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呢?”萧寒锦轻声询问。
“有秘密!”江以宁故作聪明地和他挤眉弄眼,“不好说,我不说。”
萧寒锦没忍住犯贱,当即就去捏他脸颊:“我们江以宁真聪明,虽然不知道你说的秘密是什么,但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秘密。”
那家伙表现那么明显,想察觉不到都难。
说起陆相容,说起宁彩月的婚事,自然也话赶话的说到了苏妙玲,江以宁情绪瞬间落下去,想想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萧寒锦柔声宽慰:“不必觉得难过,能有将某个人看透彻的机会,是好事。你没有错,即便当初你同意,我也不会愿意,造成她痛苦的根源不是你,是她自己的愚笨和天真。”
“我明白,只是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她还是不愿面对自己的问题,我也没动过看她笑话的念头,我们曾经是朋友。”江以宁低声说。
喜忧共享过的人,不该计较太多。
萧寒锦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江以宁已经不是孩子了,他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天气越来越冷,直到十二月初才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雪花不大,有些还未落到地上就已经化成水了,即便如此,江以宁依旧看得开心。
先前萧寒锦又买了好些碳,屋内烧得暖烘烘的,像春天似的,不穿夹袄都暖乎乎的。
江以宁扶着小豆丁走来走去,弓着腰背有些辛苦,但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还是觉得很欣慰。
他抬眸看萧寒锦:“月底就满周岁了,要怎么办呢?”
“在家里设宴,避免孩子吹风生病,将酒楼的厨子叫来两个做宴,请些人来就好。冬日里寒冷,介时让他们露露面就好。”萧寒锦说。
毕竟是在县城,在这里不需要用这种宴会进行社交,因此也不准备请多少人,只邀请亲朋来同庆就好。
江以宁自然没意见,便开始准备邀请人了,要提前和别人说好,免得人家月底有其它事情不能来。
十二月二十二这日,是萧时序和萧时安满周岁的日子。
周岁礼又称为抓周礼,这日会有将许多东西放孩子们面前,叫他们各自去抓取,从而预卜孩子的前路。
这种行为有些过于失智,萧寒锦的本意是叫人来吃饭庆祝便好,但江以宁喜欢,也想看看孩子们会抓到什么,萧寒锦自然就没了拒绝的道理。
屋内地面的桌椅摆设都被拿开,地面上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地毯上放着两个小家伙以及各式各样地物品。
最常见的便是笔墨纸砚,应该说,也是每对父母最期盼的东西,但萧寒锦是商人,江以宁还贴心的放了算盘账本。不过也并非只有这些,仔细瞧,还有未开封的匕首、弓矢、刀尺针缕等等。
只是所为的预卜,往后会做什么都是说不准的事,无非就是叫孩子抓着玩罢了。
两个豆丁有些愣然地看着这些东西,江以宁轻轻摸摸他们:“喜欢哪个拿哪个,去吧。”
话音刚落,小豆丁一号就双手着地爬了出去,小豆丁二号见哥哥爬走了,立刻要哭不哭地爬在他屁股后面,时不时嘤嘤几声,小豆丁一号就只好回头看看他。
在他们眼里这些东西都很奇怪,从来没有见过便对什么都好奇,书籍也想拿在手里,毛笔也拿起来挥一挥,甚至还要抓着算盘晃出“嗬啷”声响。
两个小家伙爬来爬去,每件东西都在手里拿过,但都没真攥在手里不放。
饶是萧寒锦不信这些,此时也有些无奈,不会日后要做两个小混子吧?
“快看!”陆相容突然惊呼出声。
就见两个小豆丁正哼哧哼哧的将所有东西都放到一起,累到了就坐着歇一歇,然后再继续搬运,直到所有的东西都堆成小堆,然后——
两个小豆丁趴到上面了。
“哈哈哈寒锦兄,你家娃娃日后怕是要有大作为了,样样不松手,要做全才了!”
