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室的YD先生by桃白百

作者:桃白百  录入:09-27

自从无意间刷到了周思诺的账号,他有意识地在与她沟通时调整了措辞。
作为助理,周思诺日常工作尽职尽责,细致周到,挑不出什么毛病。叶渡对她没什么不满,并不希望让她累积太多压力。
可要给出积极的正面反馈,他又实在不擅长。
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态度的调整有没有收到成效。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社交软件,从自己的历史记录里找到了周思诺的账号,试图从她日常发送的内容中一窥端倪。
才刚点进她的主页,一条半分钟前发送的笔记让叶渡瞳孔地震!
封面图上的黑体大字写着:窥探到了老板的终极隐私!
标题十分简介,只有三个字:他YW。
呆愣了几秒后,叶渡点了进去。正文内容十分狂乱,有点语无伦次。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从老板背后的镜面玻璃看到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了啊啊啊啊啊长得那么帅居然YW我靠我靠我靠怪不得脑子有病似的原来是压抑过度我就说怎么那么变态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再也无法直视他了!!!
叶渡僵硬地转过身,看向了自己背后的茶色玻璃材质墙面,握着手机的手指不受控地轻微颤抖。
电脑显示屏上的字被清晰地映在上面,虽然左右翻转,但大致还是可以分辨个七七八八。
怪不得她刚才态度那么不自然。
待重新把视线转向手机,叶渡惊讶地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给这条笔记点了个赞。
叶渡的账号里没有发表过任何内容。但因为注册时共享了通信软件的头像和用户名,所有加过他好友的人肯定能一眼认出。
他赶忙取消了点赞,怀着不安退出到周思诺的主页,发现刚才那条笔记已经消失了。
再一刷新,周思诺的账号变成灰色的“该用户已注销”。
叶渡陷入了沉默。
手机在此时振动起来,提示他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发信人是刚与他分别不到两个小时的越朝歌。
——你那么关心,真的不是还想试试的意思吗?
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冒了出来。
叶渡咬着牙回复。
——滚!!!
他放下手机,关掉了电脑上的页面,深呼吸,又再次拿起手机,补了一条。
——你去死吧。
越朝歌静悄悄的,做贼心虚一般地撤回了自己方才所发的消息。
窗口中只留下了叶渡的辱骂。
再次见到周思诺,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周思诺努力装得若无其事,但闪烁的眼神还是暴露出了内心的惶恐不安。
视频会议需要有叶渡坐镇,但主要负责发言的却是周思诺。
叶渡面庞冷峻如常,周身气压却明显比平日更低。这让周思诺变得更为紧绷。
经过昨天的商讨,他们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干脆放弃这一家店。
出了这种事,就算忽略延误造成的损失,未来若是消息传出去,一定会影响到客流,甚至可能会在传播过程中被二次加工,波及到整个品牌。
更何况,生意人多少要讲究一点儿迷信,这事儿太晦气,能避则避。
前期投入也只能视为沉没成本。而装修团队方面,他们会根据百分比结算工钱。
星屿背靠臻禾国际,家大业大,预算充足,这点支出不至于造成拖累。
会议进行得十分顺利。越朝歌在视频另一头表现得一派自然,与周思诺谈笑风生,言谈举止潇洒倜傥。
叶渡沉着脸在一旁看着,心里止不住地嘀咕。
喏,这才是那个真正阳痿的男人。
“叶总,”越朝歌像是完全没感受到他的低气压,带着笑主动把话题引向他,“希望我们接下来也能合作愉快。”
见叶渡抿唇不语,周思诺赶忙说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叶总非常认可你们的能力,也很期待后续的合作。”
会议终于结束。屏幕才刚暗下来,叶渡的手机又振了。
还是越朝歌。
——谢谢叶总。请问,可以赏脸吃个饭吗?
叶渡抬眼,看向了一旁正在收拾的周思诺。
周思诺表情严肃,肢体僵硬。察觉到他的视线,从来挺拔的背脊佝偻起来,恨不得立刻缩小消失。
叶渡心里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低下头,心想,行,吃饭。
看我不当面骂死你。

那之后又开了一个内部的短会。
周思诺在人前一如往常干练利落,直到结束后单独汇报工作,神情明显变得紧绷起来。
叶渡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事,要怎么解释呢?
