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你一个人在承担。
从来没想过要拖谁下水。丹放--
"你喜欢我,我就要顾及你的感受,没有这个道理。"
不要在我身上投放这么重的枷锁,我根本无力承受。来未无声自语,终于面对了他的眼,那双美得让他折服的眼。而此刻,这双眼布满伤痛。
他的话,震碎了丹放。
像是在暴风呼啸的悬崖边,被他轻轻推了下去。从来对他不曾有过防备,然而却是他,将自己打入无底深渊。
再也不能握紧他的手,坦白地面对自己的懦弱,即使到了现在,仍然不想停止去爱他,或是说,不知道怎样停止。
良久,丹放有些沙哑地开口:"我,从来没有爱过人。"抱着已经染上来未体温的衣服,目光再次落在这张纯洁的脸上,绝非自己所能碰触的脸:"从小到大,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就是你。我一直,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但是我......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要面对这样的你。"
晶莹的泪水溢出此刻美得窒息的眼眸,划过脸庞,无声坠落。
"我以前认为,信任,是可以培养的。但是现在,我只认识到了我的天真。爱上一个爱不起的人,需要付出我付不起的代价,我没有后路了,我的一生都赔进了我这一次的任性。来未,因为你,我再也无法完整。"
如果可以,就请你把我摧毁得更加彻底一些,用我的血肉来赎回我完整的灵魂。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受伤的眼神,认命的笑。来未胸中剧痛,何时,自己又犯下了这样深重的罪孽,毁了不该毁的东西,碰了,不该碰的人。
如果一切尚可以挽救,我是否能坦白地面对自己,祈求你带给我的安心?祈求你,不要放开我的手?祈求自己,不再逃避--
祈求,有多难。
不想再看他绝望的眼,不想面对自己的胆怯,来未上前,扬脸吻住了他的唇。
第十章
温暖袭来,拨断了丹放心中的弦。
没有心思去思考来未此刻的行径意味着什么,他仍然被痛苦淹没。
我也,退不了了。
丹放,我覆水难收。
贴着他的唇,来未低语。
放出一些距离让他看清自己的眼,发自内心的笑容,已胜过一切甜言蜜语。然而不消片刻,这份清醒就被追随而来的双唇吞噬得一干二净。
终于明白,他的挣持。强大的破坏力,并非来未本意。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得到安宁的人,只不过是在渴求着他人的温暖,却长久以来被囚禁在黑暗的城堡里不见天日。久得忘了自己的初衷,绝望地痛恨着自己的脆弱,从此再也不奢求被谁解救。
可是来未,我不一样。
抱紧了眼前瘦弱的身躯,再次以热吻闯入他的世界。
灵活的舌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热滚滚的气息让来未有种被熏醉的错觉,脸红了,眼睛,都好像变热了。
不自觉地回应了他执著的邀请,渐渐沉入这个拨乱了他的吻。勾动他口中的柔软引入自己的阵地,每一寸温热、甜美都让他心旌荡漾。贪婪的吮弄,第一次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攫取。
呼吸紊乱,冰凉的手扯住他的衣领,想要用自己的双腿站稳,却又贪恋他双臂间带来的温暖和安心。
宁愿窒息,也不愿停止。
双手从上衣下摆袭上他赤裸的身体,第一次这样真实地碰触着他的肌肤,丹放喉头一阵干涩,隐忍着想就这样剥光了他的欲望,挣扎出口的声音竟沙哑过方才:
如果不愿意,我就停手。
几秒钟的等待,却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苛拷,直到来未的手指放开了自己的衣领,转而,双手环抱住了他,耳边,是他安然的呼吸。
那一刻,是莫大的喜悦,浪潮般的涌来让他无法自持。