“当真聪慧,我向来只见过那些手里拿一个两个的,还从未见过这样堆在一起抱的,若是样样精通,那真是要光耀门楣了!”
萧寒锦轻笑:“哪就那么厉害了,他们只是各个都想拿着玩罢了,倒是把你们都看开心了。”
“我们宝宝真厉害。”江以宁抱着他们揉来揉去的,显然对他们这样也很满意。
大概都是如此,虽嘴上说对孩子的前路不计较,只要遵纪守法,无所谓他们来日做什么事,但到底心里还是期盼的,想让他们更好,再好些。
萧寒锦唇边不自觉浮起笑:“好了,席面已经准备好了,把他们放下去吃吧。”
“好。”江以宁将孩子交给乳母们。
因着外面冷,宴席便设在了偏屋里,也幸好真正留下吃宴席的只有这些亲近的人,否则在这小屋子里怕是要坐不下这些人。
饭菜上桌,香味勾动着所有人的味蕾,萧寒锦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坏心眼地举杯:“多谢各位来参加犬子周岁宴,是简陋了些,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说完,竟是开始介绍起饭菜样式来,那架势大有一种连锅碗瓢盆都要一起解释,江以宁就知道他在使坏,赶紧拽了拽他衣摆,好好的这会发什么疯?
萧寒锦没忍住笑:“各位请用。”
没了蒋亦疏几人,也就没了能和他斗嘴压制他的人,只能承受着他的坏心眼,也只有黄书玉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萧永福则是无限怜爱地看着自家弟弟,做坏事都是香的。
奇异宝斋的厨子手艺自然是错不了的,一动筷子便连说话都顾不上了,各个都往碗里夹着菜,萧寒锦也就歇了打趣他们的心思。
天寒地冻跑一遭,可不是要让人吃饱了?
吃过这顿饭,两个豆丁的周岁礼并未就到此结束。
因着要过周岁宴,连他们的生辰都没好好过,这次自然是要一起补上的,只是两个小家伙如今还在吃奶,庆祝的事自然也就落到了他们头上。
萧寒锦费功夫做了个蛋糕,上面点着一支蜡烛,把两个小豆丁抱到身前,叫他们使劲吹蜡烛,小家伙脸颊鼓鼓囊囊,却吹都吹不灭。
他挑眉:“那我吹了?”
话音刚落,一只小巴掌就拍在他嘴巴上。
萧寒锦立刻服软:“好好好,小少爷吹。”
两个小豆丁就鼓着脸吹啊吹,脸颊都憋红了,江以宁看着心疼,只好在他们使劲吹的时候,自己也悄悄帮着吹,才将蜡烛吹灭。
两个小豆丁立刻扭头去看萧寒锦,像是炫耀,又像是在等着夸奖。
萧寒锦点头:“很不错。”
蛋糕做的不如在府城时做得好,但对面前这些人来说也是极为新鲜的,人手端着一盘吃着。
两个小寿星也不能落下,叫他们吃了一点点蛋糕渣,还沾了沾奶油,也算是庆祝过了。
直到傍晚前,屋里这些才彻底收拾干净,周岁礼就这样结束了,小主角们也因为过于疲累吃过奶就睡着了。
萧寒锦和江以宁坐在窗前看着再次飘落地雪花,偶尔轻声交谈几句,享受着温和与静谧,是独属于他们的时间。
“大哥说,过几日会有大雪,回头我们采购些东西,就直接回万渔村吧,听大哥说今年山里猎物很多,到时候我们还能跟着村里猎户去山里玩。”萧寒锦说。
大哥说今夏时,好多野兔野鸡都在路上跑着,每日都能瞧见,好些野鸡都肥胖得快赶上家养的母鸡了!
