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by枕上溪梦

作者:枕上溪梦  录入:12-03

“就是一个棕色的牛皮纸袋!”一阵凉意直冲背脊,闻叙白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牛皮纸袋?”齐最想了想,忽然起身在不远处的箱子里翻了翻,然后成功翻出一个文件袋来,对着他道:“是这个吗?”
“对。”闻叙白点了点头,等拿到手后迅速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被人打开的痕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闻言,闻叙白一愣。
其实并不是对他多重要的东西,可他是怕······怕被齐最看到。
看到里面的照片,还有······关于那个孩子的资料······
看到齐最疑惑的眼神,闻叙白强撑着挤出一抹苦笑,掩饰道:“不是,就是······一点工作资料。”
“这样啊······”齐最挠了挠头,忽而又从一边拿过了一个东西,摆到他面前。
只一眼,闻叙白就瞬间怔住。
那是一块黑色的手表,表盘碎裂严重,已经完全看不出原貌了,而皮质表带已经起了皮子,似乎有好些年头了。
“我看你一直放在床边,翻身的时候差点碰到地上,就帮你放到柜子里了。”
说罢,他又艰难道:“这表······都烂成这样,估计用不了了,要不······扔了吧?”
齐最也看出那块手表,已经根本没法用了。
闻叙白却是垂了眸,缓缓伸手,将那个手表握在掌心。
表带弯曲的地方,硌的手有些生疼,可他还是越收越紧,摇了摇头。
“不能扔。”
“为什么?”齐最有些不解。
“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那场火灾之中,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唯有这块手表,还是他父母被拖进火葬场时,他哭喊着从他父亲手上拽下来的······
最初的表盘早就不能用了,表带也修理过多次。可纵使表带再怎么昂贵,从几百块,到几百万,这款黑色的表盘,他始终没有换过。
他上一次去修表的时候,钟表店老板就已经警告过他,不能再修了。
可纵使他知道,有朝一日,这个表会完全报废,他也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一次,表盘是上回与闻叙远起争执时摔坏的,而表带······是在雨水中泡坏的。
看着闻叙白失落的表情,齐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半个小时前刚知道了对方的苦楚,半个小时后就戳人家伤心处,齐最恨不得当场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如果扇耳光有用的话。
心中骂了自己这张破嘴千万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再去多读点书,文化水平高一点,就不会在这么说话不经过大脑了?
齐最着急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结巴半晌,下句话却不知道怎么说。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你要是不高兴,你就骂我吧!怎么高兴怎么骂,我保证不还嘴!”
眼看着他就要扬起手指,闻叙白这才无奈道:“没事。”
“真没事啊?”齐最小心翼翼看他,“你气可别憋到心里,对身体不好的。”
“真没事。”
闻叙白真不知该说对方太敏感还是太过激了,怎么一点点小问题,就怕的跟什么似的?
看着对方慢慢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钟表盒,将残表放进去,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齐最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告奋勇地帮他放回了盒子,才转头将他重新扶回了床上。
果然是在病中,身体不比平常,甫一盖好被子,闻叙白竟又觉有些打起瞌睡来了。
齐最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帮他掖好被角后,又拉上了窗帘,遮住外面黑漆漆的夜景,台灯也调到夜间模式,明晃晃的灯光,无端让人心安。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前后忙活,闻叙白竟忽然萌生出一种:有个人在身边也挺好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出,将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闻叙白活到这么大,一直受在闻家的控制之下,所有的社交来往都被闻家监控,不能与人随意往来。
更何况,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同样的富家公子,就是豪门少爷,眼比天高。知道他的身份,都会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慢慢地,他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交朋友的想法了。
唯有在闻庭屹希望他与某个人交好,或者有其他人想要借他攀附闻家的权利时,他才会刻意去接近谁。可披着一层利益的虚假关系,双方都心知肚明,默契的都不拆穿,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友情”?
而爱情······他从未想过。
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一个无辜的女孩陷入与他一样的困境之中,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盯梢,喜怒哀乐皆不能轻易展露脸上,他实在于心不忍······
可此刻······
正想着,齐最英俊硬朗的脸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他睁着眼,疑惑道:“怎么,还是太亮了?”
说着,就大半个身子跃过他,关掉了一盏台灯。
“这些好了吧?”齐最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半张脸映于暖灯下,更照的眼睛明亮。
“嗯······”闻叙白收回思绪,点了点头。
“行,今天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上来。”
“好。”
得了回应,齐最刚准备起身,却又立马转回头来,对他叮嘱道:“哦对了,你烧应该明天就退了,但还是最好跟公司请个假吧,多休息一下,身体最重要······”
“哦,还有······!”
