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楚天碧——残焱

作者:残焱  录入:02-26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容芊萸这八婆到底是吃错了什麽药,天天就是死缠着楚砚玦不放,一声声砚大哥长、砚大哥短的,听的他是直冒鸡皮

疙瘩。

就像现在,容芊萸抱着楚砚玦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肩上。後者全身僵硬的任由她抱着,两人低声不知道在说什麽,看的公孙啸名的两只眼

睛都快喷出火来。

娘的,死八婆,快一点把你的猪蹄从楚砚玦的身上扒下来。

相对於这厢公孙啸名的一脸怨夫相,另一厢的容芊萸可谓是春风满面,得意满满。

因为她不用看,也能感觉的到她身後的杀气有多重。

哼哼……气死他最好。

「容姑娘。」楚砚玦一脸的无奈。「男女授受不亲,可以请你放开我的手了吗?」

「不行。」容芊萸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她玩的正高兴呢!怎麽可以就这样收手呢?

更何况……「砚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麽事?」

「就是啊……」容芊萸凑到了楚砚玦的耳边。「公孙大妈他好像喜欢你喔!」

楚砚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开来。

「容姑娘你想太多了,男人跟男人,怎麽想都不可能,再加上公孙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喜好男色的人。」

「砚大哥,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容芊萸连忙纠正他。

「我……」

楚砚玦才想要再说什麽,却感到身旁一阵骚动。

「公孙大妈,你上来干吗?这里已经够挤了,快点回去。」容芊萸对着坐到楚砚玦身旁的公孙啸名发难道。

「奇怪,就只有你能上来,我就不行呀!嫌挤的话,你就回到车厢里去,没人规定说你一定要待在这。」公孙啸名斜眼瞪她。

「公孙大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容芊萸开始挽起岫子,准备打架。

「来就来呀!谁怕你呀!」公孙啸名也开始挽起岫子。

夹在两人中间的楚砚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能不能回到车厢里面去,你们这样我是要怎麽驾车呀?」

※※

最後容芊萸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公孙啸名给赶到後面车厢去,马车持续平稳的行进着。

公孙啸名坐在楚砚玦的旁边,不时的偷觑着楚砚玦的侧脸。

楚砚玦也知道他在偷看自己,他暗自觉得奇怪,却没有开口询问。

「那个……你身上的伤好了吧?」公孙啸名问着。

虽然说之前的伤口是他帮他换的药,可是後来伤口结痂之後,楚砚玦便说不用再敷药了。

的确,药有三分毒,用多了确实不好。可是如此一来,公孙啸名便不好意思问他的伤势好的如何。

「好了,我的复原能力极佳,你放心吧!」

知道他在关心自己的伤势,楚砚玦便坦然的笑了开来。

害他还以为容芊萸所说的会成真……白担心一场。

「大病初愈,你还是好好歇息,不要太劳累了。」

「知道了。」楚砚玦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奇怪。

当初不是他把他给赶到外头去驾车的吗?怎麽这下又要他好好休息了?

楚砚玦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哪里知道公孙啸名也是满腹委屈。

因为先前楚砚玦和容芊萸两人单独在车厢里,後者黏前者黏的实在有够紧,公孙啸名看不下去,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说自己累了,要容芊

萸自己照着楚砚玦所绘的地图,将马车驾到微红宫去。

「可是本姑娘不会驾车。」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容芊萸说的那一个叫我见犹怜。

她哪会猜不到公孙啸名的心思,所以简单来说,容芊萸是故意装做不会的。

之後公孙啸名和容芊萸免不了唇枪舌剑一番,楚砚玦见两人险些吵的连马车也给拆了,无奈之下,只得毛遂自荐的说要自己去驾车。

公孙啸名原先考虑到楚砚玦的伤势而不答应,後来想了一想,这好像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所以也只好答应了。

於是乎,就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

公孙啸名想,自己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楚砚玦也说不一定。要不然爲什麽一看到他说话时开开合合的唇瓣时就想吻他,看着他的背影就想

要抱上去,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想要和他亲近,甚至是午夜梦回时,还会做着把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的梦。

可是,他的对象是个男人,这有可能吗?

公孙啸名迷惘了,因为光是想,就觉得荒唐。

若是楚砚玦长的像女人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他的长相清秀是清秀,却是半点女气也没有。

会不会是太久没有找女人发泄了才会这样?皱着眉头,公孙啸名一脸的苦恼。

思索着,公孙啸名看向身旁的楚砚玦。

「喂!什麽时候会到下一个城镇?」

「约略再一个时辰吧!怎麽了?」楚砚玦关心的问着。

「没什麽,随口问问罢了!」耸了耸肩,公孙啸名故做不在意的道。

※※

就如楚砚玦所言,他们真的在一个时辰之後,到了城镇之中。

之前他们也有路过一些小村庄,不过因为他们走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小路,所以那些村庄都挺落後的。

可是这次他们所来的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他们要的东西,可谓是应有尽有,其中还包括妓院以及像姑馆。

於是乎,在安顿好马车以及房间後,公孙啸名向楚砚玦说是要出去走走,便大大方方的离开客栈,来到了妓院之中。

※※

公孙啸名简直想要一头撞死自己。

方才他去了妓院去找号称是花魁的姑娘来陪,可是无论那美女如何挑逗,他的下半身没有反应就是没有反应。之後他就是不信邪,跑去隔

壁的像姑馆找小倌,那小倌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他性欲就是没有办法被挑起来。

公孙啸名欲哭无泪,该不会他从此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吧?