江以宁一听也来了兴致,他也有很多年冬天不去山里玩了,若是能套到些野兔,还能给两个小家伙做枕头。
于是,趁着下大雪之前,萧家便开始上街采购,如前几年一样,只是与前几年不同的是,舒禾已经五岁了,得再给她买些姑娘家喜欢的小东西。
在县城扫荡了几日,在这月最后一日回了万渔村。
如今家宅小厮婢女多,若是别家总是要跟着马车走的,但在萧家下人也能坐马车,因此几辆马车到村口时,又引得好些人探头看。
都这种天寒地冻时节了,竟还有在街上闲逛闲聊的。
“这谁家马车?真好看!”
“还能是谁家,八成是萧家那个哦,前两年都没回来,今年更是连他爹娘的坟都不去上哦,这样的孩子,生了也白生!”
“你把嘴巴闭严实吧,早就断亲咯,还拜啥?脑子不好你。”
马车经过时自然将这些话全都听在耳朵里,都是实话,萧寒锦也没说什么,何况也懒得和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们计较。
他也早就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引得很多人不满,但都无所谓,他自家过舒服了就好。
萧家大院还是从前那样,萧永福心里有爹娘,中院便一直打扫着空着,这院子萧寒锦早就给萧永福了,无所谓他如何做。
只要他们这边的院子没问题就好。
王秀莲跟着进来:“都给你们打扫干净了,床铺也换了新的,回来的急还没吃饭吧?我去下锅煮点汤面,你们也好喝点热乎的。”
“多谢嫂嫂,我也去帮忙吧。”江以宁说着就要跟她往外走。
“别费那功夫,再把你衣裳弄脏了,在屋里歇着吧!”王秀莲笑着离开了。
他们先将孩子安顿好,幸好之前就算着有儿有女盖大房子,否则这会带着好些仆人乳母,都没地方住。
知道他们带着孩子,家里的火墙火炕都烧的很足,炭盆也放着好几个,屋里暖洋洋的,待着就不想出门。
自建房的好处是床要更大些,那会正是存着小心思的时候,对比他们在县城府城的床,大得过分。
江以宁把两个孩子放到床上:“我们和他们一起睡吧?”
“不行。”萧寒锦干脆拒绝。
“你真小气,放我一日都不行吗?”江以宁撇嘴,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坏东西!
萧寒锦勾唇:“既然知道不可能,就不要再说蠢话了,等他们能独自睡觉后,允许他们偶尔和我们同睡一次两次,如何?是不是觉得我很深明大义?”
“坏人。”江以宁犀利点评。
“江以宁,你真是好坏不分,欠收拾。”萧寒锦也开始点评他,“你就是欠这个,晚上再说。”
江以宁委屈:“我说什么了?我比窦娥都冤!”
萧寒锦高深莫测道:“不是看你说什么,而是看我想什么。”
江以宁:“……”
他知道了,对方就是故意的!
反驳就会被定为欠收拾,不反驳就会认为不在意他……反正都是要被翻来覆去收拾!
“你好烦人。”江以宁噘嘴。
“可我爱你。”萧寒锦张口便是甜言蜜语。
江以宁见过的情爱大都含蓄委婉,甚至是羞涩的,但在萧寒锦这里,羞涩的永远是他。
他红着脸,轻咳一声,勉为其难道:“好吧,我也爱你。”
他说着还不忘用指头比出小巧的心。
第192章 野猪
大胆示爱的江以宁便更免不了要被收拾了, 萧寒锦总是花招百出,而且很凶猛,但也没有真的不顾及江以宁, 见他真的受不住了, 便停下了。
三更半夜。
汉子赤身裸背打水伺候人,全然不顾肩颈腰背上的抓痕咬痕,被伺候的人亦是趴着,从脖颈到腰臀就没有一块好地儿,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小声骂着。
“坏人!”
“流氓!”
“混蛋!”
