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真是脑子空空,做起这些事来更像是一种动物本能,动作慌乱的要命,连解这个皮带都用了很久。
而棠翎只是静静望着我,在他直裸的视线里,我从副驾驶位爬了过来,翻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捧住他的下颌,头在他耳侧轻慢地磨蹭。
我去咬他的耳垂,干涩地在他耳道前呼气,整个人也挂在他身上蹭,乳头被粗糙的布料磨得挺起来,石子似的抵在了他的胸口。
拉起短袖,我甚至没把它彻底脱下来,就这么绕过头绑缚在肩部,领口太小让我不得不挺直了腰板,我用余光都瞟的见自己淫荡立起的两颗乳头,而且我感觉这么挺着我的胸口都要贴到棠翎的脸上了。
在微小幅度里我的乳头蹭上了棠翎的下巴,有一些粗粝刮过中间的陷窝,痒得我叫了一声。
我微微俯身仔细去望棠翎的下巴,因为不大瞧得出来,于是我又用脸颊柔腻地蹭了蹭,这一遭才让我切实感受到了原来美人也是会长胡茬的。
在这个混沌的时间节点我很想和他做爱,但不知为何,我竟有些不太硬得起来。
我向后倒靠在方向盘上,拉开裤子,像流氓一样急躁地对着棠翎捋动自己的阴茎,可它却仍然半软不硬地耷在手心,我的动作越发粗鲁,而干涩地机械摩擦只带来了痛。
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总在棠翎面前做不好事,或许是几分难堪,我突然掉了眼泪。
用手掌掩住了脸情绪却愈发汹涌,我在陡然间哭得很狼狈,一望棠翎心上就会发绞,也觉得陈无眠可悲,还觉得自己没用。
“……棠翎,你是不是很难过?”我断断续续地问。
棠翎的眉眼松懈了片刻,他道:“是你在哭。”
大概棠翎从没有见过眼泪这么充沛的人,每一次碰上这种场景他都会做出让步。
他拨掉一些我脸上盘错的热泪,不解地问:“因为什么?”
“帮你哭。”我颤巍巍地抵上了他的额前,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重新开口:“把你的难过给我,我能帮你哭。”
“但以后能不再难过就好了……棠翎。”我说,“都有我陪着你了,你不准难过。”
半晌无言,他只是用冰冷的指抚过我的眼尾,又落到脸侧,最后揉上了我的下唇。
不知道是不是淋过雨的缘故,棠翎身上很凉,我顺势将他的拇指含进嘴里,谁知他摁住了我的下齿,让我合不上嘴,口水湿哒哒的从嘴角淌下来。
被他把弄的时候我竟会感受到明晰的复苏感,只是想着他接下来还会对我做什么我的阴茎就会开始充血。
我昏了头,把他泛凉的小臂抱进怀里,含糊道:“……我里面很热的。”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受到腿边的一阵湿意,这瞬间我第一反应是“我不会兴奋到失禁自己都不知道吧”。定睛瞧了瞧才看清腿下竟压着一摊软腻的果肉,汁水四溢,澄黄的液体沾湿了我的内裤角。
车载电视下放着一袋杏子,或许是被这车里闷热的空气烧了太久,如今它们确实熟过了头,染上了好一片红色。有一枚就这么不安分地滚了出来,又被我压得塌了方,只留下半只残身在皮椅上Q-2240<726.766流血。
棠翎跟着我的视线望去,拈起那只黄杏,屈起修长的指往芯里探,屡次进出后挖出了果核,啧啧作响的水声烫得我耳道发痒。
而他做这事时那份飘忽的视线始终落在我的脸上,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会因此发散出情色漫想的人就只有我。
然后他垂首用那只杏子烂掉的那面来涂抹我的阴茎,粘腻的汁水就这么大剌剌地挂了我一整根。他领着我的手又一次上下捋动,这一回不再干涩,快感便像诺骨牌倒来。
我感觉还有什么别的水也跟着淌下来了,湿哒哒地把棠翎整块裤子都染深了,对此我很难不感到赧然,有些慌忙地抱住他,又不小心地用湿着的手摸过了他的下颌。
棠翎大概是怕黏糊,轻轻拧了拧眉毛,还往后仰头躲了一下。
我开始紧张,顺着刚刚摸过的痕迹舔过了他的下巴,在舌尖触及他下唇时又顶了进去,然后顺势吻住了他。
身体开始发热,我伸手去包住他的大手外侧,使了力,一整只杏子就被彻底碾烂,果肉淅沥沥地就从指缝里挤了出来。我捻了好一些往自己身后探去,努力地顶开了后穴,借着湿润又接着放了一只手指进去。
我想让棠翎的东西进来,却竟罕见地讲不出这句话,只着迷地盯着他自慰,好在他领会了我的意思,掐着我的腰就把性器顶了进来。
车厢并不是一个适合做爱的地方,我每次坐下又起身时都要担心会不会碰到头。
我感觉自己是被他的那一根钉住的,全依仗着它才撑起了整个身子。除了连接的部位,身体的其他地方软得跟那杏子似的,他捅我也如同刚刚挖取果仁那样,一种蛰伏地蛮横。
