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心记(展昭同人)——子蝉

作者:子蝉  录入:07-07

圣旨的内容是令涂善兴奋的,被赦免其实意料之中的事,真正令他高兴的是……李元昊和大宋议和,协议很简单

就已达成,而赵祯决定派去送岁赐的是……他和展昭。
展昭疑惑地将圣旨递与涂善,圣上,高高在上的圣上,为何在安抚他一番后又让他去西夏,还要与涂善同行。这

莫非又是什么陷阱?他知道身为臣子不该如此怀疑圣上,但他不得不怀疑。圣上明知李元昊想招降他,为何还要

他去,莫非这也是议和的条件,莫非自己是附送的恩赐?这不可能,自己绝对没有可以影响议和的分量。
“我不要你去!”白玉堂立刻大放厥词:“我现在就去找皇帝老儿算账,为什么好死不死要派你这只猫去。朝庭

没人了么!”
“玉堂,不要胡闹。”展昭皱着眉,好在离岁末还有差不多大半年,自己也希望圣上能收回成命。
涂善踱到展昭身边,笑道:“展护卫,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颇有礼仪地冲白玉堂一笑。白玉堂好不火大,上

前就是一拳,涂善从容接下,笑道:“只是说话,白少侠何必张牙舞爪?”
“玉堂,不得对涂将军无礼。”展昭拦住白玉堂,冲涂善点了点头:“涂将军,这边请。”
两人行到小院,涂善抱拳道:“听说是展护卫替在下求的情,涂善在这里多谢了。”
“不敢当。”展昭冷冷地道:“涂将军要和展某单独说的话不该仅是一句多谢吧?”
涂善笑道:“西夏之行,对展护卫而言乃是凶多吉少,你还敢与本将军同行?”
“国家之事,展某万死不辞。”展昭从前说这话都没有丝毫犹豫,而如今却已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会尽力保你周全的。”涂善刚要拍拍展昭的肩,展昭却已不着痕迹地移开,涂善苦笑了一下:“我家那件命

案怎样了?就是那个小厮。”
“王朝等已查出是他无意之间撞见将军小妾与人通奸而被灭口。”展昭漠然道:“将军为何会突然关心此案?”
“就是这个无意害死了几万将士。”涂善笑道:“没想到此人原来是圣上派到我身边的眼线,他的死令圣上以为

我欲有所行动,所以急匆匆剥了我的兵权。”
“将军如何知道?”展昭此刻心底生起的寒意几乎能凝结任何一种心情,无论是惋惜,痛恨,还是同情。
“很多事想想就明白了。”涂善轻轻一笑,望了望天,叹道:“朝局看来又要变化了。”
展昭默然,入公门这么许久,他已有些迷惘,甚至开始想念以前那种闲云野鹤,快意江湖的生活。唯一令自己坚

定的理由,也就只剩下包大人了。西夏,又是一次前途未卜的行程……明天,还是进进宫吧……至少这次,不想

再被瞒在鼓里。
“猫儿?”白玉堂不知什么时候已在展昭身边:“如果你要去,千万别再撇下我。”展昭心中一暖,鼻子竟不争

气地酸起来。
第十七章
展昭进宫时正巧遇上范仲淹,这位魄力十足的大人令展昭十分钦佩,如同钦佩包大人一般,虽然他的朋友欧阳修

曾出言讥讽过包大人。不过他今日气色似乎不太好,于是展昭上前与他问了个安。
“原来是展护卫。”范仲淹似乎在想什么事,锁着双眉,见是展昭方勉强一笑:“进宫是想问圣上去西夏的事吧

?”
“范丞相已经知道了?”展昭苦笑了一下。
范仲淹点点头:“宋夏年年交兵,大宋虽损兵折将,但西夏也因国力弱小却年年用兵而弄得怨声载道。故此次议

和对两国都乃幸事啊。”
展昭心下惭愧,此等幸事,自己竟不愿往,实在不应当。可心里总有些堵,不问清楚始终不太甘愿。
“此次夏向大宋称臣,圣上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岁赐绢十三万疋、银五万两、茶二万斤。哎,也算是……舍财免

灾。”范仲淹叹道,摇了摇头。
“但若守关之人都如范丞相,恐怕这财也省下了。”展昭随范仲淹走了一阵,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展昭之言并

非恭维,他在边关也常听将士们说“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范仲淹昔日所守之处,从未被破,亲募的

西北军也比禁军那些个酒囊饭袋不知强了多少倍,就连大名鼎鼎狄青也乃范仲淹亲自提拔。”
“展护卫。”范仲淹望着展昭,这个被包拯从江湖带入公门的年轻人,转眼几年,而他依然清澈而傲然,只是眉

宇间的忧思似乎越来越凝重:“听圣上说那李元昊在战场上曾欲招降你,此番前去,他恐怕会再次为难于你。素

闻那李元昊堪称明主,爱惜人才,展护卫,你可要处处小心啊。”
“展昭铭记于心。”这哪里是叫自己小心,分明是叫自己忠心么,展昭笑了笑,与范仲淹虽从未有什么交情,可

此刻他却觉得与之如同故友,已然冰冷的心仿佛有了些暖意:“范丞相,展昭适才见您似乎也有心事,不知可有

展某能相助之处?”展昭虽知此言唐突,当朝副丞相岂会有事相求于自己,却依然忍不住关心。
“没什么,只是石介石大人与富弼富大人被贬,心里有些感叹。”范仲淹神色暗淡下来:“新政……恐怕……要