哈哈,其实是误会来着,我虽然浏览那些,但并不是我自己有问题哦!只是我一个朋友有这毛病,我替他查的。
句句属实,谁会信啊?!
澄清是不可能了,但有没有必要提醒她一句,让她不要私下宣传呢?
这种挑动人神经的八卦传播力极强,很容易一传十十传百,成为全公司皆知的秘密。
叶渡不介意被同事或者下属讨厌,可这种性质的黑锅,实在不想背。
所幸周思诺在离开前鼓起勇气,主动提起了这一茬。
“叶总,你了解我,我对待工作一直是非常认真的,”她明显很紧张,每一个字都咬得十分用力,“而且一向公私分明,平时也不是喜欢传话的人。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叶渡看着她,心想,越朝歌有女朋友的谣言,我好像就是从你这儿听到的。
他看着对方紧绷的表情,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周思诺浅浅地舒了口气,带着得体的笑容鞠了个躬:“好的。不打扰您了。”
说完逃离一般迅速地退了出去。
叶渡脱力地靠在椅背上,暗自猜测,她现在是不是正在心里蛐蛐自己:都在办公室里查这些了,还说什么公私分明。
算了,随便吧。
周思诺肯定每天都在心里骂他八百遍,不差这一两句。
只恨自己无辜背了越朝歌的锅,平白为她的辱骂素材库增添了素材。
越朝歌在消息里主动说要请客。
但考虑到这家伙没车又还瘸着腿,叶渡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去接他。
把车停在越朝歌公司楼下,叶渡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发个消息,却见越朝歌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并非独自一人,身旁跟着的那位叶渡也见过,是他们团队里的首席设计师。
两人一路谈笑,越朝歌姿态极不自然,一脚轻一脚重,跛子似的。
叶渡抬手,按了一下喇叭。
那两人站在车的侧面,隔着一段距离,又有深色的防晒贴膜挡着,想来是看不清他轮廓的。
但越朝歌认得他的车。
果不其然,越朝歌转头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
不只是他,与他同行的那位设计师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两人短暂地交流了几句,越朝歌脸上堆着笑,强硬地把对方朝公司的方向推了两步,接着转过身小跑了过来。
步伐轻快,一派自然,看不出任何伤病。
直到他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那个设计师依旧站在公司楼下,伸长了脖子朝着他们的方向打量。
“你怎么过来了,”越朝歌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不是约在……”
“顺路。”叶渡说。
越朝歌挑眉:“顺路吗?”
叶渡甩了他一眼,沉默着发动了汽车。
越朝歌定的餐厅离双方的公司都不算近,但离他们的住处不远。
叶渡暗自揣测,料想越朝歌是不希望被认识的人发现他俩私下见面,所以才特意选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
“叶总,你是完全滴酒不沾吗?”越朝歌没话找话。
今天早上分别时,他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耷拉模样,几个小时过去,也不知怎么的又恢复了活力,面对他时态度显得十分积极。
叶渡手指轻轻地拍了拍方向盘:“我开车。”
“可以找代驾啊。”越朝歌提议。
叶渡还是冷脸:“没必要。”
越朝歌遗憾地耸了耸肩,又飞快地找到了另一个话题:“庆阳路店的安排,对你们影响大吗?”
“和你们有关的事,之前会议上已经都说过了,”叶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放心吧,会按流程准时打款的。”
“已经下班了,就不是在聊公事,”越朝歌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我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想关心一下。”
叶渡瞥他一眼,语气中带了些居高临下的不屑:“……朋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越朝歌咕哝。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在江边,你对着救护车里的医生说的,”越朝歌笑眯眯地提醒,“喊得还很大声呢,不知道多少人听见了。”
“……”
叶渡收紧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脑中不受控地浮现出那一夜的画面。那时的越朝歌那么狼狈,又那么意气风发。
而此刻笑盈盈注视着他的越朝歌,眼神中更多了几分促狭。
勾起了叶渡强烈的攻击欲望。
正要开口,他的脑子里猛地蹦出了不久前才刚在网上确认过的信息。
患者需要鼓励。
羞辱和打击会让患者累积心理压力,加重症状。
叶渡咬着牙,心想着,他的病情与我何干?要是真好了,我以后拿什么取笑他?