这几句不痛不痒地, 对过分舒服的萧寒锦来说压根不算事儿,任由他骂着, 甚至心情大好地扬着唇,半点没受影响。
擦拭过后开始给他抹药, 江以宁微微侧过身子, 曲起膝盖,上面一片薄红,他皱眉:“这里也要来点。”
萧寒锦便默不作声地给他抹着, 深知自己今日有些过分,由着他折腾自己。
一连串儿弄完, 时辰都不早了。
江以宁困倦万分,却还是一边打哈欠一边等着他。
“趴着睡?”萧寒锦低声问。
“嗯。”
萧寒锦便立刻平躺着, 小心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叫他上半身都压着自己, 找到合适的位置,江以宁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番折腾, 导致他们第二日晌午才堪堪醒来。
萧寒锦睁眼见他还在自己怀里,微微抬头看了眼他身上的痕迹, 确实消退了不少,不愧是府城的药,就是管用。
他将江以宁放好,穿戴整齐走出内屋,一脚踏进前厅,就见王秀莲正和小夏小秋摆放早、午饭。
“大嫂。”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桌面,都是清淡的饭菜,“辛苦大嫂。”
王秀莲摆摆手:“你先趁热吃,一会再给宁哥儿热热,我先过去做事。”
“好。”
萧寒锦干脆落座开始吃饭,虽不及在外面酒楼那些美味,但总是别有一番滋味,连带着牵扯从前的记忆,虽然并不全然美好。
包子馅饼和清粥小菜,是从前萧家想吃都吃不到的东西。
他吃过就准备将饭菜放进厨房,刚起身就听到里屋有人在叫自己,他便赶紧抬脚朝里面走去,就见江以宁支着上身爬了起来。
他赶紧过去搀扶,让他趴在自己怀里,轻声询问:“大嫂方才送了饭菜过来,包子馅饼和粥,要不要吃点?”
江以宁往他身上蹭了蹭,嘟囔着:“什么馅儿?”
萧寒锦仔细想了想:“包子是萝卜和肉,馅饼儿是白糖的。”
“那我要吃五个肉包五个馅饼,还要喝一大锅粥!这会饿的能吃下一头猪!”江以宁边说边吞咽着口水,喉咙里的腔肉还有些疼。
萧寒锦嗤笑:“眼大肚子小,等着我拿进来。”
饿归饿,江以宁食量就在那,一个肉包一个馅饼,一碗粥就给他吃得饱饱的,多一口粥都没地方放。
本想着回来就能吃去玩,可昨日闹的厉害,竟是叫江以宁在床上修养了好几日,下地时肌肉里的酸楚才减轻很多。
身体一好,就忍不住要往外跑,嚷嚷着要去山里猎兔子打野鸡。
萧寒锦嫌他烦,又架不住他央求,只能冷着脸带着他去找萧永福,冷着脸给他穿戴好保暖衣物,冷着脸跟着他们去山上猎兔子。
自然,也不是只有他们去。
如今已经冬日,田地里没有活计做了,好些人都闲着无聊,萧永福叫了关系近的几人,连拉带拽的人就多了起来。
他们早就知道萧寒锦早就回来了,只是对方如今身份不同,再不是他们能随便搭话的村野汉子,这阵子也只能按耐着不去打扰,也只有更亲近些的村口刘家和村长万家能随意去,但也都是说些正事。
如今眼看着萧寒锦和他们一同走着,心里边活络起来了。
“寒小子,你们外面生意做的咋样?府城是不是比咱们县城好看多了?”
“不止吧?我听说府城那边都是大宅院,酒楼都比咱们这边高出好几层呢!”
“都能住到府城去了,你们这几年也算是熬出来了!”
汉子和妇人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询问着,倒是都没什么恶意,只是萧寒锦也不愿正面回答他们,万渔村就是因为太小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哪都是,他要是透露出自己赚了很多钱,回头就得有人动心思。
他微笑着说道:“买完房子和铺子就没银子了,现在赚的银子都还给钱庄了。”
有些明白的不由得感慨两声:“没事,再过几年都会好过的,你们也别着急,脚踏实地的做事。”
萧寒锦点头:“叫叔伯们担心了。”
话题到这里就该打住了,但还有些好奇的妇人们想继续询问,江以宁突然轻呼一声:“我好像看到一只野兔跑过去了!”
