二、三,跳!’
  白色小精怪一跃而下,如预想中的那般,王采儿的意识跟随白猫进入空白世界。
  王采儿落在了柔软的棉花海中,她开心地翻滚着,笑声久久未停。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221章 
  王采儿跳崖自尽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赵舍正准备赶往沈府迎接新娘。他身着喜服,朝白马而去,却见有仆人躲在暗处, 与赵财推搡。他本该上马离去,但那名仆人太过特殊。
  那是他收买的芳菲院仆人, 他心知就此与王采儿斩断关系, 对两人更好。结果转头还是放心不下,偷偷收买了仆从中的两个人, 让他们照顾好王采儿, 每三个月回一封信, 如有要事立即禀报。
  赵舍不知这两人是怎么理解的‘要事’,这样的日子, 竟有人擅作主张回来了。
  或许是王采儿离开前热烈的表现,赵舍心如擂鼓, 竟有些期待, 是不是王采儿放不下他成亲,想前来阻止他。他并不觉得王采儿会成功,可还是会因为这样的猜测而动心心颤。这一刻的欣喜,远比当新郎官迎娶新妇要多得多。
  当然,这之外,他还有些放心不下。虽然芳菲院的下人一向照顾妥帖,但他还是会担心她是不是病了、是不是磕磕碰碰着哪里了。
  大喜吉时,赵舍将白马缰绳丢给一旁仆人, 径直朝那名仆人走去。
  赵财和那名仆人起先并没有发现赵舍, 赵舍走近后, 听见赵财严厉恐吓, 让那名仆人赶紧离开。
  赵舍皱起眉头, 隐约觉得不好。
  他冷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岂不料,赵舍简单的一问,愣是将仆人和赵财吓得不轻,两人当即惶恐下跪,惨白的脸色,仿佛犯下了杀头错事般。
  赵舍的心猛然悬提起来。他逼问赵财道:“赵财,你说!”
  赵财深知赵舍对王采儿的感情,眼下正是迎亲吉时,赵财害怕赵舍听闻噩耗会乱了成亲的计划,摇着头怎么也不敢说。
  不能说,如果成亲出了什么岔子,赵东家绝不会饶他。
  他这样也是为了少东家好。今日不仅是赵家商行,天南地北诸多商号皆已齐聚于此,大家表面上是来拜贺少东家成亲,实则是来探听赵家虚实,确定赵家接班人的。只要少东家安稳度过今天,赵家商行未来的家主位就定下了,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不管赵家亲族们怎么闹,谁也撼动不了少东家。
  他和少东家对此心知肚明,为今日谋划颇多。决不能因为一个痴女的死,毁于一旦!
  赵舍见赵财不肯说,猜测许是不好的情况,心骤然焦急起来。他喝斥一旁的仆人,厉声道:“你说!若胆敢隐瞒,即刻发卖!”
  赵东家安排在芳菲院的仆人都是有本事的。仆人颇有野心,知道前往草湖村、以后想回来就难了。他背叛赵东家,本意就是想向赵舍投诚、攀上赵舍这棵大树。适才赵财拦他,恐吓威逼、说了不少‘道理’,可他坚持要见赵舍,一心想在赵舍面前露脸。
  虽然他也没想到少东家的亲事延迟了,正好撞到了这个日子……
  仆人心知成败在此一举,他还年轻,没有梅姨那安享晚年的闲心。
  仆人一咬牙,装作被赵舍威胁惊慌发抖的样子,哭着求饶道:“少东家饶命,是采儿小姐,采儿小姐她、她……”
  “住口,你个贱奴!”赵财气急一拳朝仆人打去。
  赵财本想就此威胁仆人,奈何仆人根本就不是担心,而是另存心思。仆人见情况不妙,怕惊动赵东家,顾不上再装,连忙将消息说了出来。
  仆人急喊道:“管事,我回少东家的话,就算你打我我也得说!少东家……”
  仆人求助般上前抓住赵舍的喜靴,哭说道:“采儿小姐自己寻了短见,她、她跳崖身亡了!”
  在整支迎亲队伍前,仆人内心恐惧着赵东家,又因赵财搅乱,演技破绽百出、很是拙劣。
  赵舍看出仆人心思不正,因此对他的回禀提前留有几分质疑。待仆人将那完全不可能的夸张消息说出口时,赵舍没有赵财预想中的惊颤慌急,而是冷着脸,充满镇定和不喜。
  “一派胡言!”赵舍皱着眉,立即向赵财发令示意道:“将他拿下,待大喜之后,我亲自审他!”
  “是!”赵财没料到赵舍会是这个反应,他乐见于此,后背一身冷汗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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