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观跟着五官跑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咸鱼本鱼

作者:咸鱼本鱼  录入:07-27

  枕寒殿是当年师尊居住的地方,其后山便是枕寒坡了。
  那里有一片瑶花花海。
  普通的瑶花都是绿叶白花,簇拥若雪,也不知师尊从哪里得来的种子,枕寒坡的瑶花叶片竟是藏蓝色,花呈月牙白,清香幽远,入夜之时若星辰漫天相缀千里,荧光点点,好似清梦入怀。
  瑶花忍冬,倒是和他这个师姐有几分相似。
  “师尊,我来看你了。”孟奕瑶将酒坛举起,清澈的酒水映着月色泛起粼粼波光,倾泻在墓碑前。
  她苦笑几声,便什么也不再说了,一个劲儿地给自己灌酒......空了的坛子咕嚕咕嚕滚了老远,坛口还悬挂着几滴残留的酒,而有的坛子直接被她砸碎成七八瓣儿,碎片上盛着未净的酒水,在月光下闪烁,浮光掠金。
  酒香在空气中扩散......过了不知道多久,许是醉了,又许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孟奕瑶像是陷入了什么遥远朦胧的回忆,缓缓开“你倒是走得洒脱,将你们的担子全都扔给我......可是我该怎么办啊?”
  “师尊,我是挺没用的,我总是告诉别人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怎么到了自己,又有那么多牵绊顾虑......“师尊,我看不懂,也看不见......”“习惯了一个人,眼底看到的江湖,便只是江湖。”
  “师尊,我好冷啊。”
  “师尊......”碎霜剑立在墓碑前,还泛着亮银的光。
  繁星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四野昏沉,雪花忽然纷纷扬扬从空中跌落,越下越紧,压倒在瑶花枝头。雪沫夹杂着寒风从发梢滑落,飘在睫间、眼角、肩头......没过多久,不仅是枕寒坡,整个玉山都白茫茫的一片,肆意的飞雪扑打着,在空气中缠绵、舞动......不远处,一身藕粉色长裙的姑娘撑着血红的伞,在一片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眼。
  墓碑前的人早就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不过在墓碑方圆几十米的地方都设有结界,她进不来,也什么都听不到,连那一袭白袍,都淹没在了茫茫大雪中。
  “下雪了?”南文卿惊道。
  萧十三知道自师尊走后,这世上唯一劝得住他师姐的,便只有这个小皇帝了,当即便写了封信飞书传至大南皇宫。
  南文卿收到孟奕瑶的消息后即刻赶来了玉山,刚翻身下马还没走几步,便看见空中忽然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
  不过这雪来得突然,刚到山脚时虽有些春寒,却并没有太冷。
  此等风景,倒不常见。
  “分明已经入春了,竟突然飘起了雪。”萧十三抬眼看着昏沉沉的夜空,叹道。
  “这场雪是人为的吧?听闻玉山有一种秘术一一朕记得阿瑶当年被她师尊捡回山门时,正值隆冬。”南文卿看向他。
  楚霁寒不置可否,半晌,他也看向南文卿,温和笑道:“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萧掌门修的无情道,万物轮回为自然,朕却觉得,红尘中的是是非非,才是自然。”南文卿摆了摆手,“至少,总不能让这场雪一直下着吧?”
  “我倒更希望陛下先将那位姑娘给带回来,师姐在雪地里再待个三天三夜都没关系,可那位姑娘不禁冻。”萧十三叫住正欲离开的南文卿。
  “行,算你欠朕的人情,记在楚霁寒账上。”南文卿边走边道。
  萧十三笑了笑,杀手殿这张庞大的罗网,果然无一人不想要。
  南文卿边走边搓着手。
  入春了自然不会再像冬季那般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他自己也冷得要死。
  这丫头,可真会给他找事。
  靴子踩过山间的枯枝嘎吱作响,山路在雪天尤其的难走。
  “阿彩。”南文卿刚到枕寒坡,便看见这个姑娘在雪地里被冻得瑟瑟发抖,可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固执地在结界外站着。
  红伞上已覆了层寒霜。
  “陛下?”她转头道,声音因冷得厉害都有些颤抖。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这怎么得了?你就算冻死在这里她也不会转头,你先跟朕回去!”南文卿急道,索性将被冻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小姑娘打横抱起。
  手已经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仿佛和伞柄紧紧粘连在了一起。
  “陛下,我,我是,漠北人......”阿彩早已没有了力气,声音很小,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脆弱。
  “朕知道,先帝最好的朋友也是漠北人,王叔的妻子也是漠北人。”南文卿皱眉道。
  他心里清楚,阿瑶之所以这般抗拒这个小姑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她师尊的死,还有......阿彩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到南文卿将她抱入了离这里最近的枕寒殿。
  寒气被隔绝在了门外,南文卿又去盛了碗热腾腾的姜汤,讨了件貂皮大衣给她裹上,好不容易才将身子才暖和过来。
  小姑娘坐在檀木椅上,仔仔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桌子正中央有一盆兰花,不过看起来大家最近都有些忙,这兰花已经许久没有人照料了,竟有些恹恹的。
  四肢的知觉在渐渐回来。
  “其实我来过这里,她走后我就来过。”阿彩独自喃喃道。
  南文卿没有回话,只静静地听着。这个“她”自然不是指这枕寒殿的主人,而是雪地里的那个疯丫头。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在万松林遇见将军,银鞍白马,甚是潇洒一一”阿彩回想着,伸手朝兰叶抚去:“我当初还以为是哪位将军家风流俊逸的小公子呢,可叫人一见倾心。”
  南文卿将那盆有些萎靡的墨兰向她挪了挪,任由她自顾自地说着,也不打断。
  “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她,从漠北到大南,从玉山到边塞,从皇宫到江湖......我问过她会不会觉得我烦?
