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三个月——寒凤阳(6) - 最好的腐书网: DUXS耽美文库

「喔？那是为了什麽？」他把我迫到墙角，优雅地撑了一只手在我的脸旁，我肯定从远处看来，他像是在调戏女学生。
「如果我现在叫非礼，你会怎样？」我问，才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吃死。
「你可以试试，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会吃亏的人。」他说，故意顿了一顿又说：「反正都脱不清罪名，我一定会顺便偷个香，以抵消我的损失。」
可恶，又被他反将一军。「你真的是老师吗？」一点道德都没有。
「当然，不过对著不同的学生，我可以有不同的表现。」他说得理所当然。
不得已，我想争拗下去也不行了，从口袋里拿了钱包，亮出我跟柏丝的合照。「我代我姐出席。」简短的交待，就算被揭穿了，我也不打算和盘托出。
不过明显他不打算就此作罢。「她呢？」指了指相中的齐柏丝。
「有事出国了。」开玩笑，怎能答他她去旅行写生了。
「那你呢？」看来这个人不易应付，触觉以至思路都太敏锐了。
「我在放假。」我自己的事倒不怕说，不过我也厌烦了他的质问。「你到底要问多久？」
但他不打算理我，迳自就问下去：「放假，以我所知，这个时间好像是没有学校会在放假。」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厉害。
叹了口气，看来我不说他就不会放过我。「给。」我递上了我手上的书给他。
他接过了，翻了内容，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惊讶不已。「你...」他竟然不相信。「你在哪里捡的？」
我感觉到额角的青筋在跳动著。「在书店付了钱"捡的。」我恨恨地抢过了书。
「这书你的？你几岁？」他又问。
「我跟柏丝是双生儿，她是这里的正式学生。」我故意绕了一圈答他。
「你十六岁，但在看大二的数学。」他的陈述里夹著半点疑怀。
「我在预习。」这样够答了吧！「我可以走了没？老师！」我加重了老师两个字。虽然我在问他，不过在他回答前我就推开了他，但才走几步，我看见了远处的人影，似乎站在那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哼，下个目标吗？」在和孙少和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我听见他的话。早就知道他会说伤人的话，可是我还是抑压不住的为他的话而心痛。
我没有答他的话，捏紧手上的书，直至手指犯疼，才能维持我的脚步平稳。
「同学。」後头传来那可恶，又优雅的声音。「我想下课之後，你会有空吧？」我听得出他话里的威胁，如果不答应，我想我剩下的一个月也不得安宁。
我转头，故意忽略孙少和，直接瞪著那个男人。「请问老师，要约在哪里？」
「後门好吗？比较低调。」可恶的男人，这麽不顾忌的在别人前约我，算什麽低调。我扯著虚假的笑容，算是回应了他，回过头继续我的步伐。
18
我下课後，才走到後门，那个男人就已经站在那里。「你到底是不是教师？」怎麽一个教师还比学生早离开学校。
「我代课而已，没什麽特别事要跟进。」男人说。「对了，同学你的名字是？」
「招惹人的先报上名来。」我看著他那张优雅的笑脸，就得想把它打下来。
「魏永耀。」他倒是从爽快就报了名字。「你呢？」
「齐柏丝。」我交叠著双臂，心不甘情不愿地答，我实在没有预计到他真的会说。
「我说"你"的名字。」魏永耀似笑非笑。
「你到底想干什麽？」我沉下脸，到此时此刻我还是想不通他的意图。
「我不过是好奇而已。」这个人真是有够难缠。「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柏。」我说，死也不要让他知道我的名字，我才不会傻得自投罗网，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你就不肯告诉我吗？」他皱了眉装可怜，不过我才不会上当。
「没必要吧，如果你只是好奇的话。」我拿他的话堵他的嘴，让他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
