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的择偶标准[快穿]by喜发财

作者:喜发财  录入:09-05

整个裴氏集团都透着压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被叫进办公室的就是自己。
“连报表都做不好当什么财务!”
硬纸板的文件打在身上很疼。
缩着脖子的财务却连一声都不敢吭。
他也是裴氏集团的老人,但现在“老人”这两个字就像悬在他头上的大刀,随时都能落下来砍断他的脖子。
谁都知道现任裴总要将裴氏集团来个大清洗,曾经跟在裴老爷子身边做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处理,说不定下一个就会轮到他。
不,已经轮到他了。
财务白着一张脸,捡起地上的文件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走出了门。
裴伥浑身都透着阴郁,那张瘦窄的脸冷冰冰的没有表情,苍白的皮肤显得眼下没有睡好的阴影越加明显。
从那天过后,裴伥就再也没有上过阁楼。
之前放置血袋的柜子早就换成了裴伥的衣柜,阁楼的锁也在裴伥离开之后换成了大锁。
第一天,裴伥还能听到楼上有一点动静,第二天声音就小了很多,到了第三天,楼上就再也没有声音响起。
一连几天过去,被锁在阁楼上的怪物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唰”的一下,裴伥手里的笔将文件刮破,笔尖也咯嘣一声断裂,站在旁边的孙特助猛地屏住呼吸,后背下意识的绷紧。
几天前,这只手还缠着绷带,连笔都拿不稳。
尤其是裴伥脖子上遮不住的痕迹,更是让集团的人骇然失色。
他们都难以将夜生活这几个字放在裴伥身上。
毕竟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裴伥就是一块充满棱角又难以接近的冰。
简直难以想象有人能在裴伥的身上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而裴伥的坏心情也一直持续到今天,让整个集团的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直没说话的金助理重新拿了一只笔送到裴伥面前,裴伥头也没抬,接过笔继续签着桌上的文件。
孙特助抿着唇,默不作声的把断笔收了起来。
其实裴伥是个很不错的上司,敢想敢做,你有多大的能力就能坐上多高的位置,无论你要财要名还是要权,只要你的能力配得上你想要的东西,裴伥就会给予你最大的利益。
只是裴伥为人太过冷漠,他只要效率,只看结果,这也就导致很多人看到裴伥连话也不敢说。
但也不可否认,有这样的上司,很多工作都变简单了很多。
“裴总,五点半您有一个跨国的视频会议,七点半有一个杂志访谈,是否要把访谈时间延后。”秘书小姐站在门口等待裴伥的回应。
裴伥看了眼时间,站起来说:“不用,现在准备开会。”
“是。”
晚上睡在床上,裴伥又开始做起杂乱无章的梦。
有时候梦到他跪在书房,有时候梦到醉生梦死的裴先生和数不清的男男女女躺在床上,有时候梦到裴老爷子那双盯着他的眼睛,好像一个绳套勒在他的脖子上。
他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动不了,走不掉,只有脖子上的绳套越勒越紧,让他喘不过气。
忽然,黑暗中响起了一声狗叫,虚弱悲戚,但很快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踩了下去,碾压践踏,充斥着居高临下的残忍和傲慢。
狗叫瞬间变得尖锐惨烈,又逐渐变得弱小。
属于裴老爷子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裴伥,你知道错了吗。”
他错了……
他有什么错!
裴伥双眼猩红,用力抓住脖子上的绳套,青筋暴起的将绳套扯成了灰烬。
寂静黑暗的卧室里,裴伥翻身坐起,捂着脖子不停地喘气。
摸到喉结上的创口贴,他一脸厌烦地扯掉。
早已习惯的黑暗与寂静第一次让裴伥感到恶心!
那种窒息感太过真实,以至于让裴伥觉得自己还生活在裴氏老宅那个“关”了他二十八年的房间里。
没有人知道,裴先生的培养失败让裴老爷子将多少扭曲的欲.望放在了裴伥身上。
裴伥从小接受的不仅是精英教育,还有棍棒教育,挫折教育,更多病态的教育!
