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男炮灰认错男主后by林少言

作者:林少言  录入:03-16

安明鑫下意识抬手去挡,那一巴掌却被安云海从半空截住,他一把将白梅拉到身旁的凳子坐下,重重咳嗽一声:“和明鑫吼什么,他们孩子不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思,你也和他吵?”
白梅气得冷笑连连:“你们爷俩是一家子,我是外人行了吧。”
本来安十乌已经让人心烦了,如今自己的亲儿子还要添堵,她越想越生气,将手里的菜刀重重拍在桌子上:“安明鑫我告诉你,我够对得起你了,你和明堂能一样吗?”
“名堂聪明又听话,你再看你,谁家小哥儿像你这样脾气大还爱和父母顶嘴,反正迟早都要嫁到别人家……”她因为干活而略显粗糙的时候几乎要戳到明鑫脸上。
明鑫却习惯了如此,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自己是块木头。
白梅却起身一把扯断他手腕上的编制彩绳,重重扔到地上,嘴角冷笑不已:“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石头了吧,那小子是长了一张好面皮,可他除了那张脸有什么。”
明鑫顾不得手腕胀痛,下意识去捡,却被白梅一脚踢得更远:“一条破绳子,几个钱,也值得你宝贝,你要是和长平成婚,要什么没有。”
明鑫手背在身后,将彩绳紧紧藏在在手心,语气嘲讽:“和他成婚给三个孩子当后爹,然后为了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像庆嫂子一样生到死吗?”
“那是她不争气,生了三个哥儿……”
“够了,再说我休了你。”安云海抬手一巴掌,打断了女人的喋喋不休。
白梅扶着桌角才稳住身体没摔倒在地,她捂着脸看向他,满是不可置信,曾经的记忆涌上心头,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安明鑫抿唇,看着趴在桌上双手捧脸哑声哭泣的母亲,心底不免烦躁。
吵吵嚷嚷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安云海沉默的抽着手里的眼袋,红色的火星明明灭灭。
半晌,他顺着桌沿磕了两下,烟袋放回腰间,抬头看向儿子时神色已经平缓下来:“明鑫啊,你要怨就怨爹没本事,要是咱们家富贵,爹也能送你上学堂。”
“可咱们家你也知道,让你弟一个人读书就已经勉勉强强,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爹一定给你打一套好家居,让你风风光光的出门。”
所以还不是要嫁给那个已经有三个孩子的鳏夫。安明鑫心口发闷,见父亲定定地看着他,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知道了。”
他垂下脸,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转身端起桌上盛满豆子的簸箕出了堂屋。
没想到刚出了院子,就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明鑫的一把将人扯到角落,压低声音:“你不是跑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我爹娘最近找你找得快疯了。”
这幅惊慌畏惧又不免忧虑的模样,让安十乌心下触动,于是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松:“没事的,当时离开是迫不得已,我不喜欢这里,但绝对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虞钦就跟在安十乌身后,看到这一幕,眼神微动,随即转开了视线,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座明显比其他房子大了好几倍,且布置更加用心的院子。
“对不起。”明鑫语气讷讷,是羞愧也是替他的父母道歉。
看着面前整个人气势翻天覆地,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从乡里走出的小郎君有了自己的一番际遇,这次回来是给自己讨回公道的。
手臂上骤然发紧的力度令人不适,安十乌笑了笑:“这是我和二叔二婶事情,与你无关,当初你帮了我,我永远记得你的恩德。”说话间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
安明鑫的手随着安十乌后退的力道垂落,心里越发难受,只是分别了一个月而已,可这其中又似乎是明明白白的距离。
跟着马车一路来到安家的那几个大孩子看着明鑫哥哥和这个有些眼熟的贵人说话,终于反应过来:“是石头哥哥,石头哥哥回来了。”
其他小孩仔细瞅了几下,眉眼是石头哥哥,就是看起来让人不敢靠近。
安十乌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些家伙一路上跟在后面这么安静,感情是没认出来人,他招了招手,从荷包里拿出一把粽子糖:“小虎头,过来,请你们吃糖。”
小虎头听到熟悉的呼唤,欢呼一声朝安十乌跑过来:“石头哥哥,你去买糖了啊,怎么去了这么久,之前云海伯伯一直找你,还去我家问我哥了呢。”
小家伙一连串的问题像只嗡嗡的蜜蜂,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安十乌将糖塞给他,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去分给其他小伙伴儿吧。”
其他小孩儿见小虎头拿到了糖果,立刻围着安十乌,嘴里边含着糖边七嘴八舌的发问。
“石头哥哥,那马车是你的吗?”
