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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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府总管这么重要的职务,却是皇帝的心腹,还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告诉你,这是我的眼线,这不明摆着说:
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做事敢有二心,你就收拾铺盖卷自己人头吧!
但要是事情办好了,我也都看在“眼”里,为了表示皇帝的威严与宽宥,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皇帝之责。
雷霆雨露。
北京都里都在猜测皇帝对新长宁侯的态度,器重里又明晃晃的忌惮
该不会是蒙家势太大了,皇帝想搞分化但又不想弄出一个新的蒙家,于是捧杀,把长宁侯夹在风口浪尖吧?
这长宁侯怕是虚假的繁荣喔。
京都城里权贵们都在暗暗地同情长宁侯,同时也是在看他的笑话,看这世袭罔替超一品的长宁侯能活多久。
对于这些,雷栗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试用了几天老管家,对老管家的工作能力表达了高度的赞美和认可,然后理直气壮地把侯府交给了老管家。
至于老管家是不是皇帝的眼线
北京都里哪个官员家里没有皇帝的眼线?哪个官员敢说自家是铁桶一个?那些一品二品大臣都不敢说吧?
他还不是长宁侯、生姜只是小小七品编修时,他搁家里吐槽的那些话就一字不漏地被皇帝知道了,现在都成长宁侯了,眼线多一点不是正常的吗?
只要晚上他跟周毅滚床榻时没人监视就行了,人在屋檐下,不能这么多要求。
再说了,有人帮他管事总比自己管强啊,这可是皇帝认证的好用。
果然,老管家不仅将府里大小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对于人情往来也是得心应手,很快就定了宴会日期,并制定了宾客名单给雷栗过目。
雷栗:“……”
他哪知道应该请什么人不请什么人,看了也没用啊。
雷栗就随便瞥了两眼,就满口称好地还给了老管家,并说自己特别相信他,让他全权负责府里事务不用问他。
但账目雷栗还是看的。
他对数学不敏感,但对钱可是火眼金睛,哪个地方少了几个铜板,他都能敏锐地发现问题。
周毅是皇帝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按理说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但他对管理事务也不感兴趣。
于是老管家向他禀告事情时,他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听天书的迷茫尴尬。
他都这把年纪了,孙子都快有了,还要学习怎么管理府邸的大小事务,这合理吗?
于是周毅也果断地摆手不干,把它托付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
总感觉你们在欺负真正的老人家。
长宁侯府里目前就九个主人,长宁侯雷栗和长宁侯夫人周毅、长宁侯老爷雷大山和老夫人柳叶儿、郡主雷惊笙和郡主夫人青栀,以及少爷雷生姜和少夫人苗玉蕤,小少爷雷周周。
其中长宁侯两口子都不靠谱,老爷老夫人年纪太大不合适,郡主比长宁侯更不靠谱,少爷太年轻还要上班,小少爷太小还要上学……
老管家默默地找上了两位夫人。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到让两位夫人愿意管事,七十多岁的老管家都快感动得哭了。
青栀好说话,让他学他就学,也很高兴自己能替雷惊笙分担,不是全靠她养着不干事,不过大场面他会怯场,所以宴会主要还是靠苗玉蕤。
苗玉蕤也很乐意帮长辈们和生姜管理事务,做好后勤工作,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上来就要掌管整个侯府。
于是在雷栗的咸鱼摆烂、周毅的撒手不管、苗玉蕤和青栀的赶鸭子上架之下,长宁候府举办了第一次宴会。
北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宗亲贵族、高官权贵,翰林院被雷生姜邀请的大小同僚们自然也在。
宾客鱼贯而入。
雷栗看得眼花缭乱,认人也认得他头昏脑涨,也不想跟他们假笑应和,宴会开场没过多久,就干脆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跑路了。
雷栗跑路,周毅自然也跑路,而柳叶儿和雷大山也跟着说年纪太大,喜静容易困,也跑路了。
于是宴会最重要的当事人没了。
雷生姜夫夫俩被迫顶上,幸好有老管家跟着给他们认人支招,才没有闹出笑话来,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之间,还真像模像样的。
雷惊笙和青栀倒是跟那些官夫人聊得不错,反正雷惊笙自己觉得很不错。
别人都因为他哥是长宁侯而捧着她,顺着她的话说,连她不走寻常路,没有嫁人而是娶了一个哥儿当夫人,也被人夸成别具一格巾帼之风。
而一有谁敢暗戳戳地阴阳她,或是阴阳青栀,雷惊笙就笑眯眯的,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看到她们吃瘪,又因为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她心里就暗爽。
只是青栀略有些担心,“那位黄夫人的丈夫是三品大臣,你这样说……会不会不太好?”