  她说没有。”
  说着她浅浅笑了起来:“其实她分明是知道赶我不走,敷衍宽慰我的,还当我不知道呢。”
  眉眼被冻得有些舒展不开,却也见得温柔,眼波流转,犹似当年。
  阿彩的手顿了顿,良久又幵口:“她每每看向我,我都觉得她看的不是我。其实我知道我只是她回忆过去的一面镜子,可就是不想离开。哪怕一直做一面镜子也好......从我第一次见她就总觉得,她这个人好冷,眼里也是无光的。可今天才发现......她眼里的光,只是随着一个人,陨在了玉山的枕寒坡。”
  说罢,阿彩微微抬头望向南文卿,声音颤抖道:“从前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师尊,后来是她师尊一心一意守护着的大南江山,芸芸众生,还有你这个大南皇帝,有夏翌,有楚霁寒,有萧十三,有那个来枕寒殿打扫的小姑娘......可就是没有我。”
  她的眼里再也闪不出光来,就像当年的孟奕瑶一样。
  她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直悬挂着,强忍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南文卿不知道这样的眸中,到底是多少年的固执,和一往情深。
  半晌,阿彩开口道:“若我用封枝雪的解药换她,陛下你愿不愿意?”
  “朕如何帮她做主?”南文卿笑道。
  “你做得了主。”
  阿彩缓缓道:“她早已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这么多年来,夏翌的离开是她唯一一次自作主张。”
  “她早就将你,当做她师尊给她留下的一切。”阿彩苦笑道。
  “既然如此__”南文卿叹道:“朕恐怕不能答应。”
  “丞相于朕而言,是一切,但阿瑶于朕而言,是挚友。当年若不是她守住镇南关,大南如今恐怕还是千疮百孔。她的心捂不热,朕却决不能负她这么多年来做的一切。”
  “她啊一一她或许并非不喜欢你,只是她看不见自己的心。”
  “但是朕做不到让她先受命与你在一起,再慢慢去看见,该如何选,是她自己的事情。”
  阿彩敲了敲那墨兰的叶子,温声道:“若是丞相因此丧命呢?”
  南文卿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朕会带着他的那一份,带着他的心愿,好好活下去。”
  他看向她,平静道:“阿彩,朕是皇帝啊,朕的身上背负着太多,不允许朕轰轰烈烈地去爱。”
  他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眼前的这个姑娘说。
  “终归是你们的路,得你们自己走,朕得去将她给带走了,阿彩姑娘是回漠北,还是继续跟着,都可以。”南文卿起身道。
  推开门,外面风雪猛烈,依旧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阿彩看着他的身形隐没在茫茫雪夜里,紧紧攥着被融化的霜气浸得湿漉漉的袖口。
  “若是这条路,是死路呢?”她喃喃道。


第74章 幼女何辜
  大南皇宫中,夏翌正悠闲地站在宫门口,数起了爬上石雕的一一蚂蚁。
  “丞一一夏公子,我等调动羽林军的事情陛下知道吗?”一白盔少年走来行礼道。
  “知道,令牌和诏书不是都给你们看过了吗?”夏翌头也没抬。
  “当真?”少年皱眉问道。
  “不然小将军你以为呢?我天大的胆子,还敢假传圣旨不成?”夏翌轻笑一声,“怎么样,人点好了吗?”
