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作者:  录入:12-30

说着,他有些可惜,“我还想养大了带出去显摆,有只会飞的蝙蝠比会飞的鸟酷多了!”

周毅不禁失笑。
也只有雷栗胆子这么大,小小年纪就敢养蝙蝠了,怕家里爹娘不让还偷偷摸摸地养。
雷栗瞥见周毅在笑,以为是在笑他笨,轻哼了哼道,
“我又不像你读过那么多书,我小时候不知道蝙蝠是吃肉的,就喂了一点米粒,还说它怎么不吃呢。”
“第二天摸着它硬邦邦的,也不理人了,好像是死了,好久之后才发觉应该是饿死的……”
他现在还觉得有点对不起这小蝙蝠,早知道还给它爹娘了。
“我不是笑你喂米粒。”
周毅低沉的嗓音里还带着一点笑,轻快又低柔道,
“只是觉得有点……可爱?也是真的胆大,有些小孩子看见小老鼠都吓哭了,你还把小蝙蝠捡回去养。”
这里不比现代。
若是不小心被蝙蝠咬了一口,或是拾蝙蝠时手上有伤口感染了什么病毒病菌,救都不知道怎么救。
毕竟这连消毒的高浓度酒精都没有。
“那时候小嘛。”
雷栗哼笑了笑,语气里带了点自矜,“不是有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以前可是村里胆子最大的了。”
“有一年柳小草跟我说药铺里收活蜈蚣,越大越长的越值钱,听说是县城里的地主老爷要用蜈蚣泡酒。”
“……?”
这回真是有点惊到周毅了,“……你不会自己跑到山里抓蜈蚣吧?”
“对啊,那咋了?”
雷栗一脸理所应当,“你别当我是小孩子,我那时候十一岁了!再长几年十五六岁都能成亲嫁人了。”
“柳小说他草害怕不敢去,我就自己提了个鱼篓和火钳子,跑到山里抓。”
“就是奇了怪了,在山里跑了一天才抓到三条,不想找它的时候又常见着它满地爬,有时还爬到我家里来。”
顿了顿,他又略微困惑地嘀咕了句,“……不过用活蜈蚣泡酒不会把自己毒死么?那可是活的会咬人。”
“……”
周毅一阵语塞。
你还知道那是活的会咬人啊?
他不禁捧起雷栗的脸,凝视那双漆黑狡黠的眼,心想这人一身自矜倨傲劲儿,一双手修长有力又漂亮,活像朱门大户里锦衣玉食养出来的。
他却去抓蜈蚣养蝙蝠逗小蛤蟆。
也不带个人。
十一岁就这么胆大包天的,往山里跑就算了也不告诉家里大人,要是被蜈蚣咬了、摔跤了,都没个人帮。
“……怎么了?”
雷栗瞧见周毅神色严肃又微微叹息,不禁莞尔笑道,“我是抓蜈蚣又不是被蜈蚣抓了,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一脸寡夫样。”
“……寡夫?”
周毅刚攒起来的严肃伤感,一下子就被这个词打散了,好气又好笑,“什么寡夫,不准乱用词。”
“那你板着脸?”
雷栗吃吃笑着反问他,上手揉开他的眉头,“别皱了,你一正经严肃点我就想吃你,你不晓得你这样多挠人。”
“……?”
