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爱情————姬百合

“痛……”
进藤光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承受进入自己身体后疯狂的深探。最初的疼痛过后，两个人一起到到欲望的高峰……（看了这么多文章，H文还是写不出，大家自行想象吧~百合逃逸中……）
夜，寂静无声……
趁着塔矢亮还在沉睡，进藤光忍着浑身的疼痛，先行离开。昨天的一夜，是他自愿的，他永远不会后悔。可是他不想面对清醒的塔矢亮，也没有勇气面对，怕从他的眼里看到后悔或蔑视的神情。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塔矢亮，宿醉未消，头痛欲裂。看着周围的环境，看来是有人把他送到旅馆。昨晚的记忆因为醉酒模糊不清，他记不清醉酒之后的事情。再加上还没有从失恋的打击中恢复，塔矢亮没有心情追究这些小事，也没有发现床单上殷红的血迹。昨天晚上温暖的怀抱，被他当成梦境中的幻影。塔矢亮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穿好衣服，离开旅馆。
这一夜，只存在于进藤光的心里和塔矢亮被忽略的梦境中……
　　　　　　　　　　　　　　　　　7
“你怀孕了。”两个月一次的检查，医生告诉他。
“怀孕……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我可是男的！”进藤光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应该知道低等动物里有些在缺少雄性时可以由雌性转化为雄性，延续种族的繁衍。其实人类也有这种本能，只是在进化中退化了。在人类里也有特异体质的人保持这项久远的能力，男性经过手术可以进行生殖，你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也是我们科学实验的内容。你确实怀孕了。”
“你是说真的？”看着医生严肃的表情，进藤光不得不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他怀孕了？那——这是他和塔矢亮的孩子？最初的震惊过后，进藤光恢复平静。这算是意外的礼物吗？是老天对他感情的补偿？得不到塔矢亮的爱情，能够拥有他的孩子，多少也能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你放心，我们会全程监测，不会有任何危险。”医生以为进藤光的沉默是为以后的生产担忧，开口解释。
“我生下孩子以后，你们不会对孩子一直进行研究吧？”如果是那样，他不会让孩子出生。他的宝贝，不是让人研究的工具。
“这你请放心。我们研究的只是男性受孕的可行性，不会对孩子的成长进行追踪。”
“我记得当初找我来的时候，那个老人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是吗？”
“是的。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想离开日本去中国学习围棋，能不能帮我办理手续？”
怀孕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日本。选择中国，是因为那是围棋的故乡，也因为母亲的血液里流着一半的中国血统，那里也算是自己的第二故乡。在日本，整天面对着他，他怕自己会不满足于朋友的关系，奢求塔矢亮无法给予的爱情。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忍耐多久，万一有一天他失去控制，他的举动很可能会毁了他们两个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做朋友不如做对手，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他就会记着我这个对手，哪怕只是在围棋比赛上也好。
“我去问一下柳管家。”当初见面的老人，大概就是柳管家。
“没有问题。陈氏家族的总部就在中国，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
“那三天以后吧。”
没有通知任何人，进藤光离开日本，来到中国。陈氏给了他最好的照顾，在孩子出生后不仅请李嫂帮忙照顾孩子，把他介绍到贾玉彬老师那里学习围棋，更是请了一些隐居的高手对他进行指导。
所有的人都惊叹于他的围棋天赋，也喜欢他开朗的性格，在大家的悉心指点下他飞速成长，吸收着各种精华，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五年的奋斗（怀孕的那段不算在内），已经没有人能够轻易赢他。
贾老师劝他参加中国的比赛，他笑着拒绝。佐为的梦想，他还没有实现。他的战场，要在日本重新开始。理解他的贾老师，才会联系这次三国的交流比赛。从佐为没有完成的心愿开始，他要实现两个人的梦想……
　　　　　　　　　　　　　　　　 8
塔矢行洋把比赛结果对外公布，引起了日本围棋界的震惊。
中国的选手，居然能打败代表日本最高水平的塔矢行洋。两平五胜，是绝对的优势。更可怕的，是那七局几乎一样，只有最后收尾方法不同的棋谱。对塔矢行洋这样的顶尖高手，用同一种布局几乎没有连续取胜的可能，杨明却做到了。每次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落子，却不给对手挽回的机会。完美的对局，几乎是所有下棋人追求的境界。
这样一位天才的选手不可能被忽视，可是，日本方面却没有关于这位棋手的任何资料。他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式比赛，那么他的围棋，是怎么达到这种水平的？围棋界的人担心，他将成为今后日本棋手的劲敌。作为中国选手，他的棋风却与本因坊秀策惊人的接近，让人不禁想起当年网络上昙花一现的Sai。这些谜团困扰着人们，唯一能给予解答的只有见过杨明的塔矢行洋。