他一直到十二岁都没有去学校上过学,他童年最大的天地就是裴氏老宅的那间书房,他必须要按照裴老爷子的要求长成对方所需要的样子。
不能喜形于色,不能哭;不能怯懦,更不能张扬。
他每天看到的是醉生梦死的裴先生,是对他伏低做小的奶娘,是宛若一座大山沉沉压在他头顶的裴老爷子!
他早就疯了。
裴伥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他阴测测地看着虚空之中的那一点黑暗,短促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片刻之后,他翻身下床,眼神阴郁地走出卧室,就这样一步不停地走上阁楼。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门上的大锁也不过几天好似就落了灰。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裴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他喘着气,带着不知名的怒火,狠狠的一脚踹了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连外面栖息在树上的鸟都吓地扇动了翅膀。
但里面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废物。”
裴伥哑着嗓子骂出声。
只是除了咒骂,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法发泄的痛苦。
但裴伥怎么会痛苦呢。
他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情绪呢。
裴伥从能听懂人话开始,裴老爷子命令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准哭。
作为一个工具,他的人生没有选择,他不能有多余的喜怒哀乐,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属于他的任何东西!
他是写在裴家墓碑上的符号,是刻在裴氏集团墙上的标记!
任何与裴家无关、任何玩物丧志的东西他都不能拥有,他的第一个玩具,他的第一条流浪狗,甚至是他的第一次动心……
孤独,是他这一辈子注定的结局。
走廊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裴伥站在漆黑寂静的阁楼门口,之前的疯狂转瞬即逝,此刻的他安静的像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无边无际的孤独在寂静中悄无声息的包裹了他。
7008欲言又止,却只是在头顶开出了一朵蔫耷耷的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突然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声音。
7008头顶的小花瞬间支棱起来。
裴伥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道微小的光。
“咚。”
“咚。”
“咚。”
迟缓微弱的敲门声刹那间点亮了走廊上的灯。
从身后延展的光照到裴伥身上,裴伥抬起手,缓缓的将手摁在门上,隔着冰冷的门,他感觉到了从门内传递到他手心的震动,好像单薄的胸膛里在跳动的心脏。
“呵。”
他将额头抵在门上,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疲惫的发出了一声轻笑。
他居然想从一个不通人性的怪物这里得到回应。
这样想着,裴伥快要窒息的脖子却重新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
他靠着阁楼的门,慢慢地滑下身体,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而与他一门之隔的阁楼里,一个瘦高的身影也靠坐在门后,将手轻轻地贴在门上。
这还是裴老爷子住院以来,裴伥第一次来到医院。
裴老爷子看起来衰老了许多,头发花白,脸上新长出了老人斑,连那双像鹰一般的眼睛也变得比以前要平和。
但这都是浮于表面的假象。
“跪下。”裴老爷子一脸平静地看向他。
孙特助和金助理猛地抬头。
裴伥直直地看了裴老爷子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屈膝下跪。
“啪!”
裴伥被打的歪过头,额角的头发散落,脸上清晰地印出了红肿的指印,嘴角溢出了淡淡的血丝。
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应该说,对方打他的每一巴掌都很重,为的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你知道错了吗。”
对方说出口的声音仍旧和以往一样残忍,带着不怒自威的冷漠。
裴伥腰背挺直,直视着裴老爷子的眼睛。
他当然有错。
错就错在只要裴老爷子说他有错他就有错。
平静的躯壳下,胸口发了疯地撕裂,里面溢出了一些黑沉沉的东西,鼓动着,沸腾着,烧的他心脏发痛。
他张开嘴,一字一顿地说:“我没错。”
“啪!”
