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余眼尾处带上一丝红,他道:“开…开铺子没多久就买了。”
顾文承低低笑了两声,“这么早啊,看来小余是早就想吃我了。”
姜余彻底没了力气,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得时候了,听到对方的话简直要羞死了。
“我没这么想过。”
顾文承立马哄人,“是我,是我一直想。”
丝丝水声响起,姜余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的梁木,搞不懂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小余。”顾文承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分心了?”顾文承喃喃自语,“你还还能分心,证明还不够。”
姜余直接被顾文承一百八十度转身,架子床上柔软的铺盖让他一瞬间有种被埋进去了错觉。
长夜漫漫,姜余可一点也睡不着。
等姜余睡醒以后,顾文承已经收拾好了大部分东西。
见姜余醒了,顾文承去灶房端了一碗粥走进来。
姜余捧着碗喝粥,有些不太敢看顾文承,虽然昨天晚上他也舒服,但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等姜余喝完粥,顾文承准备把碗拿出去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
“小余买的书不错,为夫很是喜欢。”
顾文承说完后就走了,留下姜余一个人石化的坐在原地,半晌姜余又羞又恼的小声骂了一句。
“流氓。”
骂完以后,姜余想起昨天晚上顾文承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弧度。?
过了腊月以后就是年关,今年长坪村的顾家人今年过的都是肥年。
春季时种下的甜菜根,秋季迎来大丰收,顾家人在年前做出一大批糖,然后趁着过年的时间全部卖出去。
顾家族人的腰包鼓了,年节的质量自然就提上去了。
姜余此时正在灶房里捏花样馒头,他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复杂样式的花样馒头还得娘来亲自做。
顾母手里端着一个坛子,一脸可惜的走了进来。
“昨天晚上天黑,我也没看见,结果在坛子里的猪油上面撒了一层灰。”
姜余放下手里的东西,探头过去看了看。
“没关系的娘,只要把上面那一层猪油挖出来就行了。”
顾母有些心疼的道,“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人来家里找顾母有点事。
姜余道:“交给我来弄吧。”
顾母把事情交给姜余后,走出了灶房。
姜余小心翼翼的把坛子最上一层猪油弄到空碗里,仔细检查了检查坛子,发现坛子里只有干干净净、白花花的猪油后才重新把坛子盖上放好。
草木灰去油污,但是草木灰特别的轻,如果是放在那里就特别容易起烟尘,于是姜余就想了一个办法,可以把草木灰表面先打湿,这样的话,就不容易起烟尘了。
姜余的手上容易起冻疮,顾文承知道过年的时候家里活多,便特意去村子的泥瓦匠那边订做了一个泥炉,又准备了一口破锅,放在家里专门用来烧热水。
泥炉的水已经开了,姜余把上面的锅拿下来,把里面的热水稍微往一个小盆子里倒了一点,一会儿再往里面倒入些凉水就能用了。
然后他又伸手过去够装混着草木灰的猪油碗。
突然,他的手一顿,身体有一瞬间不自然的绷住。
此时,他正好撞在了一个地方,原本放在凳子上的一大块草木灰掉进了热水盆里。
姜余抿了抿嘴,都怪文承哥,要不是他非得让自己带药/玉,自己也不至于这样。
热水去油,姜余被这事弄的脑子不太好,也没把碗里的猪油倒掉,脑子一抽直接把混了草木灰的沸水往碗里倒。
刚刚倒下去,姜余就反应过来了立马停手,可是水已经进去了,姜余有些无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不管用多少次药/玉,姜余总觉得异物感特别明显,不太舒服,一边想着他一边心不在焉的拿起旁边的柴火棍开始搅拌碗里的东西,没注意碗里的猪油开始慢慢变得绵密。
“小余。”
外面传来顾母的声音。
姜余站起来走出灶房,“娘,怎么了?”
顾母道:“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去县城特意给你买了几尺布,你快来看看。”
下午,顾文承县城拜访夫子回来,走进灶房意外发现了角落的东西。
他走过去端起地上的碗,对里面黑乎乎的东西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
此时姜余走进屋,看见顾文承手里端的东西,“诶呀,这东西忘了扔了。”
顾文承问:“这是什么?”