「看来好奇的不只我一个嘛！」魏永耀意有所指地看向远处。
我顺著他的目光转身看去，看见孙少和站在那边，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不禁猜想，他是不是担心我所以来了。可是我的期望落空，因为在他身後出现了另一个身影。「柏丝？」绮媚讶异。
「嗨。」我挥了挥手，尽力地装作自然。「我先走了，拜拜。」说完转身就走。
我旁边的男人竟然还悠閒地跟他们道别。「我们走了，再见。柏，不用那麽急啦，等等我嘛！」我肯定他是有意的。
「魏永耀！」我转头喝，却看见他一脸笑容。
「亲爱的，你叫得真好听呢！」这个无赖，还这麽大声嚷著这些惹人误会的话句。不过在我再吼向他之前，他已经识相的走了过来。「嘘，你再吼的话，声音就装不下去了。」
经过他"好心"的提醒，我总算回复了一点理智，吞回了要吼的话。「快走啦。」我催促，刻意的不去看孙少和跟绮媚。
「好。」这次魏永耀很乾脆就答应了，没有为难我。
「你到底是谁？」我不认为一个陌生人会对我那麽好奇。
「当然是亲爱的。」到底他还是没放过为难我。
「请问你能不能正常地答我？」我没好气地请求，虽然我不认为会有多大的帮助。
魏永耀竟然理直气装地答我：「我答得很认真的。」不过他的样子真的很认，只是我隐约觉得他好像不是对我说一样。
「算了，我不想管。」我放弃追究这个问题，反倒另一个问题比较要紧。「你到底想跟著我到什麽时候？」
「回家。」他简单地答了两个字，却认真无比，是我看过他最认真的样子。
但我可不能因为他的样子认真我就上当，让他跟我回家。「为什麽？」
「我以为你回家换了衣服会比较轻松。我想跟你聊聊。」我仔细地观察了魏永耀好久，他很认真，真的很认真。
「我跟你好像没什麽好聊。」我停住脚步。
「聊聊你姐姐因为什麽事出国了，聊聊你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聊聊那个男生也可。」说到最後，魏永耀的眼神很暧昧，好像在暗示他发现了什麽一样。
「我为什麽要跟你说这些？」我又迈开步，逃避他的视线逼供。
「好奇。」他还是这个答案。「再说你怕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吧。」
可恶，被他抓到我的把柄，实在没有什麽理由可以反驳他。「算我怕你了。」
「我知你怕我。」这个人真的不会谦虚两个字怎麽写。我也懒得理他，回到家里把他丢在客厅我就去换衣服。
换回男装，我整个人都舒坦了，才走出来，就看见魏永耀拿著我跟齐柏丝的合照失神。「要喝什麽吗？」基於礼貌，我问。
我的声音似乎把他从失神拉回来，放下了相架，他又是一脸笑。「你太客气了，茶就可以了，不过别太凉也别太热。」我看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客气。
「等一下吧！」我咬牙走进厨房弄茶，要不是被他威胁了，看我用扫帚把他赶出去。花了我五分钟去弄个茶，可恶的男人。
「谢谢，你人真好。」假得很，他啜了口茶，皱了眉。「太淡了，不过免为其难接受吧！」
我捏紧手上的抱枕，差点把它扯出洞来。「是吗？那真的不、好、意、思。」我努力地扯开笑容，可是无奈太生气了，脸容大概有点扭曲。
「别介意，我大人有大量会原谅你的。那，可以进入正题了吗？」魏永耀的目光一下子黯了，认真了。
「你问我答。」那你没问我就不答，我心想。
「你姐为什麽出国了？」他毫不迟疑，立即就问。
「无可奉告，我的事可以说，她的不能。」这是我的立场，被识破身分已经是我的失败，不能再多口把齐柏丝的事说出来，让她有惹祸上身的可能。
「够义气。好，那你到底是什麽人？我指，你那本大二数学。」看来他想知的事情还不少呢。
「我已经读完大一，看那本书是因为我在预习。」我没有直接答他，反正我就是不想他问，我就乖乖地答，我讨厌这种感觉。
「你是天才！」魏永耀的语气虽然是惊讶，但脸容却没有几分惊吓。
「算是吧，还有什麽要问？」我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停留。
「那个男生...」魏永耀才说，我就迫不及待打断了他。
「我跟他没有关系。」我知道这样会显得更可疑，可无奈我失控了，他跟绮媚出现在後门的画面，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不自控地想，孙少和会不会也对绮媚做他对我做的事，即使我拒绝去想，还是控制不了。