宾客之中有势力有背景的不少,关系也是错综复杂。
有些人你以为她是没脑子故意顶撞你,其实人家是在试探你是会还手,还是窝囊地吃下闷亏。
“没事儿。”
雷惊笙压低声音带笑道,“哥跟我透过口风,他说我们可以嚣张跋扈一些,只要不是把天捅穿了,阿哥和嫂子都会帮我们摆平。”
“所以要是有人说你,你就别跟他们客气,直接怼回去,怼到解气为止,他都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而且我们的态度可是关系到阿哥和嫂子的脸面。”
“我们软了,他们就觉得我们长宁侯府好欺负,就当个刺头,让他们知道我们长宁侯府不是好惹的。”
“我晓得了。”
青栀轻轻点头。
他原只是清米县城里一个小倌儿,跟着雷惊笙见过很多大世面,也比以前自信从容许多。
但从小在楚馆的经历,让他在骨子里觉得自己没有靠山、比别人低一头,遇到事情就下意识委屈自己退让。
如今在这么多雍容华贵家世显赫的贵夫人贵夫郎面前,他相形见绌,就不自觉地拘谨自卑起来。
怕说错话做错事,他也不怎么敢出声,也不怎么动作。
幸好有雷惊笙在。
青栀想着,目光下意识睨向雷惊笙,眼底都是羡慕和钦佩,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雷惊笙这样自信明媚。
接收到青栀视线的雷惊笙顿时把腰挺得更直,目光更加自信犀利。
其实她心里也会没底,但她听不懂的就直接略过,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她就笑眯眯地夹枪带棍地质问,问到对方心虚不敢吭声。
她连村里的情报站都不怕,连嘴皮子最利索的桂夫郎都绕着她走,对付这些极看脸面的官夫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雷周周更不会被欺负了,他一套威风凛凛的大刀耍下来,那些小姐小公子不是怕他,就是星星眼佩服他,俨然成了他的小迷妹小迷弟。
宴会上热闹非凡。
雷栗一点也不贪图热闹,反而和周毅还换了一身衣服,悄悄从后门离开了长宁侯府。
“早知道就不当这个该死的长宁侯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一个个认人,这个官哪个公的,就不能在胸口帖个牌子吗还要认。”
雷栗嘀嘀咕咕地抱怨,“特别是有些人装得好,看着和和气气的,谁知道心里有没有偷偷骂我?”
“还有些人,跟说话有瘾一样,我说一句他就要赞叹三句,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
“不理他们就行了。”
周毅摸摸雷栗的头,安抚说,“我们是给上头办事的,事情没办完之前,这个长宁侯就要继续做下去,那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不爱听他们说话那就不听了,这些什么宴会人情往来的也不管了,有什么请帖拜贴,让管家办个礼送过去就算了。”
“你之前还说人情往来重要。”
雷栗促狭地睨他,笑嘻嘻说,“现在怎么又说算了?”
“一把年纪了,也不用太为难自己。”
周毅淡定地说道。
之前光看礼物和拜贴的时候,也没觉得需要认的人和往来这么多。
跟嬷嬷上课时,因为嬷嬷接触到的只是一部分高官,只知道部分事情,而且讲课是举例子略讲的,所以感觉还行也不是很难。
但今天这个宴会就跟考试一样,考的内容和学的东西沾点边,但扩展应用也太多了。

第258章 皇帝你别太八卦了
宴会不就是吃喝玩乐,怎么还要注意别人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饰品?!