被废黜了。”
“为什么?”展昭惊道,突然想起包大人曾说过前些日子,前枢密使夏辣拿着一封石介写与富弼的密信四处宣扬

。信里说要废掉赵祯,另立新君。富弼乃朝中改革派,亦是范仲淹的得力助手,而石介虽谈不上改革派,对改革

却也十分支持。一时间,朝庭大臣纷纷进言,说范仲淹,欧阳修等私结党羽,意图不轨。想到此,展昭不禁义愤

填膺,于是振振有词:“范丞相不必担心,此事十分荒谬,一想就知道是那夏辣因石大人与欧阳大人弹劾他一事

而怀恨在心,故意陷害。展某必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展昭心里琢磨圣上为何会听信如此谣言,莫非真是

昏了头不成,又道:“石大人、富大人何不将此事交与开封府处理,包大人定能还他们一个清白。”
范仲淹听展昭的意思仿佛石介、富弼应该去开封府击鼓鸣冤,想着那情形,不禁大笑:“展护卫,不是什么事开

封府都能断的。”说着拉着展昭的手,打心底有些喜欢这年轻人的天真可爱;“浑水莫淌啊。”想了想,又笑道

:“你还是应该像包拯那样,做个不偏不倒的忠臣。”
展昭有些听不明白,刚想问,却见范仲淹站起身:“本官还有些事,展护卫,快去见圣上吧。西夏之行,还是另

派人的好。”
展昭点了点头,目送范仲淹而去。不过展昭没去御书房,反倒回了开封府。想一年多前范仲淹上奏《十事疏》,

字字都乃强国之要,圣上亦同意改革,励精图治。如今忠良遭受陷害,展昭哪还有心思理自己的事,心下琢磨着

该怎样为石介、富弼平冤。
“猫儿,在想什么呢?”白玉堂见展昭从宫中回来后便似有所思,连茶也没饮一口,恐怕是圣上驳了他的请求,

但依猫儿的性格也不至如此啊。
展昭将今日之事与白玉堂说了,白玉堂拍案而起,怒道:“简直岂有此理。猫儿,这事你白爷爷我管定了。我们

今晚就去夏府查探,找出证据,看那皇帝老儿还冤枉好人不成。”
“嗯!”展昭点了点头,伸出手,与白玉堂击了一掌,两人相视一笑。
晚膳时包拯闻展昭之言,皱眉道:“朝庭党争,你们去搅和也没用。”
二人被泼了冷水,展昭到底见了些官场事,知道包拯一语中的,只是没想到他心中的青天包大人竟然也不理此事

,放着冤情不管,虽埋头不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白玉堂早不服气,撇嘴道:“分明就是圣上糊涂,误信谗言

,包大人,这其中冤情开封府若都不管了,还有哪儿能还二位大人一个公道?”
包拯见展昭神色凄然,知自己寒了他的心,于是温言道:“也罢,你们去查,若真查出证据,本府自然会向圣上

禀明。”
“多谢包大人。”两人一闻此言,立即欢欣了不少,展昭更是从心底一笑,暗骂自己这几日事事不顺,竟然大逆

不道怀疑起包大人来了,却也暗叹,自己到底没跟错人。
是夜,白玉堂与展昭便到夏府房顶一游。见夏府与一般官宦人家无异,入了夜,也有些小厮、妈妈们在一起聚赌

。小姐们大多睡下了,公子们有些读书,有些在与丫头厮混,还有些尚未回府,不知去哪儿找乐子去了。
“猫儿,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啊。”白玉堂看了半天,坐在房顶叹了口气,见展昭也在他身旁坐下,索性搂着他躺

下。
“查案哪有如此顺利的。”展昭想摆脱鼠爪的桎梏,奈何是在人家屋顶,不敢发出声响,只得由他抱着。
白玉堂仗着地利,得寸进尺,趴到展昭身上,轻轻蹭着:“猫儿,今天查不出,我们明天再来如何?”
“玉堂,你别顾着玩就误了正事,还有几院没看,我们今夜得把夏府上上下下摸清楚了。”展昭见白玉堂越发过

分,知他是仗着自己不敢硬推开他,于是往白玉堂手上狠命一掐。
“哇!”白玉堂颇为夸张地做了个大叫口型,却始终不敢叫出声来,忙缩回手,拼命地吹,哭丧着脸道:“臭猫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竟然用妇道人家的招术。”
“对付你这只小白鼠,妇道人家的招术已经绰绰有余了。”展昭瞪了他一眼,好没气地说。
“你也忒狠。”白玉堂一脸哀怨:“都流血了。”
“啊?”展昭听了忙凑上去:“我看看。”刚一过去,脸庞便被亲了一口。黑着脸,猫眼圆睁:“白玉堂,你…