姜余道:“猪油里面洒进去了一些草木灰,后面我在准备用水把猪油化开的时候正好有事就忘了把东西倒掉了……”
猪油+草木灰!
顾文承一瞬间想起,这不是做肥皂的方法吗?
他直接用手从碗里摸了点膏状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姜余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他看见顾文承用这东西蹭他自己手上的墨汁,然后那墨汁好像淡了些。
顾文承勾起一个笑,道:“草木灰加上猪油好像要比草木灰更能去污。”
姜余眨眨眼睛,道:“不可能吧,这可是猪油。”
顾文承道:“你快看。”
说着他洗干净了手,果然原本墨汁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顾文承转头惊奇的看向姜余:……厉害了我的小余,肥皂都做出来了。
小余:一脸茫然。
顾文承问姜余这东西他是怎么做出来的,顺便给姜余试验了一下这玩意的清洁力。
姜余手上先是被抹上了油,紧接着顾文承用小棍子稍微抹了一点碗里灰呼呼的东西,让姜余用这个搓手,然后再洗手。
姜余先是发现只要自己轻轻一搓,手上就多了好多泡沫,等姜余洗完手以后就感觉原本手上的油脂全部被洗干净,甚至还很清爽的感觉。
察觉到了此时双手的触感,姜余惊讶的瞪大眼睛。
顾文承笑着道:“小余,你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姜余磕磕巴巴的讲了一遍,顾文承按照姜余的步骤又做了一半碗黑乎乎的膏子出来。
顾文承还真没想到姜余竟然误打误撞能做出来肥皂的膏体状态,既然现在姜余已经开了一个头,那么他就是把香皂做出来,估计也没几个人怀疑。
肥皂的制作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油脂与碱发生皂化反应而形成的化学反应变化,在现代社会凡是上过高中化学的一般都了解过。
但是顾文承也仅次于了解而已,他自己并没有做过肥皂。
顾文承稍微想想,“总觉得这颜色有点脏,而且也没有办法携带,若是块状的就好了。”
姜余道:“脏的话应该是草木灰水的原因,或许把它晾一晾就变成块了。”
顾文承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似乎还有哪里不太对。
就在顾文承思索的时候,姜余突然道:“草木灰和石灰都有染色固色的作用,现在草木灰能做出来,用石灰可不可以?石灰好歹是白的,若是能做出来,是不是会干净一些?”
顾文承一瞬间被姜余点醒了,他怎么把石灰给忘了?
草木灰可以和油脂发生造化反应是因为草木灰呈现碱性,而石灰粉也是碱性物质。
顾文承没忍住亲了姜余一口,“小余,你真的太聪明了?”
等顾母走到了灶房,就见他们两个蹲在灶房的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在顾母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看见自家儿子亲了小余一口。
而这个时候姜余也发现娘来了灶房,他的脸一下就红了。
顾母轻咳一声,“我去一下灶房。”
姜余:这里就是灶房。
顾文承道:“娘这就是灶房啊。”
听见儿子的话顾母离开的背影更加迅速了。
姜余:……
顾文承毫无所觉的道:“咱们平常用来洗衣服的东西叫皂荚,这东西里面有猪油,咱就叫它肥皂吧。”
姜余此时面无表情:“好。”
顾文承刚刚全部的心绪刚刚全扑在了肥皂上,此时才发现姜余有些不对劲。
“小余,怎么了?”
姜余勉强微笑:“没事,我很好。”
正月初七顾文承和姜余带着引泉、郭山和顾文华一起踏上了去府城的道路。
刚刚出了县城,姜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
他掀开马车帘子就看见后面远远跟着一个身影,赫然是禾姐儿。
“停车,停一下车。”
姜余让赶马车的人停下车,他跳下车后向后走了几步。
禾姐儿此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肩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禾姐儿停下脚步站在姜余面前,神色坚定的道:“小余哥,我…我要跟着你们去府城。”
姜余是真的惊讶了:“大伯母知道吗?”
