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后by封十一

作者:封十一  录入:12-24

算经对他来说并不难,因此他在整体答题都很流畅,但是他没想到最后县令竟然会赞赏他的文章。
家里今天一直热闹的很,村里不少人都来道贺,毕竟这可是长坪村出的第一个秀才。
“之前村里不是传顾童生没考上吗?”
“嗐,你别听那些人瞎说。”
“是啊,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怎么县衙都没开榜呢,村里就开始传顾秀才考不上了?”
“都是一群眼红顾屠子家过的好的人,别理会就成了。”
“那你们说,之前顾秀才说旱地能变成良田的事,是不是也是真的?”
此话一出,周围诡异的安静了一顺,紧接着刚刚说话的那些人纷纷往人群里挤,嘴里的好话更是一串接一串的往外说。
他们心想,要不然今天晚上再去里正家一趟,问一问现在还能不能买荒地。
顾文承一家全部送走来道喜的亲戚朋友已经很晚了。
顾屠子今天十分高兴,明明滴酒未沾,却像是醉了似的。
“摆席,一定要摆席。”
顾母道:“怎么也得摆个五六桌,还要去请隔壁村的赖屠子,这十里八乡最数他做的席面味道好。”
顾屠子道:“五六桌哪里够,咱们直接摆上十桌。”
顾母笑骂道:“咱们家压根装不下十桌席面。”
顾屠子摆摆手,无所谓的道:“家里装不下,那就就摆街上。咱们儿子可是考上秀才了,长坪村第一个秀才。”
姜余和顾文承二人相视一笑。
姜余问:“文承哥想去县学吗?”
之前他听文承哥说过一次,有举人老爷在县学教书,文承哥现在私塾的夫子只是一个秀才,想必他一定会去县学。
顾文承点头,“我会去。”
说着顾文承一边和姜余回屋歇息,一边对他科普关于县学的事。
“县里有县学,府里有府学,而上京城则是有国子监。这些都是官府建立的读书地方,凡是优秀者都可入学。”
姜余道:“只有像文承哥这种人才能进去读书吗?”
顾文承听他这句有些孩子气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像那种官宦人家和富贵人家的子弟,也可以交钱托关系进学读书,只不过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能通过考试去。”
姜余撇撇嘴,“有些不太公平。”
顾文承摸了摸他的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他想要姜余的性格保持天真,但是他也不想让姜余太过单纯。
“小余知道,咱们县城拥有铺子最多的人是谁吗?”
姜余摇了摇头,“是谁?”
顾文承道:“就是那些官宦人家。本朝官员俸禄并不多,但是那些官员需要宅子,需要佣人,需要出行的马车,需要体面的衣裳,所以他们就需要钱。做的官越大,手里的权越重,孝敬的人就越多,钱也就越多,但是做官也不是什么钱都能收。”
姜余接着顾文承的话道:“不能随便收钱,但是又需要钱。……所以,他们家里肯定有人在做生意,田地、店铺这些都是他们钱财的来源。”
顾文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姜余的脸。
“当官必有钱,这是千百年来的铁律。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种都是贪官,而想要不贪,但是又想日子过得富贵的官宦人家,自然就要靠手里的权利去经商赚钱了。”
姜余脸上的表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顾文承突然问:“小余想读书吗?”
姜余微微一愣,看向顾文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房间里烛火摇曳,照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顾文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之意。
“小余只要读书,就有机会去考取功名,就能做官。只要做了官,小余就不必外出去亲力亲为、风餐露宿的做生意。如今这个世道,做生意常被人看低,做官却常被人作揖。只要你坐在那高高的庙堂之上,就有人替你办事,不管是下面的孝敬,还是各种买卖生意,这些钱怎么都比你亲自做生意来的轻松。”
姜余听完以后没说话,只是低头再想什么。
顾文承看着姜余的后脑勺,目光下移就能看见那雪白的脖颈。
那一抹雪白,脆弱又坚韧,就如同姜余本人,顾文承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那谁替文承哥办事做生意呢?”
姜余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起,顾文承一愣。
“什么?”
