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后by封十一

作者:封十一  录入:12-2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过年。
这次姜余和顾文承两个人从宁隆县的码头出发,坐船到宁化府,然后再带着江良、马嫂子和引泉一块去上京。
原本也想带上郭山的,结果姜余又想到郭山晕船,这才没有带他。
去上京没有直达的水路,到了那边的码头还得转马车去上京城,一路十分辛苦。
江良在船上把一封信递给顾文承,“这是今天早上小人收到的信件,来信的人说,是老爷的同窗好友写给老爷的。”
顾文承打开信,嘴角慢慢上扬。
姜余见状好奇的道:“是什么信?”
顾文承道:“是沈兄寄来的信,你知道的,沈兄是上京人士,信上说给他想要等我去上京后约我共同讨论诗书。”
一边说着,顾文承一边把手里的信递给姜余。
姜余自然知道顾文承口中的沈兄就是沈之淮。
沈之淮的叔父是宁化府的同知,他本人是上京人士,虽然家中只出了叔父这么一个在官场上的得力人物,但是他父亲却靠着祖上恩荫得了个清闲的官职,而且家中还有几分家财。
后面沈之淮的叔父来宁化府做官,东林书院向来名声在外,所以沈之淮就走了个后门进了东林书院读书。
来这边读书后,又因为一次酒馆的意外和顾文承、姜余二人一见如故,尤其是他还和顾文承是同窗,几年下来关系很是不错。
船上的日子很无聊,于是姜余就搬出了琴,他早就知道船上很无聊,在加上船上晃,也没法看书,所以他就提前带上了琴。
之前顾文承学君子六艺时,刘山长就给了顾文承一把古琴,顾文承学了一段时间,也算是懂个皮毛,只是他对此不太热衷,就没有在继续往下弹。
倒是姜余对这种文艺的玩意很喜欢,之前没时间学,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文承哥教一下自己,到时候他学会了,也可以附庸风雅一下。
一个人教一个人学,就这么一路,开开心心的就去了上京。
四天后,姜余终于看见了自己即将抵达的码头,一直到他脚踩在地面上,他还是感觉地面在晃。
此时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是顾举人和姜老板吧,小的刘大,是奉我家老爷的命令,来这边接二位进城的。”
说着刘大还递给顾文承一份书信,上面果然是刘山长的字。
顾文承道:“你家老爷是刘鹤年大人?”
刘鹤年正是刘山长的儿子,翰林院侍读学士,乃是从五品官位。
翰林院侍读学士虽然听起来官位不高,但大周朝翰林学士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以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备天子顾问,其职位颇为清要。
且翰林院本来就是个五品衙门,翰林院学士乃是正五品,以下设翰林院侍读学士二人,从五品。再往下就是官职依次递减的各种职位。
刘大笑着道:“正是呢,我家老爷一早就命人在上京给二位准备了宅院,又命令小的日日在此等候接应顾举人和姜老板入城。”
顾文承道谢,“多谢刘大人,等在下到了上京城之后一定亲自上门答谢。”
刘大道:“老爷说了,顾举人舟车劳顿,等您休息好了再见也不迟。”
顾文承和姜余对视一眼,带着身后的江良、马嫂子和引泉一块上了刘家的马车。
马车不太平稳,但是马车里垫了厚厚的铺盖,可以让姜余和顾文承安稳的坐躺在里面,这一看就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姜余躺在马车里,“刘大人还是真是费心了。”
顾文承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估计咱们明天下午就能到上京的宅。”
姜余脸上带着疲倦,顾文承把被子往姜余身上盖了盖。
“这几天在船上没休息好,睡觉吧。”
姜余揉了揉眼睛,“文承哥也一起睡。”
顾文承轻笑一声,“好。”
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而且如今姜余和顾文承两个人还是慢慢悠悠没有着急赶路过来的。
马车终于到了,姜余下了马车,就发现这里是个长巷子。
刘大敲门,从里面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