禾姐儿点头:“我娘知道,我和她说了。”至于她娘同不同意,那她就不管了,反正她要去府城。
姜余笑了笑:“那就快上车。”
禾姐儿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余哥,我到府城后一定会继续努力干活的。”
姜瑞莲最近她怀孕了,今日她母亲王桂花生日,所以她要回娘家一趟,又因为她怀的是头一胎所以格外宝贵些。
这次回娘家,陈秀才不仅陪她来了,还租了辆驴车。
正月初十年味还没彻底散去,大部分村民还在村里,大冬天的临近中午趁着外面太阳不错,一群一群的搬着小板凳坐在村子的路边,边晒着太阳,边闲聊。
姜瑞莲坐着驴车,在回娘家的这条路上可算是享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而且她马上就能去县城住了,此时心里感觉无比畅快。
不仅是姜瑞莲不想住在村里,其实陈母也不想,她已经很多年不住在村里了,陈母怎么看都觉得村里人邋遢,而且村里只要一下雨根本就没法出门,家里和外面的地面都变成泥坑,一点也没有县城干净。
家里的地之前给了小叔子一家种,陈母回村以后妯娌就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可是陈母也知道自己这妯娌不是个能通大道理的人,对方就是个浑人,如今自己又得罪了里正一家,若是在得罪小叔子一家那才是在村里没活路呢。
陈秀才也不想在县学住,在县学住一切生活起居都需要他自己来打理,陈秀才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但是他手里的钱又不够经常去外面找人洗衣,所以陈秀才很烦躁,君子岂能在这种琐碎之事上浪费时间。
于是这段时间姜瑞莲趁机和陈母说自己去县城以后就能去姜余那铺子里做工,虽然她怀着孕,但她作为姜余的姐姐,若是去了铺子姜余也不会给她派太多活,到时候既轻松,一个月还有半吊月钱拿。
陈母听了这些话自然是心动的,姜瑞莲已经看出来婆母态度软化了,这段时间越发高兴。
一下驴车,姜瑞莲就把手扶到腰上,提高声音对陈秀才道:“这路也太颠,万一把孩子颠出事来怎么办,咱们还是得住到县城里,县城里的路平稳。”
陈秀才点头:“等过完十五元宵节咱们就住到县城。”
姜瑞莲笑着点头,“行,我都听相公的。”
一边说话,姜瑞莲察觉到在街上做的那些婶子阿婆落在她身上目光,她微微扬起下巴。
进家门时还隐隐听见拿起人在谈论陈秀才架驴车和她要去县城住的事情,姜瑞莲心里更畅快了。
姜瑞莲坐在屋里和王桂花说话,却一直没见姜禾,她随口说了句,“难不成今天禾姐儿就去县城铺子做工了,那铺子生意怎么这么忙啊?”
王桂花没好气的说,“忙啥啊,姜余把县城的铺子转给别人去了府城,那臭丫头也跟着去府城了。”
姜瑞莲愣住了,接着声音尖锐,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什么?姜余不在县城开铺子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去府城了(作者擦汗)
接下来就小余的府城生活~?
这个时代走远路很难熬,顾文承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颠的有些受不住。
他看向身边昏昏欲睡的姜余,伸手让姜余靠在自己肩膀上,从而能睡的更舒服一些。
一边的禾姐儿也觉得很难受,她把包袱垫在身下坐着感觉舒服不少。
一大早出发,临近傍晚几个人才到了府城。
姜余和顾文华之前买甜菜根时都来过府城,因此对这里也不算太过于陌生,几个人找了个客栈住下。
“店家,来四间下房。”姜余对客栈的小二道。
小二笑着道:“几位请进。”
他们一行六个人,禾姐儿单独住一间,姜余和顾文承住一间,引泉和郭山住一间,顾文华自己住一间。
一行人舟车劳顿,简单吃了顿饭以后就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姜余被窗外的叫卖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顾文承已经不在了。
此时门被推开,顾文承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姜余起床洗漱开始吃早饭,他打了一个哈欠道:“文承哥,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顾文承道:“我去问了问店小二府城的牙行在什么地方,一会儿咱们就去买院子。”
听到顾文承说这个姜余就完全不困了,之前他们两个已经说好了要直接在府城买个房子住。
姜余在县城开铺子,虽然开的时间不长但是挣的却不少,再加上他接私宴,一共挣了二百多两,后面又卖了卤肉方子又得了一百五十两。
因为谷风车的事情,县衙又单独赏了他们家一百两银子,知县大人还给顾家祠堂提了字,然后就是族里制糖卖糖的分红,顾母直接给了姜余七十两银子。
其实顾母还想再多给一些,但是姜余和顾文承都觉得够了,二位长辈在家也是要花销的。
吃完饭,姜余和顾文承对其他人说了一声便前往府城的市集。
府城不愧是府城,就是比县城大,比县城热闹,街上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而且府城的人穿着打扮也要比县城体面些。
姜余和顾文承进了一家门口挂牌的牙行,像这种大型的牙行,房屋、铺子的交易买卖,还有奴仆的买卖都会做。
姜余打量了两眼这里面的装潢陈设,只能说府城不愧是府城,就连牙行也要比县城的豪华一些。
一个中年人向他们二人走了过来,“二人要看什么?”