周毅那点气没了,被雷栗闹笑了,“别闹,我说正经的,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就算做也要先跟我说一声,我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我知道啦。”
雷栗连连点头,笑着半哄道,“以后都跟相公说,绝对不自己去了,就是抓蜈蚣也要相公跟我一起被咬。”
“你可真是……”
周毅失笑摇头,还想多说两句,就见雷栗正色起来跟他好好保证了,还竖了两根手指头发誓,弄得他哭笑不得。
窗外风雨渐大。
噼里啪啦,叮叮当当,雨打穿林,雷鸣电闪和风铃声混在一起,在清凉的夏夜十分催人入眠。
雷栗的声音渐渐小了。
呼吸绵长。
原本盖的被子是夏天盖肚子的薄被,睡在怀里的人微微瑟缩,和平常手脚大开的嚣张模样大相径庭。
周毅刚才给雷栗擦身体时,以防夜深风凉早抱了床厚的来,此时展开给雷栗盖上,只露出小半张脸。
蒙着脸睡觉不太好。
容易呼吸不畅影响大脑供氧,导致睡眠质量下降,还会把呼出的气体和有害废物吸回来,有害身体健康。
“好梦。”
周毅亲了亲他的额头,也闭上了眼入眠。
漆黑的夜里。
只有喧闹又寂静的雨声,偶尔一声天光乍现的紫雷。
这雨很大。
一直下到早上辰时才小了点,晶莹的雨珠从屋檐上掉落,像滚下来一串串的珍珠,跳到地面又消失。
柳叶儿和雷大山习惯早起,天没亮就起来了,雷大山煮了白粥,柳叶儿捞腌的酸笋炒肉丝,还做了个红薯糖水。
她家栗哥儿和小生姜都喜欢吃甜的,早上甜甜嘴,一天心里都畅快。
雨天太好睡觉,周毅难得起迟了,小生姜已经被雷大山撑伞送去学堂了,他就吃了早餐去了番茄园。
昨天雨太大。
他有点担心他的番茄。
番茄园里果然一片狼藉,不少番茄被风吹雨打跌落在地,枝叶都被雨打得垂头丧气,还被雨滴溅起的泥水脏了一身。有些枝叶被打折了,哀哀地垂在一边。
田沟里的积水太多,泡着番茄根茎,不疏水容易泡烂辅发霉。
不过,园里已经有人在处理了。
桂夫郎来得很早,担心番茄坏了扣银子,冒雨指挥园里的工人挖渠疏水,用篱笆把快被风吹倒的番茄支撑好。
周毅大概看了一下,觉得没问题,跟桂夫郎再交代两句就走了。
之前收集的番茄种子放在雷家的杂物间里,用大缸存着,上头盖着斗笠,不怕担心会淋到雨发坏。
但周毅回到家还是看了一眼,杂物间的屋顶好端端的,门窗都关紧了。番茄种子干燥,药材放在货架上阴干,干辣椒和笋干也放了进来。
周毅拍落身上的水珠,脱了外衣,想了想又生了两个火炉,一个放在堂屋一个搬进他和雷栗的房里。
雨水太多,生个火干燥干燥。
雷栗还在睡。
但感觉到周毅的靠近,他迷蒙地睁开眼看了一下,闭上眼,往周毅在的床沿挪靠。
他伸手想抱周毅的腰,但一伸出来就被冷空气刺激到了,又缩了回去,只露个脑袋顶出来,看得周毅有点好笑。
“我陪你睡一会儿?”
“……嗯。”
床上的人用鼻音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在梦里应的。
今天下雨没什么事干,周毅就陪雷栗睡了一早上。
快中午时,周毅伺候睡得迷瞪了犯懒的夫郎洗脸,亲着哄他去吃饭,自己又撑伞出门去接小生姜放学。
大雨断断续续,夹着中场休息似的小雨,一连下了四五天。
打得番茄园和辣椒园都蔫了,雨稍停就有人去排水,或者趁着雨势小点快快采摘,能采一点就多做一些酱,冒着雨连蔬菜瓜果送到县城去。
县城里的生意可不能停。
七月流火。
七月中旬的第一天,雨终于停了,整个三里河村都像在水里捞出来的,湿淋淋水灵灵的,人都带着一股湿气。
太阳慢吞吞爬坡,空气潮湿闷热,天边挂了一道彩虹。
周毅在院子里打了两套拳,松松穿着一件外衣,空气太湿闷,穿着衣服有种难言的黏腻闷热。
不过中午就好了,阳光将大地上多余的水汽都晒干,空气变得干燥,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柳叶儿抱了一盆衣服出来,要往河边去洗,周毅见状有点困惑,“……怎么这么多衣服?”
