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吧。”公输月看笑话一般的态度,让他的心一凉,别过脸借着浓重的阴影要掩饰自己的尴尬。
“更舒服的在后面。”
眼前这个早不是他所认识的公输月,原本温润如玉的笑容间透露出残忍的欲望。
美厉的容颜让他看上去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艳鬼,却又说不出的清高。即使沾染了恶劣的欲望也依旧那么骄
傲,那么高高在上。
就连君临天下的皇甫翰竟也有一瞬然的恍惚,到底谁才是主宰者?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从失神中醒来,劈裂般的填塞感,迫使他不得不昂起头来缓解痛苦。
“疼么?”公输月的眼里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他似乎很满意皇甫翰夹杂着喘息的痛喊,抽出凶器的瞬间又狠狠
地顶了进去。完全的没入,让皇甫翰觉得五脏六腑都一下子被折腾了出来,强烈的呕吐感让他不由地绷紧身体,
秘处也跟着一下子收紧。
“几天不见就那么想它?皇上,这就是你逼死臣子的原因么?”
凌厉的笑,鬼魅般地侵入皇甫翰混乱的脑子里。
愤怒、羞耻、悲哀。
他从不知道自己这样多情。
“啊……啊……”这样的惨叫似乎让月很高兴。
皇甫翰咬着嘴唇忍痛却偏要做出笑着表情。
你要听,我偏偏不叫。
曾几何时,他开始用这种方式……撒娇?
“叫出来啊?我满足了你,很爽吧?皇上?很爽吧?”
笑里藏刀,闲谈之中说出一把刀子原来并不是皇帝一人的特技。公输月浅笑如月,明眸如潭,表情狂乱而满足。
身子被生生翻转过来,被迫半跪着的皇甫翰突然觉得自尊心被狠狠地踩了一脚。那阵钝痛盖过身后被侵犯的痛觉
,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无法支撑爬跪需要的力气,腰一沈便难看地瘫软在床上。
意料之中的,身后传来诡谲刺耳的冷笑,跳跃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那么刺耳。
“别笑了,真难听。”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皇甫翰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到,却恰恰落入公输月的耳朵。
看不到身后人的表情,可从那一下又一下近乎残酷的掠夺力度来看,月该是生气了。
当被接二连三的花样折腾得疲惫不堪的皇甫翰以为终于可以停止时。
公输月噙着残忍的温淡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盒子。
“公输月!你!”毫无力气的皇帝受了巨大的屈辱,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我?”公输月的笑容残忍而危险,忽然转向一个与眼前的情况毫不相关的话题:“太医开的药很好用,你告诉
他,我很心疼。”
如遭重击,半晌难醒。
等他缓过神,身后已被塞入一根手指,上面粘着冰凉黏腻的药膏。皇甫翰当然知道这药膏从何而来……那个盒子
与当日在天坛下所见的一样,看来月又去了一趟天坛。这次的羞辱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难怪那么紧锣密鼓,乱
中有序。
他竭力想一些别的事情,可身后沉重的撞击毫不留情地击碎他一个又一个宽慰。
138.
公输月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腰身,让他半点挣扎不得,唯有承受这场带着羞辱的性事。
突然,一种奇异的酥痒从结合处传来,顺着脊梁往上爬。
“啊……嗯啊……”这种感觉让皇甫翰一下心如死灰。他最后的慰藉──清醒,在药效的冲击下支离破碎,一直
不肯出口的呻吟破口而出,一发便不可收拾。
此时公输月却缓缓从他身后热麻无比的密处退了出来。
“啵”令人羞愤的声音在静谧的冬夜里显得突兀异常。好在公输月并没有纠缠于这样的声响。
那双冰凉的手伸向他渐渐抬头的欲望,仁慈地抚慰着,技巧性地挑逗着。很快所有弱点都落在对方手里的皇甫翰
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应该是极兴奋的却有些疲惫。公输月伸出两指在不断涌着透明液体的小孔处轻轻
一弹。
“啊……”一声满足的吟哦让人动容。公输月却完全不为所动,他像是恨不得把所有的药都用在皇帝身上,满手
粘着药,在紧绷的皮肤上轻揉着。探向早已挺立的乳头,滑腻的药膏让此刻的抚摸更具情色意味,皇甫翰的脑子
一片空白,太阳穴疼得难耐。这样的凉夜里过高的体温合着药效竟让他感觉不到寒意。温暖是理智最大的敌人,
他已再没有精力去管公输月噙着怎样的笑意。
头一昏便栽倒在床榻上。
翰,你在哭么?
他听到有人柔声问他,却没了力气回答。
刺目的光,宫灯香炉,绫罗暖帐,和记忆中的一样绮丽奢靡。
皇甫翰艰难地掀开眼,见小卓子神情怪异地站在床前,心又被狠狠划了一刀,却仍闭着眼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
“什么时辰了?”