周毅还在努力认人,旁边的老管家就压低声叭叭叭。
说那谁的玉佩是几年前皇帝赏赐的,是因为什么事赏的,戴玉佩是为了跟他显示什么,又说这个官员是刚提拔上来的,所以穿戴不如老牌世家贵重体面。
周毅听着就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决定别为难自己了,跟雷栗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夫夫俩就双双跑路了。
侯府的后门是给女眷、下人们进出的,开在一个僻静小巷子。
北京都规矩森严。
这里的男女大防比较严重,府里的女眷不轻易出门,尤其是年轻女子和未出嫁的姑娘、哥儿,常出门就显得不够端庄稳重,甚至有人会觉得轻佻浮躁,从而影响名声不好挑夫家。
但女眷们也不能总闷在府宅里,于是她们要出门时就不会从正门出,而是后门坐马车出去游玩。
下人们采买东西也需要车运送。
所以巷子很宽敞,还通向闹市,比起一举一动都遭到注目的大前门,更适合跑路……或者说出门玩。
这条街上的府邸官宅的后门都是开在这条巷子上的,好些小厮丫鬟走动来往,衣着朴素的周毅和雷栗轻松混入其中,远离了那朱门高墙的侯府。
现在还不到戌时,离亥时宵禁还有两个多小时,雷栗和周毅可以好好地逛玩北京都,并填饱肚子。
北京都繁荣兴旺。
与经济中心中川府城相比,作为经济与政治双中心的北京都,更多了几分肃穆与秩序井然。
街上的商铺门店整齐不突出,连招牌的模样都类似,像是同一条流水线下来的,小摊贩也各有各的位置。
大家卖力吆喝着招揽客人,花样百出,有孩子想要糖葫芦,被爹娘强行抱走说不买的,还有顾客和摊主讨价还价快打起来的,又很有市井气。
而穿行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的,就是衙门的捕快们。
在其他地方的捕快大多散漫,甚至还有几分嚣张跋扈,与地痞流氓一样光明正大地收受保护费或者贿赂。
但北京都的捕快严肃板正,如同军队里受过特训的士兵,个个气势逼人。
往往他们经过时,还在距离好几米远,百姓们就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与顾客吵得面红耳赤的摊贩也忽然消声,变得温和有礼貌许多。
当然了,等捕快们走过之后,该怎么吵架还是会怎么吵架。
周毅都看在眼里,压低声说,“北京都被上头那位治理得还挺好的,其他地方官府没一个有这里的魄力和气势。”
“这是自然。”
雷栗也压低声跟他说话,带着笑,“我听裴师兄说,上头那位最喜欢搞突击检查了,几乎每个月都微服私访几次,抓到谁的小辫子谁就死翘翘。”
当然不是真的死。
只是逃不了一个“监管不严”“办事不力”的帽子,不是被降职调任,就是被通报批斗,让北京都每一个官员都战战兢兢的,生怕皇帝突然抓到自己头上。
“皇帝不是日理万机吗?”
周毅有点好笑,又有点奇怪,“他怎么这么有空,月月都微服私访?还亲自严抓严打……不过确实整治了不少不正之风。”
“别的皇帝三宫六院又争风吃醋,时不时要皇帝判官司,还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努力,自然没空出宫乱逛。”
雷栗戏谑地笑了笑,“咱这位又没有,就皇后娘娘一个,开枝散叶也不必愁,自然是有些空闲的。”
“而且说是微服私访……上回他就带着大将军一起来,我看这微服私访其实就是翘班去约会,像咱俩现在这样。”
“有道理。”
周毅赞同地点点头。
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北京都,他和雷栗虽然在大街上,人多嘈杂,但人群中说不定也有皇帝的眼线会听到他俩的蛐蛐,然后跟皇帝打小报告。
那小说电视上不是这样演的吗?
皇帝都有一批暗卫,会什么轻功内力,还有超绝听力,在院子的树上都能听见屋里人说悄悄话,然后逐字汇报给皇帝。
这说得好听叫监察百官,说得不好听就是视奸每一个人。
周毅和雷栗对视一眼,会意的雷栗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去吃点东西吧,刚才在宴会上光跟那些人说话了,都没吃什么。”
“好。”
周毅和雷栗挑了一家人流量大的酒楼,上了二楼靠窗坐了一桌,点完菜,热情的店小二刚走,窗边就蹿过一个人影,扔了一个什么东西进来。
雷栗:“??!”
周毅:“??!”
夫夫俩面面相觑,同时看向桌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纸团。
雷栗拿过来打开一看:
雷栗后背一凉,转头看向身后,就见温文公子似的万俟夏笑意吟吟,身旁是如防伪标签一般的项宠大将军。
果然不应该背后说人坏话。
这下被抓包了吧。
雷栗心回电转,一看见万俟夏两人就带上了招牌微笑,客气地站起身道,“好巧,万公子项公子也在这里用餐……”
“不巧。”
万俟夏温润笑道,“我是跟着雷老爷、雷夫人来的,我见雷老爷这儿还有两个位子,不介意我们夫夫二人同坐吧?”