洁白的床铺,不曾承受过两人相拥而眠的甜蜜,柔软的棉絮不曾包容过紧贴磨合的温度。
曾经觉得冰凉,但此刻却是炽热的想要逃避。
未着片缕,就这样全然暴露在丹放面前,来未忽觉无助。想要收拢自己的身体,却抗不过丹放洒在身上的眼神--那种欲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都铭记在心的眼神。
丹放的唇,细细密密地吻过他的脸,他的唇,火热的呼吸流恋在细瘦的脖颈处,沿着优美的曲线来到突兀的锁骨。
心中有些不忍,来未的清癯,无处不在。
修长的手指一寸寸膜拜着他光滑的肌肤,指尖细数过他的根根肋骨,流转蜿蜒,划过平坦的小腹,直接围上他双腿间的脆弱。
当那掌温热罩住自己时,来未忍不住想要逃开了,容不得他多想,胸前已被丹放纳入口中。灵巧的舌不断地画圈,反复逗弄辗转,时而以健齿清扫,但全部都是带着爱意的挑拨,只想逼出来未一声轻喘。手下亦灵动如舌,时轻时重的揉捏搓动,还有偶尔划过顶端的拇指,都渐渐唤起了他的热情。
像是被抛到了火海中,莫名的火焰炙烤着肌肤,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被灼烧。
心跳得太快,甚至跳得发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热到发慌,慌到窒息。抬手想捂住自己的嘴,而丹放的手却已经覆上了自己。冷暖相间,扣进指缝的手指挤走他心中最后一缕退缩。
唔--
细细的声音逸出他喉间。撩拨着下体的手搓弄得更加恶劣。一阵阵强烈的快感从下体迸发向全身,来得太快,太直接。来未害怕这陌生的刺激,又无法抑制此刻神智的消逝,无助着,颤抖着,身体却在渴求着。迷乱中,没有察觉到何时他放开了自己的手,何时他的唇已吻遍他的腹部,何时--他含吮住了腿间高昂的分身。
"嗯--!"
温润的舌勾弄着充血的顶端,一次次吸干天眼处溢出的汁水,丰润性感的双唇不断吞吐着被自己挑弄起的热烫。
来未试图闭合自己的双腿,只想拒绝那太过陌生的感觉,可是却一阵比一阵强烈。直让他有种在云间弹跳,在雾里坠落的错觉。扶上丹放结实的臂膀,来未发现自己竟没有推开他的骨气,其实,是不想停止吧。
感受到他的无助--面对快感来临时的无助,丹放的手开始抚弄他股间生涩的洞穴,合着口舌同样的节奏,一点点挤进他闭合的深处,细心地开拓,只希望稍后的动作不会让他疼痛。
异样的感觉缠绕着强烈的快感扶摇而上,来未被猛烈的心跳逼得喘不过气来,而丹放却又选在这时加速,直把他一步步推向情欲的浪尖,一个连一个的小浪头不断将他冲向骇人的高度。
终于--在最后的怂恿下,积涌的浪潮绽放在丹放口中。
急促呼吸着,来未听不清自己刚才呼出口的声音,心跳声震荡着耳膜,至于意识,早在被丹放吞入口的那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全数吞下他释放的液体,嘴唇离开他的下身。覆上他的身躯,肌肤相亲,丹放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心跳得好快。说着,边在来未耳边颈恻印下轻吻,边压入他双腿间,手掌爱抚着他细腻的大腿内侧,更近地将紧绷的下体贴近他。
我不知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丹放以吻封缄。
来未察觉到了抵住自己的滚烫,身体蓦的变得有些僵硬,没再想去逃离,却依旧无助。
害怕吗?
丹放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抚慰了他心中的忐忑。
相信我,来未,什么都不要想,把你自己交给我就是了。
他的眼,细顺柔长,这样深情地凝望着自己,来未又有何理由去踌躇犹疑?
握住他折叠的膝盖压低,进一步打开他的身体。在进入前,吮上他单薄的唇。
硕大的物体带着烫人的温度一点点挤进窄小的径口,窒息的痛楚又一次蔓延全身,那种被撕裂,被瓜分的痛。
"痛--!"
