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被迫入宫后我成了万人迷男主的小妈[古代架空]——BY:匿名咸鱼

作者:匿名咸鱼  录入:02-20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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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纵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心绪,我却感到更加紧张,那些隐匿在温情之下的是残忍到无可开脱的真相。
  我冥冥中感觉自己已经抓住它了。
  它是飘渺幽忽的,又是显而易见的。
  李纵俯下身拥住我,他发间带着香气,垂在我敞开的领口边,无声息地诱惑着我停止思考,继续在他的羽翼下做个懵懂的小孩子。
  方才在我要亲他时,他拒绝了我。
  现在他却又来引诱我。
  李纵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太子以前也喜欢这样,在我快要睡着时突然偷偷来亲我。
  他们都是怪人。
  都是疯子。
  我偏过头,打破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旖旎氛围,轻声地问道:“可是陛下,在我出事之前,您是不是打算把这些事情带到陵墓里,也不肯告诉我?”
  气息有些不稳,本该斩钉截铁地说出来的一句话带上哭腔以后掺了许多柔弱之感。
  就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在控诉他的父亲。
  李纵神情微动。
  他不喜欢我这样唤他,虽然他从来不说。
  哪怕我直呼他的大名,对他而言也比我叫他陛下要让他舒服得多。
  “您太贪心了。”我抬高了声调,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您所做的一切,真的全都是为了我吗?”
  “您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就这样被我戳破了。
  电光石火间,我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
  许久没有亲身参与过辩驳召对,我几乎是全赖心中的想法不假思索地说着。
  “您要享受做父亲的乐趣,操纵着我的人生与选择,连细微末节的事务都不放过。”我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银镯:“您甚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李纵的面色有些难看,但他却并没有打断我,而是沉默地听我继续说了下去:
  “同时您又要做守护者,告诫自己不要去过多地干预我的生活。而后在出现差错的时候,以救世者的面目将我从深渊中拉出。”
  我并没有认真斟酌词句,却又本能地寻找着他不爱听的说法说。
  李纵的面容太沉静了,淡然得让我以为我脑中所想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像我和太子上次对峙时,那种强烈的无力感终于让我生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仰起头,勾住李纵的脖颈,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只要一偏头就可以亲在一起。
  他抿着唇,睫羽轻颤,俊美得像一尊玉石塑成的像。
  “您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做家族利益的牺牲者,可是我不一直在做您社稷利益的牺牲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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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纵的神色终于变了,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脊背,单衣已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背上。
  宽大的手掌沿着凸起的脊骨轻柔地向下滑动,这动作不带半分情色意味,他只是担心我情绪过于激动,想要为我顺气。
  “别急,簌簌。”李纵轻声说道。
  随即他就像是不敢看我一般阖上了眼眸。
  我高声道:“因为我们是洛阳大族,对不对?”
  “我们”这个字眼太过亲近,好像一根小刺戳在李纵的心口,让他旋即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蕴藏着一片寂静的深海。
  我们之间隔着漫长的时光,于李纵而言不过是六年的分离,从永熙六年的冬天开始,他一直在汴梁守望着远在洛阳的我。
  但对我来说,是长达二十余年的厚重历史。
  “当年您在河东起家,又与西凉联盟方才平定内乱,是这些人拥立您问鼎天下。”我凝视着李纵,就像在翻阅一本史籍。“但在中原,洛阳大族遗世独立,皇族内乱天下纷争之时尚能保全,几乎是割据一方。”
