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后by封十一

作者:封十一  录入:12-24

尤其是近两年,原身和父母、村里的亲朋好友,交谈就更少了,所以顾文承就需要打破这种情况。
“你可知道,君子远庖厨的意思吗?”
顾文渊脱口而出,“不就是说,君子要远离厨房吗?”
顾文承眉头一挑,“如果有人下次再这么教你,你就可以指着他鼻子骂他误人子弟。这句话的字面意思的确是君子应该把厨房安置在距离自己远一点的地方。但是,文章有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单独去理解一句话的意思。‘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孟子讲‘仁’,本意是凡是有血气的东西,君子不应亲自动手杀之。目的是劝解君子应有仁爱之心,应避免亲自动手杀生,劝诫君王推行仁政。”
顾文渊听完后似乎有些明悟,而其他两个人则是听的一头雾水。
顾文承继续道:“有些词、有些句,需要整体去看、去读,不能把它单拎出来,有时候词句一旦被我们单拎出来去理解,那就完全偏离了文章原本的意思。”
顾文渊恍然大悟,“读书就像是我今天做的辘轳打水,若是其中缺少任何一个零件,我都没法做成,只有一个不少的安装完,才能组成可以用的工具。”
顾文承眉头一挑,“聪明!”
顾齐:……
周数:……
我们还两个不懂啊,你们打什么哑迷呢。
【作者有话说】
小余:今天集上的生意很好,米花糖全买光了
顾文承拍手鼓掌:小余真优秀!小余是十里八乡最厉害的~
小余(害羞脸):其实也没有啦…
顾文承(认真脸):小余在我心里就是最优秀的!
顾母:………
顾屠子:………?

傍晚,顾母和姜余回家以后,惊讶的发现家里的水井上多了一个东西。
姜余没见过这东西,顾母却是见过。
这年头交通不便,出远门的人少。
宁隆县一共三个乡、九个镇,镇乡下面有众多村庄,像长坪村因为距离县城不远,所以村里人去县城容易些。有的村子距离县城远,村里的老人甚至有一辈子都没去过县城的。
顾母惊讶的道:“呀!这不是辘轳井打水,从哪里弄的?”
顾文承笑着道:“我之前见县城有人家用这个,今天正好大伯娘让文渊过来陪我,那小子木工活不错,我让他帮忙做了一个。”
见姜余好奇的看着井上东西,顾母解释道:“这东西在我老家那边用的多,咱村这片因为有水渠,因此不常见。有了这东西,以后再从井里打水就方便多了。你刚刚说是文渊小子帮忙弄的?”
顾文承点头,“是啊,文渊手巧,不到一个时辰就装成了,主要就是立木头用的时间长些。”
顾文承让姜余试试。
姜余试了试,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文承道,“好厉害,果然能省不少力气。”
顾文承见他高兴,就问:“今天生意怎么样?”
姜余抿嘴笑,脸上还露出两个小梨涡,“买的人很多,两文钱一块都卖光了,娘说等过几天我们还去集上卖。到时候还可以做些红土根糖一起拿到集上,买的人肯定少不了。”
“今天生意好极了。”顾母也在一旁道:“小余算账又快又准,我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就给人家算完账了。”
顾文承笑着道:“我们家小余不仅人聪明,算账还快,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子。”
姜余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但是他心里很开心,以前从来没人说他聪明,说他算账厉害,文承哥还是头一个这么夸他的。
晚上,顾文承拿出一个手心大小的小木盒递给姜余。
姜余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顾文承道:“我看你手上有冻疮痕迹,今天便去三爷爷家要了这个,虽然说现在天气逐渐暖和了不少,但是也得当心。你平时手沾水以后就在手背涂一些,这药膏还能预防下一年手上再长冻疮。”
姜余手里捧着盒子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其实开春以后他手上的冻疮都快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没想到顾文承竟然回去给自己买这个。
冻疮他年年冬天都会长,疼吗?怎么不会疼呢,大伯母家的孩子凡是冬天手上长冻疮的,一个冬天都不用在碰凉水。
可是家里没人会管他怎么样,因为他是个没爹没娘,在家里吃白饭的野孩子,他必须得勤快一些,才会不被嫌弃,才不会赶出去,才不会担心冬天会冻死在外面。