小厮赶紧顾文承和姜余以后就过来行礼,然后一伙子手脚麻利的开始往院子里搬行礼。
姜余发现这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四合院,院子还算雅致。
晚饭顾文承和姜余两个人都没吃多少,就匆匆休息下了。
这还是姜余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睡床。
姜余长舒一口气,“我从来没感觉床竟然这么舒服。”
顾文承也长舒一口气,“赶路还真是辛苦。”
姜余道:“幸好我们提前来了,而且还有人准备了住的地方,否则肯定更辛苦。”
顾文承叹一口气,“是啊。”
两个今天都睡的很早,一大早顾文承起床,吃过早饭后,就开始给刘大人写拜贴。后面去过刘家见过刘大人以后,顾文承又给好友沈之淮写信。
然后顾文承就过上了一边看书,一边同好友见面交谈的日子。而姜余则是开始了在上京城里转圈。
自从开了上京城,姜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繁华,上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这热闹繁华的程度完全不是宁化府可以相比拟的。
这几天顾文承闭门苦读,引泉就跟在姜余身边,他们两个坐在一家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看着下面来往的人群。
引泉感叹道:“上京不愧是上京,竟然如此热闹,而且这里的读书人也好多,街上有很多穿长衫的。”这种景象别说在宁隆县了,在宁化府的大街上也没见有这么多穿长衫的人。
姜余道:“也可能是最近距离会试进了,读书人都往这里赶,所以人才多起来。”
果然姜余话音刚落,就看见对面那家客栈的门口有人在嚷嚷。
姜余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这家客栈只有最后两间房了,有两位客人先到的,结果后面客人提高了价钱得到了客栈的房间。
引泉看着这一幕有些生气,“那店家也太不地道了吧,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姜余道:“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店家如此做派,想必店也好不到哪里去。”
引泉认同的点头。
临近会试,姜余还去一个小庙里求了签,这些日子顾文承一直闭门不出,姜余就带着引泉出门收集信息。
姜余敏锐的发现,上京城的气氛有些紧张了。
一群学子每天都很集会,他们再一些酒楼茶馆交友作诗,互通姓名,看起来热闹极了。
就连引泉都在感叹这群学子与众不同,同时他隐隐有些替自家老爷紧张,毕竟他家老爷一直在闭门读书,而这群人却在交友,相比之下引泉看着这群读书人,觉得他们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肯定能考上。
姜余也连带着有些紧张,反倒是顾文承一如既往的平静,临近会试只有三天了,也就是这一天姜余听说外面出事了。
姜余和引泉坐在茶馆里,听着周围人谈论昨天的事情。
“听说,昨天晚上一群书生在戏楼喝了酒,那酒里不知被放了东西,当天夜里一群人就开始腹痛不止!”
“还有这等奇事?”
“可不是嘛。后面回春堂的大夫去医治,发现那群读书人都是喝了巴豆水才腹泻的。”
姜余听到这里,手里的花生惊讶的掉在地上。
引泉更是惊讶的张大嘴巴。
有人问道:“巴豆会导致腹泻,这算是投毒吧,这种事官府没管吗?”
“当然管了,出事的可都是今年要去参加会试的读书人,府衙的人当晚就把那戏楼给围了,就连大理寺的人都去了。啧啧啧,可惜咱们没能看见那场面。”
“不过幸好没弄出人命案子来。”
“要是弄出人命案子,保准今天又是另一个样喽。”
“……”
等姜余和引泉两个人从茶楼里走出来后,他们相互对视一眼。
姜余道:“文承哥还是待在家里安全。”
引泉听了疯狂点头。
终于,到了会试当天,姜余亲眼看着顾文承走进考院。
就在顾文承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姜余忍不住握紧双手,他不求文承哥考多么好,他只求文承哥可以平安考完。?

