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军爷那些年[古代架空]——BY:孤山拾荒客

作者:孤山拾荒客  录入:04-29

  李琮说罢便即挥起长剑,只听一声惨叫在大堂内骤然划过,鲜血喷涌,倒下的竟是跪在李琮脚边的大公子李兆邠!
  肃王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儿子!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这一超出预计的举动给惊呆了。
  那使者再说不出一句话,只瞠目结舌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公子,而肃王眼中仿佛有火在烧。那一刻,使者怕了。他怕得肝胆俱裂,脸色黑青,下面衣袍上甚至渗出了青黄色液体。他是直接给吓尿了!
  使者本以为肃王下一个要砍杀的就是自己,然而这时,李琮反而垂下了胳膊,只漠然的藐了那使者一眼。
  “回去给你的主子传话,我李琮就是死,也绝不会动谋反的心思!他安禄山若要杀我,但可派兵来围!但谁要是再敢劝我,这就是下场!”
  作者有话说:
  这一卷是本书的最后一卷,写完这章的时间是7月19日,这周能不能三更还不确定,但会努力存稿的!


第112章 叛逆
  没等肃王再发话,那使者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的就跑出门去。李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长子倒在血泊中,他眼睛跟着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移开目光,快步走出了大堂。
  直到李琮走后,一直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李兆朔才扑到大哥尸身旁,抬起脸时已经是涕泪纵横,脸色发青。
  “来人!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啊!”
  “哥……”
  李兆朔小心将地上血泊中的人搂抱起来,他颤抖着手将手指横到了大哥鼻底。
  人已经气绝。
  肃王这剑便是直接砍在儿子心口要害上的,李兆邠大抵都没有感觉到如何痛苦,便已经魂消。
  而弟弟李兆朔跪在地上抱着大哥的尸体颤抖不止,李琮刚刚离开时他甚至不敢哭,直等了老半天眼泪才从眼角滚落下来。
  府内几个佣人将大公子的尸身收殓入棺。留在这里的仆人,也都是当年肃王从长安带出来的。府内人烟冷清,再加上主人家出了人命,仆人们各个个噤若寒蝉,纵然是面对着李兆邠的尸身,也连一句多的都不敢说。
  当天夜里,李兆朔对着大哥的尸体静坐了整整一宿,直到日出时分,白昼掩过夜色,化出一抹暖橙色的光。
  李兆朔忽然挺直了身子,站起身,看向房门的方向。
  他忽而长呼出一口气,动了动坐得僵直的腰身。
  “走了……邠哥。”
  李兆朔朝着棺材里的人挥了挥手,转身出门而去。他目光中虽有眷恋,但更多的却是无处发泄的悲愤。
  府里的小厮瞧见二公子在门廊间走过的身影,不过半刻的功夫,一个衣着简陋的下人急急忙忙跑到了李琮歇息的书房大门前。
  只听他小声叫了句“王爷”,便得到屋内人肯定的回应。
  “进来。”
  李琮坐在书房侧室的小榻上,面色阴沉,但却不见半分伤感。
  门外的仆人连忙点头哈腰的一路小跑进了屋,跪伏到李琮近前。
  “王爷,二公子在大公子棺材前坐了一宿,今天一早,有人看到二公子提着袋东西骑马走了,他身边伺候的婢子也不知他这是要往何处去。”
  “你说兆朔走了?”