鲜血溅在了地上,裴伥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舔去了嘴角的血丝,面无表情的想,老东西还真是老当益壮。
裴老爷子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老了。”
话说完,裴老爷子睁开双眼,眼神锐利地看向他身后的两位助理。
“我老了,集团里的新面孔倒是越来越多了。”
孙特助和金助理好像被什么锁住一样浑身僵硬,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裴老爷子并未过问集团的事,却什么都知道。
裴伥看着裴老爷子,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是的,爷爷你老了。”
裴老爷子转过头,看向裴伥那双冷漠锐利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疯狂的野心和狠辣的戾气。
如今的裴伥挣脱了套在身上的锁链,早已变成了一头茹毛饮血的狼。
裴老爷子淡淡地收回视线,出声道:“你走吧。”
裴伥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拍拍身上的灰,弯下腰说:“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话说完,裴伥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裴老爷子看向窗外枯死的树,捂着胸口咳出了血。
他就像外面那棵干枯的树木,失去了所有的生机,迟早会腐败在地里。
如今长大成人的裴伥脱离了他的掌控,不过没关系,现在裴伥恨他,以后会感激他的。
毕竟是他培养出了现在的裴伥,不是吗。
裴老爷子抬起头,一脸慈悲地看向树上的最后一片落叶。
走出医院的大门,金助理看向裴伥脸上的伤口,没忍住问:“裴总,您为什么……”
裴伥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淡淡地说:“来看看他。”
“可是……”
“看他还能活多久。”裴伥面不改色地舔去了指尖上的血。
金助理神色一怔,随后垂下眼不再说话。
裴伥侧头看了眼医院大门的拐角,神色淡然地抬脚离开。
而就在裴伥离开之后,两个拉拉扯扯的人走了出来。
总经理抓着少年的衣领,愤怒地说:“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医院吗!”
红毛少年推开总经理的手,嗤笑道:“我也是他孙子,我凭什么不能来。”
总经理藏起眼里的嫌恶,不耐地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只要你好好跟踪裴伥,钱少不了你的,但你不能再来这里,要是闹大了谁也保不住你!”
少年拍拍身上的灰,笑了笑,没说话。

裴伥的脸敷了药,没有之前肿的那么吓人,但还是很红,嘴角的裂口也很显眼。
不用再回公司,孙特助和金助理先一步被司机接走。
接送裴伥的司机先生坐在驾驶座一声都不敢吭,只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靠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裴伥。
天色逐渐变黑,路灯一盏盏变亮。
路上的行人由多变少,全是来往疾驰的车辆。
忽然,裴伥睁开双眼,看向不停震动闪烁的手机,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有屁快放。”
很少听到裴伥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司机先生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忍不住想,看来他家裴总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金色海湾,来不来。”
金色海湾,一个供人娱乐的高级会所,一个包厢最低的消费都要六位数。
裴伥还没开口说话,对方似乎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轻笑道:“裴总,难不成你现在还要守门禁吗。”
很低劣的激将法。
但看着外面夜色浓郁的天空,裴伥忽然就对这一幕早已看惯的景色产生了一丝厌倦。
或许是寂寞作祟。
“等着。”
他挂掉电话。
司机先生看了裴伥一眼,默不作声地踩下油门。
而裴伥看着车窗上自己脸上的伤,眼神幽幽地点燃了一根烟。
金色海湾光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就让普通人望而却步,出现在里面的人更是非富即贵,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出阶级的差距。
除了应酬,裴伥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场所。
灯红酒绿好像和他这个人没关系,声色犬马更像是在污染他。
所以当他出现在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哪怕这是一个本就应该让裴伥出现的同学聚会。
“裴总,你来的太晚了,我们都喝过一轮了。”
裴伥看向那个和这里的人没什么关系却混的比他还如鱼得水的人,没什么表情地弹了弹烟灰。
“怎么样,裴总,要不要自罚一杯。”戴着眼镜的郑予勤笑着举起了酒杯。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纷纷看着裴伥不说话。