面对媒体和围棋界人士的追问，塔矢行洋只是说：“他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对手。今后你们会熟悉他的。”至于其他的，再也不肯透露。所有喜欢围棋的人，都在猜测着杨明到底是何方神圣。
塔矢行洋的围棋会所，也不例外。正当人们拿着棋谱感叹它的巧妙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阿姨，这里可以看别人下棋吗？”市河小姐低下头，看见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她微笑。
“小朋友，你也喜欢围棋吗？今年多大了？”小女孩绿色的头发让她显得更加活泼，市河小姐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我今年五岁。我最喜欢围棋了，平时都是看爸爸下棋的，最近爸爸很忙，没有时间。我听人家说这里有人下棋，就来看看。”
“好的，这里有很多人都在下棋，你随便看。阿姨给你到杯橙汁，你慢慢喝。”
“阿姨，这里谁下的最好？我想看。”
“小朋友的要求还不低嘛。”她们的对话被旁边的安彦先生听到，冲着棋艺最好的清田喊：“清田，你来下一盘棋给小朋友看看吧。”
平时围棋会所里都是一些成年人，今天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大家都围拢过来。小女孩被围在中间，一点也不害怕。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有人问。
“爸爸叫我小薰。”女孩的声音清脆可爱，大方的态度赢得所有人的好感。
“那我就下一盘棋给你看。”清田拉上一个人充当对手，开始下棋。不愧是有实力的业余选手，对方很快就陷入苦战，额头渗出汗珠。
“把棋子下在这里就可以摆脱困境了。”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指着棋盘上的一个位置对不利的一方说。
大家一看，都说不出话来。确实，如果白子下在这里，黑子的优势将不复存在，必胜的棋反倒岌岌可危。可是，这步棋竟然出自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之口。
“小薰，你的围棋是谁教的呀？”清田开口询问，他居然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是他的水平太低，就是——这个孩子是个天才。
“我爸爸教的。爸爸的棋下的更好，我最喜欢看爸爸下棋。他说我现在太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围棋，只教了我最基本的下法，剩下的要等我长大以后才教我。”
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气。能把小孩教导到这种水平，还只是最基本的程度，小薰的父亲恐怕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薰，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你半天了。”另外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想要继续追问的人们。
一个和小薰年龄相仿的金发男孩来到小薰面前：“快点回家，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知道了。”小薰不情愿的起身，“阿姨，谢谢您的果汁。我以后会再来的。再见。”
看着两个孩子牵手离开，人们还是收不回目光。
“小亮老师这么大的时候，也就是这种水平吧？”清田喃喃自语，“小薰也是一个围棋天才吧？”
接下来的日子，小薰成了这里的常客。连带的，他的弟弟小武也经常陪她一起来。两个孩子是双胞胎，很难让人相信，沉稳的小武居然是弟弟，活泼外向的小薰是姐姐。
两个孩子的棋艺比他们这些大人还要好，让这里的常客又回到当年被塔矢老师指导的时代。最精彩的，还是两个孩子的对局，看得他们这些大人连连叫好。围棋会所因为他们的出现，增添了不少欢快的气氛。
这天小薰正在和市河小姐聊天，会所的门被人推开。市河小姐抬头一看，是塔矢亮。
“小亮，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没先回家休息？”
“小老师，回来啦。”会所里的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我不累，先来这里看看。一切顺利吧？”
“都挺好的。”
“爸爸对中国选手的对弈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件事。二平五胜，这是棋谱。”说着，市河小姐把棋谱递给塔矢亮。
“爸爸是两平五胜？”
“不是，是中国的杨明。”
“爸爸输得这么惨？”塔矢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父亲的实力，即使是金永辉这样的对手也不可能占到这么大的便宜。当他看到棋谱时，更是大吃一惊：“这和Sai的棋……”
市河小姐点点头：“这棋路和当年震惊网络的那盘棋十分接近，和本因坊秀策的棋风相似，甚至有人说杨明就是当年和塔矢老师对弈的棋手。”
不可能，那局棋应该是当年的进藤光和父亲下的。难道Sai真的是别人？可是和Sai的棋风太像了，不是别人模仿得出来的……
“不是Sai下的。”稚嫩的童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开口的竟然是小薰。
“当年Sai下棋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有人开玩笑。
“我说不是就不是。因为参加比赛的不是佐为。”小薰认真而肯定地说。