心灰意冷之下,只得狼狈的回到下榻的客栈中。

可是当他推开门时,他就後悔了。

原因是因为他搞错了方向,开到了对面楚砚玦房间的房门。

天晓得,他现在最不想要见到的人,就是楚砚玦。

「对不起,我走错了。」告了声罪,公孙啸名抓住门把,就要离开房间。

可是他的脚步,在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之间却突然打住了。

房间之中,传来了异样的呻吟声。

揣着好奇心,公孙啸名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以後,走到了床榻边。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竟然会是这般光景。

只见楚砚玦的身子蜷了起来,手紧抓着身下的被单,全身不停的颤抖着。

「楚砚玦。」公孙啸名吓了一大跳,连忙坐到床侧,将楚砚玦给扶到了自己的胸前。「你怎麽了?」

「冷……我冷……」微弱的光线下,楚砚玦的脸色惨白,眼眸半睁,原本紧紧系在眼上的白绫因为他的动作而滑下。

这是公孙啸名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金黄色的,如兽类一般,在夜晚会流转着异样光采的眼眸。

他僵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最後,重重的一叹。

他总算是知道了为什麽楚砚玦会说自己是怪物了,原来是因为他的眼睛是世人皆不能接受的兽瞳。

可是对於他公孙啸名来说,楚砚玦就是楚砚玦,不会突然变成妖怪或是怪物。

不过,楚砚玦他刚刚说冷?

公孙啸名握住了楚砚玦的手,觉得他的手比隆冬寒雪还要冰。

接着他又摸了摸脸、脖子,也是同样的情况。

没道理呀!这北方的天气虽冷,可是房内的炉火烧的正旺,连他这种住不惯北方的人都觉得温暖了,为什麽他说会冷?

揽臂将冰冷的躯体紧紧的抱入了怀中,公孙啸名扣住他的脉门,缓缓的送出自己的内力,看这样能不能让他暖和些。

楚砚玦却突然把他推开。「爹爹不要……疼……」

爹爹?公孙啸名看着已经明显神智不清的男人,叹了口气,将他重新抱住。

看他似乎疼的厉害的样子,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虽然好奇为什麽他一送出内力他就觉得疼,可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楚砚玦他究竟是怎麽了。

今天早上这个人还好端端的和他说话,怎麽一到了晚上就变成这个样子?

「喂!你醒醒。」公孙啸名轻轻的拍了拍楚砚玦的脸颊。「楚砚玦,你究竟是怎麽了,不要吓人哪!」

拍了好一阵子,连脸都拍红了,楚砚玦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正当公孙啸名想着要不要找了大夫回来时,楚砚玦却把他的手伸到公孙啸名

的衣领之内。

肌肤赤裸裸的碰触到这股冰寒,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许多细小的疙瘩。

「楚砚玦!?」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公孙啸名惊呼,却也不敢真的将他推开。

「暖……」呓咽着,楚砚玦将公孙啸名的衣领给撑开了些,将脸颊给偎了上去。

公孙啸名僵直了身子,不敢乱动。

可是他想起了方才楚砚玦因为寒冷而颤抖的隔隔作响的牙齿,再看到现下还称的上是平静的这一张脸,公孙啸名竟觉得安心许多。

「哼哼!算你走运,老子我还没替别人当过暖炉。」公孙啸名扯了扯唇角,索性把上衣给全脱了,让楚砚玦抱个痛快。

看着他的白绫,想必他也不想要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公孙啸名将他重新弄回楚砚玦的眼上。

将人抱着往床上一躺,公孙啸名将被子往两人的身上盖去。

这家伙的身体还真不是普通冰的……

打了一个寒颤以後,公孙啸名又将人抱紧了一些。

「好了,睡觉睡觉……」

※※

隔天楚砚玦起床後,觉得有个东西一直磕着他,害他不得不醒来。

伸手往那样物事摸去,却听到了一纪闷哼声。

他立时惊醒了过来,马上将身旁的那样物事给推开。

他的旁边躺了一个人?