姜余抬头,一脸认真的道:“刚刚文承哥不是说,做官的很多钱不能随便收吗?如果我也去读书了,那谁供文承哥继续读书科举呢。”
顾文承好像是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向姜余。
姜余叹了一口气,低头掰着指头开始数,“文承哥你现在才当上秀才,以后还有做举人,还要考进士。举人咱们得去府城考,进士得去上京城考。而且咱也不能一直都在县学读书啊,文承哥你不是还说,府城里有府学,上京城还有国子监吗?
等文承哥考上举人,咱们就想办法花钱去府学或者去国子监读书,那里的教书夫子的水平,肯定要比县学夫子好。而且外面的物价可贵了,我要想办法赚钱,供文承哥读书,还要……”
一旁的顾文承突然捂住自己的脸,低头开始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的他肩膀都在颤抖。
姜余突然一顿,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文承,挠挠头。
“我有说错什么嘛?”
“没有,小余你说的很对。”
顾文承把手放下,此时他笑看向姜余,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各种姜余看不懂的情绪。
“可是,做生意很累的。”顾文承握住姜余的手,整个上半身靠近他。
姜余看着顾文承的温和俊秀的脸突然放大,整个人结巴起来。
“文…文承哥读…读书,也很累啊。”
顾文承双手环抱住姜余的肩膀,突然深吸一口气。
“小余,谢谢你。”谢谢你有这样一份毫不保留的心意。
姜余此刻脸涨的通红,心脏也开始砰砰直跳,他的双手都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结结巴巴的道:“我…我……”
突然他感觉鼻尖处一热,姜余下意识用手背一抹,发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啊,流鼻血了。”姜余下意识仰头。
顾文承赶紧起身去看,先是拿帕子给姜余,又赶紧出去打水,等他端着盆走进来,就发现姜余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
姜余道:“已经不流了。”
顾文承失笑,“过来洗个手吧。”
【作者有话说】
顾文承真正的性格开始慢慢显露。
顾文承目光幽深,语气中带着蛊惑,慢慢靠近小余。
小余:不行,不行,我得尽快赚钱供文承哥读书,其他读书人有的,我也要给文承哥买(超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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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里正和顾家族里几个管事的一起来了顾屠子家。
顾里正道:“文承考上秀才,这是一件大喜事。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族里出钱在村里办个流水席。”
顾屠子赶紧推辞,“这怎么行,我和翠芝昨天晚上还说,准备在村里办十桌席,都想好请哪个厨子来办了。”
顾里正看着三弟,笑着道:“之前族里卖糖,文承开口让族中自留一成利,如今已经攒了不少钱,我们想就用那些钱来办席。”
顾母赶紧拦住,“这怎么行?”
顾里正道:“文承不仅是咱们族里第一个秀才老爷,更是今年的院案首,现如今又在县太爷那边挂了名,破例亲赐禀生。这样的大事,自然要全族欢庆。”
看大哥和几个族中的管事都十分坚持,顾屠子也就没有在继续拦着。
“成,不过我得在单独出一千文来办席。”顾屠子道。
顾里正点头答应,“行,就这么办了。”
接下来,顾氏族人直接在村里办了三天流水席,让十里八乡的人都开了眼界。
心想这长坪村姓顾的人家可真是命好,出了一个秀才不说,听说还被县太爷钦赐了禀生,每个月还能领米粮呢。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小河村,王桂花满脸怨气的在小河里洗衣。
自从,姜余“嫁”出去以后,家里连个能干活的人也没了,大女儿从小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着长大的。
二女儿是个蠢笨的,干活速度慢不说,还干不好。
三儿子在读书,四小子年纪还小正猫嫌狗憎的年纪。
王桂花来河边洗衣服,让二女儿姜禾在家里挑豆子,若是等自己回去,她还挑不完,那就等着挨打吧。
想到这里,王桂花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
今天的天气好,来小河边洗衣服的妇人不少,说话的人自然也就不少。
“你们听说了吗,长坪村的顾家昨天开了流水席,当场便杀了一头猪。”
“早就听说了,我家当家的昨天还去吃了,回来就说那流水席要办三天。”
“我的乖乖,这得花多少钱啊。”
“长坪村距离县城近些,那村里的人本来就比咱这边有钱,尤其姓顾的在长坪村还是大姓,别说三天流水席,就是办五天,他们也办的起。”
“我还听说,流水席请的是赖厨子,咱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赖屠子的手艺最好。”
“他们为什么要办流水席啊?”