尽管前戏做足,但曾经受过伤害的身体再次被撑开时,来未终于痛呼出声,抗拒着疼痛的侵袭,却没有直接拒绝丹放的占有。
他在努力去试着容纳自己,努力去忍受破碎的痛。
丹放心疼地抱紧了他的身体,这么细弱的身骨,深怕自己一个用力就会粉碎了他。
不要怕,来未,抱着我,我不会伤害你。
抱着我。
无力到发颤的双手抱住了丹放光裸的背,不再冰凉,仍带着方才激情的暖度。
上身无间的熨帖,下体紧密地结合,丹放开始缓缓地律动起来,他的紧窒夹得自己生疼,却有着说不出的快意,差点让丹放失控。
一遍遍的吻过他的唇,他的眼,一点点地吞噬掉他的不安和疼痛。
随着他下体进出的涌动,起初致命的疼痛已渐渐走味。先前差点淹死自己的热感再度升温,来未困惑地发出低吟,鼻间满是丹放的体味--这让他最是安心的味道。
没有想过这一切都会是自己的,至少此刻,他完全拥有。许久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来未的声音变得破碎零乱,星火般燃烧了丹放干燥的欲望丛林,下体加快了节奏,更深也更重地撞进他体内。
每一次撞击都敲散了他的心神,也将他再次撞上浪头;而他每一次的抽退都让他坠落,莫名心慌。
紧紧攀附着他的身体,像个溺水者般乞求着他的挽救,在他愈演愈烈的撞动中发出声声渴求。
在来未的体内,长久以来被压抑的欲望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奔腾出来,他炙热的温度这样亲密地包裹着自己,每一次滑动都带来电击般的触感,逼得他不断地想要更进一步地勒索他的身体。
占有他,夺走他每一寸呼吸,猛烈的撞击甚至变得有些野蛮。来未越来越抓不住自己失重的身体,在浪头处翻滚,害怕跌落地回应着丹放吻过来的唇,却是在激烈的律动中被越抬越高,浪尖,阳光刺眼。
超越了肉体的感觉,欲望紧密融合了两个相互需索的灵魂。
最后一阵完全失控的动作,丹放重重撞向他身体最深处,在身体的极度兴奋中,将自己的一切洒入来未体内。
第十一章
第一次认真地聆听自己的呼吸声,来未发觉他忽略自己太久,不,是根本没有想过自己。
认识丹放前,他生活的全部都是以姐姐为中心的,喜怒哀乐,全因她而起伏。执著地认定自己对她的爱,失去了她,便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那个时候,只想确定她属于自己,所以叫做侵略。这样的快感,从来不曾有过,那应该叫做什么?有些困惑,有些伤感,结果是将她封印,空留一具会喘气的身躯。
那么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间,她眼里曾奇迹般地出现温火,这个女人,不再值得他留恋。
从此生活偏离了轨道。他曾想,就这样任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直飘下去也好,到了末日终会被湍急的气流扯碎。却没有想到,丹放,在自己飘进他生活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追逐着他的漂泊。
丹放,缝补了他碎裂的伤口。
安心,踏实,这些姐姐从来没给过他。
想着,那人的手已经握起了自己的。
又变凉了。
相拥着卧在床上,后背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温煦的感觉让来未变得慵懒。任由他执起自己的手送到唇边,一根根含化指端的冰凉,舒适的感觉叫他宁愿就这样死去。
"在想什么?"热唇吻上他露出的颈子,这般精致的触感让丹放不忍停口。
好暖。
不会再让你冷了。灵敏的手指勾勒着他下巴的曲线,来未的每一寸都让他爱不释手。肌肤柔软平滑,不似少女的温濡,也没有男生皮实的硬度,一切恰到好处,也造就了来未的独一无二。厌倦了他天使般的笑靥,激情汹涌时的难耐才最是惹人疼爱。想着,唇边不禁勾起一抹惬意的笑。
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不安的感觉穿破幸福的温馨袭上来未心间,太依赖了吧。如果有一天,这些都不在......无所谓了,又不是没有失去过,再痛,也不过是一死。
莫名的哀伤占据了内心,连扯出嘴角的笑容都变得哀婉。
精细如丹放,怎会看不出怀中人此刻心中又在搬弄什么,长指轻抚他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我很幸福,来未。"
被看破了伪装,干脆就收回这拙劣的面具。暖热的指划到嘴边,拨弄着他软软的嘴唇。耳边,他的呼吸依然热烫:"其实我是个很贪心的人,你接纳了我,就永远不可能再踢我出局。后悔吗?"