本朝会试又称春闱,由礼部主持,一共考三场,每场三日。
科考的学子门需要在考院中的号舍里待九天,每次会试都会录取三百到二百人不等。
会试揭榜后,中试者下月应殿试,到时得见天子圣颜。
最近三月天,中午稍微暖和些,可是一到晚上温度下降,寒气涌上来冻的人直打寒颤。
姜余在外面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他这从来不信神佛的人都开始祈求老天爷千万别下雨。
这种天,要是再下雨天就更冷了,小院里的气氛低沉沉的,不仅是姜余紧张,家里的其他人也跟着紧张。
一天夜里,姜余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他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雷。
姜余衣裳也没披,直接跑到了堂屋,打开屋门一股冷风扑面。
姜余打了一个寒颤,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然下起来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对于如今会试的学子来说,这场雨可真的要命的。
此时在号舍中的顾文承也被惊雷吵醒,他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换了一个姿势,因为他个子高,床有些短,他必须得蜷缩着才能躺下,这也导致他睡的极其不舒服。
刚刚那声惊雷响的突兀,顾文承隐隐听着周围有动静,心想估计这场雨惊醒了不少学子。
他起身抬头看着头上的那一小片小窗户,窗户关的很紧实,没有漏雨。
他又把号舍里的小炉子点燃,往里面丢了一块红糖姜块。
下雨就会降温,尤其是如今的天气,一冷一热的最容易生病,还是得喝些红糖姜水驱驱寒气。
等水煮开,顾文承把水盛出来,等温度刚好可以入口的时候,他直接把红糖姜水一口闷。
辛辣的姜味充斥口腔,幸好有红糖的甜味在里面中和,否则这东西是万万喝不下去的。
等出了些汗,顾文承此时也不困了,开始继续写题。
面前的这道题只有一句话“?“古之理财,与各国之预算决算有异同否。”
顾文承微微一愣,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在问古代的财务管理方式与现代各国的预算和决算制度之间是否存在差异。
而顾文承今日上午写的一道经议问的是“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这句话出自《周易?系辞下》,说的是社会物物交换活动的兴起。
顾文承又联想到陛下曾设四译馆的是,顿时心中一阵了悟。
看来当今天子确实想开海运,或许也并不是一下就开海运,至少是有增设港口的想法。
而他恰好之前和老师也谈论过这种类似的问题,顾文承心里安稳了不少。
紧接着,顾文承发现下一道题竟然是关于治水的题目,题目开篇写到治水必躬亲。治水之法,既不可执一,泥于掌故……
顾文承打定主意先写这一篇治水的文章,他研磨提笔,然后郑重的在宣纸上落笔。
‘夫水利者,乃国家之大事,民生之根本。自古以来……’
雨声渐渐停止,渐渐有一丝亮光从窗户中透过来。
号房里烛台上三根蜡烛即将燃烧殆尽,顾文承放下笔,因为篇幅太长号房的矮桌上铺不开宣纸,再加上墨水需要干透,所以长长宣纸整条垂在地上。
等墨水干透,顾文承收好宣纸,伸了个懒腰,躺去床上闭上懒腰开始休息。
姜余觉得这九天过得实在是太漫长了。
考完的那天,姜余趁着天还不亮早早就站在了考院外面等顾文承出来。
铛铛铛…
三声锣鼓,惊起树上的飞鸟,同时让姜余精神一震,他跟着人群开始往里面挤。
考院的门被推开,陆陆续续的考生开始往外走,其中有朱颜绿鬓的青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有些人神色平淡,有些人面露喜色,有人跪地痛哭。
姜余在被群人挤的东倒西歪,终于看见了顾文承。
顾文承站在人群里对着姜余笑,他脸色苍白,看上去瘦了不少,就连身上的长衫都好似变得空荡了些。
姜余鼻尖泛酸,眼眶发热,他穿过拥挤的人群坚定的朝顾文承的方向走过去。
顾文承看着小余,声音有些哑,“瘦了?”
姜余瘪瘪嘴,道:“你才是真的瘦了。”
说着就要去搀扶顾文承,顾文承道:“我身上脏……”
“我不怕。”姜余接过顾文承手中的篮子,把他的手臂挂在自己肩上,扶着顾文承往外走。
“不脏!”
此时江良和引泉也发现了顾文承,他们两个人连忙走过来。
“老爷没事吧。”
“老爷,东家请了大夫在小院候着,老爷回家先让大夫把脉瞧瞧。”
几个人很快回到了小院,早就在小院等候大夫给顾文承把了把脉。
大夫摸着胡子道:“顾老爷身强体健,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日子过于劳累了,多养几天就行了。”
姜余道谢,“多谢大夫。”
马嫂子提前温好了热水,顾文承开始洗漱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下,等姜余手里端着鸡汤返回卧房的时候,就发现顾文承早就睡熟了。
姜余把鸡汤放在一边,坐在架子床边缘,给顾文承掖了掖被角。
心想科举考试真不是人干的事,刚刚他在考院门口,见不少学子都是被背着回去的,希望文承哥能一次过,以后千万不要再受这种罪了。
顾文承直接昏睡了一天一夜,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天光大亮。
而姜余正坐在卧房窗前的软塌上打瞌睡,阳光透过窗户入金线般洒落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的肌肤,带来那独一无二的暖意。
顾文承走了过去,见姜余脑袋一点一点的可爱极了。
他蹲下看向姜余的脸,就看见了姜余再次瘦削下去的下巴,他心里涌现一股疼惜。
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呢?这才几天,怎么前两年在府城养的肉这么快就掉下去了?