淡蓝色的灯光像波浪一样旋转摇晃,不太能看清裴伥脸上的红肿,却还是能看出他嘴角的伤。
郑予勤却像没看到一样,举着酒杯晃了晃。
司机先生有一点说错了。
他们不是朋友,只是很普通的利益关系。
裴伥越过对方,自顾自地坐在阴影里,冷淡的表现让氛围有些凝固。
郑予勤却并不在意,仍旧笑的眉眼弯弯。
不过任谁见到郑予勤的第一眼大概都会觉得他是个斯文温和的文艺青年,却没有人知道他私下专门给有钱人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裴伥能坐稳现在的位置私下就有郑予勤的助力。
两人同一个大学不同的专业,裴伥是光鲜亮丽的贵族少爷,对方是享受刺激的冒险家,关系不远不近,却也比别人能多说上两句话。
“裴……咳……早知道裴总有空,我们就提前邀请了。”有人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其他人反应过来,连忙三两句话附和起来,只是嘴上说着和裴伥相关的话,却没有一个人走到裴伥身边。
裴伥的四周完全形成了一个充满屏障的结界。
以前的裴伥就是一个独来独往让人只能远观的人。
他优秀、出众,却和学校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每天只是来到学校上课,再由司机接走。
独到不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样子。
哪怕是隔壁学院的郑予勤都和他们更亲密。
不少人已经喝醉了,见裴伥没有反应,逐渐放松下来,片刻之后,大家更是三三两两地搂在一起,醉醺醺地说着荤话。
有人大着胆子说了一句:“裴总要不要点个人陪。”
“去,去伺候裴总,伺候好了,你离飞黄腾达也就不远了。”说话的人醉的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大着舌头,一边拍着男人的屁股,一边笑容暧.昧的把人推向裴伥身边。
郑予勤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裴伥掀开眼皮不冷不热地看了被推过来的男人一眼。
看着气场冷漠的裴伥,男人有些紧张,但飞黄腾达四个大字太具有诱惑力,他还是缓缓跪在了裴伥面前。
“裴总,我喂您喝酒。”
男人喝下一口酒,张开嘴,让人看清他嘴里含着的冰块。
裴伥没说话,只是抿着酒杯,看着前方的盆栽。
男人的胆子大了一点,塌下腰,双手撑地,将脸凑进裴伥的两腿之间。
再高级的会所只要和“娱乐”沾边就干净不到哪里去。
以前的裴伥绝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但现在呢。
他不用再遵循严于律己的生活,不用再守严苛的规矩。
他有了属于自己的自由,曾经无法拥有的东西他都可以获得。
哪怕是这种最粗俗最低级的快乐。
在男人的呼吸洒到裴伥的小腹时,裴伥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尽。
酒是烈酒,又辛又辣,像点燃的火烧进了喉咙里。
但他却觉得无趣至极。
厌烦、厌倦、不耐的情绪通通涌了上来。
这一刻,裴伥对这个包厢的所有人乃至这个世界都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他眼神冰冷,一脚将男人踹了出去,居高临下地说:“你也配?”
男人一愣,随即涨红了脸。
裴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其他人醉醺醺地歪作一团,少有几个清醒的人也不敢拦。
郑予勤看着裴伥的背影,啧了一声,又叹了口气。
其实他挺想和裴伥做朋友的,但对方心里好像装不下任何人。
走出会所的大门,裴伥看着外面下起了雨的天空,闭着眼睛,任由雨水打在他的头顶。
原来在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自由之后,他还是一样的空虚。
抓着湿漉漉的西装外套,裴伥一步一步地走上阁楼。
他的脸泛着微醺的酡红,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弄湿了地板。
站在阁楼的门口,裴伥背靠着门,仰着头轻声喘.息。
7008抬起小手手,想去擦干净裴伥脸上的水珠。
但它是个废物系统,根本无法触碰到裴伥的皮肤。
7008丧气地蹲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裴伥靠着门站直了身体,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
自那天过后,裴伥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来到阁楼。
而里面时不时响起的动静也越来越微弱。
推开门,裴伥有些摇晃地站在光影里。
他看着里面那个背门而坐的黑影,缓缓走了进去。
“乖乖。”他哑着嗓子开口。
长发铺地的背影没有动,裴伥拎在手里的外套掉在了地上,他再次开口:“乖乖。”
7008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许久之后,静如磐石的黑影才缓缓回了头。
7008松了口气。
裴伥的心里也悄然放松,他仰起头,不知道为什么笑出了声。
他一只手捂着眼睛,笑的停不下来。
而回过头的怪物抬起那只被锁链拷住的手,一把抓住裴伥的腰拉了过去。
裴伥跌跌撞撞地坐进怪物的怀里,庞大的身体将他完全笼罩,他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扭曲的快.意。
这个世界这么大,还有东西完全的属于他。
裴伥又开始笑。