佐为？Sai？难道Sai就是她口中的佐为？只是，一个这么小的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件很多人都想知道答案的事情？难道，她真的知道这件事的答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塔矢亮看着她，想知道答案。
“和本因坊秀策棋风相近的又不止一个人，难道每个人都是Sai？”小薰聪明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开始转移话题。
也是，他就认识一个执著于本因坊秀策的人……
“小老师，你别看小薰年纪小，围棋的水平可高了，连我们都不是对手。我们都在说，她是第二个你呢。你看，连长的都有几分相似。”清田开口向塔矢亮介绍小薰。
“哦？你喜欢下棋吗？”塔矢亮也对眼前的孩子很有好感。
“当然了。”
“你最喜欢那个棋手呀？”
“本因坊秀策。”
“今年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呀。”
“才不是呢，因为他和爸爸的棋风最近，所以我才喜欢的。”
“小薰，你总是爸爸长爸爸短，你的围棋也是爸爸教的，你爸爸到底是谁呀？”清田问出一直没顾得上问的问题。
“杨明。”
“该不会是中国的那位神秘选手吧？他可是中国人，你可不像中国人呀。”
“中国派的选手也不一定是中国人呀？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爸爸我不知道，我们刚从中国回来，他最近一直很忙。”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小薰说得有道理，他们光想着是哪个中国棋手，没想到是别的国家选手的可能。这不是正式比赛，即使不是本国选手也可以。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如果小薰刚从中国回来的话，他的父亲是杨明的可能性很高。
像是想到什么，塔矢亮急切地问：“小薰，你爸爸的日本名字是什么？”
“进藤光。”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塔矢亮一愣。随后，一切都能够得到解释。为什么参加比赛的人那么熟悉Sai的风格，为什么和本因坊秀策的棋风相似，为什么没有他的资料。因为他是进藤光，自然不会代表中国参赛。
“进藤光，这个名字很耳熟。对了，就是以前经常和小老师下棋的金发男孩儿！”马上有人记起了那个开朗的孩子。
“他当初好像是去中国了，有可能是他耶。”
“可是他好像和小老师同年，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会不会搞错了？”
“这么年轻，能打败塔矢名人吗？他的实力到底有多高？”
曾经见过进藤光的人三三两两议论着，表达自己对小薰说的话的可能性的认同。
“你们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爸爸参加了本因坊比赛，到时候你们会看到他的水平的。我爸爸一定会胜利的！”进藤薰听到人们怀疑父亲的实力，不高兴地反驳。
进藤光不但回国还参加了本因坊比赛？怎么没有人注意到？以他的水平要参加第一轮循环赛，应该没有问题。
“市河小姐，有没有通过第一轮比赛的名单？”
“在这里。因为这段时间人们都在关注杨明，没有太注意本因坊出赛。”市河小姐递过刊登相关消息的报纸，解释没有人发现的原因。在竞争激烈的围棋界，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人们遗忘一名棋手，尤其当年也只是新手的进藤光。
塔矢亮的手微微颤抖，当他看到通过名单的第一个名字——进藤光时，心脏剧烈的跳动。
是他，六年前不声不响的离开，他天生的对手，终于回来了。
“爸爸，今天有时间来接我了？”进藤薰蹦蹦跳跳地向门口的人跑去，也让所有的人把目光集中到那里。
“抱歉，爸爸这些天没有时间陪你。等比赛完了，爸爸好好陪你。”一把抱起女儿，进藤光脸上有着内疚的表情。身为棋士，他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对孩子，也不能全心全意照顾。
“进藤？”市河小姐轻声呼唤，声音有几分不确定。还是当年的满头金发，只是增添了几分稳重，和记忆里的进藤光相重叠，显得成熟许多。
“市河小姐，你还在这里呀。”听到有人叫他，进藤光抬头，看到服务台后面的市河小姐，也看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塔矢亮。
时间好像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那片翡翠色的海洋仍然让他迷醉。进藤光注视着塔矢亮，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虽然早就知道会再见面，却没有料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在比赛中，一句你好一个点头，之后就是全神贯注的比赛；现在……
“进藤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塔矢亮极力使压抑声音中的激动，不想表现出他的情绪。
“不到一个月，大概是你到韩国的时候。塔矢，你还好吗？听说你差一点就夺得名人的头衔，还是那么厉害。”
不到离别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爱的深浅。重逢时也一样。
“再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我最爱的人，即使又会在伤痕累累的心里增加新的伤痕，再见到你，也觉得说不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