  李琮眯起眼睛,仿佛他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他昨日才刚刚亲手斩杀了大儿子,一夜过去,他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就连独自一人时,那双眼也是阴鸷灰暗的。
  “是,今早守门的武卫亲眼见到的。”
  仆人的身子几乎蜷成了一个半圆,低着头跪在主人身边,不敢抬头僭越。
  “哼……他要走便走,你们不必管他。黄毛小子,他若能寻得一隅偏安,我倒为他欣慰了……”
  李琮低声说着。
  他目光中的阴鸷意味慢慢淡去了,转而好像显出了一丝远望般的悠远味道。可他书房的房门是关着的,李琮坐在不过半尺来高的小榻上,清晨初升的太阳还没能完全把他的房间照亮。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那仆人连说了两次,见主人没有更多吩咐,便跪着往后挪了几步,直到退出两三米远了,才弯曲着身子快步退出了屋。
  李二公子从都护府离开时,昨日前来的那位使者已经连夜策马赶回了范阳城。
  安禄山对于肃王的反应也有些许惊愕,但远未到愤怒的程度。那胖得连坐都坐不稳的男人好像一座肉山,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支起身子,眼中不乏轻蔑。
  “我会让李琮后悔的。”
  他淡淡说着。
  而与此同时,李兆朔正骑着马奔驰在通往范阳的官道上,这正是他对着大哥的尸体想了一宿,才想出的决定。
  李兆朔比大哥李兆邠小两岁,他与李慕云同年出生,仅仅比李慕云大一个月而已。不过李二公子的身子,可比他那个金贵的弟弟好上许多。早年在长安城中,他与哥哥两个便常常外出狩猎,一身的功夫算是继承了李唐皇室百年来尚武的传统。
  不过李兆朔比起哥哥,心思要细腻许多。或许是因为他常常要站在哥哥身后,所以很多时候,他总处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比大哥多。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李兆朔当然知道,当面拒绝安禄山的使者是十分危险的。但父亲的决定却也是他们作为大唐宗室唯一的正确选择。
  李兆朔看得多,想得也多,他想到了大哥会在这个关头来劝说父亲,可他没想到的是,父亲居然会一怒之下斩杀大哥。
  越是心思细腻的人,在意的也就越多。两边都是自己的至亲,眼看着哥哥死在父亲剑下,李兆朔当场其实是懵的。
  对于自己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他是又敬又怕的。李兆朔轻易不敢违逆父亲,可对于大哥,那便是他真正放在心窝窝里的至亲了。
  这两兄弟从小形影不离,小时候他就连睡觉都要跟大哥一起才睡得着,待到长大了,每日出门第一件事,也是要问大哥今日做什么去了。
  四年前大哥在长安大婚,李兆朔当晚痛饮数杯,大醉三日方才清醒。人都道他这是自己想娶媳妇想疯了,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这是受不了大哥成亲。
  以往本是有事两个人一起商量的,如今大哥成了家,李兆朔就觉得自己独个被抛下了,心里总不是滋味。好在大哥婚后不过一月,父亲便带了他兄弟二人去了安东,没了那多出来的嫂嫂,李兆朔这才又打起精神。
  可如今大哥死了。
  要说他对父亲毫无怨言,那也是不可能的。李兆朔实则恨透了父亲,他不但痛恨杀了哥哥的父亲,也痛恨这朝局,
  他一家本是皇室宗亲,结果这些年在朝堂上,偏生连那些宠臣宠妃一根手指头也的分量也抵不过。可即便如此,这日子还得过下去。父亲原先便是一门心思的顺从了安禄山的意思,这才得以把这个安东大都护安安稳稳的做下去。可既然已经顺从了,现在何必还要违逆,何必还要赔上哥哥的性命!
  李兆朔每每想到这里,喉头便止不住哽咽,眼圈更是通红的久久褪不下去。
  骑在马上,迎着风,他眼泪一瞬就从眼角滑到了发鬓。
  可他面上表情越是沉痛,手上的力气便愈发凌厉。他接连几次抽动马鞭,逼得那马儿连连发出撕鸣。
  那既然要违逆,他肃王做得,自己又为何做不得。
  只要能为哥哥报仇,就是再卑劣,又有何妨呢?
  使者赶回范阳的第二日,李二公子单骑入城的消息,便传到了安禄山耳中。
  “呵呵……那小子急急忙忙跑到这儿来,该不会是怕也被他老子斩了吧?”
  安禄山手中捧着尊盛满了蜜酒的琉璃杯,对面前十几个前来议事的客卿笑说着。
  他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随即哄堂大笑,还有人拍手附和。
  安禄山看着众人的反应,嘴角勾起畅快笑容。不多时,一位通传使匆忙跑入堂中,跪在安禄山面前小声说了几句。通传使面色焦急,安禄山反而无谓的摆了摆手。
  “哼……放他的人过去。皇帝信任于我,李琮就是把整个平洲的官吏都招呼到京城去,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
  半日后,也是在同一间会客室中,李兆朔单膝跪在安禄山面前,面上带泪,将父亲前日杀子的过程又朝着安禄山叙述了一遍。
  安禄山眉头紧锁着却像是在憋笑。待李兆朔说完,他才长叹出一口气,嘴角偏又不自觉的向上挑着。
  “嗯……弑杀亲子,便是连畜生也不如了。你若有心投我,那平洲的事,便交给你去处理,如何?”
  “这……”
  李兆朔赫然抬起头,他本以为安禄山会与自己虚应几句,未想刚一开口便直入正题。且平洲之事……真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吗?