姜余低头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瘦削的下巴砸在小木盒上。
顾文承刚刚只是去收拾了一下书桌,结果转身一看,就见小孩哭了,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余看着眼前的人,他也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没事,我没事,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药膏,我…我很开心。”
顾文承一愣,顿时感觉心里酸软一片。
他温声哄道:“没事了,等药膏用完了,还去三爷爷那边要。你知道三爷爷吗,是村里的草医,这十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他看病。”
姜余擦擦眼泪,点了点头,“见过一面。”
顾文承摸了摸姜余的枯黄的头发,此时他脸上平静无波,可是内心却很是愤怒。
从他打定主意,打算把姜余当家人看的时候,他就去找娘问了姜余在小河村姜家的情况。
虽然他之前就猜测姜余以前过的很艰难,但是他现在才真正认识到姜余过的要比他想象中的难的多。
没爹没娘的小孩,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平时干的活最多,吃不饱饭,甚至经常挨骂,结果到了最后大伯家还把他卖了冲喜。
顾文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
姜家能供一个儿子读书科举,怎么可能穷到吃不起饭的地步,他们只是嫌弃姜余,不喜欢姜余而已。
“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睡吧。”
姜余没察觉到顾文承情绪不对,其实他在某些方面是个不太敏锐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取了一下木盒子的药膏涂在手上,又把木盒子收好,才重新躺在床上。
姜余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想,原来这就是成亲以后的生活吗?
要是一辈子都这样,那让他去干什么都行。
此时,姜家气氛并不好,王桂花坐在自家堂屋里,嘴里骂骂嘞嘞的,大女儿姜瑞莲正在一边哭,姜大牛在一旁抽着旱烟不说话。
王桂花看见大女儿就生气,看见低头不说话的姜大牛更生气。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姜瑞莲委屈极了,“我有什么办法?陈郎的母亲不喜欢我,看不上我,嫌弃我是村里的丫头,不想让陈郎娶我,我能怎么办呢?”
王桂花气的直戳她的头,“你缠住陈秀才不就得了,你是和陈秀才成亲,又不是和他娘成亲,等你进了陈家的门,他娘还能说什么?”
“可是……”
姜瑞莲说到这里有些恼怒,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搅烂了。
“陈郎是个孝子,又是他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的。娘,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听说长坪村顾童生病好了,万一我不能嫁给陈郎,那我岂不是以后的日子过的连姜余都不如!娘,我不要嫁给村里的农夫,我想嫁给陈郎。”
“陈郎,陈郎,你喊的倒是亲热,你今天在县城怎么……”
王桂花气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我想到个法子,说不定能让那陈秀才娶你过门。”
姜瑞莲眼睛一亮,“娘快说什么办法?”
王桂看着大女儿,问道:“你和陈秀才有没有交换过什么物件?”
姜瑞莲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娘问这个干嘛?”
王桂花看见女儿这副模样,哪里还不知道什么,肯定是交换过东西的。
“交换过什么?”王桂花笑着问。
姜瑞莲扭捏了半晌,道:“是个帕子,我给他的帕子上绣着一朵蝴蝶,他给我的帕子上绣着他名字中的一个字。”
王桂花拍手笑出来,“你明天去找村里几个丫头们说说话,或者邀几个来咱家。到时候不经意把那帕子露出来,等她们开口问,你就赶紧藏好,别直接告诉她们。等后天,你就去县城找那陈秀才,就说你和他的事被咱们村有些人知道了,你记得对着陈秀才说话的时候要可怜些,最好是一边哭一边说。”
姜瑞莲听完以后,心脏开始砰砰直跳,“娘是想,用着法子逼陈郎娶我?”
