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之后by封十一

作者:封十一  录入:12-24

然后姜余就听顾文承道:“三箱子怎么够,应该给兄弟们多分些。”
姜余眼睛一亮,“其实我分了五箱子。”
顾文承:……果然跑野了,还是关家里一段时间吧。
顾文承的确需要休息一会儿,他毕竟是文官,不是武将,而且之前精神高度紧绷时赶路带来的疲惫感,让他的确招架不住。
姜余把自己缩在顾文承怀里,说话的声音很轻,“文承哥,镖局有兄弟死了。”
顾文承一手拍着姜余的背来安抚他,“走商路上遇见突发情况无法避免,姜氏商行会好好赡养去世者的家属,还会发抚恤金。”
姜余有把身体往他怀里缩了缩,“嗯,我会的。”
接下来清风寨迅速被官府的人占领,剩下的山匪直接被一股脑的丢进了地牢里。
等顾文承养足精神之后就跟着一众官员去清风寨的仓库,然后就看见了满满一仓库的金银和各种器物。
顾文承终于明白为什么姜余会说自己只拿了“一点点”了,比起这一屋子的东西,他拿的的确是一点点。
旁边的官吏道:“另外还缴获米粮一千二百多担。”
另外一位官吏忍不住感叹,“这些山匪还真是阔绰。”
要知道如今禹州一亩地才能产一石左右的粮食,一担是一百斤,一千二百多担可是将近八百亩田地的粮食产量。
官吏道:“姜大人手下的人找到了清风寨的账本。果然,清风寨不仅仅只和祁县的官员有联系,还和周边另外四个县勾结,清风寨私下倒卖铁矿,县城中的势力背地里向清风寨提供耕牛和采矿奴。
属下猜测,清风寨和几大县城势力是相互制衡的关系。清风寨虽然把持铁矿,但是几大势力也不想看到清风寨独自做大,也正是如此清风寨中的山匪总共二百多人,而采矿奴足足五百多人。”
顾文承明白了,虽然清风寨把持这铁矿,但是周围几个县城的买家们可是牢牢把控着清风寨的人才、武器、钱财和粮食的供给,要知道清风寨这一片是真穷,靠打劫周边村庄致富是不可能的事。
几个县衙的豪强势力其实都想独吞铁矿,但是又彼此忌惮,于是继续扶持清风寨。可是他们又不想让清风寨做大,因此才会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也导致清风寨的采矿奴的人数要比山匪多的多。
顾文承想通这些事之后,吩咐道:“这些日子咱们要抓紧戒备,清风寨绝对不能丢。还有那些农户都先安顿好,反正这里也不缺米粮。”
“属下听令。”
顾文承又问,“那个铁矿山到底什么情况,有多大?”
官吏回答,“很大,我们拷问了那些山匪,从山匪口中得知,他们挖了五六年的铁矿,但是铁矿却越挖越多。”
接下来事情姜余就没管了,他前些日子受了“惊讶”,如今在清风寨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于是姜余和顾文承的日常生活就是,顾文承坐在书桌前忙清风寨的事情,姜余就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无聊的看画本子。
姜余觉得自己在走商的行李中带话本子是个特别英明决定。
顾文承抬头看见姜余半躺仰的看话本子,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把书离眼睛远一些,小心伤眼睛。”
姜余乖的很,立马就听顾文承的建议,“好。”
就在姜余自在的过了十天之后,总督刘大人终于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

第149章 玻璃厂(捉虫)
江右府城虽然坐落着总督府,但是总督刘大人可是三省总督,江左和丹阳都是刘总督的管辖范围。
发现有人私瞒铁矿,刘总督立即重视起来,并写了一份密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上京城。
铁矿就代表兵器,私挖铁矿就说明很有可能有人在私造兵器,这闹不好是有人在囤兵啊。
发现铁矿山的事情非同小可,刘总督特意上书朝廷,安抚江右总兵高得善。
并在迅速洗清高得善的嫌疑之后,刘总督就立马调动自己的直属军队督军,和江右总兵高得善率领的军队,绕过了丹阳总兵项朝光,往铁矿石的方向赶过来。
刘总督不敢赌丹阳总兵项朝光是否对铁矿石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首先控制住铁矿山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边,这些日子顾文承占据了清风寨,梳理好寨中一切信息,又在抓了三四批打探消息的不明之士后,终于迎来了朝廷的军队。
三天后,顾文承彻底移交了清风寨的全部工作,带着姜余和商队的一群兄弟返回禹州。
姜余和顾文承两个一起坐在马车上,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子。
“这件事咱们就不用管了吗?”
顾文承点头,“这件事后续咱们不能插手。”
一座铁矿山被人秘密开采了五年之久,那些铁矿到底卖给什么人?