  “点好了。”他利落应道。
  这个人是孟奕瑶从羽林军中提拔起来的小将士一一卢钤。
  也不愧是孟大将军看中的后生,小伙子武功极好,为人又谦虚。
  只是生得白白净净的,倒真不像是军营里长大的孩子。
  虽然看起来懵懂稚嫩,少不经事,带人办起事情来却沉稳果决,可堪大任。
  他本以为孟奕瑶对栽培后生这种劳心费神的事情是不会上心的......看来孟大将军这是要准备跑路了。
  “夏公子,走吧。”卢钤握紧缰绳道。
  夏翌也纵身跃上马,疾驰到了最面,带领羽林军奔出了宫门。
  他已经下令封城了,若不是同朝廷官员私通,那群人八成是出不去的。
  王城人多眼杂,那么多的东西分开放置反而不好搬运,那应该都储存在同_个地方一一那家酒肆。
  昨夜在宫中发现了炸药,惊得他一身冷汗,连忙派人将皇宫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
  他现在只希望南文卿快点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见一面少一面的慌张感,生怕小皇帝一个人在外出什么意外。
  那酒肆离皇宫并没有多远,加之官家办事,街道上的人都绕得远远的,很快他们便到了。
  “盱——”勒马停蹄,夏翌立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马抽出佩剑围上去。
  “官爷?官爷我们小本生意__”“不许动!”店小二的脖子上当即被架上了亮白的剑。
  这酒肆中也少不了普通百姓,见兵器都亮出来了,吓得连连退后,有的人没站稳不慎跌在地上或桌上,一时间酒瓶酒杯碰撞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过幸好人少,酒肆中只骚乱了一阵,立即被羽林军平定了下来。
  待空气死寂得要命时,轻缓的脚步声忽然传入耳中。夏翌手中拿着把做工精巧的短刀,一身墨绿色长袍,目光冷峻,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瞩目。
  他也不着急,径直走去找了个位置坐下:“谁是掌柜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刚出口,一个壮年男子便被押着踉跄而至,跪在夏翌身前。
  “认识弥颉吗?”他平静道,擦拭着手中短刀。
  方才这个人被押过来时衣服被扯得有些松散,他一眼便看见了其锁骨下绘着的图案。
  “弥、弥颉......哦哦草民有印象,这个人前些天来我们这儿暍了酒。”他俯首道。
  “仅仅是暍酒?”夏翌目光一扫,声音扬了扬。
  如蛇吐信。
  “对啊,我们小本生意的也__”“好好说话。”夏翌声音很冷,只一个恍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却已擒住了那掌柜的脖颈。
  右手转着短刀,将寒光熠熠的锋芒对准了那掌柜,仅轻轻一碰,血珠便顺着刀锋渗出、滑落一一“爹爹!”
  “抓住她!”
  夏翌的反应比那个掌柜更快,待他想要大喊,夏翌立即将手中的力道加紧,逼得他发不出声。
  “爹一一你们放开我!”小女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当然挣脱不掉两个年轻力壮的羽林军的手。
  “放......开......她......”那掌柜艰难吐出了几个字,夏翌却丝毫不见动容。
  “放了?好说,不过你女儿能不能活命,得看你的表现了。”夏翌笑意越发的冷,他示意那两个羽林军将小女孩带来。
  “坏人,你放了我爹爹!”那女孩儿见双手挣脱不开,想要用脚去踢夏翌。
  夏翌身形一闪,松开那掌柜,又将刀锋对准了小女孩。
  “那两位使者此番恐怕是白跑一趟了,漠北气数已尽,再如何反抗,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我只问一个问题一一”夏翌将刀身贴在女孩儿的脖子上,只需轻轻一动,便是封喉。
  “炸药藏在哪里?”
  “呸!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大南人!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这里的所有人横竖都是死,没有人会告诉你!狗贼!我南疆的铁蹄迟早要踏破镇南关,血洗你大南皇宫!”
  那掌柜说完,忽然疯了似的朝夏翌撞去。
  “噗一一!”夏翌半分没有犹豫,将短刀一转直直地对准他,掌柜的喉咙被一刀贯穿,滚烫的鲜血大股大股止不住地喷涌而出,溅了夏翌一身。
  “爹!”空气片刻的沉寂后,撕心裂肺的叫喊撞碎了眼前的一切。
推书 20234-07-27 :大师,太子有请[古》:简介:(入库时间2021-07-26) 连城VIP2021-03-31完结收藏:6968清枫师父出来整好衣物,看见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雨殇殿下,叹了口气,本能地过去拉开被子给盖好,在地上铺上毯子自己也躺下去,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一丝不苟,雨殇殿下差点被气吐血,太正经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