“自然不介意……”
雷栗连连摆手,他话音未落,万俟夏就已经坐下了。
项宠自然跟着坐在他旁边,坐姿端正板直,面容肃穆,而在他对面的周毅也是一样挺直,仿佛他俩不是来吃饭,而是来商议什么军国大事的。
雷栗用余光打量他俩,心想,还是自家相公好看一点,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很有烟火气,会的姿势也多……
这么一想,他的思绪就跑飞了。
他忽然思考起项大将军和小皇帝哪个在上面哪个下。
项大将军比较壮硕,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他一身腱子肉,手臂充满爆发力,感觉能一拳打死小皇帝。
不过小皇帝比项大将军高半个头,他是君大将军是臣,项大将军一看就很古板忠君,肯定不敢在小皇帝上面,小皇帝也不像是会让人压他的。
那应该是小皇帝在上。
大概率也是小皇帝先戳破窗户纸,把大将军拿下的。
雷栗心里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面上还老神在在地同万俟夏说话,丝毫看不出破绽,就是说着说着,他就下意识转起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这是一只简简单单的银素戒,表面镶缠了细小的金丝合欢花纹,里圈刻了他和周毅的名字。
万俟夏的目光也落在那上面,“这戒指……与雷夫人手上的可是一对?”
“是啊。”
雷栗笑眼带了点炫耀,把手扬起来,修长的无名指上,简朴的银戒熠熠生辉,
“我夫人说我俩成亲太仓促,后头就补了这对戒指跟我求婚……那时候他单膝跪下来,可把我吓了一跳。”
“他又举着这戒指问我愿不愿意继续喜欢他,跟他在一块儿,我自然愿意了,他就给我戴上银戒,我也给他戴上。”
“为何是这根手指呢?”
他简短地买了个关子,很快便说,“我夫人说这根手指叫无名,戴上戒指成了他的人后,就有了名字。”
“我这根叫周毅指,他那根自然就叫雷栗指了。”
“……”
周毅有点脸热。
这话里掺了不少的水分,但不严谨地说也大差不差,只是在万俟夏和项宠俩上司面前这么水灵灵地讲出来,周毅就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
当年他这么干了之后,雷栗就在村里炫耀了好几天。
因为他俩是村里的风向标杆,所以村里人知道后也模仿起来,夫妻之间互戴戒指,互相把手指冠上对方的名字。
而且有钱人家也不戴金的玉的,而是学他们一个朴素的银戒指,还纷纷夸低调好看又方便做事。
那会子周毅就尴尬了很久,和雷栗跑到了县城里住,打算在风头过去之前都不回村了,哪想到雷栗又开始跟县城的人炫耀……
最后蒙络和梅与清戴上了对戒,蒙尧和玉哥儿也戴上了。
雷惊笙和青栀这一对都不用说,雷惊笙向来以阿哥马首是瞻,她是第一个学戴婚戒的,还画到了她的小条漫里。
好在看小条漫的人还是少数,传播不广,没有引起婚戒热潮来。
在大佑朝,戒指只是一个单纯的装饰品,不和婚姻爱情挂钩。
它只是在某些时候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比如高官权贵大拇指戴的大板指,就表达权利和身份象征。
但作为权利的顶峰皇帝万俟夏,此时听了雷栗的话,却若有所思,周毅忽然预感到了婚戒狂潮的来袭。
……那他要不要和雷栗说,盘一个首饰店专门卖对戒,提前设计几款银戒做一批现货,大赚一笔。
他怎么也跟雷栗一样赚钱眼里了,一看到商机就想做生意……
周毅走神了几秒,一回神,就发现事情似乎走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
万俟夏没有追究他俩老是蛐蛐他的事,而开始问起了他俩的感情经历,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块的、婚后怎么磨合的、闹矛盾了谁先认错……
就,太过八卦了吧?