姜余道:“我们想买铺子和宅院。”
中年男人自打姜余和顾文承一进门就发现他们了,他先是看见了身穿长衫的顾文承,又看见一旁的姜余。
但是让中年男人奇怪的是,他觉得这两位客人既不像兄弟,又不像主仆。
在他问出声以后,又是旁边稍微年纪小点的小哥儿开口说话的,这还真是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但是买铺子和宅院好啊,买铺子和宅院就是大客户。
中年男人立马笑着道:“这可真是巧了,我这里正好有几家闲置的铺子,只是不知道客官想要什么样的?”
姜余道:“不用特别大,一般的就行了,地段不用太‘贵’,主要是热闹,还有铺子后面最好是能住人的。宅院的话,普通的四合院样式的就行。”
中年男人听姜余说了这么多,便明白虽然对方看着年轻却是个懂行的,而且说不定以前做过买卖。
中年男人下意识看向穿长衫的顾文承。
顾文承笑了笑,“都听他的。”
中年男人秒懂,他的目光重新看向姜余,“我这里有铺子图册,您可以看一看。”
看了一天铺子和宅院,晚上姜余躺在客栈房间的木板床上,瘪了瘪嘴。
白天牙行的人带着他们去看了铺子和宅院,姜余的确有很心动的。
他看中了一间铺子,那铺子又宽敞,地段又好,后面还能住人。
还看中一个宅院,是个一进的四合院,虽然有些老旧,但是能看出来那院子建筑用的料子都是好的,房屋又多,又宽敞,就连屋檐上都雕着花。
最最重要的是,那个院子以前住的人是个老举人,也就是说这个房子风水特别好。
但是,姜余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钱不够。
姜余抱着被子滚了两圈,“啊啊啊啊啊,文承哥今天咱们看的铺子和房子我都好喜欢。”
顾文承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既然都喜欢,那就都买下。”
“不行。”姜余坐起来,道:“咱们还不知道东林书院是个什么情况呢,必须要把文承哥你读书的钱预备下来。”
他手里现在有五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文承哥读书的钱至少得预备二百两出来。
顾文承摸了摸姜余的头,“我有引荐信,而且我之前听知县大人透露出来的意思是,等我进书院后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
姜余摇头,钱必须要预备出来,文承哥读书的钱不能动。
“文承哥,要不然咱们就把院子买下来,至于铺子,就选码头附近的那个。”
姜余越说越觉得可行,“码头那个铺子虽然小了些,但是地段好,紧挨码头,人多,生意也自然就多。而且那铺子后面有个小院住人没问题,到时候可以让引泉和郭山住在铺子里。而且我也想过了,府城饸烙面铺子多,若是贸然开一家饸烙面铺子生意不一定能有多好,所以我打算只卖卤肉和凉拌菜。至于饸烙面,我见那家铺子门口左边的摊位没有人占,咱们可以先开个饸烙面摊子。这样一步一步来,稳扎稳打,也不怕生意赔本。”
顾文承摸了摸姜余的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以后还是要辛苦小余了。”
姜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喜欢赚钱的感觉,所以我不觉得累。”
第二日,姜余便和牙行的人签了契,并去县衙备案,顺便还把铺子左边的摊位占了。
一个一进的院子就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铺面虽小了点,但是因为地段不错所以花了二百两,一共是三百七十两银子。
姜余怀里抱着两张地契,虽然很开心,但同时他的心也在滴血,这府城的铺子和院子也太贵了些。
地契到手,一行人就离开了客栈,前往新买的小院。
姜余推开院子的大门,“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咱的新家了。”
顾文承看着姜余神采飞扬的表情,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
引泉和郭山两个人手里提着东西跟着主人家身后走进去,身后就是禾姐儿和顾文华。
大门位于宅院的东南角,禾姐儿一进去就看愣了,只见迎面一堵墙,那墙面上雕着精致的花纹,门的左边有四间倒座房。进入大门往左走进入小院,三间正房加左右耳室,左右厢房各三间,每个厢房靠南还配备一个耳室。
青砖大瓦的四方院子,门口屋檐上雕花刻图,就连院子里都铺着砖板,干净的不得了。