“爹娘说马车是贵人们才用的,你现在也是贵人了吗?”
“成贵人就能有很多的糖吃吗……”
屋里安云海夫妻相对而坐,双双冷着脸,门外隐隐的嘈杂声传来,击碎了安云海深藏心底的不耐:“行了,以后少吵吵两句,难道要让明鑫也和家里离心,你才高兴?”

第10章 算账
白梅看着泼辣,其实心底还是有些畏惧安云海,她撇过脸,含糊道:“我还要怎么着,难道还要哄着他,又没短他吃,短他穿,村里老孙头还将他家哥儿卖去大户人家当小厮了,就他金贵。”
安云海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我知道你在咱们这个家劳苦功高,也总为家里想,他反正马上就要嫁人了,哄一哄又不费劲儿,要是他能拿捏住了长平,以后有咱们家的好日子。”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白梅终于破涕为笑,站起身,又恢复了以往的爽利:“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后注意,我出去看看,那群小兔崽子又在干什么,闹哄哄的,别把门口晾着的菜干霍霍了。”
安云海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出门,就看见找了许久的安十乌一身玉白色长衫,眉眼含笑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
两人对视一眼。
白梅眼珠子一转,咬牙掐了一把后腰,大腿拍得啪啪作响,朝安十乌扑了过去:“石头你去哪里了呀,你这个死孩子,你不知道我和你叔找了你多久。”
“大哥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死了都没脸见你爹。”
她明明是哭诉,扑过来时又带着气势汹汹的狠劲儿,安十乌下意识后退几步。
王康抬起手中巨剑抵在她身前。
冰寒的剑光晃过眼前,白梅差点没刹住脚步,等反应过来已经身子发软瘫倒在地,整个人瑟瑟发抖,发不出一点声音。
仿佛带着杀气的剑锋令安云海霎时间呼吸沉重,脸色惨白,还是强撑着走过来扶白梅:“石头,你一回来就这么动刀动枪的,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乡里乡亲都看着呢。”
安十乌笑了笑,他这个二叔,难得的聪明人,只是他的聪明从来都在那些小算计上,此刻这样的场景,他还会在意这些所谓的乡亲吗?
他视线扫过,那些所谓的乡亲立刻变成了鹌鹑,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家活儿原本也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现在恨不得自己没长眼。
有胆子大的年轻人余光瞥见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的安十乌时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这个明明眉眼含笑,却满是凌然气势的年轻郎君,真的是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小石头吗?
安十乌脸上的笑意消失,面无表情道:“二叔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干什么,我不过是想要回自家的房子和地,你不会以为我家的房子住久了,就真的成你家的了吧。”
安云海脸色难看至极:“我可是你二叔,目无尊长……”
安十乌不耐烦和他扯这些口角,转头看向身后:“官差大人,你也看到了,这是我家曾经掏空家底置办的房子,现在有人抢占不还。”
“还有我家的地,衙门里应该有契书目录,也被这人厚颜霸占,还请大人秉公办理。”
安云海心头一跳,什么官差大人,顺着安十乌的视线这才看到那辆马车旁还站着两个握刀的衙差。
原本朱红色的官服和深棕色的马车颜色太过相似,几乎融为一体,再加上他刚在注意力全在衣服安十乌身上,下意识忽略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瞪着安十乌,压低的声音几近嘶吼。
安十乌第一次在他这个向来说话绵软的二叔身上看到这一面:“我刚刚不是说过了,要回我的房子和地,二叔你的耳朵什么时候这么背了。”
“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个时候喊官府的人过来,是打算和咱们整个安家一刀两断了吗。”安云海语带威胁。