姜余感觉有股灼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一下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顾文承的。
姜余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笑着直扑过去,顾文承直接被他扑倒。
顾文承坐在地上,姜余整个人如同袋鼠一般围在他身上。
“文承哥你醒了!你都睡了两天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去叫大夫?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姜余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顾文承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他环抱住姜余的后背。
“我很好,不用请大夫。我的确是有些饿了。”
屋子外面的几个人听见屋里有动静连忙进去,然后就看见两位主子在地板上滚成一团,于是又赶紧出去。
姜余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看上去有多么不对劲,他连忙站起来。
“我…我去给文承哥准备吃的。”
说完,姜余一溜烟跑出去,留下顾文承一个人坐在地上失笑。
很快,顾文承面前便摆了一矮桌的菜。
姜余给顾文承盛鸡汤,“大夫说了,你这些日子需要补补身子,红枣枸杞炖鸡汤最是滋补,你多喝一些。”
姜余双手支着下巴看顾文承吃饭。
如今顾文承没个过多收拾自己,和之前的如同神仙似的翩翩公子形象不太一样,此时的他有种别样的洒脱美,但是却让姜余觉得如今的顾文承更帅气了。
突然姜余想到了一个事,“对了,刘山长和方祖母来了。”
顾文承微微一愣,“老师和师母来上京了?”
姜余笑着道:“刘山长嘴硬说是想念放在上京宅子里的停云石。方祖母偷偷告诉我,刘山长是担心文承哥才赶过来的。”
顾文承道:“真是劳烦老师和师母费心了。”
姜余给顾文承夹菜,“山长这是关心你。”
说着姜余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道:“我才知道,原来山长的家世竟然那么好。山长的儿子、弟弟、几位堂弟都在朝为官,尤其是山长的弟弟,竟然是二品大员内阁阁老。而方祖母,竟然出身国公府,家里出过贵妃,就连如今宫里的皇后娘娘都得叫方祖母一声姑姑。”
顾文承看着小余的模样,笑道:“被惊到了吗?”
姜余点头,“嗯。”
顾文承道:“别怕。”
姜余摇头,“我不怕啊,我就是惊讶。”
紧接着姜余道:“我原先还想着,文承哥到了京城做官以后,我就把铺子开到京城。可是如今看来,我开铺子会不会给你丢人啊?”
顾文承把筷子放下,认真的道:“小余怎么会这么想?你的钱都是你一点一点用心赚来的,为什么会丢人?那些大家族有那么多人,除了主子,还有众多下人,单靠朝廷发的俸禄可养不起那么多人。”
姜余眨眨眼睛,“所以,大家族的人都在私底下做生意?”
顾文承道:“也不算私底下做生意,但是大部分家族有一房是做生意的,每年会给主家钱。
大部分官宦人家的家中都有庄子和铺面,这些庄子和铺面都由家中的主母打理,但是主人家又不会亲自插手,而是交给身边得力的管事去盯着。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官宦人家自己家中的生意。”
姜余恍然大悟,他没接触过几个官宦人家,所以里面的弯弯道道其实不太懂。
顾文承又道:“江良一家之前待的主子家就是这种情况,你没问过吗?”
姜余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没问。”
江良如今已经到了他们家,自然不会去主动说上一任主子家怎么样?再加上之前的两年,姜余把自己七成的心力都用在了做生意赚钱上,剩下三成都扑在顾文承身上。所以,这也导致姜余对这些事情一直是一知半解的。
顾文承握住姜余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小余,你从来都不是给我丢脸的哪一个。”
姜余微微一怔。
顾文承继续道:“若是没有你,我去不了府城读书,若是没有你,我这些年不可能在府城过这么轻松的日子。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你在背后给我银钱做支撑,我不可能一心一意扑到读书上。
我顾文承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也从来做不到过目不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小余你是我在一无所有的时候遇到的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姜余脸有些发烫,“我…我真的这么重要?”