这后面及可能会牵连甚广,这烫手山芋般的事不是顾文承目前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能插上手的。
顾文承转头看向姜余,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姜小余,你昨天抄的书呢?”
姜余动作一下顿住。
遭了,昨天晚上他光顾着算账,没抄完。
顾文承道:“等会去之后再加抄一本《中庸》。”
姜余:“好……好的。”
顾文承掀开马车旁边的窗帘向后看过去,丛林掩盖住了远处的矿山,他目光深沉,接下来说不定丹阳要乱了。
果然,不出顾文承所料,铁矿山的事差点没激起丹阳府的民变,也幸亏总督刘大人早早察觉,第一时间把民变的苗头给压了下去。
但是一时间丹阳府发生的事也是震惊朝野,毕竟前两年这里才刚刚发生炸毁决堤导致民不聊生的事,如今再次生事,简直是在朝廷的雷区上蹦迪。
嘉隆帝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君王,从他三征草原,再到开港口、设水军、打海盗、设立澎湖巡检司,都能发现这位帝王不仅野心勃勃,还十分铁血。
于是丹阳府在前年发生一次血流滚滚的砍头事件之后,再次发生了一起血流滚滚事件。
等姜余知道民变的事情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姜余听到这消息后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可,可是我觉得那清风寨不大啊。”
顾文承向他解释道:“前年炸毁大坝的事发生之后,江右三省的官员大换血,有些豪强在大换血中被清算,剩下的豪强们则是在前年对清风寨来了一次全新的利益分配。这才导致清风寨变成了只有二百多名强盗,却有四五百名农奴。”
其实这也是顾文承到了清风寨之后发现的问题,因为清风寨无论是屋舍大小,到房屋装饰、金银囤积来看都不像是个小山寨。
顾文承继续说,“当地豪强们想要重新在当地继续肆无忌惮的挖矿,也需要时间在背地里重新拉拢官员,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暂时蛰伏。
清风寨的势力其实并不弱,里面全都是悍将,否则也不会出现弓箭手,况且他们所用的武器都十分精良,粮草也很充足。”但是他们偏偏遇见了拿着热武器的姜余。
后面等顾文承知道姜余是怎么拿下清风寨的时候,就连他都惊呆了,因为姜余完全是火力压制打赢的。
首先是远程狙击了清风寨的大当家和三当家,后面又伏击了二当家,在这两次进攻里面,几乎全都是火力压制,没什么正面对抗。
而在三位当家的身边保护的人,全都是清风寨的精锐。
因为怕姜余在丹阳府遇见突发情况,王家兄弟和几位顾文承往商队塞的衙差兄弟们,他们的包裹中都带着官府的的工作装。
后面,清风寨群龙无首,姜余利用火牛阵,让二十多头牛冲进清风寨大肆破坏,几个穿着官差衣服的“衙差”放着鸟嘴铳、拿着刀冲进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喊“你们三位当家都死了,快快束手就擒,投降者不杀”,就问谁遇见这种情况不蒙圈。
顾文承转头看着‘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长的白净又水灵,嘴里说清风寨一点也不厉害’的姜小余。
嗯,挺好的,最起码这黑芝麻馅小汤圆,不知道自己是芝麻馅的。
原本姜余还以为自己发现铁矿山会有什么奖励,现在看来如今朝廷上压根就顾不上自己,他原本想的奖励可能会晚一些,现在看来是直接没了。
如今禹州的建设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尤其是禹州的水泥路工程,来的修路的农工没有工钱,但是一天两顿饭管够。
白米饭、大馒头、酱油汤,每个人都能吃饱,就为了这一口饱饭,数不清的农户过来报名修路。
不得已,州衙只能下令筛出去年纪小的和年级大的,只留下那些身强力壮的农夫干活。
就在被筛选出去的农夫捶胸顿足的时候,突然传来姜氏招工的消息,一天二十文工钱,不管管住不管吃,先报先来,招满为止,于是终于百姓又有了其他活路。
这年深秋,禹州的玻璃厂终于造出的第一块玻璃。
这种玻璃的质地有些脆,颜色呈现篮绿色,而且只有小块,做不成太大块,因为大块若是太薄之后就会变得很脆。
但是如今的玻璃,顾文承已经很满足了,因为他终于能让姜余住上冬天也亮堂的屋子了。
于是玻璃厂继续改良玻璃的秘方,而顾文承要改造州衙的屋子。
半个月后,姜余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屋子,窗纱的窗框是大大的,玻璃映在上面十分漂亮。
“好漂亮。”姜余走进屋子里,深秋的天气已经转凉,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屋子里,让原本有些昏暗阴冷的屋子十分明亮暖和。
顾文承笑着看向姜余,见他很喜欢自己也就满足了。
“等工匠们能做出大玻璃以后,咱们就把窗户上换成大块玻璃,大块玻璃更亮堂。”
姜余笑着凑近看向玻璃,“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顾文承看着姜余的侧脸也笑了起来。
自从州衙后宅安上玻璃之后,有不少人开始打听这玻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在他们得知了这玻璃竟然是姜氏工坊自己造出来的之后,一个个的都惊呆了,然后开始问这玻璃能不能给他们家也按上。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玻璃可是顾文承要往宫里献的,至于自家按的玻璃,完全是实验用的,若是这玻璃做窗效果不好,他顾文承怎么可能会往宫里进供呢?
