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神经病同行[古代架空]——BY:小闲

作者:小闲  录入:12-02

  香气?
  顾笙嗅了嗅湿冷的空气,却除了草木的馨香之外,什么气味都不曾闻到。
  不好。
  “所有弟子闭气,立刻离开这里!”顾笙高声喊道。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香气如同陈年的好酒一般一沾即倒,已经有弟子摇摇欲坠,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顾笙暗道不妙,一直站在他身侧的李丘也已经中招,正好朝他这边倒来。他连忙将他扶起,点了几个能够封住药力的穴道。
  “李师兄!醒醒!”
  见怎么叫都不曾有反应,顾笙一咬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卑鄙。
  树林里面一片安静,几个道方门的弟子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一个个的皆不省人事。过了好一阵子后,才有几道人影从四面八方的树后走了出来,为首的女人正是花韵。
  “差不多了。”她扫视了一圈这满地的人后,指向了顾笙:“这个带回去,还有用处,其他的留在这儿就行。”
  “右护法,这毕竟是道方门的关门弟子。若是被我们劫去,是否有所不妥?”一旁的弦秋不禁问道。
  最重要的是,这并不在花韵让他告知花沁长老的计划之中。
  “无碍,责任由我承担。”
  见她如此坚决,弦秋也不得不从,于是令两个弟子上前扶起了顾笙。花韵也跟着走上前去,对着顾笙左看右看,然后拍了拍他的脸颊:“果真是好看的,比之庄主也不落下风,难怪会让沈般一直念念不忘。”
  一旁的高山流水庄弟子噤若寒蝉。
  这边花韵又从腰间取出了个锦囊,从中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然后塞入了顾笙的口中。确定他已经服下之后,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过身去:“成了,给左护法发信号,看看她那边是否顺利。”
  “是。”
  就在此时,顾笙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双眼。架着他两个弟子未曾反应过来,便被他用内力震向两侧。花韵恰好背对着他,虽然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转过身时,颈间一凉。
  “右护法!”
  弦秋等人刚想冲上来,却被花韵挥退。
  “倒是我大意了,早知便该先除去你手中的剑。”
  “花韵姑娘何必如此行事。”顾笙开口道:“若是想请顾某去高山流水庄一叙,直说便是了,何必出此下策。”
  “我说了你便会来吗。”
  “也不会。”顾笙摇了摇头:“还请姑娘让你的伙伴停手,解开我师兄弟们所中之毒。”
  “你竟然也会耍诈。”花韵不服气地说道:“你是怎么解开天心香的药性的,还有方才我喂你吃的九红露,我明明亲眼见你吞下去了。”
  “这便不劳姑娘费心。”
  花韵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心里又有了主意:“我还是不信你会杀我。”
  “的确,顾某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那我为何要怕你,又为何要听你的话?”
  旁边的高山流水庄弟子们听了后眼睛一亮,又蠢蠢欲动地朝两人所在的中心靠近。
  “若顾某实在走投无路,便只能得罪姑娘了。”顾笙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顾某的师弟在暗器药理一道有所建树,极有天赋。前些日子顾某遇袭,以防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便向他讨要了些东西过来。有让人奇痒难忍的粉末,也有让人浑身起满红斑永远也不会消的毒物。不过这一瓶是什么,顾某也并不清楚。”
  花韵:“……”
  “还有一瓶是化衣丹,但应该不在这里,所以姑娘无需担心名声有损。”顾笙接着说道:“最好的可能是自白剂,不过顾某不通药理,并不知道用量。用多了有致人痴傻的可能,所以先在这里先给姑娘说声不是。”
  “……若是这样我也不怕呢,你能耐我何?”