忍得难受,偏偏越朝歌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是担心嘛,看周小姐今天好像挺紧绷的,”他说得一派真诚,“怕你们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叶渡张嘴,深吸一口气,又硬生生闭上了。
背了那么大的黑锅,偏偏不方便让越朝歌本人知道。不然,就得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在工作时间搜索那些东西了。
憋了好一会儿,叶渡恶向胆边生,开始造谣:“因为她听说你阳痿。”
越朝歌身体一震,眼睛瞪得滚圆。
呆滞了会儿,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你没理由跟她提这些。”
“不信?”叶渡说,“你去问她呗。”
越朝歌没有被这般虚张声势唬住,咂了下嘴,摇头道:“你也就只能拿这个攻击我了。但是呢……”
叶渡看他一眼,静等下文。
“……这又不是绝症,我觉得我完全有可能康复。”越朝歌说得自信,眼神却一直往他身上瞟,似是试探一般。
叶渡意识到了什么,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没有接话。
越朝歌试探着靠近了一些:“帮个忙呗?”
“滚。”叶渡毫不留情地说道。
越朝歌像是完全料到了他的反应,笑着靠回了椅背。
下车后,越朝歌依旧步履稳健,完全看不出腿脚有任何的不适。
他订的是一家淮扬菜馆,装修雅致,价格不算便宜,但也没有超过一般工薪阶层的承受范围。
点完了菜,越朝歌在优雅的古琴声伴奏下,一脸真诚地凝视着叶渡,说道:“你给我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霎时的慌乱让叶渡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说得那么认真,他不会是要表白吧?
两人曾经的相处片段飞快地从叶渡的脑中掠过,找不出任何值得越朝歌心动的点。
若越朝歌真的喜欢他,那简直是贱得慌。
叶渡紧张地喝了一口水,握着杯子的手指因为过度紧绷而泛白。
如果越朝歌真的表白,怎么办?
要、要接受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听见越朝歌又说道:“……我看你也不是完全没那种意思吧。”
叶渡轻咬住了下唇。
很明显吗?不至于吧。
他从来没给过越朝歌任何好脸色,不该隐藏得很好吗?
叶渡紧盯着水杯中晃动的波纹,直到耳边传来越朝歌的轻笑声。
“别装了,”越朝歌说,“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的。”
叶渡眨了眨眼,蹙起眉来。
“再试试呗,”越朝歌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如果真的能好,以后多借你用用,你也不吃亏啊。”
叶渡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什么表白。他面前坐着的就是一个×虫上脑的阳痿,心比天高,○比纸软。
他深呼吸,正要施展一套让越朝歌再起不能的冷酷攻击,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叶渡?你是叶渡吧!”
他下意识地转身,见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面孔。
“你不记得我了?”那个看着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怀着欣喜的笑容走到了他们的桌边,“我是王骏毅啊!”

叶渡在脑中搜索了片刻,终于顺利对上号后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到他那瞬间的僵硬,乐呵呵地感叹道:“高中毕业都十多年了,你一次同学聚会都没来过吧?我刚才一眼都没认出你来呢!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
叶渡尴尬又不安地扯了扯嘴角,小心地朝着对面的越朝歌瞟了一眼。
越朝歌果然满脸惊讶。
从第二句话开始,王骏毅说的就是他们老家的方言。那独特的发音方式与普通话差异明显,但叶渡知道,越朝歌肯定是能完全听懂的。
生怕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会暴露更多,他试图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寒暄:“我在和人聊公事。”
可王骏毅却完全沉浸在老同学久别重逢的喜悦中,自顾自继续说道:“你变化可真是大啊!怎么瘦那么多的?帅得我眼前一亮!你看我都开始发福了,是怎么减肥的?传我两招呗!”