“那是因为长坪村的顾童生,考上秀才了。”
王桂花洗衣服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过去,就见人群里说话的王婶子。
此时王婶子高高的昂着头说话,一副幸有荣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和顾屠子家沾亲呢。
“长坪村的顾童生不仅考上了秀才,还考了本次的案首。”
“案首是什么?”
“案首就是第一名,说顾秀才还被县老爷亲口夸奖,赐了什么生,以后每个月还能去县衙领米粮呢。”
“这么厉害!”
“怪不得顾家要大办流水席呢。”
“唉,桂花,你家小余不是就嫁给了长坪村的顾秀才吗,你们一家怎么没去吃流水席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看向王桂花。
王桂花把衣服收进盆了,端起盆就想离开。
“我家瑞莲准备和县城的陈秀才议亲,这段时间太忙,没空去。”
说完以后,她也不等别人怎么说,转头就走。
众人看她走远了,纷纷笑出声。
“瞧前段时间把她狂的,小河村都快装不下她了。”
“没想到长坪村那边都没她通知她。”
“通知什么?姜余怎么去的顾屠子家,大家伙心里都清楚。对外说是被正儿八经“聘”过去的,其实就是被王桂花给卖了。”
“王桂花和姜大牛做的实在不地道,那姜余好歹是姜大虎留下的独苗,他们一家也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妇人压低声音说:“我家在她家隔壁,她家有时候干的那些事,我都不想说什么。几年前,那王家大姐还撺掇王桂花把姜余卖到戏班子呢。”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要不是当时被姜老太拦下,姜余早就被卖了。从那时候我就知道,王桂花迟早把姜余卖了换钱。”
“这也太……”
“不过人家姜余如今过的可不错,顾屠子家有钱,我前些日子在县城远远见过姜余一次,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姜余和他娘长的简直一个模样刻出来的,我还不敢认呢。”
“姜余的娘长的很好吗?”这是外地嫁到小河村的一个小媳妇问的话。
“姜余他娘是被姜大虎花了十两银子从府城买回来的,刚到村里时,可把大家惊了不轻,说话轻声细语,又讲究规矩,咱们村哪里见过那样行动做派的女子。”
“这么和你说吧,那一举一动简直和画上画的似的。既会读书,又会算账,迷的姜大虎直接花了十两银子把她赎了。”
“被卖?”
“听说她以前是在一个大户人家给小姐做贴身丫头,平时吃住都和那小姐在一块,把她也养的跟千金小姐似的。后面那大户人家遭了难,府里丫鬟下人都被拉出去发卖,姜大虎碰巧看见,就把她赎了回来。”
小媳妇听完似懂非懂的点头,紧接着周围一群人的对话又到了王桂花身上。
“谁让人家儿子如今是童生,女儿又要嫁给秀才老爷了呢。”
“秀才老爷又怎么样?又不是官,手里又没权,像是顾秀才这种每月领米粮的秀才,才是好秀才。”
“难道,不是每个秀才都能领米粮?”有人见状问。
“当然不是,只有个别身份的才能领米。”
“……”
王桂花回到家以后,就见二女儿姜禾和小儿子姜旭在一边斗狗玩。
院子里的豆子压根就没捡多少,上面还有一只鸡正在啄豆子吃。
王桂花顿时气急,开口就骂。
“你个蠢王八羔子,让你捡豆子你就陪狗玩,家里豆子快被鸡吃完了都不知道,看我不打死你。”
姜禾站起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道:“大姐和老四都在家里,凭什么他们都能歇着,就让我一个干活。”
王桂花手里拿着扫帚疙瘩,就要追上去打她,紧接着被从屋里走出来的姜瑞莲拦住。
“娘,别生气,我来和姜禾一块捡就是的。”
王桂花被姜瑞莲几句话哄好,她气冲冲的看向姜禾。
“学学你姐姐,别一天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懒的要死。”
姜禾哭着看向姜瑞莲道:“不用你充好人,那刚刚娘没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一块捡豆子,非得等娘回来要打我了才说这种话。别以为我和姜余一样傻,你就是在娘面前充好人,欺负我。”
王桂花瞪圆眼睛直接拿着扫把朝姜禾走过去。
姜瑞莲这次没拦住,她看着姜禾被打,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低头看向最近这些日子明显糙了一些的手背。
心里也有些怀念姜余在家时候的日子。那时候家里大大小小的活都被姜余包了,哪里用的着她干活。
王桂花把姜禾教训了一顿,临近中午又骂骂嘞嘞的去灶房做饭。