“丑时。”小卓子的嗓音比他悦耳不了多少。
也是,殿外就他一个人守着,该听不该听的大概都被听了去。
皇甫翰懒得去管,喉咙痒痒的,伸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还烧着。
一身的脏腻让他有些受不了,便吩咐道:“去提桶水进来。”
“是。”小卓子的声音动作都僵硬迟钝,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
皇甫翰耳边嗡嗡的响,四肢像是灌进了铅水,重得不像他自己的。
水不一会儿便准备好了,屏退了小卓子。勉强起身脱下挂在身上的松垮龙袍,忍着痛尽力让自己进入木桶。
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至于脚一软就昏过去。
等他终于完全浸入水中时,水已经不大热了。
将就地用温水擦着一身的药膏,身后钝钝的地方他尽量不去碰触,却无法完全避免,用水引导身体里残留的体液
顺着大腿流出来,他从没做过这样自辱的事,以往都是公输月帮着清理身体……
低头仔细地洗着大腿根部的白浊液体。确认洗干净了才有勉强自己抬高酸软的腿跨出木桶。
刚着地的小腿不住地打着颤,扶了一把木桶边缘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
好在床离桶不远,可就是这短短的几步路,他却走得吃力万分。
好容易够着了床边,长长舒出一口气趴了上去。
小卓子透过戳破的纸窗,表情木然地看着皇帝狼狈的样子。透明的泪线拧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他爱慕着的皇帝不该是这个样子,他英明神武,不怒而威……又那么……温柔。
这个冒牌货是该死的。
他压低声音痴痴地笑,袖子里的一包药抓得死紧。
水袖已死,木已成舟,除非时光倒流。
皇帝不可能看皇后留下的信,他的绝情让所有毒都没有了解药。
流着泪,却发狂般地嗤笑,小卓子看到的不只是皇帝的耻辱,更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在这个宫里,所有人都那么绝望?
孽,自做才不可活。
139.
在冬天猖狂的最后时节,又来了一场雪。
密密的银白铺天盖地,天气冷得滴水成冰。
皇帝的身子似乎是真的垮了,朝中的势力三天一个样,丞相的位子一直空缺着,理应要商议着定下人选。可皇帝
一病就病了三天。
第四天的早朝才面色苍黄地勉强上了朝。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的勤勉,看他一副病重虚弱的样子,几个受不住的
老臣一下子便老泪纵横。
可皇帝自己却一点都不在乎,病歪歪的,但上朝时却仍是正襟危坐,声音宏亮威武不可侵犯。
禁卫军首领被钦点去边疆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公输月却毫无顾虑地请了半个月的丧假。
谁不知道这个得意的文武状元,皇上面前的红人,是个遗孤,也不知哪来的丧事。
皇帝对这事理应也是清楚的,可不知怎么的竟当着满朝大臣们的面,笑着爽快地应允了。
和亲王爷从江南回来了,一脸的晦气。谁也不知道他要办的事办妥了没,只是见他没事就往宫里去,在皇上的盘
龙殿、御书房一呆就是大半天,出门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朝上没了萧鸿章和一干乱臣,气氛自是和睦了不少。只是丞相之位一日没定,自然便少不了夺利之斗,口舌之争
。
皇帝看上去疲惫极了,却硬打起精神宣布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决定──将公输月提拔为丞相,统领百官,匡政朝纲
。
待其平定边夷,班师回朝,立刻走马上任。
这么大的好处,尽让公输月一人得了,非议的人自然是不少。可皇帝固执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任大臣们磨破了
嘴皮子也坚决不肯收回成命。
出征的军队万事具备,只欠公输月归朝。
皇帝一点也不急,也不派人去催。每天上完朝便在御书房看看书,或者在御花园摆一桌菜,一壶酒,坐着发呆,
不许任何人靠近。
但身子越来越虚的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盘龙殿休息。
生活倒勉强算闲适。
又是一桌菜都冷了。
一点胃口都没有的皇甫翰一个人在石桌前盯着黑身红里的瓷酒盅发呆。
这是公输月留下的,瓶上还有几行小字,白色的,模糊得很,看不清写了什么。
皇甫翰盯了那酒半晌,终于不再犹豫地伸出手,拿起来便往嘴里倒。
此刻,他只想好好醉一场。
借着消愁驱寒的酒暖一场。
辛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到胃里就是火辣辣的热,火辣辣的疼。近来,一直低烧不退,就连感觉都开始不
那么清楚。这痛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从胃里烧上来,直逼向心脏。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没来得及入口的酒顺着下巴流进宽松的衣领,濡湿了一片。
他为这种奋不顾身的疼痛所诱,一口气都不愿意歇。像是要让自己醉死才甘心,才快意!
“皇上好兴致。”
无限韵味的清冽嗓音,没有一点畏惧。
这世上,除了公输月还有谁敢擅闯御花园?
皇甫翰的脸烧得通红,或许是因为酒,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睁着一双迷离的醉眼,有千种风情,不可言说。
公输月穿着那身缀着裘毛的衣裳,脖子上围着一条通体混白,异常光亮的狐皮围巾,狐狸嘴巴微张着正巧扣在尾
巴上,设计巧妙,别有一风意味。
他仍是清丽出尘,不比那日夜里,凌厉得像头艳鬼。
那微微上扬的凤眼蕴藏着无限的得意,一张红润的嘴在瓷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动人。
皇甫翰看着此等美景,竟心里一疼。不愿理会那人的冷嘲热讽,端起酒盅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140.