我红着脸凑上去要他舔我的乳头,毕竟这事从第一次见他时我就开始幻想了。
棠翎微微垂眼含上了我的左乳,还用舌尖抬了抬,一瞬间我就发出了格外淫荡的声音,起了过敏反应一样浑身都开始抖,我真是没想过自己这地方会这么的……不知廉耻。
我射得稀里糊涂,已经模糊游离到不知道高潮是什么时候来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棠翎的小腹上已经挂上了好几股浓稠的精液。
我颤巍巍地伸手抱他,在他唇前问:“能不能射我嘴里?”
生理的泛红染上他的眼睑,浅色额发有些风流地搭在那上面,让我觉得这就是欲盖弥彰。
没得到确切的答案,我全权当他默认,于是整个人缩到一侧,用尽技巧套弄起棠翎的阴茎。直到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外拉,我却反倒凑近含住了顶端,淫糜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吸,他终于射在我的嘴里。还没来得及思考膈不膈应这回事,肌肉反射就让我直接把他的精液吞了,只在舌面上留下一些咸腥的错觉。
我直起身子来呆呆地望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喉管,想了一下觉得不对,现在应该已经落到胃里去了,于是又摸了摸肚子。
棠翎牵过我的手,把我再次拉进怀里,沉默地望着我。射精以后的棠翎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显出一些稚气的迷茫,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我其实做好了他会践行之前的话还是要我下车的准备,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悬着,害怕他开口仍然是尖锐淡漠的话,可我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只是缓缓地把头埋进了我的肩窝,就这么抱住我,很久,很用力。
被这突如其来的依存吹得大脑发飘,我只能感觉到他绵长又沉重的呼吸,拉响,又合拢,好像一箱破碎的风琴。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好像模糊地抓住了爱情中最微妙的一个因子,在棠翎这里我被证明了“原来我是被人需要的”。
至少在这一个瞬间我感受到了。
虽然有点搞笑,但不得不承认,这应该是我人生里的头一回。
初夜对象毫无疑义的就是棠翎,可此时此刻我开始觉得,初恋或许也该是他了。
我也用力地回拥住了他,抱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的迷茫,也试图抱住他的一切。
我很少这么不道德地看待一个人,可棠翎的失意落寞在我眼里真的魅力无边,看他像看赤裸真实的人生内胆。无法想象美好幸福的特质放在棠翎身上会是什么模样,比起做闪闪发光的胜利者,他好像更适合郁郁不得志、更适合惶惶不得终。
但情理所见,我还是心疼他,所以棠翎只要站在两者的交界就好。
他可以始终匮乏快乐,只要那赖以生存的唯一快乐上刻的是我名字。
第22章
孔雀山山腰有个叫泳池的宾馆。
泳池宾馆有一种双人套间里装的灯管是蓝色的,很浓郁的蓝色,打开门走进去会觉得自己进了水族馆。
在白玛山体滑坡这事常有,而棠翎又很久没开过车,为了安全起见,我提议明早雨停后再走,于是就把他拉来到了这里。
刷开房门,我跟在棠翎身后去浴室洗手,后来棠翎实在觉得身上也黏,转身去开了花洒,而他身上这个巨型挂件大概是没编好察言观色的程序,始终拉着他的手臂,不得不说有点累赘。
棠翎弹了弹我的额头:“做什么?”
我不言,仍然坚持,而事实上我真的做到了,直到上床前我都没有松开过他的手,洗澡也和他一起淋的,穿衣服就差钻进他领口套一起了。
空调片被吹得夸夸作响,实在是有点冷,不过这样也让我心安理得地从床一角缩进了他的怀里。
电视上在放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也不知道是谁点播的,打开电源就是这个。
我说:“我只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
想了想,我又道:“了不起的盖茨比和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有什么关系?”