…”
“猫儿你愣着干嘛。”白玉堂得意洋洋,微微一笑:“别只顾着玩忘了正事啊,咱们还有几个院落没查呢。”说

着便施展轻功,跳远了。
展昭当即赌咒发誓下次定然不理这小白鼠,着他的道了,却不知唇角此时却也不由浮起了动人一笑。

第十八章
却说展白二人溜入后面几间院落,原来是私孰之类,却见有一间房亮着灯,内有一公子在抄《中庸》,旁边替他

倒水的丫鬟打了个哈欠,娇声道:“三爷您也是,如何让滴翠帮您抄,这不,被夫子认出来了不是,罚抄十遍《

中庸》,抄不完还不让回房。”
白玉堂冲展昭做了个鬼脸,一脸嫌恶,悄声道:“滴翠,好俗气的名字。”
“你管他。”展昭无奈一笑,盯着屋里,心里暗道“是真够俗气的”。
“谁叫清秋姐姐不知上哪儿去了,只有她代我抄的书能够以假乱真,夫子认不出。”那公子抱怨道。听到这话,

展白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老爷说她回乡下探亲去了。”一旁的丫鬟打了个哈欠。
二人当晚回到开封府,茶还没喝上一口白玉堂便开始发表高见:“猫儿,你怎么不让我把那三公子捉来细细审问

,他们说的清秋八成就是模仿石大人笔迹之人。”
“他若知道清秋在哪里,还不早让她来抄书了。”展昭白了他一眼:“先别打草惊蛇,免得夏辣杀人灭口。说不

准已经……”
“那如何是好?”白玉堂皱眉道:“要不把夏辣抓来问,问他如何会有这封信,就算告不了他诬陷,也判他个偷

窃?”
“明日叫王朝去查户籍,清秋若尚在,必能找出。”展昭沉吟了片刻:“但愿夏辣不会如此狠毒。”
接连数日追查,清秋确已不知所踪,但其弟尚在老家,被王朝带回了开封府。其弟几次去夏府探望清秋,供道夏

辣几年前便买了他姐入府,看中的也就是她临摹字迹十分逼真的能耐。不过最近一两年似乎都在模仿同一人的字

迹。
白玉堂提起那人衣领道:“你可知是何人?”
那人慌了:“小人不知,只是家姐有一习惯,就是家书都用最近模仿之人的字写,最近一两年风格都似乎相同,

小人故而知晓。”
“家书何在?”展昭面有喜色。
“在小人家中,小人这就去取。”那人正要起身,却被白玉堂拦住。“我们押你前来,只怕夏辣早已知晓,再回

去恐遭不测,不如我陪你走一趟。”
展昭笑道:“玉堂做事也越发仔细了。不过王朝早已派人守在那里,应无大碍。”
展昭与白玉堂觉得此事颇为顺利,不久便人证物证俱全。不过展昭想起范仲淹“浑水莫淌”之语,又想起包大人

所说的“党争”,虽不确定会有何后果,不过还是不应也不能将包大人牵连在内,于是决意次日亲去向圣上禀明


第二日展昭乘白玉堂出去打酒,便匆匆入了宫。
“展护卫今日所为何事?”赵祯下了朝,便见展昭在御书房外候着。
“臣是为石大人与富大人书信一事而来。”展昭禀道。
“哦?”赵祯颇为疲惫地靠在龙椅,撑着头,眯着眼:“那么展护卫对此事有何见解?”
“两人大人乃遭人陷害。”展昭说这话时没了以往的愤怒,其实一直疑心,以圣上的心机,应对此事早已洞察。

且圣上若是当真信以为真,认为他们谋反的话,又岂止贬官如此简单,那可是灭九族的重罪。
“哦?愿闻其详。”赵祯强打精神,听展昭将事情叙述了一次,也看了看几样物证,确实与石介的笔迹一模一样

。于是闭着眼:“看来朕也是遭蒙蔽,冤枉了两位卿家。”于是向一旁的太监道:“传旨,着令石介回京,官复

原职。至于富弼,让他在家候旨,朕另有调度。夏辣诬陷朝庭命官,移与刑部严惩。”说着又看了看展昭:“展

护卫,如此你可满意了?”
展昭愣愣地点了点头,案子顺利得不可思议,圣上的处置可谓是无可挑剔。
“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吧。”赵祯起身道:“朕累了,想去歇息。”
展昭正要出门,却又被赵祯叫住:“展护卫,西夏之行你可有异议?”
“臣不敢。”展昭这几日查案,倒将自己的事给忘了,却不料赵祯会主动提起,既然如此,不如问个究竟:“只

是臣一向供职于开封府,不知为何会突然出使西夏。”
“展昭,你别忘了,你虽供职于开封府,也是大宋的子民,是朕的臣!”赵祯猛一拍案,面有震怒之色,厉声道

,忽又温和下来:“你且留下,站在这屏风后,听听臣子是如何当的。”
“是。”展昭只得依言。
“记住,没朕的命令,不许出来,也不许发出声响,否则以抗旨论处。”赵祯坐下,眉宇间有些迟疑:“去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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