越朝歌挑起眉来,看向他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叶渡不得不放大了音量,语气也变得生硬:“我在和人聊正事。”
王骏毅闻言把视线转向了越朝歌,接着眼睛明显瞪大了不少。
叶渡在心中暗暗“啧”了一声。
“体育生!”王骏毅冲着越朝歌一脸惊讶地嚷嚷起来,“你是那个体育生!”他再次转向叶渡,“原来你们俩认识啊?”
叶渡脸色发白,越朝歌却是饶有兴致。
“你认识我?”他好奇地问王骏毅。
“大家都认识你啊,”王骏毅乐呵呵地,依旧沉浸在故人重逢的喜悦中,“但我们没说过话,你应该不认识我。我和叶渡他同班的。”
叶渡蹙着眉,欲盖弥彰:“是吗?我、我不认识他。”
王骏毅不解:“你不认识他,那为什么会跟他坐在一块儿吃饭?”
叶渡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我是说……那时候不认识。”
“真的假的?”王骏毅将信将疑,“我记得……”
“下次再聊吧,”叶渡打断他,语调带上了强烈的送客意味,“我们在聊公事。”
“哦……好,”王骏毅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热情不减,“赶紧加个好友,我拉你进群。”
为了能赶紧打发他,叶渡不得不配合着也拿起了手机。
正在扫码,王骏毅又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对了,你姐现在还好吗?”
叶渡的手不自然地颤了一下。
就连粗线条的王骏毅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疑惑着问道:“她怎么了吗?”
“挺好的。”叶渡扫完了码,放下手机,沉着脸问,“还有别的事吗?”
这般态度,多少有点儿失礼了。
王骏毅后知后觉尴尬起来,摇了摇头,又冲着越朝歌点头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短暂的喧闹也随之散去,空气被诡异的沉默笼罩。
服务员端着盘子送来了两道凉菜,放下时疑惑地看了看他俩。
越朝歌拿起筷子,用一种极为轻松随意的语调问道:“你也是二中的?”
“我不认识你。”叶渡生硬地强调。
“是吗?”越朝歌夹起一粒花生放进嘴里,“那他刚才认出我的时候,你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他说着笑了一下,“倒是显得蛮紧张的。”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叶渡垂死挣扎。
“不知道啊,那样子看起来简直像是事迹败漏似的,”越朝歌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出来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校友呢。这世界有时候也挺小的,哦?”
叶渡在心中烦躁地想着,确实。多年来第一次偶遇老同学,居然是在那么尴尬的场合。
“原来你还有个姐姐啊……”越朝歌若有所思,又问道,“和你长得像吗?”
不同于方才的敷衍和回避,叶渡直白地说道:“她去世了。”
如预料中一般,越朝歌瞬间变了脸色,僵硬了半秒后慌忙说道:“抱歉。”
多年过去,叶渡第一次发现还能用叶澜来堵人的嘴。
他沉默地拿起筷子,从盘子里夹了片木耳,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却尝不出任何滋味。
越朝歌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
叶渡的手机跳出提示,刚加上了好友的王骏毅把他拉进了一个群聊。
群里五十多个人,除了王骏毅,全都不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王骏毅在群里介绍完“这是叶渡”,群里稀稀落落地跳出了几句欢迎。
也亏王骏毅还能认得出他。
换做这群里其他任何一个人,就算认出了,也不见得会上前和他打招呼。
……真是倒霉。
见他脸色阴沉,越朝歌试着改善气氛:“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有过交集。可惜,那时候我光顾着念书,没怎么交朋友。跟你离得那么近,连话都没说过。要是那时候就认识——”
“有什么必要吗?”叶渡打断了他,“认识你,对我又没好处。”
短暂的沉默间,服务员再次出现,端上了两道菜。
越朝歌没有动筷子,依旧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沉静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嘀咕道:“你这样子,好像……”
他故意欲言又止,叶渡装作没听见,面无表情地低头夹菜,并不追问。
无人捧场,越朝歌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出了后半句:“……暗恋怕被我发现似的。”
见叶渡瞬间眼神仿佛两道利刃一般扎向自己,他笑了两声,改口道:“开玩笑的。”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晶肴肉,放入口中前又瞟了叶渡一眼,表情变得紧张了些。
“……真的只是在开玩笑,”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你,你是不是又想提那个——”
叶渡打断了他:“我确实知道你。”
语调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越朝歌把肴肉放进嘴里,看向他的眼神意外中透着不安和些许期待。
“在我们这种都是书呆子的学校,你还挺出挑的,”叶渡盯着他,“我喜欢男人嘛,肯定会留意到你。”
越朝歌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抿着嘴唇静待下文。
叶渡向前倾了倾,同他靠得更近了些,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轻声说道:“我用你自卫过。”
也下意识向前倾身的越朝歌闻言微颤了一下,喉结滚动。
“还好不认识,”叶渡牵动唇角,眼神中却并无笑意,“不然知道你的毛病,就连这点用都没了。”
越朝歌深吸一口气,捂住了半张脸:“……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
叶渡一脸不屑:“虚有其表的废物。”
越朝歌放下手来:“你一直攻击同一个点,就没那么大杀伤力了。”
“嗯,”叶渡又夹了一口菜,“阳痿了三十年,也该脱敏了。”
“我才二十九!”越朝歌强调完毕,又深呼吸了一口,又说道,“而且,我觉得我完全有可能康复。”
“哈。”叶渡皮笑肉不笑。
越朝歌目光灼灼:“你又不是没摸到过,不硬吗?”
