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被迫入宫后我成了万人迷男主的小妈[古代架空]——BY:匿名咸鱼

作者:匿名咸鱼  录入:02-20

  他微微偏过头,吻住了我的唇。
  “他怕没法和你一起死,转世后就见不到你了。”
  陆袭明的吻缠绵而温柔,却带着几分嗜血的欲念,我颤抖着被他撬开唇舌,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122
  吻着吻着我的心绪就乱了,唇瓣分开时我怔怔地问道:
  “你说的这个他是谁?”
  我们离得极近,我几乎可以看清楚陆袭明的瞳孔紧缩。
  “是你还是太子?”我轻声问道,“还是说——是你们?”
  他没有动,但陆袭明的沉默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我的后背沁出些冷汗,不知道隔着两层衣衫他能不能感触得到。
  我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但陆袭明扣住我的小臂,顺势将我的手腕从袖中剥了出来。
  他目光痴迷地凝视着我腕上的银镯,病态地攥住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喘息着在他怀里挣扎,厉声道:“放开我!”
  陆袭明哑声道:“不放。”
  他禁锢着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良久后几滴泪水重重地落在我的掌心。
  陆袭明在哭。
  我不知道他在哭个什么。
  陆袭明的声音很含糊,即便是贴在我的耳边,我也听得不甚清晰。
  他似乎是在说:阿簌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陆袭明紧紧地掐住我的手腕,想要将我融进他的骨血里。
  有时太子也会这般,莫名其妙地进入梦魇里,将自己的手指划出血来,清醒过来时全无意识,对方才发生的事什么也不记得。
  我突然想到,我与他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会不会也这样过呢?
  一些零碎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兴许却被我身旁的人给记下了。
  陆袭明终于还是放开了我,他抚摸着我的脸庞,带着鼻音柔声道:“阿簌,还是活着要更好一些。”
  他将袖子向上挽起,露出带着几道血痕的苍白小臂,瘦削得仿佛只有一层皮肉包着骨头。
  冯颐说那是他用刀片划开的。
  看着就很疼。
  我是个爱吃甜不爱吃苦,又很怕疼的人,特别是在遇见李纵以后。
  不过有时我也会想,被瓷器的碎片划开是种什么感觉呢?
  我想起许久前见到李澈时没拿稳的茶盏,想起曾经怒极时向李纵说过的话。
  我说我出使西凉时根本没盼着活下来,我说我巴不得死于一场意外。
  我以为自己只是压抑着情绪,将痛苦埋藏在心底,但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做过些什么?
  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脑中盘桓,零零碎碎的细节串成一条线,使我的思绪越发清明。
  “我也尝试过,是吗?”我眨了眨眼睛,小声地问道:“用刀刃或者别的什么,割开手腕?”
  我转了转手腕,银镯贴合腕骨,连稍微推移半分都做不到。
  它就像是一道坚固的防线,使我没法再去伤害自己。
  陆袭明的声音酸涩:“是。”
  他眼中的悔恨简直要将我淹没,陆袭明握住我的手腕,猛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唇边旋即又溢出些血,但这种自虐似乎带给他极大的安慰,让他不那么痛苦。
  这神态让我立即就想起了梅园那天的太子。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陆袭明连声地忏悔着,将埋在心底不知多久的话语尽数说了出来。
  苦涩,阴暗,充满自毁的念头。
  他不敢活。
  李纵是对的,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就算皇帝不下敕令,陆袭明也绝不会想再活下去了。
  123
  浓重的厌倦和疲惫笼罩着我,我摸了摸陆袭明的头发,用微凉的手指点在他的伤处。