“这几天下雨,衣服总是不干都臭了,今儿天好了我拿去再洗一回,晒得干干的就不臭了。”
柳叶儿笑着道,见周毅要跟他一块去洗衣服,连摆了摆手道,
“我跟人约好了去洗,都是夫郎小媳妇儿的,你一个大男人跟着不合适。生姜刚我送去上学了,你就在家看栗哥儿吧,他还没起呢。”
“那成。”
周毅点点头,说洗回来了他来晒,让娘歇一歇。
柳叶儿就笑着说好,让他别忘了给他爹送水,雷大山一早就出去下田里了,跟人家育秧苗,没有带水出去。等会热了,指定渴了想喝水了。
周毅就点头说好。
柳叶儿前脚刚出门雷栗就醒了,边刷牙边出房门,见家里就只有自己和周毅就忍不住弯眼有些好笑。
“真是越来越放纵了,以前我都是家里起得最早的,现下小生姜都比我早了。世风日下啊……”
他装模作样地摇头叹气。
嘴里牙粉产生的泡沫滴落下来,弄脏了衣服,他又连忙回去,正经刷完牙又弄干净衣服才出来。
“家里牙粉好像快用完了,过两天去县城里买两盒回来。”
“好。”
周毅顿了顿,心想,脂膏也快用完了,也得买两盒回来……还有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雷栗身上白,指印有些明显,旧的新的叠一块。
他的耳根有点红了。
好在雷栗正在吃早餐没有注意到,还在说这两天下这么多雨,山里应该长了不少蘑菇,等下去摘蘑菇好了,中午就吃蘑菇宴。
山里的蘑菇很多。
但是长得很快,等过了中午天热了,很多蘑菇就老了或者化了,要早早去山里采回来才鲜嫩好吃。
以前苗夫郎都是天不亮就上山采,然后去镇上赶集,或者烘干来卖,烘干的蘑菇买得也好。

每一座山里都有菌菇。
三里河村四面环山,有松树有竹林,菌菇更是多,每次下雨叶落之后都是采菌菇的好时节。
菌菇们五颜六色,有的艳丽多彩有的灰扑扑不起眼。也有的大胜脸盘有的小比针尖。有的群居成群结队出现,也有爱独处的自己睡在落叶土包下。
菌菇鲜美但有的也藏着剧毒。
艳丽的蘑菇可能无害美味,灰扑扑的菌子也可能是要人命的刺客,对不熟悉的人而言很难区分它们。
雷栗和周毅上山时看见几个小姑娘背着小背篓,用小木棍扒扒戳戳找蘑菇,背篓里也已经有一些蘑菇了。
他瞧了一眼,大多是红菇粉米汤菌和一点牛肝菌。
这让他感觉还挺新奇的。
三里河村以前没什么人上山捡菌子,几乎就是他、苗夫郎、牛大夫,和少数几个上了年纪的人。
最后者也很少见来捡,而他们采的也基本是香菇木耳。
三里河村里以前就有人吃菌菇中毒死了,还没送到县城人就见了地官大帝,所以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很少有采菌菇吃菌菇的。
即使是最常见的木耳,村里人也不一定会采摘食用,因为木耳长在某些树木上也可能产生不好的毒素。
苗夫郎是更远的外村嫁过来的。
辨识菌菇是他娘教的本事,也是他的生计,不会平白教给别人,因此村里上山采菌菇去卖的大多是他。
村里人若是想吃木耳或其他菌菇了,就会到苗夫郎那儿买。
也有人始终谨慎惜命,不肯吃一口那些五颜六色的菌菇,只会炒一炒公认无害的木耳和香菇。
不过现在苗夫郎已经不用靠菌菇过日子了,所以教村里的孩子辨认菌菇也没什么,还能预防小孩子好奇乱吃菌菇。
这是正经在学堂里当夫子教的,还有授课费拿呢。
苗夫郎以前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当上夫子。
对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的文盲村人来说,是非常尊敬乃至敬畏的职业,有些人甚至会因为跟读书人说话,而紧张手足无措。
苗夫郎也是这样。
他回村后,家里的田地有张大强劳作,他每天就是做些家务,接送小宝上学,再缝补缝补衣服,做些绣活新衣服。
不过张大强眼里有活,性子急,在家里也不闲着,刚坐下没两句话的功夫就跑去劈柴挑水了,出门摘菜还能顺道接孩子回来。
总而言之。
苗夫郎有时候轻松到有点无聊,柳小草知道后不假思索道,“你不是会认那些菌子蘑菇么?可以到学堂当夫子啊。”
“我?”