禾姐儿忍不住抱紧怀中的包袱,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角,她一直以为之前县城的小院就已经很好了,但是没想到如今府城的院子更好,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精致的屋子。
姜余道:“我和文承哥住正房,东西厢房禾姐儿和文华随便选。银泉和郭山现在住在倒座房的左边一二间,到时候码头那边的铺子也给你们留两间屋子。”
郭山和引泉没异议,顾文华和禾姐儿两个人也跟着点头。
安排好房子就是各种开始收拾,小院里有水井,取水也方便。
等收拾完正屋,顾文承道,“咱们住东侧屋,那么西侧屋就改成洗浴室吧。”
姜余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原本想把西侧屋留给文承哥做书房的。”
顾文承笑着道:“在倒座房里留一间给我做书房就行了。”
姜余点了点头,“好吧。”
一家人彻底收拾好已经临近傍晚,吃了晚饭就开始休息,第二天顾文承就要去东林书院,姜余带着几个人去码头的铺子瞧瞧。
这边的铺子的确不大,偏长但却不深,好在后面有个小院能住人,只不过小院有些破旧,这就需要姜余后续自己找人花钱来整修了。
说干就干,在姜余找人整修铺面的时候,他也把自己做生意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姜余道:“以后咱们铺子里只卖卤肉熏肉和小菜,门口左边的摊子上弄个饸烙面摊,郭山和引泉饸烙面摊我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引泉和郭山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点头。
姜余看向禾姐儿和文华,“你们两个这段时间跟着我在铺子买卤肉。咱们往铺子东面挨墙的地方设置一些桌子,专门给客人免费喝茶水和歇脚。”
然后姜余再次看向引泉和郭山,“我现在要把饸烙面卤子的做法交给你们两个,后面饸烙面就由你们两个来煮。”
姜余此话一出引泉和郭山两人都愣了,就连对厨师传授手艺不太了解的禾姐儿和文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四人中尤其郭山的反应最大,之前小老板就教他做过菜,但是没想到如今小东家竟然要教他做饸烙面肉卤。
要知道,这可是小东家的独门手艺。
郭山开口:“小东家,这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姜余直接了断的开口,表情中带着一丝坚定,“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就想问你一句……”
“郭山,你想不想学?”?
郭山看着姜余的眼睛,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干哑的开口,“我想。”
姜余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饸烙面摊就交给你和引泉,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跟着我学饸烙面的做法。”
引泉和郭山二人点头,“是。”
铺子虽然买下了但是还得重新整修一下。
姜余找了人来装修铺子,又连续跑了几个肉摊去定肉,半个月后铺子终于开张了。
姜余还和往常一样把铺子的大门往左移了些,并在门的右边开了一个巨大的窗口,让客人站在窗口处就能买东西。
而在铺子一进门的地方则是摆了几个桌子,用来提供给客人歇脚。
在铺子门口的左边,则是饸烙面摊,这样晚上收摊的时候也方便,若是饸烙面摊外面的座位满了,还可以进铺子吃面。
正月二十八,值神:司命
建星:除日
宜:成亲 搬家 开张开工…
码头处新开张的卤肉铺子门口点燃了鞭炮。
姜余准备了不少吃食,各种卤下水,卤鸡脖,卤鸡架,熏猪头肉,熏猪耳朵和盐水花生。
现在天气冷,姜余还新添加了炸货,炸鸡腿和炸鸡排。
这两样东西是过年时候文承哥在家做过的,姜余觉得不错,就把这两道菜添到了铺子里,还调配了专门的酱汁。
码头本来就人多,再加上新开张的铺子十分与众不同,门外很快便引起了不少人围观。
“有味卤货。”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街上看着这家新开张的铺子,脸上浮现好奇的表情,“‘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有味卤货,这间铺子的名字起的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