眼看着对方又要开始化身“唐僧”了,闻叙白赶紧蒙住被子点了点头。
然后便听对面传来“嘿——”的一声,齐最最后扔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就离开了房间。
他关门的动作很轻柔,轻到他几乎没有察觉。
直到闻叙白从被子中出来,看到黑漆漆一片的房间时,才蓦然意识到:齐最真的走了。
不知为何,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闻叙白缓缓抚上心口,竟忽觉有些空落落的······
这感觉就好像······他舍不得对方离开一样······
好在困意最终胜过了不舍,他这一觉睡的香甜,却没想到,竟在第二天一大早,被一通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闻叙白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手机。
那是一条谈煜发来的邮箱短信。
跃过开头的一大堆废话,他径直点开短信中的附件,划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瞬间从睡梦中清醒。
报告最底部,两个他胡乱起的名字背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数字。
刺眼夺目。

第31章 对峙
下午时分,最猛烈的日光已经过去,天色将昏未暗,阵阵徐风吹来,凉意清爽拂面······
“叩叩叩——”
空旷的楼道中,忽有敲门声响起。
“谁······谁啊?”齐母缓缓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来,眼睛顺着缝透出去,小心翼翼观察外面的情况。
当看见一身洁白衬衫,浅笑向她示意的闻叙白时,齐母神情明显一愣,随即将门缝又推开了一些。
这一次,能露出半个头了。
齐母有些诧异道:“小······小陈?”
她似是还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保没有认错人。
“伯母好。”闻叙白唇角微抿,笑着问候道。
女人满脸茫然,看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你是来找小最的吗?他出去了······”
闻叙白摇了摇头,“伯母,我是来找您的。”
“我?”女人霎时愣住,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忽朝里屋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慌张,“找······找我干嘛啊?”
“就是一些问题,想问问伯母。”闻叙白神情不变,淡淡挑眉道:“怎么?伯母家有客人?”
“啊,不是······”女人似有些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家······家里太乱了······”
“没关系”,闻叙白一颌首,“再乱,我上次也见过了。况且,我还可以帮伯母收拾一下。”
眼前的男子表情真挚,纯良无害,齐母本就不常与人打交道,此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推辞了,这时只得艰难咽了口唾沫,将门慢慢推开来,避过闻叙白的眼神道:“那······那你······你进来吧。”
闻叙白笑着道了谢,进门后随手关上门,刚准备换上拖鞋,却听齐母道:“不用换鞋,你······就直接进来就好。”
主人都发话了,闻叙白自然也就不扭捏了,坦然穿着鞋踏入了客厅。
甫一走入正堂,闻叙白就看见了桌子上的两个一次性纸杯,未喝完的茶水之上,还有不少茶叶碎屑在漂浮。
闻叙白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伯母爱喝茶?”
闻言,刚端着一杯热水过来的齐母手一抖,险些没拿稳,幸好闻叙白眼疾手快的接过,才没有撒到地上。
齐母一边将茶几上的杯子推开,一边慌张解释道:“没有。这······这是小最之前喝的······”
说着,又将沙发上杂乱堆成一团的衣服抱走,回来时,摸了一把鬓边碎发,对他道:“小陈,你······你坐这吧。”
“好。”闻叙白应了一声,径直顺着齐母指的方向坐定之后,才转而回到刚才的话题,“那太可惜了,我那里恰好有一些刚得的上好的茶叶,味道不错,还想着若是伯母喜欢的话,就送一些过来呢。”
“不······不用了。”齐母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裙子,似乎很不适应这样的场景。
闻叙白这才注意到,今天的齐母似乎刻意打扮过,脸上有明显的化妆品痕迹,身上的裙子也是崭新的。
一个连跟别人多说几句话都会结巴的人,却会为了见一个人而特意打扮,看来今天来拜访之人,还是个对齐母来说很重要的“贵客”。
齐母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身上的裙子都快被攥成一个“球”了,犹豫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忐忑道:“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闻叙白收回了目光,“只是看伯母长的年轻,皮肤底子也好,年轻的时候 一定也是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齐母似是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夸赞过了,竟然怔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哪有······年轻时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个黄脸婆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面带疑惑道:“你······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闻叙白鸦睫轻垂,沉默半晌,才浅笑道:“没事,就是我遇到了一些难解的问题,觉得伯母您应该会知道答案,所以才来叨扰您。”
“难解的问题······我?”齐母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忙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的······”
却见闻叙白似笑非笑:“伯母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呢,何必急着直接否定?”
说罢,就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情,也不等齐母回应,闻叙白就开了口。
“伯母看起来这么年轻,想必生齐最时,应该年纪也不大吧?”