至于去长坪村吃流水席,她才不会去,即便是顾家来人叫她去自己也不去。
最近家里进项不行,姜大牛上个月有一半时间没出去做工,最近这两天才刚出去干活。
上个月三儿子姜知遇又从家里拿了一吊钱,说是要请客,为的是和私塾的同窗们打好关系。
要是她去长坪村吃流水席,怎么着也得给姜余礼钱,如今一提到钱的事,王桂花就心疼,哪里舍得再出钱。
还有那个陈秀才也是,一个秀才老爷,做事也忒扣门了些,和她家瑞莲议亲,竟然只想给一千五百文礼钱。
姜瑞莲此时走进灶房,看着娘的背影,她踌躇的开口。
“娘,陈郎他……”
“不行。”王桂花道,“之前媒人上门议亲说的条件不行。他们家给的聘钱也太少了,就连上年你大姨母家的大姐儿嫁给隔壁村的泥瓦匠,还有三千文的聘钱呢。秀才老爷娶亲直接就想少一半聘钱,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姜瑞莲低头,咬住下唇,眼里的委屈怎么也藏不住。
“那长坪村的如今已经考上了秀才,我若是不能嫁给陈郎,那我岂不是连姜余都比不上。再说了,咱家要和陈郎议亲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子,若是陈郎不娶我,我…我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王桂花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万一…就万一那陈家的老虔婆真的能狠下心不让陈秀才娶她家瑞莲,那她岂不是来了个鸡飞打蛋。
王桂花咬牙道:“要是他们肯给两千文,我就松口。”
姜瑞莲听到娘说这句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她想,三千文有些多,但是两千文陈郎怎么也会掏的。
这日下午,果然陈家登门,陈母这次也没再派媒人来,而是自己带着儿子陈贵生直接登门来了姜家议亲。
陈母挑剔的看着姜家的院子,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姜家,上次只是让媒人来姜家说了趟媒,没想到这姜家的院子比媒人说的破旧多了。
突然一只鸡从陈母面前走过,陈母脚步微微一顿,皱起眉头,结果就看见那鸡直接在地上拉了滩鸡屎,然后扬长而去。
陈母用手掩住口鼻,翻了个白眼。
这小河村的姜家果然和她打听的一样,虽然家里出了个童生小子,但是依旧是个普通的农户。
她儿子娶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子,可真是委屈了。
王桂花看见陈母和陈秀才来了赶紧笑着迎过去。
“陈大姐来了,快进来喝口水吧。”
陈母个子矮,比王桂花整整矮了一个头,但她又不想抬头看着王桂花,于是就把目光移向姜家的堂屋,听着王桂花的话矜持的点了点头。
陈秀才给王桂花行了个书生礼。
“王婶子。”
“唉。”王桂花笑着把两个人迎进去。
【作者有话说】
“郎”也是一种尊称和美称,用于称呼优秀的青年男子。在爱情方面,“郎”常用来称呼情郎或丈夫。
所以,文里姜瑞莲经常称呼陈秀才为“陈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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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流水席已经过了,长坪村的日子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顾母在收拾屋檐下的东西,姜余在打扫灶房的地面。
突然外面来了一个人,那人道:“请问这里是顾屠子家吗?”
顾母看着那人,点头道:“对,这里是顾屠子家。”
姜余从灶房出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是小河村的李叔。
李叔和姜家大伯带些干亲,算是村里和姜家走的挺近的几户人家之一。
“李叔,您怎么有空来了?快来喝些水吧。”
李叔看向姜余,笑道:“我是来通知喜事的,下个月二十六,是你大姐的好日子,嫁的是野鸭铺的陈秀才,到时候记得去吃酒啊。”
这些日子忙活的,姜余都快忘了大姐姜瑞莲也要成亲的事情了。
不过,他之前听说大姐要嫁去县城,怎么如今又变成嫁去野鸭铺村了,难不成那陈秀才的老家在野鸭铺?
“好,我记得了,多谢李叔来通知我们,李叔进来坐坐吧。”
“不了,不了。”李叔摆摆手,“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呢,就先走了。”
等李叔走了以后,顾母才问:“这是你家亲戚?”