  “没关系的。”我的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但又好似蕴藏许多深情,“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
  这并不是赦免的说辞,只是拖延的话术。
  陆袭明必须得活着,无论在哪儿活着,无论怎样活着,他至少得李纵凯旋那日。
  我抚上他的脸庞,蛊惑地说道:“你不会死,也不会有事的。”
  语毕后我吻住他的唇,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倏然就想起了话本里分别的词句:
  “郎君,后会有期。”
  我站起来,转过身提起灯离开,陆袭明的目光始终锁在我的身上。
  但我不会再为他回头。
  离开囚室后那种阴冷潮湿的感觉瞬间就消弭了,秋日的肃杀已经初显,我遥望着垂拱殿,默默地在想薄雪覆在翘起的屋檐上的景致。
  沐浴过后我披着毯子坐在榻上翻阅文书,李纵用软布轻柔地擦过我的长发。
  “那名细作隐忍五年,为何突然要给我下毒?”我仰起头问李纵,还没晃几下脚就被他攥住足腕塞入了毯中。
  他轻声道:“小心受凉。”
  我小声嘟囔着:“知道了。”
  “大抵是终于寻到时机罢了。”李纵情绪克制,比我刚苏醒时已经好转许多,“百密终有一疏,陆袭明既然选择将他放在身边,就该知道这天总会到来。”
  但下一瞬他就将我揽在了怀里:“他想做什么我的确是不管的,但谁也不能动你。”
  “就算是因为意外,也不许。”
  李纵的怀抱温暖,我向后倚靠着,就像小狐狸般在他的怀里乱蹭着半湿的长发。
  “我知道的。”我阖上眼眸,打了个哈欠。
  陆袭明被贬至大名府的文书初下时,我正和几名年轻的翰林学士在谈事。
  李纵的最终处理很是微妙,伊始时我以为他至少会被贬去岭南,或是崖州,没想到竟是大名府。
  这便是还有转圜的意味了。
  不过次日陆相便连上奏章乞骸骨。
  说是乞骸骨,倒不如说是变相的引咎辞职。
  几番拉扯过后,李纵还是恩准了。
  陆承临做了十余年的宰执,为社稷苍生苦心孤诣,到头来却因长子仓促收场。
  与陆府愈加冷落的门庭相异的是沈府,听人说沈燕直拜官参知政事的那日,有人还搬出了我太爷爷所作的笔记文章。
  我太爷爷也曾执掌国柄,不过我出生时他已经仙去。
  子弟不肖,沈家一度沦落,直到后来沈燕直在政坛上展风采才又起势。故而沈燕直总是待我们很严苛,不许我们胡作非为。
  我小时候沈符时常用他来举例,让我来分析长长的官名中,哪个是实衔,哪个是虚衔。幼童哪里知道这些官名意味着什么,只能僵硬地给强背下来。
  现今沈燕直的官名大抵比我太爷爷还要长了。
  陆承临的倒台并不只因此事,而是经久的累积和铺垫所导致。
  早先皇帝便对他关于向西凉用兵的暧昧态度不满,他抬高枢密院和翰林学士的位次,分夺宰执的力量。
  陆家看似很盛,但再没有什么权势比滔天的皇权更厉害了。
  现在已经不是元贞初年,天下四方安定,皇帝将权柄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除却西凉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李纵感到忌惮。
  兴许西凉的那位太后也是这般想的。
  “师必有名。”
  他们现在等待的正是那个名,来堂堂正正地挑起战火。


第45章
  124
  这一天来得极快。
  元贞十七年八月初,贺楼昭死在了盘桓于两国边境的匪徒的手里。
  劫掠者的长剑挑开马车的帘子,径直刺死了尚在睡梦中的西凉太子。
  他们观望许久,起初并不知是谁,只是盘算着要抢夺一二,但知晓对方是西凉颇有身份的人后那领头的就按捺不住了。
  长期生活在中原腹地的人们已然忘却曾经的仇恨,他们却不曾忘记。
  贺楼昭的灵柩到达西凉的都城时,举国哀悼,但不会有谁真的为他伤心流泪。
  西北的战火即刻开始燃起。
  太后的懿旨下达时,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他是必死的人,无论是多么荒唐的缘由,他都得死。
  贺楼昭和他名义的父亲一样,做了一辈子的囚徒,连死都是在狭小的马车中。
  我站在殿前,抬头眺望西面的湛蓝天空,想起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心中有些莫名的难过。
  “死是什么样的?”我低声自言自语道。
  却不想忽然有人走到了我的身侧,沈燕直抬手撩起我额角的碎发,轻声道:“未知生,焉知死?”