「一点都不可信。」我就知道魏永耀不会放开揶揄我的机会。
「不用你信。」我信就可以，我跟他已经快没有关系了，再一个月，我们连同学都不是了。
19
「柏丝，昨天那个是谁？」我才刚坐下，绮媚就已经站在我的旁边问。
昨天被魏永耀问了那麽多，问得我心都烦了，没睡好一觉，今天没什麽精神，一下子意会不过绮媚的问话。「嗄？」
「後门那个帅哥，他叫你亲爱的。」绮媚的眼神很暧昧，我在心里再一次诅咒魏永耀那个混蛋。
「那就是呀。」我也懒得解释，反倒...「你跟少和昨天去哪约会了？」我压下心酸问。
绮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扭捏捏了好一会才说：「没什麽特别，不过逛一下街，然後送我回家呀。」她的脸很红。
「喔...」我支吾，不知要不要把心头的问说出口。「他...有没有...」我开口了，但问到一半又顿了，我突然害怕知道答案。
「有没有什麽？」绮媚问，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低著头。我不肯定现在我的表情是怎样，所以我怕我不够自然。「你指...他有没有亲我？」
我愣了一下，然後点头，虽怕，但还是很想知道。
「有...」我霍地抬头，看见她娇羞的样子，心沉下去了。「不过脸而已。」她急忙补了一句，可还是没能把我的心拉回来。
「恭喜你喔！有一个好的开始。」我说，努力地展开我皱起的眉头。「加油喔。」
「你真客气。」孙少和突然出现在绮媚的身旁，对我说话，语气里的怒气不容忽视。「我也会加油的！」
听著他咬牙说的一字一句，我的心控制不了的抖颤，不是惧怕他，而是因为心在动摇，好想、好想把真相告诉他，告诉他我真的喜欢他。
「少和...」绮媚皱了眉，我看见她眼中的失落，但我不明所以。显然孙少和很听绮媚的话，哼了声就走开了。「对不起，柏丝。」
「傻瓜，他针对我也是正常不过呀。」我说，但绮媚沉默了，有几次她好像想开口，但最後还是顿住了。
「咳，上课了。」一把讨人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眼一看，竟是魏永耀。
「起立，敬礼，坐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敬礼。
「陈老师进医院了，直至他回来之前将由我来代课，我姓魏。」魏永耀异常的认真，没有昨天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哼，是个老师嘛！」坐在旁边的孙少和带著讽刺的语气说，我无视他。
「我虽然是代课而已，但我不希望你们会认为我得过且过的让你们过这段日子。」他环视了整个教室。「最简单的规矩，不准在我的课堂上聊天。」他的视线落在孙少和身上。
我转头，看见孙少和脸都气得铁青了。我第一次看见他这麽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可没想到，魏永耀还真公正。
「那位同学，有什麽好笑吗？」他看著我，表情认真，没有戏谑。
「没有，不好意思。」我爽快地道了歉，在这刻他是一个老师。他对我没有私人的恩怨，我也不会对他有什麽偏见，只当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师。
「那麽我们开始上课。」魏永耀没有执著在我的身上，马上就翻开课本。
经过这两课，我发现魏永耀真的是一个很有热诚的教师，而且他的讲解也很容易理解，虽然我早就懂了，但看著原来因为发现魏永耀是个不易应付的老师而皱了眉的同学们，接近下课的时候都笑开了口，我肯定他真的很成功的从教学上得到学生的认同，即使他不好相处。
「今天就到这里吧。」魏永耀合上课本，在班长带领敬礼後收拾了课本。眼看同学们想接近他又不敢，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另一面，或者我也会跟他们一样。
我看著他收好课本，以为他会直接离开教室，可是当我对上他抬头看过来的双眼，我就知道叫糟了。垂了头，我装作什麽都没看见，用火箭般的度冲出了教室。
「柏。」优雅里带著恶毒的声音在我身後不远处传来，我颓然停了步，听著他缓步走近来。「走那麽快，看到鬼吗？」