王桂花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哪个秀才老爷不注重名声啊。只要你和他的事被别人知道一点,那他就得为了名声不得不娶你。”
姜瑞莲摸起放在一边的水杯,囫囵的喝上一口,脸上神色几番变换。
王桂花笑着看着她:“要不是你提到姜余那小白眼狼,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放心,你可是我女儿,以后的日子肯定比那小白眼狼过的好。”
姜瑞莲到底是个没出嫁的女孩,心里有些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王桂花瞪了她一眼,“我都打听过了,那陈秀才家里就一个老娘,之前为了供陈秀才读书,他家可是受了同村的一户人家明里暗里不少关照。那户人家有个小女儿,今年十六了都还没定亲。你想想看,那户人家要不是对陈秀才有图谋,凭什么资助一对孤儿寡母那么多年,还不是想着把女儿嫁给陈秀才。”
姜瑞莲一听果然急了,“娘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请村里的几个姐妹来家里坐坐。”
姜余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开始做饭,收拾院子。
顾母早上一出房门就见姜余已经把早上的活都干完了,就连后院的驴都喂了料。
顾屠子像往常一样去收猪卖猪,最近县城的猪肉价格不错,趁着这段时间多卖些,能赚不少银钱。
吃完早饭,顾文承照常在屋里看书,姜余和顾母两个人坐在屋檐下,姜余编箩筐,顾母缝衣服。
顾母缝完最后一针,站起身把衣服摊开。
“小余,快去屋里试试这件衣裳,这颜色鲜亮,你穿肯定好看。”
姜余接过衣服去屋里,换完衣裳出来的时,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顾母满意的让姜余转了一圈,黄粉的料子穿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肤色好似白了不少。
“好看,这颜色衬你。”顾母笑着道。
姜余低头看着身上新衣服,爱惜的摸了摸。
“谢谢娘。”
此时金大嫂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姜余身上的新衣裳,“哎呦,翠芝你这是从什么地方给小余买的料子,可真好看。”
姜余叫一声“大娘”,然后进去堂屋搬凳子。
顾母笑着道:“自己染的,就用柳枝条,去了叶子,把柳枝砸散,剪成小段,和熬红土根一样,把颜色熬出来,染布就行了。”
姜余从堂屋出来,把凳子递给金大嫂,金大嫂接过凳子,然后笑着坐下,稀奇的看着姜余身上的衣裳。
“那满山沟柳枝条,竟然还能染色呢?”
顾母笑道:“是那天文承看见家里用红土根染色,于是说出来的,他说是从一本书上看的,于是就试了试,别说,染出来的颜色还挺好看的。”
金大嫂今天其实是为了小儿子过来的。
“昨天我让我家文渊过来陪文承,我家那臭小子回去以后一直念叨文承教他东西。文承是童生,又曾经跟着私塾的夫子去外面游学了大半年,学问和见识都不知道要比村里人高出多少。文承这段时间恰巧在家,我就想求妹子,请文承教他弟弟一段时间。”
顾母听完微微一愣,“这……”
她其实也并不是不想答应,可是儿子的身子毕竟也才刚刚转好,她现在是真害怕儿子再出什么意外。
“娘就答应大伯母吧。”此时顾文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昨天文渊过来以后,我便觉得家里一下热闹不少,我常年在私塾读书,和家里兄弟们相处的时间不多,正好现在有时间,我们兄弟一起说说话热闹热闹也好。”
金大嫂看在听到顾文承这么说以后,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文渊那孩子从小就皮实,平日里要是有什么需要他干的,你就只管使唤他。”
众人又说了些话,金大嫂解决了一项自己的心事,便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顾里正此时正坐在屋檐下面的凳子上今年春天县衙发的新律令。
这些律令都需要他这个里正给村民传达下去。
小儿子顾文渊就坐在他身边,手里捣鼓木头。
顾里正看见媳妇满脸笑意的回来,就知道事情办成了。
“三弟妹同意了?”
金大嫂笑着道:“是文承那小子同意的。以前文承都是在县城读书,我也没怎么和他相处过,总感觉那小子性格有些‘独’了些,也不太喜欢和村里人说话。最近这两次我去三弟家,每次都能碰见文承,我发现文承这小子脾气不错,说话又有礼数,一看就和村里的小子不一样。也是我以前看错了,三弟三妹性子都不错,亲生儿子的性子怎么也得随父母。”
说着她上去一把提拎起小儿子的耳朵,“你后面这几天,就去你三叔家跟着文承好好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可别仗着文承性子好就作妖,听见没有?”
“疼!疼!疼!”顾文渊好不容易拯救了自己的耳朵,一脸委屈的说,“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攻:送给你一盒膏药
小余(秒变哭包):呜呜呜呜呜呜…
攻(叉腰安慰):这有什么,以后每个月给你买一盒
小余:相公真好?

等金大嫂离开后,姜余看向顾文承,语气有些担忧,“这样不会累到文承哥?”