姜余点头,“李叔是小河村的本村人,和我大伯有干亲。”
姜家本来就是外迁到小河村的,本家没多少人,平时走的比较近些的亲戚们,大多都是大伯母王桂花那边的人。
所以来长坪村通知姜余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李叔这个作为姜大伯干兄弟的身上。
顾母点头,她知道姜家的大姐儿,那原本自家公公在世时给儿子订下的那个媳妇,儿子的终身大事她自然会时常留意着。
之前她还觉得那姑娘挺不错,但是自从发生了换亲的事,她就不太喜欢了。
而且,小余被聘过来也才小半年,那姜家一个普通农户,大女儿就能找到一个秀才嫁出去。
顾母心想,估计在自己还没去姜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姜家就已经给自家大姑娘找好了婆家。
野鸭铺那个村子她也听说过,虽然都是宁隆县下面的村子,但是却是属于不同镇。
而且野鸭铺的地方也偏僻的很,距离他们这边有五六十里地,距离小河村就更远了,要是走路过去,脚力快些也得走大半天。
而且不是她看轻姜家和姜瑞莲,那姜瑞莲一个农户出身的普通女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就能嫁给一个秀才。
所以顾母心里才会觉得,那姜家夫妻恐怕是早就给姜家大姑娘找好了婆家。
等到自家上门去提亲的时候,看自家礼钱出的多,姜家夫妻舍不得放弃自己给的高价聘钱,于是就想出了换人的主意。
不过,也多亏换人了,否则自己儿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顾母在心里打定主意认为姜余是自家的福星。
“这成婚的日子够快的,也就一个多月吧。”顾母道。
随即,顾母又看向身边的姜余,心里越发心疼他的遭遇,在那种人家过了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姜余点头,“的确很快。”
姜余其实没太在意,他和姜家那些人这些年本来就没多少情谊,唯一的养育恩情,也在自己被“卖”十两后消失殆尽。
大姐成亲就成亲吧,反正他到时候也只是去走趟亲戚而已。
姜余很快就把这件事拋在了脑后,他最近忙的很,因为顾文承就要去县学读书了。
县学虽然免束脩费,但是吃饭、住宿、笔墨纸砚这些花销都得读书人自己掏。
其实也可以住在县学,但是毕竟不方便。
文承哥之前在县城租的房子就正好可以住,况且姜余也决定要一起去县城。
到时候他不仅可以照顾文承哥平日里的生活起居,还可以做一点小买卖。
这么想着姜余重新走到了灶房,他最近已经找怎么可以使饸烙面又好吃,有能降低一些成本的办法了。
锅里白色的骨头汤熬好,姜余把大骨头捞出,再把骨头汤盛出来,另外又切了一点猪肉备用。
然后姜余就开始准备香料,这些香料都是文承哥教他的,里面大多数都是从县城药铺里买来的药材。
之前他看见这些药材时还有些犹豫,但是自从上次用这些香料炖了一次肉,那炖出来的肉,简直是惊为天人。
吃到肉的第一口,姜余就彻底明白,这东西真的能炖肉,并且还十分香。
香料有:葱,胡葱,姜,八角,花椒,小茴香,草果,肉桂,香叶,茯苓,白芷,丁香,白芍,陈皮。
其中还有一味叫番椒,这东西也是文承哥去药铺买香料时恰巧碰见的。
那药铺里抓药的小童说,番辣是他师傅的一个同门去南边走方行医时恰巧遇见的。
那郎中发现番辣可以治疗风寒感冒、脾胃虚弱,这才带了回来,又给了抓药小童的师傅一些。
姜余先用清水把香料洗泡一边,一是去除灰尘,二是这样下锅炸的时候,不易炸糊。
起锅烧火,姜余把猪油放进锅里,等里面微微开始冒些小泡,就放入葱和胡葱开始炸制,等葱的颜色发黄发焦在把它们捞出来。
此时油里已经带上了一些炸葱的香味,紧接着姜余就往热油里放入全部的香料。
并感觉把火变成小火慢慢来炸,姜余又往锅里放了两片生姜,和六七颗番椒。
因为番椒很辣,放多了人会吃着有些不舒服,还会吃着疼嘴,所以经过姜余多次实验,一次放六七颗,既有一种微微的辛辣味,吃着又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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