  “那顾某就当真没有办法了。”顾笙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即便只有我一人,也并非没有办法保住我这些师兄弟。只是顾某实在不愿与高山流水庄针锋相对,还望姑娘也能做出明智之选。”
  花韵的眼睛又转了转。
  她现在的确没有把握将顾笙一起带回去。
  若只带走沈般一个,即便能困住他一时,也难保能一直将他留下,不是长久之策。
  突然从远处的天空升起了一枚信号弹,它在天空中炸裂,红色的光芒如同灼灼燃烧的火焰。
  见此花韵眉头微微一皱:“沈般出事了。”
  听到她的这句话,顾笙握剑的手微微一颤。
  “顾公子可愿随我等去高山流水庄?”花韵转而对他说道:“先前的事情都是花韵的不是,但是我的同伴已经将沈般带回山上疗伤了。若顾公子不计前嫌,可带上师兄弟与我等同去。天心香的解药,花韵定双手奉上。”
  顾笙犹豫了片刻,然后道:“我要先见到莫师弟。”
  “行,那我派人先行一步,让你师弟先过来与我们汇合。”说完后花韵又摆出一张笑嘻嘻的脸来:“顾公子,既然我也奈何不了你,你不如先把剑收起来吧。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我这些手下胆子小了些,你这样一直拿着兵器,他们心里头不踏实。”
  顾笙想了想,收回了宝剑:“方才失礼了。”
  在高山流水庄众人为道方门弟子喂下解药的空档,花韵又凑到顾笙身边,好奇地问道:“顾公子,有件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解毒的。我亲眼见到你的手碰到了铃铛,按理说你应该是中天心香最深的人才对。”
  果然,那扎在树上的白绫是有意为之。
  “姑娘是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吗。”顾笙顺势转移了话题:“包括沈般。”
  花韵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他和别人可不一样,我带他回去是有正当理由的。”
  “什么理由?”
  “当初他离家时是逃婚走的,说好的亲事不结,人家姑娘名誉可都要因他而扫地了,自然要抓他回来。”
  顾笙一愣,下意识问道:“和谁结?”
  “就是罗家啊,回头亲事成了,还可以邀你们来喝喜酒。”
  顾笙:……
  要是路上没见过罗彤,这鬼话他可能也就信了。
  “罗家?姑娘指的可是罗家独女罗彤?”顾笙试探道:“可我曾听闻她早就有了钟情之人,又怎会与沈兄有婚约?”
  “那个人就是沈般啊。”花韵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撒谎:“罗彤喜欢沈般,整个高山流水庄和罗家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肯定是假的,不用问也知道。
  “既然你们早就想将沈般带回去,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通。
  当初他在京城与沈般初次相遇时,双方都是孤身一人。可看沈般的模样,没有丝毫被追捕的紧张感。若是那时高山流水庄便介入,那他们逃回道方门的胜算可能连一成都没有。
  花韵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我以为顾公子早就知道答案。”
  知道什么?
  “还记得我在客栈里曾说过的话吗,沈般从未对任何的人或事物产生兴趣。”
  他就像是个没有心的人。
  “我是看着沈般长大的,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高山流水庄。可是他说离开就离开了,没有半点留恋或犹豫。”
  罗家的人、薛家的人,他都认得。但他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像自己和这些人从来都没有关系一样。只有自己需要秘籍的时候,才先想起他们来。
  “他是个很自私的人。”花韵的目光转向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他除了自己的好恶之外,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仿佛对他来说,只需自己孤身一人,多一丝牵绊挂在他身上,都嫌是累赘。
  顾笙不由想起他与沈般初遇时的情景。
  仔细想来,那的确根本不是什么“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狭窄杂乱的街巷之中,从一身血腥中抬起头来,却见到一片与四周格格不入的白。除却身后所背负的黑色匣子之外,孑然一身,遗世独立,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悲喜。
  那时候的沈般,看起来是有些……太孤独了吧。
  “我只记得姑娘还说过另外一句话。”顾笙开口道:“你说沈般可能与我所认识的他不一样。”
  京城初遇,在他危难之时出手相救。一路相护,不顾性命不惜代价。即便是重病之时,他也硬撑着赶来,让他免受鸿客居杀手的欺骗。
  无论沈般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谨记在心,绝不敢忘。
  “或许姑娘认识的沈般,的确和我认识的那个,是不一样的。”
  花韵将视线转了过来,有些好笑地道:“所以你还不清楚这个答案吗?”