苗夫郎初闻有些惊慌,略拘谨地笑笑,“我那能当夫子啊……”
“咋不行?”
柳小草横眉瞪眼,很不同意,“三六子他娘都能到学堂教孩子缝衣服,村里就你会认蘑菇,你不行谁行?”
“牛大夫知道的蘑菇都没你多,牛大夫都去学堂教孩子了。”
“但牛大夫是大夫……”
“那咋了?”
柳小草相当理直气壮,“瞧你家小宝多有出息,还能教一年级的阿弟阿妹认字,你个当阿爹的咋不能了?”
柳小草总有一种“别人行我咋不行”的迷之自信,并且盲目他信,偶尔周毅怀疑,雷栗现在这么嚣张强势也有一部分是被柳小草盲目吹起来的。
他总觉得别人成自己不成,是因为他没有那个条件和机会,要是他有他也能成,有了机会没有条件也要硬上。
他的朋友同理。
管他呢,先上了再说,成不成的另说,失败了就当他没说。
苗夫郎还是有些犹豫,他从没当过夫子,也没教过人,他担心自己误人子弟。
但柳小草说:
“你想想,小宝要看见他阿爹也当了学堂夫子,那多高兴啊!”
苗夫郎就当了。
雷栗知道这事后非常认可柳小草的说法,并且认真鼓励了苗夫郎,虽然后两句显得有点不太正经。
“等我家小生姜偷完了你的知识,就能给他阿爹当牛做马采蘑菇了,天天采蘑菇给他阿爹吃,这日子美啊~”
也不知道是小生姜美,还是这个“剥削地主”的爹美。
当时苗夫郎哭笑不得。
他做事细致,教书更是详尽谨慎,教小孩子认了一些常见的可食用蘑菇和毒蘑菇之后,雨后山里采蘑菇的人就多了。
这几个小姑娘显然是上过苗夫郎课的学生,雷栗以前没见她们上来采菌菇。
“我会认菌菇也是阿苗教的。”
雷栗看见这些青涩稚嫩的脸庞,不由想起一些从前的事。
“那时候阿苗和牛大力那混球还没和离,带着孩子总受他磋磨,有时我看见了就会帮他一把。”
“就是送一把青菜豆角、帮看一下孩子这种小事,只是阿苗觉得没什么能还我的,就教我认蘑菇”
说着,他轻哼了哼,带点不忿和懊悔道,“偶尔我气上来了,就揍一顿牛大力给他出气,警告警告牛大力。”
“不过那时我还是个没出嫁的哥儿,总揍一个成了亲的别家的汉子,村里会传点不好听的风言风语,对阿苗和小宝还有我爹娘名声也不好。”
“我就得控制点,不能一直揍牛大力,也不能揍太狠了,不然他气急败坏不敢找我麻烦,反而会找阿苗的茬。”
但显然。
雷栗的表情和语气都仿佛在说:“啧,当时还是太年轻,早知道多揍点打狠点,打死牛大力他就老实了。”
周毅安抚地抱了抱他,亲了亲他的唇角,他的夫郎喜欢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雷栗的脸色温和愉悦起来。
周毅见状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牛大力也吃到苦果了,苗夫郎和小宝的日子在一天天变好。”
“确实。”
雷栗神清气爽地点头。
牛大力在和苗夫郎和离之后拿到二十两的巨款,当时家徒四壁全靠苗夫郎支撑,二十两确实算天降横财,就看不上以前几文几十文的小赌小闹了。
他开始一两几两地赌,还发了一笔小财,于是膨胀了又恋上酒色。
久赌不长命。
牛大力赔得倾家荡产还欠债,没来得及回村偷小宝去卖,就被讨债的打死在街头了,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打死人县衙也不会管。
一个赌徒而已。
死不足惜。
雷栗和周毅边说话边往山上走,走得近了些,听到动静,那几个小姑娘才注意到他们,睨见他俩也背着个背篓。
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小姑娘有点好奇,带着少年人的活泼轻快说,“阿叔,你们也是来采蘑菇的呀?”