顾母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大嫂家的儿子,她也是看着长大的,那小子从小就是不让人省心的,虽然说现在儿子的身子好些了,但万一又累着怎么办?
而且,既然大嫂家的儿子要过来,那就不能厚此薄彼,她肯定也要去二嫂家说一声,恐怕到时候二嫂家的文华也得过来。
顾文承笑着摇头:“不碍事。文渊今年十三,又不是三岁,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明白,不会累到我。”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梆子的声音,这是货郎来他们村了。
姜余眼神一亮,“娘,是货郎!”
三个人出门,就见一个赶着驴车的中年男人。
那人手里打着梆子,嘴里唱着叫卖的民间小调,此时正慢悠悠的朝这边赶过来。
驴车正好从他们门前过,那货郎看见他们就停下牛车。
“几位要买点什么?”
“要些红土根。”顾母道。
货郎掀开罩在驴车上的麻布,慢悠悠的问道:“要多少?”
“我们全要了!”姜余道。
货郎:……
最后顾母直接把货郎小车上的两大框的红土根全买了。
姜余想着之前听相公说过又白色的红土根,便开口询问:“大叔,你这边有没有白色的红土根?”
货郎微微一愣,回道:“有。”
姜余眼睛一亮。
顾文承也挺惊讶的,“可否让我们看看?”
货郎从车上的另一个框子里拿出一没那么红的红色的红土根,道:“这种白色的红土根有和红色的不一样。这种能吃,平时拿来一个用来甜甜嘴也可以。”
货郎说到这里内心有些发苦,宁隆县挨着河道,每隔几个月就有货商坐船来这边销售商品,他手里的红土根也都是从那货商手里卖的。
上个月他又从货商手里买了不少红土根,结果晚上到了家里,小孙子玩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一堆红土根里面竟然还有白的。
当时货郎听小孙子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大事不妙,当即点着火盆把白天买的那一批货清理了一下。
结果发现,里面有一半多都是这种表皮是红色,打开内里却是白色的红土根。
他早就听人说,南方那些货商喜欢投机倒把,平时他也是千万的小心。
可是结果还是中了招,白色的红土根没法染色,四文钱收来的一斤红土根,就这么糟蹋了一半。
顾母看向顾文承手里的红土根,“这不还是红的吗?”
“是白的,是白的。”
货郎又拿出一个红土根,用小刀切开,解释说:“你瞧,这里面是白的。这种白的红土根能吃,还是甜的。”
姜余问:“白的多少钱一斤。”
货郎看了他们一眼,道:“八文钱一斤。”
顾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脸嫌弃的道:“连布都不能染的红土根,还卖八文钱一斤。这么贵,除了平时甜甜嘴,能当粮食吃吗。”
货郎见她不想买,赶紧道:“那就六文,六文钱一斤卖给你。”
最后讨价还价,顾母卖了一筐,花了二百文,算下来合五文钱一斤。
那货郎也没在多少说,也没管这户人家买这么多红土根干什么用,反正他是卖出去了。
顾母把门关上,姜余蹲下看着框子里的红土根,“这就是文承哥说的白色红土根吧。”
顾文承点头,“按道理说白色的要比红色的甜,出糖也多。”
姜余拿起一个,突然问:“咱这边能种白的吗?”
顾文承点头:“可以,白的红的其实都一样。甜菜不怎么挑土地,但是喜水,不能旱了,春天就可以种下,大概十月份就能成熟。”
顾母听的高兴,“那感情好啊,咱家可以种些,到时候专卖做糖。”
姜余和顾母两个一起把甜菜搬到灶房里。
姜余洗了一个,把白的甜菜直接切了几小块,分别递给顾母和顾文承。
顾母尝了一块,道:“你们尝尝,我怎么感觉这白的比红的甜啊。红土根是可以种一些,不过咱家地少,还得余些种粮食,用来交粮税,种不了多少红土…甜菜。”
顾母说到这里,顾文承突然想到了大周朝的制度。
本朝没有人头税,而且实行统一的田亩税。也说每年收税的时候官府会安田地多少来收税,地多的人多交,地少的人少税就少。
读书人考上秀才举人以后,朝廷还会发放官田,作为奖励。但本朝有官身的人,若是名下有地也需要交田税。
这一点和顾文承以前认识的大部分古代王朝有点不同。
不过,从这一点侧面就看出来,大周朝政治很清明,至少目前在位的皇帝,是个手段厉害且贤明的帝王。
就一个税收制度,不知道解决了多少底层农民的生存问题。这种田亩税极大的优化了朝廷的税收结构,减轻底层农民负担。
要知道,在古代的大部分王朝,很多时候农民活不下去,并不是因为生产力底下,而是税收太多,压的人活不下来。
姜余问:“娘,咱家有多少亩地?”