  顾笙:“?”
  “沈般唯一喜欢的是你。”
  是这辈子前所未有过的执着与喜欢。
  她盯着顾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让顾笙的心头不禁一震,仿佛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她看了个干净。
  如果连他的心都留在外面了,那他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能遇到顾公子这样的好人,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我的运气不够好呢。”花韵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紧盯着顾笙的表情,试图捕捉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痕迹。
  其实有一个在意的人也不错,至少这样他就有了弱点。只要顾笙在高山流水庄,他便不会再走了。
  美中不足的是,顾笙的身份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所以顾公子就能这样心安理得吗。”她突然凑到顾笙的耳边,小声低语道,每一句都如雷霆贯耳:“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麻烦,却还心安理得地利用别人的感情。吊着他的胃口,却吝啬到连一点回报都不肯给。”
  “不是的!”
  顾笙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竟揪着花韵的衣领,似乎作势要去掐她的喉咙。周围高山流水庄的人都戒备地朝这里看了过来,就连几个已经苏醒的道方门弟子都是一脸惊讶。
  “是顾某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他连忙松开了手:“顾某绝对不会作出利用沈兄的事情,这点还请姑娘放心。”
  “我只是说着玩玩,顾公子怎么还当真了呢。”花韵似乎完全没将他的失态放在心上,拍了拍自己留下褶皱痕迹的衣领:“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当真是利用沈般,只要他自己开心,那也没什么错啊。”
  顾笙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她,似乎生怕她又丢出什么语出惊人的问题来。
  “一切回到高山流水庄再说吧,顾公子一路上奔波劳累,说不定睡个好觉后,想事情也会更清醒一点。”
  “……嗯。”
  的确。
  说来……他的确还欠着沈般一个答案。
  一个他潜意识中一直在逃避,最后却还是不得不面对的答案。


第37章 (三十七)你们不能总不按剧本来
  虽然一直以来对高山流水庄慕名已久,但顾笙从未找到机会真正一睹传说中“天下第一庄”的风采。
  最接近那里的一次,还是在十四岁那年,顾景云带着他和四师兄霍均一起上京,来到芳华寺拜访住持大师,试图镇压他体内那一直作祟的妖邪。可一个月的焚香听道下来,却不见有什么效果。
  大师告诉他,妖魔生于他心中的障。心结不解,便永远不会散去。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内心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一栋四面漏风的空房子。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障。
  他偏过头,问坐在一旁的顾景云,师父心中也有障吗?
  ……也有。
  那缘何不解?
  ……
  住持大师笑了,开口道:“高山流水庄的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来寺里请一部经回去,现在应该也在寺内,顾施主可愿见见上一见?”
  “不见也罢。”顾景云摇了摇头:“人已经没了,有没有也没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住持大师点了点头:“阿弥陀佛。”
  顾笙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坐得太久,只觉得双腿酸痛不已。这时恰好看见霍均在外面悄悄向他招手,便找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霍师兄。”见到霍均后,顾笙还不忘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礼:“找我有何事。”
  “带你去看些好玩的。”霍均神秘兮兮地道:“你跟着我来便是了。”
  少年与少年穿过寺内的一间间厢房,最后停在了一堵布满青苔的高墙前:“诺,就在这后面。”
  顾笙抬头看了看墙顶的砖瓦,即便他这两年如雨后的春笋般蹿了个子,也要把头抬到最高才能看到:“霍师兄,即便这后面有什么,我也过不去的。”
  “你说的我早就想到了,这可难不倒我霍小爷。”说着霍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先踩着我先爬上去,我个头比你高,又比你多练了几年的轻功。到时候你再拉着我,我们两个不就都上去了?”
  顾笙小心地扫过霍均的肩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这样是否有些不妥,我不能对师兄不敬。”
  “这有什么,是师兄我让你踩的,你不听我的话才那叫不敬。”霍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别废话了,上来吧。”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两人都只练了两三年的功夫,想要爬上墙头还是废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将霍均拉上来时,顾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往墙内扫视了一圈:“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们来这里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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