公输月并未被这样的忽视惹恼,不怒反笑地走近了,一把夺下皇帝的酒,凑上嘴唇。
皇甫翰对这样粗鲁的吻似乎也不介怀,他虽咬着牙关不让公输月钻进来,但脸上却有着一点点调皮的玩味。
扣着下巴的手指一用力,皇甫翰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仍不肯张开。
公输月一笑,想着要把这倔强的下巴拉得脱臼,谁知还未动手,皇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乖乖的张开了嘴。
灵舌略过贝齿,轻轻摩擦着敏感的上唇,这个吻虽然粗鲁却极尽温情,没有一点蛮横的意思。
仿佛他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那夜的种种荒诞不过是一场梦。
没有芥蒂,便没有人介怀。
皇甫翰喘着气却不愿意闭眼睛,他贪婪地嗅着面前举世无双的淡雅,努力记住公输月一切微小的特征。
微微颤动的上翘睫毛,眼尾上钩的眸,小巧高挺的鼻,还有……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这种香味。让他宁愿在此沉沦,哪怕赌输一生一世,也只是想让他幸福。
像是两头贪得无厌的野兽,互相索取着对方全部的热情。
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的。他们喘着气,看着对方的狼狈,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最后还是皇甫翰先开了口,他像是想了许久,以至于那戏谑轻蔑的表情恰到好处,连调笑的口吻也极为逼真。
“公输先生葬在何处?朕若有空必定前去拜访。”
他已不再喊公输璇爱卿,其中的深意只有糊涂的聪明人听得懂。他心中没有一点不敬可此时偏偏装得挑衅至极,
让人恨不得活剐了他。
公输月眸色一沈,完玉般的脸上出现一抹裂痕。他死死盯着说风凉话的皇帝,唇角微微一颤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
口。
僵着脸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爆发出莫名的笑声。
再冷静也控制不住满腹的怨火。
他转头一字一顿地问:“你笑什么?”
皇帝像是再也没有心思逗他了,沉着脸毫不留情:“笑你最后还是舍不得杀我。要是知道这一招这么好用,朕便
不用想方设法地笼络人心了……”
皇甫翰嘴上说得利落,心里却像绑了块石头。他知道这是在轻贱自己,却也知道只有对自己狠下心才能快刀斩乱
麻……
“啪。”
一阵劲风刮得耳膜“嗡嗡”直响。公输月咬着嘴唇,眼里翻滚着无边的怒气,双颊受不住地抽动着,面色如纸。
不愧是月,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
皇甫翰笑着望向公输月,他已不顾一切,所以无所畏惧。
挨了耳光的右颊迅速肿胀起来,有些发黑,嘴角还带着血。
“一个耳光换一条命,值。”他目光炯炯,不把人逼疯就绝不罢休。
奇怪的是,公输月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
皇甫翰对这样的月感到陌生,一股没由来的凉意从心底升起来。
他有一点退缩,却倔强的不肯退却。
“哼,是么?那我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公输月像是变了一个人,连语调都是轻松上扬的。伸手扣住皇甫翰的
肩,一抡便把脚步虚浮的皇帝推倒在地。
眼海倾动,他早料到会发生什么,也有心要接受。因此即便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坐在地上也依旧气度自如。
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娃娃早变得风度翩翩,武功盖世。可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被他惹得团团转。连生气时咬着下
唇的动作也是一点没变。
皇甫翰得意地想。
他贪婪的注目在公输月的眼里是赤裸裸的挑衅。
公输月的手冷得像块冰,在大冬天伸进领子,像是在胸口捂了块铁,皇甫翰冻得打了个寒颤。
141.
相比于公输月低于常人的体温,他发着低热的身体舒适得紧。
公输月惬意地抚摸着紧实滑暖的皮肤,制住怀里人所有的动作。
外袍被褪下只剩下淡黄的中衣,皇甫翰冷得直发抖,却愣是一声不吭。方才喝的酒成了他唯一的热源,他期盼能
够借着腹中的这一点火辣撑下去。就像近十年来,他仅凭着那点单薄的回忆活到了现在。
就像故地重游,旧戏重演。
这一幕多么熟悉,就近在眼前。他们在这院子里一起喝酒,月淡笑如醴,哄他多喝一口。他们站在城头看他的江
山,天子布衣,一墙之隔。
可如今……
“怎么?醉了?”
身后传来涨涨的钝痛,身体像不是他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这个皇宫衣冠楚楚,而他一丝不挂地受着不该是他的屈辱。
他愿意,有谁能挡?
他不愿回头,有谁劝得住?
他得不到幸福,却不怨任何人。可谁要是阻挡月幸福,这就是下场。
他皇甫翰连自己都不放过,何况是其他人?
“啊……啊……”粗暴的动作几乎把他撕裂了,身体整个翻转过来,眼睛被迫接受过于刺眼的亮光,光晕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