“在哪呢宁哥儿?”
“我咋没瞧见,你是不是看错了?”
江以宁赶紧嘘了一声,朝某个方向随意指了一下:“没看错,就是朝那边跑去了,灰扑扑的,可肥了,婶子们快去看看。”
见他说得这么真,几位妇人们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让谁的跑过去看了,她们自家的孩子丈夫便只能跟过去,免得在山里出事。
江以宁撇撇嘴,他就讨厌刨根问题的,恨不得把人祖坟都刨出来问问好坏。
因着都跑开了,干脆各自都分散开寻找下套挖洞,山里人都是有些手艺的,再加上有猎户跟着,还能知道哪个位置适合做陷阱。
江以宁从没有在冬日有雪的时候来后山打猎过,从前也是在山林外围跑着玩,如今有了机会,也不怕弄湿鞋袜,哪里雪厚往哪里钻,幸好今日穿的红色喜庆,否则钻进去萧寒锦都要找不到他了。
萧永福带着他们往前走,根据猎户说的位置开始找木头、挖洞,陷阱都得挖深些,否则有些猎物自己会顺着洞沿跑上来,不过里面会放些削尖的木头,若是伤到就算跑出去,时间一久都得死。
他们自然不会只看着萧永福动手,江以宁边帮着削木头桩子,边看着那坑洞的深度,只是冬日里土硬,挖了半天也就一个小坑。
“咱们这要挖到什么时候去?”江以宁叹气,“打猎原来这么麻烦吗?”
萧永福摇头:“等挖好这些就能去猎了,这只是陷阱。”
江以宁哦了一声,怪不得身上还背着好些东西,只是用布包着,他也看不出来,应该就是弓箭了,他从前也是知道这些的,没想到出去这许久,把这些都忘差不多了。
两个汉子吭哧吭哧挖洞,江以宁便专心削木桩,等到差不多后,他也就帮着挖洞,只是有几年不做这种活,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好了,差不多了,这里也不是深山里,不会有什么大猎物。”萧永福说着用干草把陷阱藏好,就带着他们继续朝前走了,还能隐约听到其他人的说话声。
山里的积雪不好化,积雪没过脚背,寸步难行。
江以宁却依旧坚持上山下坡,他要是在别的地方等着,那还有什么乐趣?
他站在田埂上,看着田中央有座破落的茅草屋,不由出声问道:“里面会不会有东西?”
萧永福摇头:“没啥,就是破房子。”
萧寒锦皱眉:“应该是没有的,你该不会想说里面有什么野猪或者山鸡野兔?”
“那倒不是,就是感觉——”
江以宁解释的话还未说完,三人就听到了粗重的鼻息声,还带着“呼哧呼哧”的声音,不消多想,就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原本就破落的木门,瞬间就被里面的庞然大物给撞开了,还真是头野猪!
萧永福和江以宁瞬间扭头看向萧寒锦,后者轻声解释:“我只是随口一说,别担心,只要它不发现我们,我们就能悄悄离开告诉其他人……”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就看到野猪鼻子时不时拱地嗅着,然后步步朝他们走近!