棠翎回了句:“他们都很了不起。”
我笑倒在枕头上,虽然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也不知道这房屋构架究竟合不合理,有人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居然会连带着整个房间一起,就像是什么海底余震一样。
我跳下床去开门,一下就瞧见一张寡淡的脸,是一个单薄的少女推着车站在门口。
“你好,有没有需要的服务。”少女冷冰冰的开口,然后递给我一张过塑的单子。
我本以为作为一个宾馆,所谓提供的服务也不过是方便面矿泉水,最多再能加根火腿肠,结果我一看,单子上竟然写着一些需要专门调制的饮料和西餐。
我觉得神奇,下意识问了句:“还有吗?”
不知为何,少女嫌恶地瞥了我一眼,又利落地从推车抽屉拿出一张小卡片来递给我。
赫然涌进视线的就是一对丰润的乳房,旁边骚情地印着黑色的假阴茎,还写着“百种选择,任君挑选”。
我乐了,现在终于有点宾馆的样子。
我要了两杯凤梨可乐达,少女说她一会儿送过来。
其实我并不是多想喝这东西,只是好奇白玛的凤梨可乐达和费城的究竟有多大差别。十二三的时候我沉迷喝这个,有一次在饮料站还喝到了迷药加料版的,如今想起来那个试图送我的肥胖白人或许并不是想要给我看他家里的乐高,可能只是想给我看他裤裆里的丑玩意。
不管棠翎喝没喝过,我都想让他尝尝,或许这样他会了解我再多一些。
棠翎坐在床边看手机,脸色发白。我晃荡荡地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头枕在他湿成一绺绺的浅发下,棠翎也没躲藏什么,于是我一下瞧见几个未接的来电显示,都是陈醒打来的。
“为什么不接……你怕他怪你?”
棠翎没有回答,只是道:“所有人在应对起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想到重新开始,可能是换个工作、换个环境,但这些陈无眠都做过了,你也看见了,有用吗?”
我怔怔地望着棠翎理性的眼。
“所以选择彻头彻尾的重新开始,说不定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棠翎垂眼瞧着屏幕,“陈醒没资格怪谁,他是背后的一只手。”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朋友离开而难过。”
棠翎的脸上浮上了一种类似于仿徨的情绪,半晌,他才又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其实就只准正常人在上面住着,循规蹈矩的正常人。”
“那就变成正常的人。”
“怎么去变成正常的人?”棠翎说,“那就什么也不要再多想,活着就行了,反正任何困惑都不该出现在人身上。”
抱着棠翎的四肢开始泛凉,我靠在他肩头,恍惚间突然想到老徐曾经给我说过的事。
陈无眠比其他女生早熟,丰腴的身体会把校服顶的饱满,早年间她处事自信又张扬,于是老徐就常在蓝莲花听见那些和她素未谋面的同级男生在背后低声议论:你看她走路扭着屁股,站着的时候腿像是并不拢一样,她一定被操过了。
渐渐地,陈无眠变得反常的内敛,衣服会习惯买大两个号,最后干脆书也不念了,在蓝莲花打工的时候她问过老徐,为什么这样的事也会被指点呢?她不理解。
她常常对周遭发生的很多事感到不理解,但从没有人和她感同身受。
她以为只是因为封闭落俗的白玛是这样,所以去了北京。虽然老徐说陈无眠一定是在别的地方也面临了同样的处境,不然她不会回到白玛。
我开始意识到,或许棠翎和陈无眠原本就是相似的人,或许,他们遇上相似的境况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圈着棠翎的手又紧了紧,半晌,我才开口:“棠翎,其实我挺怕死的。”
盯着天花板上的鱼形凹槽,我走了神:“你知道我当时来白玛本来是为了跳海吗?但我知道我一定没那个勇气,不然何必大费周章地来这里呢,家门口那条渠就够我死一百遍了。”
沉默了片刻,我说:“我可以为这世界上任何人活着,但好像只能为一个人死。”
在一片迷眩的蓝色里,我望向他的眼睛:“那个人能是你吗?”
其实我没有在等他的答案,但心口一阵阵的紧缩让我有些难以承受,于是我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繁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搔过了我的手心。
“我管不了。”棠翎轻声道,“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棠翎拉下我的手,抚过我掌心的纹路:“这事没有任何意义,不要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