这个时候的族亲分量很重,一个人若是被除族,名声基本也就坏了,对安十乌这样的读书人更是致命的打击。
安十乌早有预料,转头对衙役道:“劳烦您二位了,我就一个要求,让这个占我家宅子的贼人搬出去。”
“而且按照我朝律法,侵占他人财产,要去采石场流放改造三年,我想请官爷见证,明日便去县衙告官。”
安十乌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一阵发凉。
他最是识时务,知道这个侄子这次是铁了心撕破脸,于是道:“我搬出来就是了,本来也是怕荒废了才住进来给你暖暖房,你既然这么在意当初早说不就是了,如今又闹这一出,岂不是让大家脸上都没光。”
安云海没想到安十乌不过是出走一个多月,不仅整个人面貌气质大变样,办起事情也格外难缠,从前轻易拿捏百试百灵的法子如今竟是不管用了,一时间有些自乱阵脚。
他状似大度的摆了摆手:“我不跟你计较,你家的地,以后就在那里我再不管了。”
人群里有人噗嗤笑出声,大家都知道他不过是勉强挽尊,就那明晃晃的心思,也就他自己以为大家看不清楚。
安十乌似笑非笑,定定看着他不语。
这是还想狮子大开口,安云海看了一眼安十乌身边威风凛凛的差役,咬了咬牙:“孩子他娘,咱们家还有多少钱,全部赔给大侄子,就当是我们这段时间用他家房子和地的租赁金了。”
白梅看了一眼安云海,又看着那两个衙差和安十乌身后那个青年手上刀光锃亮,到底没敢耍心眼:“加上李家的钱,还有之前为明堂准备的束脩,一共有七十两。”
只这一句,原来安静的院子仿佛油锅溅起水花。
大家伙忍不住猜测万分,七十两足够买上十几亩良田了,安云海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之前看他家紧巴巴的,他们还以为供养一个读书人已经将他们家底掏空了。
安十乌只觉得悲凉,七十两银子就能买断一个年轻人的希望和纯善吗?若不是这场飞来横祸的婚约,原主大约还是那个在爷爷、爹娘宠爱中长大的小石头吧。
他满身气息陡然沉重,安明鑫心头一跳,忙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睛里满是祈求:“小石头,能不能给我爹一个机会,这些银子全赔给你,我们再想办法凑一凑,凑够一百两,你不要告官。”
白梅心底不住尖叫,这个外向的东西竟然还敢帮着加价,他以为别人会感激他吗?蠢货,她几乎要破口大骂,可到底顾虑激怒安十乌,只能硬生生打碎牙往肚里吞。
安十乌看着安明鑫消瘦的侧脸,想起记忆中的种种,还有那日他翻墙离开被塞了一把铜钱的事情,闭了闭眼,到底松了口:“一百两,要不官府见,你们肯定也不想自己的秀才儿子有一对犯人爹娘吧。”
年老些的衙役到底生活阅历高,想着好人做到底,上前两步,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说了要赔偿,那就现在赔吧,一并将事情办好了,也免得我二人白跑一趟。”
安云海深深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白梅:“去拿钱。”
他们存了大半辈子的全部家当,看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白梅跺跺脚,快步跑进了屋子,不一会就看见她拿着一个灰色的破烂布袋子出来,里边鼓鼓囊囊。
安十乌接过时,白梅不舍的攥着袋子一角,直到听见身后安云海重重的咳嗽声,这才撇开脸,任由安十乌抽走了那包钱。
见安十乌低头数钱,安云海小心翼翼道:“这下可以了吧,剩下的钱宽限我们一段时日,我们保证会还给你的。”
“那我们李家的钱你又什么时候还?”李老爷挤开人群怒气冲冲朝安云海走过来。
也是凑巧,李家原本是不知道自己定好的女婿竟然逃婚了,偏安云海去打听的时候恰好问到了他家厨房做工的丫头家里。
那丫头机灵,一合计再一打听可不是就发现不对了,李老爷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看了这样一场好戏。
“你当初说了将安十乌说给我家当赘婿,如今眼看着婚事不成了,你难道不不应该给我个交代?还是说你们家敢骗婚骗到我头上。”李老爷重重哼了一声,因为愤怒脸上横肉颤动。
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耍弄,明明人早就跑了,他们瞒得死死的,这段时日他送给新女婿补身体的礼品恐怕全进了外人肚子。
李老爷的话令众人惊诧不已。
安云海竟然敢将安十乌说给李老爷当赘婿,他不怕安老大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他吗?