  李纵沉默地听我继续向下说:
  “您要坐稳江山,势必要得到他们的默许和支持。不管永熙六年有没有找到我,您都一定会去洛阳,向他们表示您的诚意。”
  “正如同您在江南大族中选择了陆承临一般。”
  陆承临是陆袭明的父亲,已经做了许多年的宰相,他以道学大家的身份名动朝野。
  在乱后他能迅疾地升职,并不全赖于他主张自然无为。
  李纵选择他,亦是选择了江南大族。
  他需要力量来制衡他已发展的过分强大的母族,也需要以此来换取洛阳大族的信任。
  所以那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我,不是他想不想动我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动不了我。
  我不仅是洛阳沈氏的一介庶子,我背后所象征的是洛阳无数的世家豪强,那是一个强大到能让中央政权感到忌惮的势力。
  李纵既没法从他们手里夺走我,也注定无法接受一个已经被打上洛阳强族记号的嗣子。
  兴许他曾在梦中无数次地想过要不顾一切地将我带在身边,但现实绝不应允他做出这般疯狂任性的事。
  天下从不是哪一个人的天下。
  他不能因为私心而打破均势,再去搅动这天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定安宁。
  尤其是在西凉还虎视眈眈的情况下。
  永熙年间,内乱频繁,但国内的武装力量极其强势,西凉是万不敢轻举妄动的。
  平定后过往的那一纸和议就不再是友好的证明,而是李纵野心的绊脚石。
  它压抑着李纵的欲望,让他始终不敢碰我。
  现在却不一样了。
  二十年让曾经的世家子弟皆悉归为朝臣,也让李纵逐渐有了和西凉彻底撕破脸、再次开战的底气和机会。
  他终于不必在远处望着我,而是将我拥入怀里。
  他终于可以将至高皇权交付于我的手中,尽管这个过程迂回曲折,荒唐又繁复。
  但他只能这么做。
  我们之间的事,从来不止是情情爱爱那么简单,历史和政治让它变得不再纯粹。
  故而李纵始终如履薄冰地处理着与我相关的事,他小心翼翼地爱着我,一边担心照顾不周,让我受到了委屈,一边又怕干预太过,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巴不得我永远做个小孩子。
  什么也不知道,单纯地活在他的庇佑下,他甚至不想我知道当年的博弈纷争。
  淹没在波澜壮阔的历史洪流中的诸多问题,除却史家外不会再有人去深究,但总有些因宫闱秘闻而做出的决策,终究是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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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不该怪李纵,他已经将他能做的一切都做了。
  但心中总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悸动。
  他不负苍生,也不负我。
  因为我,他才开始拾起作为上位者、作为皇太孙的责任,但他拾起这些以后就必然不能像过去那样肆意妄为了。
  所以他悄悄地爱着我,守护着我。
  我思路清晰得异常,大段的话语流畅地从我口中讲了出来。他真的把我教得很好,尽管我们成亲才不过半年,他已经让我学会了许多。
  听完以后李纵抓握住我的手腕,眸色终于是变得异常。
  他眼中带着血丝,既欣慰我的成长,又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所以您把我作为李涑的存在抹杀了。”我低声说道,目光直直地撞进了李纵的眼里。
  他的力道变得有些大,我无力将手抽出来,也不敢将他惹得太过。
  “在我那样渴望被爱的年纪里,”我以为我可以继续保持平静,但眼前还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您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要听不见:
  “您知不知道,哪怕您当时与我传一句信,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您总在臆测我的想法,您怕我以为您是在利用我,您怕我没法接受这些事,您怕事情出现差错后——您没法采取最后的补救措施。”
  我想起汴梁燥热的春天和福宁殿里的花香,只感觉浑身发冷。
  “那嫁衣是早就备好的,不是吗?”
  “您还是想把我带在身边,将皇冠加冕予我,尽管这个方式太过荒唐离奇。”
  我垂下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笑得不好看,但李纵眼里的我却始终是世间最好看的人。
  他眼中的柔情太多了,多得要让我醺醺地醉过去。
  “可是您不会的。”我不想笑了,垂着嘴角哑声说着:“您总是说还不是时候,让我再等等。”
  “我等来的结果就是这吗?陛下。”
  李纵的手指碰了碰我的眼角,将眼尾的泪水抹去。
  我打开了他的手,那雪白的手背上瞬时就泛起红痕来。
  “但您既然已经把李涑杀死了,为什么又让他活过来?”我死死地望着他的眼睛,扬声说道:“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您既选择让我做您的妻子,就不要想着让我再唤您一声父亲。”
  “您是真的不觉得自己太过残忍自私了吗?”