齐母闻言一愣,似是有些不解闻叙白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可对方的语气平淡冷清,如同一汪清泉一般,却又带着几分不容质疑的意味,直将听者拉进漩涡之中,挣扎逃脱不得······
于是下意识回答道:“对······当时,当时我才刚大学毕业······”
一个女孩二十出头就生孩子,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故而齐母的神情也似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闻叙白若有所思,“那一个人照顾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吧······已经习惯了······”
齐母有点揶揄,她总觉得跟一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小辈讲这些事情,有一点尴尬······
“那孩子的父亲呢?”闻叙白冷不丁问道。
他明显看见齐母的身子一抖,脸上强扯出来的笑容也僵了一瞬,一缕没有夹好的碎发掉了下来,摇摇晃晃。
齐母赶紧将那抹碎发别回而后,勉强笑道:“哦,他······他走了,不要我们娘俩了······”
说罢,还似怕他不信一样,慌张补充道:“很久以前的事了······邻······邻居们都知道的······
在邻居同事面前解释过千百次的理由,此时在这个双眼如同明镜的男孩面前,却显得如此难以启齿。
她总觉得······这个男孩平静的眼神之下,仿佛能直接将她心中所有心思都看穿一般······
“那您没想过去找找他吗?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养育孩子,他也该尽一份薄力才对······”闻叙白浅浅喝了一口热水。
“我······我一个弱女子,养孩子都艰难了,哪还有能力去找人啊······?”齐母苦笑道。
“是吗?”闻叙白一挑眉,“说来也巧,我在警察局有点人脉,或许能够帮上忙。不如这样,您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帮您去找找他?”
“不,不用了!”齐母瞬间眼睛瞪大,疯狂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
“真的不用?”闻叙白垂下眼眸。
“真的不用!”齐母慌张道,“多······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在意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看着对方失态的样子,闻叙白的心也渐渐沉入了谷底。
“只可惜,我已经查过了。”
齐母骤然瞳孔一缩。
闻叙白话锋一转,淡淡道:“只是我查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您。”
“我?”齐母愕然道。
“对。”说着,闻叙白就在对方惊疑不定的表情中,将一沓资料缓缓扔在了桌面上。
而满桌照片最上方的那一张,则俨然是一个与齐母,无论是轮廓还是眉眼,都十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齐母顿时浑身颤抖起来,相握的手指微微泛白,如同被烫到一般,瞬间移开了视线。
闻叙白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却还不断在耳边回荡。
“伯母年轻时,确实是一位美女······”他缓缓拿起那张照片,状似端详。
然后一字一句道:“是吧,齐溪?”
“哦不,该叫您——林溪。”
“您改过名字,对吗?”
齐母顿时双目圆瞪,忽然一把冲上来,抢过了他手中的照片,愤怒道:“是,我是改过名字,我未婚先孕,被人抛弃!我父母觉得丢脸,我自己觉得丢脸!可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照片上巧笑嫣然的女子的脸瞬间四分五裂,碎纸片翩翩被撒到半空,落到闻叙白脸上。
闻叙白不避不躲,任凭对方撒完气,才缓缓开口:“是跟我没关系,可是······跟我父亲有关系。”
此话一出,齐母刚才还气的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下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颤颤巍巍指着缓缓站起来的人,哑然道:“你······你是······?”
男子此刻站在阳台前方,背光之下,冷白的皮肤都好似被照成了透明色,面无表情的脸上平静无比,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没有震惊,没有怀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可男子越是从容,女人就越是心慌,她守了那个秘密十八年,逃脱了地狱十八年······难道现在,又要被人发现了吗······?
心脏砰砰狂跳,两人一言不发,整个客厅的气氛都似乎凝滞了一般······
许久,才再次响起男子皮鞋的“哒哒”声。
闻叙白缓缓挪步,视线一点点扫过客厅中的陈饰,仿佛在参观什么展览一般。
余光扫过电视柜下的红色玩具车,脚步最终停在了那一排高高的报纸架上。
闻叙白随手抽出其中一张报纸,翻了翻道:“上次来时我就发现了,伯母很关心实事。尤其关心······闻家的实事。”
清风缓缓吹来,掀起厅内两人的衣角,而报纸,也刚好停在“闻氏集团董事长为亡妻悼念”的标题上。
他淡淡看向已经吓的僵住的闻母,一字一句笑道:
“还没正式向您自我介绍过吧。您好,我叫闻叙白,是闻庭屹的儿子。”

第32章 真相
听到“闻庭屹”三个字的时候,齐母······噢不,是林溪,明显浑身颤抖了一下,一道惊恐之色在瞳孔中闪过。
闻叙白不置可否,继续从那叠资料中抽出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手臂,笑颜如花。
正是年轻时的林溪与闻庭屹。
这些照片,都是他花大价钱,从当初已经被解雇的新闻记者那收购回来的。
“闻氏集团董事长出轨高校年轻女教师”,只要发出,定然是震惊全世界的爆炸新闻,虽说后来被闻庭屹想尽办法压下来了,照片也全都被迫删除,原记者甚至还被威胁人身安全,可那位记者不知是职业属性使然,还是想要偷偷留一手保证安危,还是偷偷拷下了一份备份。
而如今这份备份,就在两人的面前。
林溪看到这些照片,瞬间就瘫软在了原地,崩溃地抓住头发,原本束发的夹子掉落在地,满头青丝垂落,遮住了她惶恐的表情。
“你知道他当时是有家室的吗?”闻叙白问道。
一个会为了隐瞒真相而偷偷躲在小巷子十八年的人,他不信她会是想刻意破坏别人家庭的所谓“小三”。
果不其然,林溪似是想起了什么极其不好的回忆一般,双眼一下紧闭起来,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声音颤抖:“是他骗了我······是他骗了我!”