万俟夏看着没什么皇帝架子。
蹭了雷栗一顿饭,又听雷栗扯了半天八卦家常,见周毅在给雷栗剥虾,他也学人精地给项宠剥起来。
周毅剥虾蘸的酱汁是自己调的。
万俟夏剥完了,修长的手指捏着鲜白的虾仁,一双笑眼十分温和似的睨向周毅,在周毅沉默了两秒后,他顺利地得到了一碟新调的蘸料,并蘸虾仁喂给了项宠。
项宠似乎很不适应万俟夏这种行为,但又带着一丝了然无奈,就着万俟夏的指尖,张口吃了虾仁。
他微不可见一顿。
是万俟夏趁着喂虾仁时,悄摸捏了一下他的唇瓣。
项宠微微垂目,万俟夏微翘起眼尾,很愉悦地笑起来,又慢条斯理地剥起了虾仁喂过去,很享受这种感觉似的。
对面的雷栗:“……”
这对君臣是不是有毛病,都睡一张床多少年了,喂个虾仁跟新婚小两口似的。
雷栗心里想着,虾仁一递到嘴边,他就张口吃掉了,动作自然而熟练。
这虾是河青虾,下锅时还活蹦乱跳的,肉质紧致,鲜甜又弹性十足,裹了辛辣咸香的蘸料后,滋味更上一层楼。
雷栗一连吃了小半盘。
万俟夏也给项宠剥了小半盘,两人旁边都有一堆虾壳。
不紧不慢地吃了饭,离亥时宵禁还有两刻多钟。
雷栗和周毅打算打道回府了,但某复姓人士毫无自觉,带着自家老婆跟着他俩,一路跟到了侯府的后门。
雷栗:“……”
周毅:“……”
夫夫俩沉默地对视一眼,雷栗先带笑跟万俟夏告辞,“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到家了,就此作别……”
“时间是不早了,回府怕是要冲撞宵禁,既然到了雷府,那万某就叨扰雷老爷雷夫人了。”
万俟夏笑意盈盈地作了个揖,话里话外全是厚脸皮。
项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罕见地主动和万俟夏有了肢体动作他不动声色地扯了下万俟夏的袖子,却被万俟夏顺势握住他的手,紧紧扣住。
“……”
雷栗火眼金睛瞄见了万俟夏的小动作,并在心里投了一个鄙视的白眼,学人精,握个手也要学。
“……”
和雷栗的手握在一起的周毅睨见他俩的动作,也有点不自然,五十岁的人了,整天这样黏在一起,还被人学了。
雷栗到底不敢真拒绝顶头上司,于是学人精又厚脸皮的万俟夏带着项宠,成功地住进了侯府里。
这时天色不算很迟,侯府里灯火通明,如白日一般热闹。
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是经过老管家严选的,碰见宴会失踪才回来的侯爷和侯夫人,后头带着两个气质不凡的公子,只是恭敬行礼,没有多问多看。
而老管家一看见万俟夏就激动了,下意识要跪下来行大礼,但被万俟夏口头止住了,只是一双老眼泪光闪烁。
“万公子安。”
老管家是万俟夏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微服私访时常用什么掩护,对着项宠也是恭敬亲切地问好,
“万夫人安。”
万夫人……
雷栗心思倏然一动。
他想到刚才在酒楼吃饭时,万俟夏叫他一口一个雷老爷,称呼周毅却是雷夫人,他还当是万俟夏戏谑他俩,难不成是在暗示他别叫“项公子”,而是“万夫人”?
有意思。
雷栗用余光偷偷去睨项宠大将军的脸色,见他面色不改,略微有点失落,还以为会看见大将军不好意思呢。
项大将军确实淡定。
万俟夏注意到了雷栗的视线,似笑非笑地觑了他一眼,雷栗从容漾起一个招牌微笑,两个人都笑得亲和又假。
“爹爹!”
雷生姜收到下人的禀告,说侯爷和侯夫人回来了,就急忙过来找雷栗和周毅了。
他虽然已经成家几年,又立了业,但在爹爹和阿爹面前总会不自觉带上一点孩子气,语气抱怨又似撒娇,
“爹爹阿爹!你们跑哪里去了?居然扔下我和玉蕤在宴上应付那些人,你们知道我笑得有多僵么!”
“下回爹爹肯定不跑了!”
雷栗哄着生姜,心想,他最近哪儿敢跑路出府啊。
这皇帝不知是不是盐吃多了这么闲,眼线又多得要命,估计他和周毅前脚跑路出去浪,后脚皇帝就知道了,然后大概率“偶遇”皇帝两口子。
他可不想出去约会还跟着上司。
“爹爹你每次都这么说,还是阿爹比较讲信用……”
雷生姜话到一半突然卡壳,他那双随了雷栗的桃花眼瞪圆了,看见两个爹旁边的万俟夏,仿佛见了鬼。
万俟夏那句“不必多礼”再慢一秒,雷生姜就要跪下行大礼了。
“谢……是,万公子。”
雷生姜下意识落后万俟夏和项宠半步,心里猜测皇帝手牵手的那位,应该就是昔日的大将军如今的皇后了。
“今日一见,雷编修比那日大殿上活泼许多啊。”
万俟夏笑意吟吟,语气亲和,里头的促狭意味也明显。
“大殿乃商议国是之地,庄严肃穆,不可活泼妄语,臣……我与双亲感情深厚,自然活泼一些。”
雷生姜恭敬地回答,心里有点尴尬之余又不禁腹诽,陛下你也比那日在大殿上不正经许多,还跟皇后手拉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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