不可思议,几秒钟的时间就挥走了一切不安,来未饶有兴趣地扭头看他:如果我硬要踢呢?
"那就做好准备,牺牲你自己吧。"干脆把来未拉过身,正面贴上赤裸的身体,早有些心猿意马的下身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我到哪,就会把你带到哪,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放开你。自私吗?"
呵呵,好过分的要求。来未的声音走味了,感受到了他的热情,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尚不了解身体单纯的反映,只想逃离丹放注视的目光。
没办法了来未,我已经上瘾了。救救我吧。让他趴在床上,丹放覆上他背部,含吮柔软的耳珠,勾画耳边的轮廓:"救救我吧。"
嗯--
满足的轻吟,感受到他的宠溺。丹放吻上他白玉般的后背,细腻柔滑地让人只想践踏,痛恨这毒药般的吸引力,斑斑红印遍布优美的肌理间。
怎么办,真的要死掉了。隐忍的笑声传入来未耳中,回头看他,此刻丹放笑得迷人,足以用诱惑来形容。
什么?
说话间,他的手又探到了自己安静的双腿间,刹那间腾升的热感烧红了来未的耳朵。轻挑慢拨,耐心地揉捏着敏感的头部,团团温火磨合着他的身体,来未失神。
真美,来未,你的表情,这么真实。
"我,"另一手伸到他身下,不留痕迹地抬起他的细腰,性感的唇放出魅惑的元素:"要被你渴死了。"
语闭,已经渴到发颤的丰硕毫无预警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天!来未在心底惊呼,瞬间被胀满的感觉带着隐隐的痛让他不住纠紧了手边的床单。没有开始,只是停留在他高热的身体里,丹放伸手轻柔地解开他攥紧的手指,进而与他五指交握,安抚地吻着他细致的肩头--曾经被咬伤的肩头:"--原谅我。"
原谅我。
窝心的幸福感逼出来未一声叹息。被进入的下身依旧有些许疼痛,却不再紧张,直白的语言始终比不上肢体的述说,比不上肉体的抚慰。
缓缓地抽动,最终演变成毫无节制的索取,象脱了缰的马,丹放浸在他身体内无法自拔。怎么要都要不够,贪婪的心,怎样才能满足?高潮如吗啡,只能解渴一次,就算把他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恐怕依旧是无法满足自己。
丹放,从没想过自己一旦爱上了人,就会这般疯狂,无可救药。
爱,是最可怕的力量。
昨夜丹放无度的需索让他几乎下不了床。翻身坐起,下体的酸痛引得来未不住低叫。
"今天不要上学了。"早该知道他经受不住,却硬是要了他四次,没想到自己有时候的行为和土匪无异。有些愧疚的眼,在盯上他裸露在阳光下的身体时,又蒙上了昨夜来未最熟悉不过的欲味。
就算不上学,也该穿衣服吧。无奈地扯过手边的衬衫,披在身上时才发现是丹放的,满是他的味道:"你都要把我给吃了。"柔和的笑中带着几分嗔怨,丹放怦然心动。欣赏的眼神带着独占的味道,凝视着他有些困难地穿上衣服,这种感觉远远超过了满足。眼前的这个人,终于属于自己了,终于,被他所拥有。
"叮咚--"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