“没你的嘴硬。”叶渡说。
越朝歌左右看了看,确认过没有人留意他们的角落,半趴在桌上,压低了声音:“现在就是硬的。”见叶渡眼神中闪过短促的慌乱,他又补充,“不信你摸摸。”
叶渡瞪了他一会儿,也四下看了看,之后在桌下脱掉了一只鞋,抬起腿,隔着裤子,精准地踩了上去。
“……大庭广众,”他感受着脚掌下饱满的轮廓,“你要不要脸?”
越朝歌表情很不自然,不得不借支着下巴的手遮掩,开口时语调不稳:“你也不用一直踩着吧。”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别乱动了。”
待叶渡放下了腿,他表情还是很不自然:“我说了啊,它就是对你很有感觉。你还跟我说那些,肯定会有反应。”
见叶渡一声不吭,他用讨好的、哄骗一般的语调说道:“帮个忙嘛。”
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晚上可以去你家吗?”越朝歌问。
叶渡垂下眼睫,闪避着他的视线,在漫长的沉默过后轻声说道:“随便你。”

洗完后,又对着镜子自我审视了一番。
退役多年,他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身体的肌肉轮廓虽不如当初在泳池边时那般线条鲜明,但也依旧算得上流畅紧实,远胜绝大多数同龄人。
至少这副皮囊,不至于成为扣分项。
早上和叶渡道别后,越朝歌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对他那点毛病,叶渡在愤怒和不屑的表象之下,似乎也藏着一丝惋惜。
相处至今,越朝歌多少摸到了一点叶渡的脾气。这个看似冷淡刻薄又浑身是刺的男人,其实有点儿口是心非。
说出口的话虽极不中听,可在行动上,却始终留有余地。
这让越朝歌产生了一些暧昧的期待。
昨晚确实非常丢脸,让人抬不起头。可换个角度说,情况已经不可能变得更糟糕了吧?
而叶渡确实让他产生了一些从未有过的、强烈又鲜活的冲动。
若要争取康复,这世上还有比叶渡更适合他的对象吗?
越朝歌琢磨了一整天,越想越觉得合理。
叶渡别扭又尖酸刻薄,但对待欲望却十分坦诚。自己身上并不是完全没有吸引他的资本。
叶渡想要,他想给。
那么“站起来”不就该是他们共同的、亟待解决的核心利益吗?
越朝歌完全把自己说服了。接下来,就该说服叶渡也接受这套理论了。
听起来有点荒诞。越朝歌为此做足了心理建设。却不料进展比想象中更顺利一些。
原来叶渡早就认识他。
高四那一整年,越朝歌过得很麻木。
持续了十几年的生活被突兀中断,赛道从碧蓝的泳池转向了课桌上的书山题海。对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而言,很难不感到彷徨无措。
但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溺于伤感或缅怀。
作为一个从来开朗又外向的人,那短暂又漫长的一年里,他没有交到任何的朋友。每天从起床到合眼,几乎所有清醒的时间,他都泡在了习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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