“是呀。”
雷栗也学着她轻快地说,笑眯眯的,“你们怎么不去上学,在这里采蘑菇?”
“前几日下雨曹夫子得了风寒,没好呢,今日不能来给我们上课,就放了假,明天才能上学。”
“我们把家里的活做完了,就出来采蘑菇,下雨后有好多蘑菇呢!”
小姑娘诚实地说,脸上带着对夫子生病的担忧,更多的是能放假出来玩的开心,话里不自觉雀跃。
曹夫子就是学堂的童生夫子,跟县城里的曹大夫一个村的,那个村子姓曹的人家多,现在还叫曹家村。
“那夫子得快点好起来了,还要给你们上课改作业呢。”
雷栗故作真诚实则逗她们。
见几个小姑娘想起了夫子生病也没忘记布置的作业,都苦了一张小脸,他就翘起唇角来,像一只恶作剧得逞了狡猾偷笑的猫。
他又问,“你们采了什么蘑菇?”
“我们采了好多!”
另一个扎着黄色发绳的小姑娘说,偏了偏背篓让雷栗瞧,“有红菇、粉色的米汤菇,还有几只好大的牛肝菌。”
“我们还记得拍一拍了!”
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哥儿欢快带着点自矜地说,嗓音有着十三四岁哥儿的清脆,跟女孩子的明显不同。
他头发挽起扎了一个发髻,又簪了只流苏的银钗,模样清秀漂亮,雷栗刚刚乍一眼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苗夫子教我们的,碰到牛肝菌要记得拍一拍,采其他蘑菇要把土埋回去,这样下次还长蘑菇出来!”
先前的双辫子姑娘又说,“不认识的蘑菇我们也没采,采错蘑菇了要中毒死人的。我们可仔细了。”
雷栗笑着把他们都夸了一通,夸得几个少年忍不住笑。
几个少年介绍了一下自己。
双辫子姑娘刚好是三六子家的,叫十三娘,这是按村里的排序叫的,小姑娘今年也才十一岁。三六子也是他爹排三,他刚好排六,李三家的六子。
扎黄发绳的小姑娘叫阿秀。
蓝裙子哥儿是玉哥儿,是三人里年纪最长的十四岁,也是家里最富裕的,从小就被娇养,自然皮肤白更秀气,一打扮更是漂亮得雌雄莫辨。
他的孕痣也不在脸或颈项上,所以不怪雷栗认错。
雷栗自己就总被认成汉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西岭府城知府家的小姐还对他产生过一点好感呢。
县城府城里富贵人家的哥儿也是这般,更偏向女孩的教养方式,所以他们大多秀气矜持,喜欢穿裙子簪钗和涂脂抹粉。
雷栗性格野蛮强硬。
但他挺喜欢玉哥儿这样的哥儿,水灵灵鲜亮亮的,跟花儿似的,看一眼就让人赏心悦目延年益寿。
要是他也有个这样漂亮秀气的小哥儿就好了。
雷栗漫无边际地想。
又忽然有点好笑。
周毅有点莫名,疑惑地投去目光,就听雷栗低低笑着在他耳边讲,
“我在想,当年我娘生我时,应当也以为我会长成玉哥儿或柳小草那样的哥儿,没想到生出一个悍匪。”
这个词还是跟周毅学来的,那时他在给雷栗念一本游记,作者遇到了一群土匪,一群打家劫舍绑架勒索的悍匪。
但周毅看了雷栗一眼,心想,他家雷栗确实是个悍匪。
社交悍匪。
几个少年跟社交悍匪雷栗很聊得来,很快就约好在一块采蘑菇。
雷栗在前面捡,周毅在后面勤勤恳恳地当他的货仓,采的蘑菇都进他的背篓里,让他背了,还有采的一些野果子。
是采回去哄小生姜开心的。