闻叙白抓住林溪自虐一般的双手,正巧对上她猩红颤抖的双眸。
女子此时披头散发,满目血丝狰狞,活像一个厉鬼一般,她一把抓住了闻叙白,嘶吼道:“是他骗了我!!!”
“他说了他会娶我的······说会给我买一个小房子,然后我们一起生一个宝宝······他说会给我们的孩子最好的生活······说他爱我······要跟我白头偕老······”林溪双目失神地喃喃道。
“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真相的?”闻叙白轻声问道。
“是······是一个女人······”
林溪双目空洞,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攥的闻叙白手腕生疼。
“是宋语心还是阮清?”
怕对方不知道两人是谁,闻叙白还特意翻了翻桌上的资料,找出宋语心和阮清的照片来。
谁料,林溪却都摇了摇头。
还有谁?
正当闻叙白疑惑之际,余光瞟到被压在书本下,只露出一个角的照片,他一把抽了出来,举在女人面前。
“是她吗?”
秦雅琳。
可女人盯了那张半晌,刚想伸手去碰,却突然是反应过来一般,一把把闻叙白给推开,整个人如受惊的鸟儿一般逃离沙发,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闻庭屹没有防备,猛地被掀倒在地,再抬头时,女人眼中似乎恢复了一点清明。
林溪恐慌失措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扶他,可伸到半空,却又猛地收回了回来,眼神再度变的阴狠,指着他质问道:“你······你是闻庭屹派来的,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是他派你来的对不对?!”
女人一下抄起桌子上的剪刀,防备地对向闻叙白。
“是他让你来报复我的对不对?!!”
看着女人的疯癫状态,闻叙白只能缓缓举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轻声抚慰道:“不是他派我来,闻庭屹不知道我来这里的事,你先冷静一点。”
可女人只是犹豫一瞬,就立马又把剪刀向前递了几寸,怒道:“我不信,你是他的儿子,肯定是帮他的,肯定是帮他的,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没骗你!”闻叙白高喊道,小心地向前靠了一步,“你应该认识我,我叫闻叙白,也叫陈澈。你如果听过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我不是闻庭屹的亲生儿子,我不会帮他······”
“陈······澈?”
闻言,女人似乎愣了一瞬,怔怔看向他。
“你······你不是闻叙白的亲生儿子······?”
“对,我只是他的养子······是在阮清车祸之后,被他收养的孤儿。”
闻叙白口中回应,眼睛却一刻不离林溪手上的剪刀,做好了防备模式,随时准备去夺。
结果下一秒,女人却是自己松开了手。
伴随着“当啷”一声,女人猛地抱住头蹲在原地,痛苦流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对不起······”
看到她这幅状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闻叙白顺脚把剪刀踢远,叹了一口气。
“所以,齐最真的是当年那个孩子?”
恰逢桌上的一张照片被吹起,落在林溪面前。
女人双目一凝。
正是那张她带走孩子的照片。
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昭然于众,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年的噩梦,终于被人发现······
女人终是如同被抽干浑身力气一般,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捂住脸哭的整个人都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生气······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子孙满堂,幸福美满······而我就得失去自己的孩子······失去一切······我······我只是不服气······”
“你也生过孩子?”闻叙白捕捉到其中重点。
闻言,林溪浑身一震,却是猛地咬紧了下唇,痛苦道:“他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死了?闻叙白有点惊讶。
他来之前就查过了,林溪当初就读的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毕业后,因成绩优异,被教授亲自邀请在本校教学,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可她最终却因为“被包养”和“小三”的丑闻,不仅被学校开除,甚至父母也因此被气到突发脑梗入院,没多久就双双去世了,如今恨不得只能拿着低保生活······倒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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