  “这……可以吗?”
  李兆朔来安东四年,也只跟着大哥干过些管仓储的小事,如今安禄山一开口就是整个平洲,他还真有点不敢接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
  安禄山轻哼了一声,眼中多有不屑。
  “你带着我的令箭,我看平洲府有哪个敢拦你?若真有人敢……哼哼,我再拨你一百卫士,他就是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你。”
  安禄山笑说着,他口中的那个“他”,显然就是指李琮了。
  “这……这……若真能如此,我……”
  李兆朔头上已然冒出虚汗。他渐渐意识到那所谓平洲之事,究竟是指何事了。
  放眼整个东北四郡,还有哪个敢公然违逆了他安禄山的意思?所谓平洲之事,指的便是肃王,也就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李兆朔接连深吸了几口气,他纵然痛恨父亲杀了大哥,可恨归恨,若真叫他带着人回去与父亲正面对敌,李兆朔还真不是一瞬就能转还过来的。他跪在地上闭紧了眼眉心中间直刻出三道深纵的道子。
  “哼……你什么你!你不信我?”
  安禄山有些不耐烦了。李兆朔被他这话激得周身一震,冷汗随之顺着额角滚落。
  “我信!我信。在下……在下领命!”
  李兆朔说着朝安禄山抱拳行了个军礼,安禄山当即笑出了声,那肉山似的瘫软身子都跟着颤动不止。
  “哈哈哈!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叫项闻天拨一百个人随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肠胃炎已经好了,但这个月工作实在太忙了,真的没法做到每周按时更新(ㄒoㄒ)往后只要写完了一章就会放出来,真的非常感谢能一直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你们都是小天使!


第113章 宗室之耻
  项闻天是安禄山手底下的一个将军,而给李兆朔拨出来的一百个兵,则是由一名叫做董俊生的参将带领,指挥权并不在李兆朔手上。原本这种安排也是在意料之内的,只不过当真跟着这一百零一个人踏上了回平洲的路,李兆朔心里还是不痛快。
  说到底,人是安禄山的人,将是安禄山的将,他这个大唐正牌的皇孙,反而像是个领路的喽啰似的。
  但好在这位叫做董俊生的参将没有叫他失望,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平洲,百十个兵轻轻松松就把都护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府内本就人烟冷清,如今兵将一围,反倒给这清冷的府衙填了丝活气。
  进府时,李兆朔一个人走在前头,府中管家仆役一见是二公子带头,自然不敢阻拦,但那些被李琮训练得鬼精的下人,早就将府邸被围的事通报给了主子。只不过李琮并没有走,他仍端坐在书房内,等待着这场意料之内的骚乱。
  随着门外躁动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琮拿起一旁桌面上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他的神情肃然,泛着淡黄的眼白里布满血丝,也不知是多久未睡过了。但他腰背直挺,好似镶了一块铁板似的端坐在那里。肃王不着戎装,但他坐在椅上的姿势,却好似将军骑在马上,正远望着不知何处的动乱局势。
  当他儿子带着几十个兵冲入屋中时,李琮仍端坐着。李兆朔骤然迎上父亲目光,身子不由一震,恐惧悄无声息的蔓上心头。一见这公子哥面上泛白,一旁带兵的董俊生一个箭步跨到了李琮面前。他倒是个胆子大的,指着肃王殿下的鼻子便大声喝道:“大胆李琮!如今圣上为奸佞所误,你身为人臣,不上书劝谏,反倒诬陷一心想为圣上分忧的安将军!你是何居心!”
  话毕,李琮神情未改,站在董俊生身后的李兆朔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并不是能够随意亲近的人,反而更像是某种权威。便是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父亲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怎知这小小的参将竟……
  “哼……何人家犬,竟也胆敢到我面前吠叫来了?”
  李琮冷言以对,是直接将面前的武人比作狗了。
  那董俊生虽说只是个带兵的小官,但毕竟是安禄山的亲信,他在京城都未受过这种气,如今乍一听来,脸一下就给气绿了,头上也跟着冒出汗来。
  “你——你——”
  他连憋了两次,脸都憋红了,但他不知又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面上神情明显又舒展开来。
  “总之安将军不日便将率军西进,大事在即,一切皆在为圣上分忧。我知肃王殿下是朝廷的忠臣,何不趁此机会,随着大军一同入京,将功补过呢?想必殿下也是愿意的吧?”
  一听他这话,李琮面上反而显出不屑冷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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