“大哥,怎么办?”江以宁害怕起来,被萧寒锦抱着都在颤抖。
“我去引开它,你们快点去叫其他人来帮忙,这东西不可能突然这么暴躁,肯定是嗅到血腥味了!”萧永福说着将腰间的砍刀握在手心,弓起腰背,一副随时要战斗的姿态。
萧寒锦自然不愿意丢下,只是眼下确实没有其他办法,方才还能听到其他人的说话声,若是他们闹出动静,野猪发狂起来,说不定会伤到其他妇人们。
“不行,咱们悄悄退远点。”萧寒锦说,“阿宁你去叫其他人来帮忙。”
“我——二寒,我不想和你……”
“快去,我们不会有事。”萧寒锦皱眉。
江以宁咽了咽唾沫,终究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蹲在地上小步小步挪开了,待稍微远些后,立刻撒腿就往方才能听到声音的方向跑,边跑边喊有野猪。
萧永福本想呵斥萧寒锦几句,但这种情况确实不容他们继续交谈,便只能叮嘱他:“野猪只会横冲直撞,跑的时候不要直着跑,也不要上树,它们不把人撞下来不罢休,你拿着刀,一会听我指挥。”
到底是山里汉子,这种事情都见惯了,很快就沉下心开始商量着该如何对付面前的庞然大物,野猪嗅觉灵敏,早就发现了萧寒锦他们,却一直闲庭散步般走着。
“这是为了一会的冲刺,一定要躲开,后面就是墙壁,叫它撞到墙上!”
萧永福刚说完,那野猪便如他说的那样,突然就朝他们冲了过来,萧寒锦深知这时候不能拖后腿,强忍着惊恐闪身一躲,直接滚到了下面那块田里,直接栽进了雪堆,但他来不及缓和,赶紧起身去看萧永福的情况,却发现,对方叫他躲开,自己却没躲!
“大哥!”他厉声喊叫,声音都是颤抖的。
“二寒,快刺它!”萧永福怒吼一声。
萧寒锦快速冲过去,按照对方说得那样扬起匕首就刺到它脖颈,那野猪吃痛开始疯狂甩动,直接将两人都甩了出去,萧寒锦这才看清,那野猪腹部还插着一把砍刀,怪不得方才都没动,还叫他刺进去了。
野猪吼声震天,甩动时将砍刀匕首全都甩了出来,伤口便一直不停淌血,受伤让它变得更加狂躁,便一直不停地张大嘴巴嘶吼,试图吓死面前这两个伤害它的人。
至少萧寒锦是这样想的。
可萧永福却面色骤变:“它在呼唤它的同伴!”
萧寒锦震惊,一头就算了,一会还要来?!
“我们必须先把它解决掉,否则另一头来了更不好收拾。”萧永福也喘着粗气。
萧寒锦明白,只是方才的武器都被甩在那野猪附近,他们也不方便过去拿,倒是也能耗死它,只是时间根本不够,一会怕是还得来一头。
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传来一阵呼声。
“他们在那!”
“汉子们拿好武器跟我走!”
妇人们便留在上面的高地上等着,免得被误伤。
江以宁着急的往下看,视线殷切炽热地扫过萧寒锦,见他没有受伤才稍微放心。
这头野猪本就被他们两兄弟伤的不轻,几乎已经没了反抗的余地,此时看到又来了这些人,便有些打退堂鼓,试图离开。
可放它离开无疑是放虎归山,汉子们自然不会那样做,何况受重伤的野猪威胁度下降,汉子们各自抄起武器就开始朝野猪挥去,硬是将受伤的野猪逼近角落,边躲避着边将它刺倒在地,只能粗重喘息,却再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猎户看了眼四周:“快,咱们得赶紧下山!”
“他们猎到野猪了!”
“啥?还有野猪啊?这得多吓人啊?”
“儿子!我儿子有没有受伤啊?”
村里人在后山入口站着等着,不多时就瞧见上山的汉子们抬着野猪回来了,粗略看去得有个两三百斤呢!
欢呼声传进所有人耳朵,除去方才的惊慌害怕,萧寒锦心里也是激动了,没想到还能和这样的怪物正面硬钢,都能拿这事吹嘘几年了。
村长万德禄走上前,面带喜色:“不错不错,你们也算是为咱们这边除害了,几家村子的山都连着,杀一头就少一头,回头得叫他们来感谢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