「那鬼旁边有个委字。」我说，侧头睨著他那可恶的笑脸，才一分钟他就变脸了。
魏永耀哈哈笑著，看来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你很有趣。」
「我很荣幸。」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对於他的"赞赏"我高兴不起来。「一分钟以前我还有点尊敬你，可是现在...哼。」
「谢谢你喔，亲爱的，你的赞赏我领了。」他爽快地收下了。「不过上课归上课，下了课我就是这样。」说真的，对他的道理，我也有点认同。
「可是身为老师，下了课，还是老师，离开了学校，也还是老师。」我说的是事实。「别调戏女学生了。」我借题发挥，让他别再缠著我。
「嗯，你说得对，被人投诉的时候我会如实报告我调戏的不是女学生。」看著他的笑脸，我在心底盘算杀他灭口的可能性。
「你很讨人厌。」我得了结论，也不吝啬告诉他。「我总有一天会杀你灭口。」
「欢迎之至。」他回答得轻松。「你姐什麽时候回来？」
「你是认识齐柏丝的吗？」我总有这样的感觉，从他看著齐柏丝的照片发呆，到追著不放的行为，我这样猜想。
「你说呢？」他反问我，让我更觉得我猜对了。
「我说过她的事我不能说。」既然他不说，那我就继续坚持我的原则，直至我知道他的目的，再行判断要不要说。
「你很固执。」难得看到魏永耀皱眉，我心里总算平衡点，起码不是只有我总在下风。「你说那个男生有没有兴趣知道你的身分？」他竟然威胁我。
「你敢？」我低吼，脸沉下去。
「我为什麽不敢？」魏永耀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告诉我柏丝什麽时候回来，不然我告诉那个男生你的身分。」
「你的行为很流氓。」我不悦，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你尽管去说，我没关系。」我才不会被他唬到。
「你...」他显然没想到这招失效了。我没理他，转身走回教室，我想在教室里，他应该不会那麽过分，说来我刚才根本不该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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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剩下不多了，我看著手机的月历系统，两个星期後的那个哈哈笑标记，我真的笑不出来。当初在电话的记事系统里，标下了我作为替身三个月的期限，是在想著脱离苦海这四个字，所以标上了个笑脸。可是现在，我看著快要到的期限，我的心里只剩三个字──舍不得。
「看什麽那麽入神？」讨人厌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两个星期我努力的避著他，上学的时候没非常必要，我都绝对不会离开教室。放学的时候，必定混在一堆学生里离开学校，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家，锁上门窗。我做那麽多事，就是为了避开他，魏永耀。
可是今天我不过赌一赌，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怎麽就那麽倒楣的被发现了？我终於明白，做事要贯彻始终，半途而废是没有好结果的。
避开了伸过来的魔掌，我越过魏永耀，往顶楼唯一的出口跑去，可是成功的机会真的微乎其微，没几步我就被逮住了。「走那麽急，亲爱的。」
「够了，我对你没兴趣。」我想甩开他，可是我的气力却该死的敌不过他。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孙少和吧！」魏永耀挂著一脸的笑，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阴险了。「我也对你没兴趣，我不过是想你答我柏丝什麽时候回来。」
「你是她的谁？」我问，就算确定他认识齐柏丝，我也得搞清楚他们的关系。
「你只管告诉我。」显然他并不想提，大概是不想有把柄在我手，可是他实在太少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