  他语调平直,神情与那日告知我长姐逝去时一模一样。
  在这些见惯了生死兴衰的人面前,没什么能够令他们动容的。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答些什么,看见李纵走出来才回过神。
  他好像不知疲倦,自从西凉太子薨逝的消息传来后几乎就没有怎么休息过。
  李纵不再像以前那样让我偶尔避开一些场合,他几乎到哪都要带着我。
  我陪着他跟朝臣商榷政事,白天还精力尚可,但漏夜长谈就不太能忍受,眼皮沉重,连旁人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
  枢密院和兵部的几位朝臣一离开,我就窝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叛乱平定后,朝中安静了许多年,年轻的士子亟待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打破旧有的权力格局,走向属于他们的时代。
  我从李纵怀里醒来时,两名翰林学士正站在桌案的另一侧执着墨笔在纸上草拟诏令,也不知是几更,外面还是一片死寂的黑,他们却仍旧精力充沛。
  左边那位学士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我一下,眸中还带着些笑意。
  我的脸瞬时变得有些热,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没挺直腰杆就又被李纵按在了怀里。
  “再休息片刻。”
  他扣住我的手腕,指尖摩挲着银镯,不时蹭到紧贴着镯子的细嫩皮肉,另一只手覆在我的眼前。
  李纵的袖中浮动着清冽的冷香,无声息地涌进我的肺腑里。
  我阖上眼眸,偏过头抓着他的袖子,索性在冷香中又睡了过去。
  梦中声响嘈杂,就像是在战场上厮杀了一夜。
  我死死地拉住李纵的手,几乎要把他的掌心掐出血来,但他还是离开了我,向更远的前方走去。
  “不要——”我嘶哑着吼道,竭力制止他走向那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身子却没法动弹一下,只能哭叫着看他消失于光也似的幻境里。
  李纵回过头看了我最后一眼,他的面容俊美,却年轻许多,就像是二十出头。
  我在梦里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皇帝,而是二十年前的那位郡王。
  偏生郡王的发间覆了一层雪,远远看着好似白头。
  125
  次日清晨,皇帝亲征的诏书下达。
  我浑身的血都在看到文书那一瞬间变得冰凉。
  “不要。”我坐起身来,将文书死死地捏在手里。
  福宁殿的门大开着,正值八月,秋桂的馥郁香气飘入殿中,使得终日死寂沉静的宫室也多了几分人气。
  我整日跟着李纵参与机要,已经不是对政事一知半解的年轻人,昨日面见诸位武将时我心中已有预感。
  百年来朝中践行崇文抑武的国策,但自当年祸乱平定后,李纵彻底地改变了施政的纲领。
  他立足河东,交往西凉,靠的不仅是种种谋划,更多的是强大的军事力量。
  李纵不是长于深宫的暗弱皇子,他是从战火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人。
  他牢牢地将禁军握在自己的手里,此次用兵西凉他布局经年,怎么可能会将兵权托付于他人之手?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份诏书会下的这样快。
  李纵就像是刻意要掩住旁人的嘴,不容任何人来置喙辩驳。
  比如已经致仕的陆相,比如我。
  但他离开后朝中不会有谁能拉得住李纵。
  太祖皇后的血脉中曾流淌着黑山白水的传说,这份血性经过许多年的溶解,已经所剩无多,直到它在李纵的身上复活。
  皇帝的杀伐和狠厉源自有着高昂穹顶的旷野和雪原,他执念地要用兵西凉,重复曾经的荣光,就像当年的部族首领要以铁骑踏平天下。
  我咬紧牙关,凝视着李纵的面容,他状似带着歉意,想要来安抚我。
  那张脸却是无比的坦然,让人看了就想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
  我将文书重重地甩在他的身上,任性的泄愤之举并没有让皇帝动怒,李纵的眉头蹙了起来,突然闷哼一声。
  被抓破脊背咬破肩头也不会吃痛的李纵,居然因为被文书扔了一下就做出这种态势。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径直光着脚从床上下来。
  铜镜如实照出我的面孔,我执起木梳,将泼墨般的长发梳开,第一梳还未至尾梢李纵就覆上了我的手。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颌贴在我的肩窝,几乎是将我整个人都带入了怀中。
  “沈大人也是同意的,所以不要想着去找他了,簌簌。”李纵温声说道,他抚摸着我的脸庞,“况且,他又怎么敢忤逆我的意图?”
  “即便是因为你。”
  这个语调极似在打压心有不轨的储君,我冷颤了一下,打开了他的手。
  我只是自己过来梳发,他就已经预知了我心中的全部。
  李纵低垂着眉眼,轻叹一声:
  “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我将手收回来,看着铜镜中李纵的眼眸,沉默地和他以另一种方式对视着。
推书 20234-02-18 :济难海[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2-02-18) 长佩非V2020-03-05完结收藏:331;评论:448;海星:1,966别名《如何杀死前男友们》一个美如仙佛的少年来到了南海的双城一港“济难海”,想找一份活儿干。他遇到了南海的名臣明珠、李大善人及姬巡抚等人。也遇到杀人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