  我头一次在李纵面前这样直接地说话,语毕后我的胸腔都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您以后做事前来问问我好不好?”我眨着眼睛,向他说道。“虽然我一定会说我不要。”
  “李纵,我什么都不要。”
  我就像个恶作剧后的孩子,露出调皮的笑容。
  李纵的目光依旧温和,我脸上的笑意却再难保持。
  我害怕他。无论他如何爱我,我都害怕他。
  他所布的局是一个天罗地网,让我连半分挣脱的可能都没有。无论李纵再爱我,都不会准许我离开他的控制范围。
  李纵把玩着我的手腕,像以前那样摩挲着腕骨旁的红痕,这里面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像是父亲对孩子顽劣行径的最后警告。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答案昭然若揭。
  李纵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暗示动作,就在一刹那打破了我心中的防线。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想位极人臣,也不想做天下的主人……”我哑声道,还没能翻身坐起就被李纵掐住了腰。“你放开我。”
  他强硬地吻住我的唇,掠夺式的亲吻让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本想等他冷静下来,但当李纵的手探向我的衣内时,我心中的那根弦在瞬间就断裂了。
  冰凉手指在皮肉上留下的触感是那样的清晰,我猛地从李纵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而后伏在床沿激烈地咳嗽起来。
  咳到最后几滴梅花般的血渍落在雪白的衣上。
  李纵的面色霎时变得苍白,他摇铃唤人进来,我才知道原来御医一直在外面侯着。
  “簌簌……”他紧紧地抱着我,也不顾一众御医的目光,贴近我的耳边想要听我在说什么。
  “我讨厌你。”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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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夜过得颇有些艰险,肺腑里一直烧着,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
  李纵一直握着我的手,我中途只要睁眼就能看见他紧蹙的眉头和忧虑的眼眸。
  那个笼罩于宗室子弟头顶上空百余年之久的咒诅从未离开,附着在荣华富贵另一侧的是埋藏在血脉里的病痛,它才不管你平日里是怎么康健、怎样善于养生。
  多少善骑射、精弓马的王爷都是在暴病中急促地薨逝,起初世人还当是皇家的阴谋算计,后来方才明晓这是躲不开的劫数。
  到后半夜时方才逐渐好转,李纵彻夜无眠地守在我的身边,眼中尽是血丝。
  他是炽血的真龙,就是黑白无常也没法硬从他手里夺人。
  我虽然本能地抗拒着他,但实在难受得厉害,翻腾着就把他压在了身下,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大口地闻嗅着冷香,好像这样就可以到达另一个世界。
  不再有灼灼燃烧的烈火,那个世界有红梅卧雪,有鲜衣怒马的少年郡王捧起雪在远方向我微笑。
  我咬住他脖颈间的细嫩软肉,留下艳色的痕印。
  “哥哥,我难受……”
  我脑中混沌,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甚清楚,但李纵瞬时就僵住了。
  “我想回家……我想回洛阳……”
  李纵将手放在我的背上,臂弯一点点地收紧,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落在我的耳边。
  “好。”他极力地压抑着情绪,哑声地说道。“最后一次了,簌簌,再等些时候,好吗?”
  见我不再多言,李纵把我从怀里剥出来,才发觉我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
  等我真正好转过来已经是次日的午后,殿里静悄悄的,我闭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变得冰凉。
  睡了不知多久,但眼皮仍旧有些沉重,我在床上翻了翻身,将小腿从厚厚的被中探了出去,还没感到舒坦就又被盖上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
  沈燕直正身着官服,唇角噙着笑意温和地看着我。
  一旁的宫人见我醒了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您怎么来了?”我从床上坐起,怯生生地问道。
  烧过一场后人都有些傻,我对着沈燕直总感觉自己还是六七岁的小孩子。
  身上干爽,应当是李纵趁我熟睡时给我换上的新衣。
  “只是入宫,又不是坐监。”他声音好听,尤其是在带着笑意的时候,不同于李澈老天照拂,沈燕直的腔调无论何时都是优雅的,仿佛即刻就能面见外国使臣。“孩子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看看。”
  我脸上泛着潮红,窗子没有开,睡得气短,胸腔里也闷得厉害。
  沈燕直替我理了理领口,亲自起身打开了窗子。
推书 20234-02-18 :济难海[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2-02-18) 长佩非V2020-03-05完结收藏:331;评论:448;海星:1,966别名《如何杀死前男友们》一个美如仙佛的少年来到了南海的双城一港“济难海”,想找一份活儿干。他遇到了南海的名臣明珠、李大善人及姬巡抚等人。也遇到杀人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