顾文承低头亲上了他的指尖,目光却一直盯着他看。
“你是我的全部。”
姜余只感觉自己眼前炸开了烟花,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晕乎乎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睡觉。
姜余晕乎乎的被顾文承拐到了架子床上,床边的帷幔缓缓落下。
姜余像是一块软糖,一口下去哪里都是甜的。
今天晚上姜余特别乖,让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让喊什么就喊什么。
最后顾文承神采奕奕的抱着姜余睡觉,而姜余一脸疲惫的睡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的姜余,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羞的不敢见人。
昨天晚上真的羞耻了。
文承哥也太坏了!姜余羞的眼尾都是红的。
等他磨磨蹭蹭好不容易下地走路,于是就从马嫂子哪里得知顾文承一大早就带着引泉去刘山长那边了。
姜余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完全不想再看见卧房的那张架子床,于是他决定自己出门逛逛。
上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应该是比前段时间还要热闹些。
因为会试考完,大部分人都在等放榜,所以这里聚集了很多五湖四海的人。
小余边走边逛,直到看见了一家书店,才停下脚步。
这家书店的是名字很有意思,牌匾上就写着“书肆”两个字。
姜余走进店里,发现这个铺子真是小巧玲珑,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两个小二再看店。
其中一个小二看见姜余后,热情的走过来,在对方的极力推荐下,姜余最后买了一刀宣纸,又买了两根普通的毛笔。
就在他结账想走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放在左边那一排的画本子。
店小二看到连忙道,“客官,我们本店有各种各样最新的画本子,您瞧瞧?”
姜余走过去随意翻了翻,店小二看着姜余穿着一身嫩橘色的绸缎衣裳,头上插了根银簪子,腰间虽然没带配饰,但是那腰间带子上却坠着快拇指大小的玉。
小二眼尖,猜测眼前这位估计是陪着科举的家里人来上京城的小少爷。
小二压低声音说,“不瞒客人,本店不仅有这种画本子,还有那种的。”
姜余手一顿,那种画本子,是哪种?不会是他想的那种画本子吧?
小二对他神秘一笑,“公子请随我到内室来。”
姜余轻咳一声,三秒后跟着小二去了内室。
小二从里面拿出五六本书,“公子,这些都是本店珍藏,其他店里都没有,独一份的。”
姜余拿起其中一本,发现果然是个小黄书,上面还配着精致的插画,那插画还是有颜色的。
说实话,他手里拿着的这本比他之前被文承哥没收的那几本精致多了。
不过,姜余心中叹息,这书的性/向不对啊。
小二时时刻刻注意着客人的表情,见他刚想放下书,就又递给了他一本。
姜余打开一看,嚯,这次对了。
姜余轻咳一声,“多少钱。”
小二伸手比了个数字。
姜余进书肆的时候一身轻松,出书肆的时候满满当当。
傍晚,有人来通知,说顾文承今天不回家。
姜余吃过晚饭,把门关上,自己趴在罗汉床上,盖着被子,旁边的矮桌上点着烛台,开始看书。
[春喜是被冯家聘回去冲喜的夫郎。
冯家老爷年纪大了,只能过过眼/瘾,倒是冯家的几位少爷,看着这位新过门的小爹,一个个的都直了眼。
春喜不敢多和几位继子接触,他总觉得几位继子看他的目光,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一日春喜独自一个人在后院赏花,突然脚下一滑,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要摔倒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揽//腰抱/住。
春喜突然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细//腰被一直大手从后面罩/住。
坚硬如铁的手臂牢牢的困住//春喜,紧接着耳边是温热的呼吸声。
春喜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抬头,然后就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救他的竟然是冯老爷的长子。
“小爹没事吧。”对方温和的问他,但是手臂却丝毫没有要松的架势。
春喜摇摇头。
突然,腰间的力道又是一紧,春喜被这是力道往前一带,他惊讶的看着对方,同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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