顾母道:“不多,一共也就七亩的地。”
顾母还记得几十年轻朝廷官员来村里查地的情景。
那时候交的税还是人头税,听正里说朝廷的律法突然改了,他们这些农户还被吓了一跳。
结果后面发现,朝廷改的律法,压根波及不到他们这些普通农户。
当时,那场风波闹的很大。田地多的地主人家,被官府查出来以后,要补交粮税。若是家里没那么多粮的,就用银钱抵扣。
听说,那一段时间被很多地主都被抄了家,甚至还有钱不够的,还被官府收了地,把地卖了,折成钱来抵税。
地主被抄家,变卖了田地,那他们这些普通农户的日子就好过了,还有不少家里没地的农户,官府直接给分了几亩地。
姜余笑着道:“也不少了,甜菜出糖多,若是能种上一亩,能做不少糖呢。不过,就是一旦我们种,恐怕作糖的事,其他人迟早知道。”
顾母点头,“我想也是,甜菜出糖这样的大事,估计我们瞒不了多久。”
顾文承提议道:“娘不如直接把甜菜可以做糖的事情告诉大伯家。”
顾母和姜余同时转头看向顾文承。
顾文承道:“我只是说一下我的看法。娘也可以等晚上爹回来以后,可爹商量。”
顾母想了想道:“我们去堂屋说话。”
三个人到了堂屋坐下以后,顾文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一家住在村里,家里有什么动静其实压根就瞒不住,与其偷着藏着,万一日更挣了钱,引起村里众人不满,还不如直接公布给族里,带着族中人一起赚钱。
来这里也有几天了,顾文承也算侧面见识到了一个宗族的团结,更何况长坪村光是顾氏族人就占一半。
不过做糖这种事其实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一时半会恐怕很多人都不会信。
因此,在少数人相信并且加入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能带着大家赚第一桶银子。
在顾文承说完,姜余眼睛一亮。
“我懂了。娘,文承哥说的对,我们在家做糖压根瞒不住,而且只有我们一家做糖,能赚几个钱,要是把做糖的法子交给族里,让族里的人都去做糖,做的糖多了,自然赚的就多了。”
顾母还有些不解,“那不是平白无故的把做糖的方法交给别人吗?”
姜余道:“咱们可以联合大伯家,大伯即是村里的里正,又是顾氏族长,和爹娘的关系又亲近,咱们把方子拿出来,相信大伯肯定不会让咱们吃亏。”
顾文承还真没想到姜余脑瓜子转的这么快。
顾母还是有些不明白,“刚刚不还说咱们做糖的事情要保密吗?”
姜余抿嘴笑了,露出两颗小梨涡,“保密还是要保密的,红土根做糖并不难,咱们只要把做糖的方子给族里,那些人见做糖能赚钱以后,自然也跟着保密。”
顾文承眉头一挑,“小余说的没错,毕竟如果让村里人都知道红土根能做糖,咱们一族也没没法安心赚钱了。只有把众人都拉到咱们身边,族里人自然也会跟着保密。”
农家人日子过得清苦,谁不想手里多些银钱呢。
顾母想通了以后,里面拍手笑起来,“还是你们两个年轻人脑瓜子转的快。不过,那咱们怎么把糖卖出去呢?”
姜余刚想说,糖还不好卖出去吗?
糖一向是金贵东西,在县城里不论是糕点铺子还是酒楼,都需要糖,但是他刚想说就卡壳了,因为万一真的那些地方都不收他的糖呢?
姜余下意识看向顾文承,就见顾文承正目光含笑的看着他。
顾文承见姜余不说话,眉头一挑,于是他起身去拿纸笔,一边去拿,一边道:“这就需要我们好好讨论一下了。”
顾母对这种事算是一窍不通,顾文承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在科举考试上,所以他全程都在引导着姜余说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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