怪不得他之前到处找人,还含含糊糊说安十乌脾气大拌了两句嘴跑了
搁谁不跑,李家的那个闺女又傻又丑,一张大脸盘子和李老爷简直一个模子生的,一般人谁应付得来。
白梅坐在门框上,看着凑到一堆的几人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有些佝偻,安十乌难缠,李老爷在镇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人物,难道真要断了他们家活路吗?
还是安云海灵机一动,上前两步帮李老爷顺背:
“李老爷,消消气,消消气。”
“我们也盼着好事成双,可当时安十乌答应的好好的,谁能想到他临了反悔。”
“约摸是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闲话,觉得李小姐配不上他吧,所以才一声不吭逃婚了。”
他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却是无可摘指的事实,李老爷最心疼他那个独生女,听到这话看向安十乌时脸色青黑。

第11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们也不想,可当时安十乌答应的好好,谁能想到他临了反悔,可能是左思右想又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闲话,觉得李小姐配不上他吧,所以才一声不吭逃婚了。”
他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却是无可摘指的事实,偏李老爷最心疼独生女,听到这话看向安十乌时脸色青黑。
“你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说法?”
安十乌看了安明鑫一眼,对方偏过头,他轻轻叹了口气,对李老爷解释道:“李老爷,这婚事真的不成,不是我背信弃义,而是我从小就有婚约的,这事情我二叔知道。”
李老爷子一愣,安云海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有的婚约,你不能为了逃避婚事撒谎骗人吧?”
“我爷爷生前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就是原来我们隔壁的虞家公子,这次我离开就是去虞家履行婚约的。”
“原来是去找娃娃亲对象的。”
“虞家,就是虞大山吧,看石头这一身装扮,老虞家是发达了。”人群中有上了年纪的还记得从前总和安云杉玩在一处的虞大山。
到底是八卦的心压过了对官差的害怕,有人终于将视线放在始终站咋安十乌身后的虞钦身上。
虞钦正好从车旁过来,手里拿着一张黄纸,安十乌随手接过,展开,眸中闪过诧异,他转头将纸递给李老爷:“这是我爷爷和虞爷爷亲手写的婚书,上面还有我的手印。”
李老爷似信非信看了安十乌一眼,打开契纸,果然最后面写了两家婚约的事情,末端还有一个婴儿巴掌印。
“这不可能,如今老爷子都去了,你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你从哪里拿来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安云海隐约回忆起来似乎有一段时间老爷子总拿这个逗弄还什么都不懂的安十乌。
可虞大山那时候都被开出族谱了,谁会和他结亲。
“为什么不可能”虞钦声音淡淡:“你不知道笔迹能对比出来吗?你不认识自己父亲的笔迹,总有人认识。”
他眉眼冷淡,不苟言笑之时自有一股迫人气势:“或者让我爷爷亲自来给你说,刚好可以问问你作为一个长辈,为什么为人这般刻薄。”
安云海心里咯噔一下,不由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
虞钦抬眸似乎是笑了笑却让人觉得有种居高临下蔑视:“你没猜错,我是虞家人。”
安云海脸色变了又变:“我那会儿年纪不大,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他心里明白虞钦这样的人不至于为了安十乌说谎。
可安十乌没有错,他错的只能是他了,果然李老爷一折扇甩在他脸上:“拿老子当枪使,你想的倒好,赔银子。”
“今天你要么赔二百两银子,要不明天将你亲生儿子送到我家里拜堂成亲。”
“我也不嫌他脑子蠢,能生崽儿就行。”李老爷本来不愿意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可有些人你给脸他不要,那就不能怪别人。
白梅脸上还挂着泪,一声惊呼:“凭什么,当初你家就给了一百两,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故意为难嫩。”
安云海不语,只是眼带难色,还是安明鑫略带试探的问了一句:“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出了这样的事情,外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娇娇,多出的一百两是给她的补偿。”
李老爷不想再看这一家子卑怯的嘴脸,明明钱货两清的事情,搞得自己好像恶霸一样:“当初卖侄子也没见你们心疼,换成安明堂我还觉得亏了呢。”
李老爷就算要借种,也是想借良种,安十乌长相出众,心思纯善,读书也勤勉,这样的人他原本也没想过。
还是安云海先找上他明里暗里的暗示,他这才本着贪便宜的心态试了一番,如今这样的局面倒是闹得娇娇名声更不好了,说实话李老爷有些后悔,如今只能将损失压到最低。
安明鑫面色羞愧,几乎不敢抬头,李老爷这一句话却一下子戳中了白梅的肺管子:“就你家那个肥猪一样的蠢东西,还想陪我儿子,她配吗?”