「哇啊!」公孙啸名被人猛然一推,差一点摔到床下去。「楚砚玦,一大早的,你发什麽疯啊?」

「你……」意识到自己刚才摸的是人家的下身,楚砚玦的脸有点红。

「哈啾!」公孙啸名打了个大喷嚏,揉了揉鼻子,抓起自己的衣物,胡乱的穿回身上。

房内的炉火早已烧完,四周的温度极低,公孙啸名冷的直发抖。

「你整晚都待在这里?」楚砚玦试探性的问着,服下解药的这段期间他可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只能昏昏沉沉的呻吟着。

「是啊!因为你一直喊冷,所以就抱着你睡了一个晚上。」说到这里,公孙啸名又打了一个喷嚏。「你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会变

成那个样子?」

「没什麽,痼疾罢了。」楚砚玦避重就轻的说。

「那麽你现在还好吧?」公孙啸名问着,昨夜没睡好,他的声音之中有着浓浓的睡意。

「嗯。」

「那就好,我先回去睡了……」打了个大哈欠,公孙啸名下床离开的房间。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楚砚玦将脚收起,双手抱膝。

他一点也不担心,只要一直维持原样他就满足了。

只要一直保持原样……

长歌楚天碧〈11〉

楚砚玦方下楼,即见容芊萸贼兮兮的靠了过来。

「砚大哥,我今早怎麽见到公孙大妈从你的房间走出来呀?」

「没什麽,只是一些小事罢了。容姑娘,你用过早饍了吗?」楚砚玦带开话题。

「还没,就等着你呢!」

楚砚玦捡了张乾净的桌子就坐了下来,容芊萸则是坐到了他的旁边。

店小二跑了过来。「两位客倌,请问你们要点什麽呢?」

「来一笼素包子。」接着,楚砚玦转向容芊萸。「容姑娘,你有什麽特别想吃的吗?」

容芊萸摇摇头。「没有,这样就够了。」

店小二记下以後,就退了下去。

楚砚玦以指节轻敲着桌面,思索了一下以後,决定开口。

「莫约在明日,咱们就能到微红宫,容姑娘,你不打算把实情告知於公孙吗?」

「没有必要。」容芊萸伸手拿了一个刚送上来的,热呼呼的白包子,张口咬了一口。「这家的包子挺好吃的,砚大哥你快点吃吃看。」

楚砚玦依言也拿了个包子,轻咬了一口。

「的确是不错。可是容姑娘,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

「……事後再告诉他就行了。」

闻言,楚砚玦暗自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包子,不再说话。

两人吃完包子以後,公孙啸名才慢悠悠的走下楼。

一头火红的发丝十分醒目,公孙啸名却不怎麽在乎他人的目光,迳自走到楚砚玦另外一边的空位。

「小二,来碗面。」公孙啸名扯开嗓子吼着。「汤要多一点。」

店小二应了声以後,就跑去厨房交代。

「你洗过澡了,怎麽没有用染剂?」楚砚玦有些好奇的问。

他闻到了皂筴香,却没有闻到染剂的味道,不由得好奇的出口询问。

「那个用完了,我身上没有带那麽多。」公孙啸名取过桌上的筷子,细细的擦拭着。「咱们何时要出发?」

「等你用完早饍後。」回答他的是容芊萸。「公孙大妈,你的头发怎麽是红色的?」

公孙啸名横了她一眼。「你问这个要做啥?」

「问一下也不行啦!」容芊萸没好气的说。「我是知道盘京城的城主夫人是外族女子……你是盘京城的人?」

「你管不着。」公孙啸名扬扬眉,一脸「有种你就来呀!」的表情。

一旁的楚砚玦决定不要理会这两个天生八字相冲的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

「楚砚玦。」

坐在马车上,公孙啸名叫了一声正在驾车的楚砚玦。

「嗯?」楚砚玦转过头来,面向他。

「就是,有一件事情,我已经想说想很久了……」公孙啸名说着,颧骨有些微红,欲言又止。

楚砚玦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就是……就是……」公孙啸名非常紧张,两手的掌心都汗津津的。

向後面的车厢看了一眼,确定容芊萸安分守己的待在里面後,公孙啸名抓住楚砚玦的双肩,脸朝他的耳朵贴近。

楚砚玦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可是肩膀被人抓住了,他可谓是动弹不得。

「我喜……」

「砚大哥——」半路杀出一个名字叫容芊萸的程咬金。

公孙啸名的话被人打断,不悦的目光射向她。

「什麽事?」楚砚玦有些狼狈的脱离公孙啸名的嵌制。

「咱们现在要到哪里了?」容芊萸问着,看也不看公孙啸名一眼。

「要到关州了。」

「那好,等到了以後,就麻烦砚大哥你叫我一声了。公孙大妈,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说完,容芊萸就退回了车厢之中。

※※

被容芊萸这样一闹,公孙啸名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勇气,全部都烟消云散,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略为思索一下之後,公孙啸名钻入了身後的车厢之中。

他倒要看看容芊萸要做什麽。

可是当他方进入车厢之中,就被人给点住了穴道。

公孙啸名才想要出口骂人,却见到容芊萸有些感伤的看向自己,辱骂的话语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他吞回肚子之中。

「公孙啸名,我不会把砚大哥给你的。」容芊萸缓慢的、坚定的说。

她用的是传音入密,因为她不想让楚砚玦听见他们俩的对话。

深吸了ㄧ口气,容芊萸继续。

「我曾经在七岁的那一年看过你,那时候你穿着暖和的棉袄,随父母ㄧ同来到北方游玩,那时候正逢战乱,我和姐姐成了孤儿,两个女娃

儿没有谋生能力,只能沿街讨乞,有一餐没ㄧ餐的过着艰苦的日子,那时候你看到我们,给了我们银两,我们都很感激你。可你知道後来

推书 20234-02-27 :天鹅(出书版) 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