他好像真的醉了,坐在一个随时都能把他吃掉的怪物怀里,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全身心都得到放松的愉悦。
那些束缚在他身上有关“自由”与“仇恨”的命题通通不见了。
他越笑越停不下来,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就这样吧。
被吃掉也没有关系。
裴伥笑够了,双眼无神地点燃了一根烟。
长发披散的怪物用力掐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脖子里不停地蹭来蹭去。
对方笔挺的鼻尖划过他的下巴,粗重的呼吸洒在他的颈侧,似乎急切又暴躁的在他身上寻找什么。
穿着黑西裤白衬衫的裴伥就这样坐在对方怀里一动不动。
而他身上那件洁白的衬衫早已被雨水打湿,在昏暗的光线中透出了里面的肉.色,衣服下摆还整齐地扎在裤子里,紧窄的腰线一路收紧到臀部,却有一只非人的手将后腰的布料抓出了褶皱。
他仰着头抽烟,看着白烟混在黑暗的空气里消失不见。
脖子上传来了濡.湿的感觉,对方正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喉结。
那条非人的舌头又长又灵活,能钻进他的胸口。
裴伥眯起眼,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之前没有感受到的低级快乐在此刻变成烧沸的热水包裹了他变得无力的身体。
对方一只手就抓住了他半个腰,巨大的身体差异让他像一个布娃娃被对方肆意地捏在手里。
他整个脖子都被对方又舔又吸,喝下的烈酒在此刻发酵成了药,裴伥眼尾泛红,一边抽烟,微眯的双眼泛着迷离。
忽然,对方的尖牙刮过他的喉结,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裴伥垂下眼,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对方顿了一下,接着低下头,用湿.热的舌头安抚地舔上他的脖颈。
裴伥重新仰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吐出的烟。
他又开始笑。
像个在清醒中堕落的疯子。

坐在黑暗里的怪物缓慢地抬起头。
一种几乎要将他掏空的饥饿感缠绕着他,但他早已习惯这种几近麻木的痛苦。
无数个日夜他都这样度过,曾经怀有的期待在时间的流逝中变得模糊不清,迟钝的大脑已经让他的身躯变成了一具尸体。
但现在他重新感觉到了心脏在跳动。
虽然很微弱,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他还活着!
他等到了!
颤抖的双肩不知道压抑着喜悦还是痛苦,他像个没有手脚的哑巴,被掏空的躯壳无法给出任何反应。
他等的太久了。
久到他失去了撕心裂肺的能力!
久到他快要死了。
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一滴透明的泪在月下落在了睡着的裴伥脸上。
而那只垂在地上的手被尖利的指甲穿透了手心,滴出了暗红的血。
裴伥又做起了梦。
是一个不同以往的梦,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做过的梦,如果不是夏天的微风吹来了熟悉的栀子花香,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这一幕。
“裴伥。”
温柔阳光的少年身姿挺立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捧着花,那双明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耀眼。
裴伥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晰。
他向前迈开脚步,身体却仿佛有千万斤重。
“裴伥,你喜欢栀子花吗。”
少年温柔明朗的笑声响起。
当初那种甜蜜又参杂着痛苦的情绪在此刻变成了麻木,裴伥停下脚步,眼神逐渐归于平静。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不喜欢。”
“可是我看到你用栀子花做书签。”对方的声音变低,慢慢垂下了眼。
“但我现在喜欢了。”
少年猛地抬头,眼里的光重新被点亮。
裴伥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那张模糊的脸,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边。
他和那个十八岁的自己站在一起,却分裂成了现在和过去。
而更加残忍的是此刻的他很清醒。
所以他知道这根本不是童话故事,没有完美的结局。
他的第一次动心,会像他之前失去的所有东西一样掉入万丈深渊!
裴伥这辈子有过两段纯洁的感情。
一段是八岁那年他亲手捡回了一条流浪狗,一段是他十八岁的初恋。
这两段感情却都以最残忍的方式死在了他最憧憬的时间!
纯洁美好的少年会像那条捡回来的流浪狗一样消失不见。
裴伥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无权无势的孤儿和流浪狗没什么区别,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不过都是弹指挥间就能让其消失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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