安云海就要去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李老爷一个窝心脚,白梅几乎趴在地上起不来身。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一家人:“你们也别说我咄咄逼人,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后天这个时候要么将银子送到我府上,要么那天下午我过来迎新姑爷进门。”
“许大人和童大人做个见证,回头也来喝杯喜酒。”李老爷朝身旁看了一眼,立刻有机灵的下人拿了两个荷包塞进两位差爷手里。
那两人轻车熟路将荷包塞进腰间,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一定一定。”
安云海瘫坐在地,看着李老爷上了牛车,整个人呐呐:“完了,全完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安十乌只觉得心中一直堵着的那口闷气倏然消散:“现在你们收拾东西从我家搬出去,当初你们住进来的时候一根线都没带,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爹娘从前的,想来也不会添置额外的,我给你们一盏茶时间,时间过后你们就别怪我反悔了。”
“你们都是恶鬼吗?”白梅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次安云海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盏茶的时间,果然这夫妻两人拎着两个包袱磨磨蹭蹭从屋里出来,两位官差才算了结了差事向虞钦提出告辞。
安十乌便领着虞钦去了书房,这里是整个院子最宽敞明亮的地方。
“你这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了,不过后面你二叔家那两个孩子应该会有些麻烦。”虞钦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有凉风穿过窗口,送来一阵清爽的花香,转头,果然窗下种着一大片菊花,他探出手,折下一枝捏在掌心把玩。
安十乌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他何尝不清楚今日这事情传出去,安明鑫和安明堂两人的处境会变得糟糕。
但有些事,有些人并不值得一味退让,说得再难听些,那两人又何尝不是既得利益者,就连原主都无法做到毫无芥蒂,更何况是安十乌了。
沉默间,书房门被推开,安明鑫提着一个竹篮子站在门口:“我想着你们赶了一天路也没顾上吃饭,给你们送些吃的过来。”
他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安十乌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语气温和诚恳:“多谢。”
篮子轻飘飘的,有菜窝窝的香味传出来,安十乌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明鑫借来的,他二叔那两口子这会儿估计恨得要死。
安明鑫见安十乌没有拒绝,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立刻真切起来,一旁的虞钦略抬眼,随后便低下头专注抿茶。
书房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只是这次多了几分尴尬的气氛。
安十乌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明鑫则是若有若无的看向虞钦。
虞钦本来就是个外人,轮不到他开口,一直头也不抬的把玩着手里的菊花。
最后还是安十乌想起来自己还欠安明鑫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含含糊糊道:“钦哥,能不能借我点钱。”
虞钦抬眸,见他笑得有些尴尬,随后解下腰间的荷包扔给他。
安十乌一把接住,心中莫名想到上辈子的一句话,甩手掏钱的男人最帅。
好在他还记得正事儿,顾不得遗憾自己端不上金饭碗,转身将荷包塞直接塞给了安明鑫:“鑫哥,谢谢你,当初我逃走的时候,多亏你塞了钱给我,要不我还真的凑不齐船票了,这些钱算我还你的。”

第12章 野望(补后半章)
好在他还记得正事儿,顾不得遗憾自己端不上金饭碗,转身将荷包塞直接塞给了安明鑫:
“鑫哥,谢谢你,当初我逃走的时候,多亏你塞钱给我,要不我还真的凑不齐船票,这些钱算我还你的。”
安明鑫欣喜的情绪蓦然下沉,后退几步躲过安十乌手里的荷包:“我不要,那些钱是我想给你的,而且也没有这么多。”
他反应似乎过于激烈,安十乌诧异了一瞬,有些尴尬的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你存钱也不容易,那些钱帮了我很大的忙,怎么就要不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安明鑫薄唇紧抿,神色复杂的看着安十乌。
安十乌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攥着荷包若有所思:“你要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嫌银子太多了,我重新算给你就是,其实这也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不自觉压低。
对比像虞钦,安明鑫这般对自己有严格的底线的人,一心想吃软饭躺平的自己似乎道德底线确实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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