周毅看着快快乐乐跟一群孩子采蘑菇的雷栗,阳光穿过繁枝茂叶的缝隙,落在雷栗的脸庞上,细碎闪耀,像跳动的金子,像月色一下跃入他的眼瞳。
他想,雷栗看起来也挺雌雄莫辨的,漂亮的完全褒义的那种。
他突然想到了一首儿歌,他姑妈家的小表妹经常唱的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岗……”
虽然雷栗并没有光着脚丫。
也不是小姑娘。
但周毅联想到这首儿歌,就被自己逗笑了,低低笑出声来,引来雷栗好奇又微微狐疑的目光。
“自个儿乐什么?”
“没什么。”
周毅摇了摇头,对上雷栗依然狐疑的眼,他小声又忍不住带了点笑道,“就是想到了一首儿歌,和你现在……有点相似。”
“什么儿歌?”
“采蘑菇的小姑娘。”
“嗯?”
雷栗挑了挑眉,带着促狭小小报复道,“采蘑菇的小姑娘怎么唱?”
“……”
周毅笑不出来了。
他耳根慢慢热了起来,目光略微游移,低低声道,“回家……回家再唱给你听,我唱歌有点跑调。”
在这唱跑调的儿歌被几个孩子听见了,他会有些不好意思。
“那说好了。”
雷栗促狭地弯眼笑,故意摸了摸他有点发热的耳朵,调侃道,“要是唱的好听,以后教小生姜唱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小生姜他阿爹。”
“……”
一个大跑调教出一个小跑调么?
周毅默然地想到那场面,也觉得有点好笑,点了点头。
“你不怕小生姜也唱得难听就好。”
“反正是你教的。”
雷栗哼了哼,他才不怕呢,再难听能难听到哪里去?
雷栗眼睛尖。
纵观六路横扫八方,藏在松针叶下树根后边的小菌子、躲在草丛里花朵下的小蘑菇,还有长在土壁上与泥土泯然一色的,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几乎是三步一菌五步一菇。
粉米汤、鸡皮菌、黑牛肝、小红菇,还徒手抓了条花草蛇,把几个少年迷得七荤八素俨然小粉丝。
“好好听苗夫子的课。”
雷栗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循循善诱,带着点自矜,
“等你们捡多了有经验,就能像我一样厉害了,说不定……还能去教低年级的小朋友上课认菌菇。”
“嗯嗯!”
“我们会好好听苗夫子的话!”
“我也想当小夫子!”
几个少年叽叽喳喳围着雷栗,知道他抓过蛇还抓活蜈蚣,都震惊又崇拜地“哇”了一声,他们都怕蛇和蜈蚣,都不敢抓。
“我以前被蜈蚣咬过,可疼了!”
玉哥儿伸出被蜈蚣咬过的右手虎口,皱了皱鼻子,不忿又可怜道,
“也不晓得它怎么爬上我的床的,夜里我睡觉突然手上一疼,爹娘过来发现床上有蜈蚣!”
“好大一条,比我巴掌还长呢!”
“哇……”
十三娘和阿秀都害怕又震惊,知道玉哥儿后来找大夫涂了药,慢慢好了才放下心来。
“呀!”
十三娘忽然也想起什么,捂嘴惊讶了一声,“说起来,我以前在柴房擦身子时,也有条蛇不知怎么的爬进来了,我一低头就瞧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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