于是今年快过年的时候,禹州的知州顾文承和户部行用库副使姜余,再次用实力惊掉了众人的眼球,他们把玻璃制作方法献给了宫里。
要知道如今的玻璃可都是海外进供的玩意,价格高昂,珍惜的狠,结果他们两个把玻璃造出来了,还献给了皇上。
皇帝也不是小气的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拿臣子的东西,再加上次发现铁矿山也是这两个,于是嘉隆帝就开始想着要怎么奖励他们俩了。
于是嘉隆帝胳膊一挥,腊月二十八喜报就走进来禹州城。
顾文承虽然没有被升官,但是皇帝在圣旨上说了,宫里有时刻关注禹州,皇帝陛下本人很期待顾文承会把禹州变成什么样子,然后就赐了很多金银珠宝,还赐了国外进供的丝绸、毛皮、纱绢等物,足足八抬箱子。
而姜余虽然没得到明面上的好处,但是却彻底成了“官商”,因为玻璃厂直接被划分到了工部营缮所下面的御器厂。
而有些物件宫里需求大,很多时候官厂一时半个供应不过来,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官搭民供”的制度,官厂会将一部分任务分派到民厂中完成。
而如今姜余的玻璃厂,就变成和官厂合作的民厂。
姜余跟在顾文承在禹州没法回上京城,于是年后他就把顾文渊还有一群制作玻璃很熟练的工匠一块“打包”送往上京城。
临走的时间,姜余实在不放心,又让禾姐儿跟着去了。
这些年禾姐儿成长的就连顾文承看了都觉得惊讶。
自从来禹州一边,肥皂坊、布坊和幼学堂的成功建造都离不开禾姐儿的努力。
这其中布坊出现的问题最多,因为布坊女人最多,工钱也不低,一天最少赚二十文,一个月能赚多半吊的钱。
但是之前禹州穷苦,很多女人只能嫁人、生孩子、伺候公婆来换一口饭吃。有些女人甚至会面临被婆家扫地出门,最后不停嫁人的窘境。
她们无知,她们麻木,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因为她们周围的女人都是一辈子过这种日子,一日复一日,所以她们理所应当的觉得这就是她们生活,她们本来就该如此的生活。
但是自从布坊开起来了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甚至在一开始,很多来布坊劳作的女工是被家中逼着进来赚钱的,家离禹州县城远的就只能被迫住在布坊的宿舍里,而布坊有女工,必然就有女管事。
然后,新的一片天地就突兀的展现在这种女工的面前。
这些女工就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女人是这样活的;原来这世界上有人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原来布坊里还有可以让孩子学习的幼学堂;原来幼学堂的“校长”竟然和她们一样是女人;原来她们赚的钱是属于她们自己,她们并不用把全部钱都交给家里;原来她们是自由的……
禾姐儿甚至在这些妇人眼里看见了以前自己的模样,很多时候,不是她们选择这样的生活,而是她们不懂,她们不会,她们只是被动的接受这样的生活。
或许当她们彻底明悟,原来生活还有另一种过法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沧桑。
但是,如今一扇大门突兀的向她们展开,让她们可以看见另一种生活,于是很多女工的想法就变得不一样了。
禹州城门前,禾姐儿笑着看向姜余,“小余哥,我去上京之后,工坊可以放心交给顾苋,那小子是个能力不错的,幼学堂可以交给江朱,她一向喜欢小孩,也是心细的,肯定能帮到你不少。”
姜余看着禾姐儿的笑脸,离别的情绪涌上心头:“我……”
“哥,我能抱抱你吗?”禾姐儿突然开口。
姜余微微一愣,然后禾姐儿伸手就抱住了姜余。
“在我心里,小余哥你一直是我的亲哥哥。在看见禹州那些女工之后,我时常会在梦中惊醒,我不知道,若是那天哥你没把我从家里的黑屋子里带出来,我会发生什么事。”
姜余微微一愣,他察觉到禾姐儿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然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傻姑娘,即便是没有我,你也可以自己救自己的。你忘了咱们在县城相遇的场景了吗?”
十四五的禾姐儿,瘦瘦小小的一只,她勇敢的反抗父母的不公并且离家出走,她穿着破旧的衣裳,缩在县城的街道上的墙边,活脱脱的像个小乞丐。
姜余叹了一口气道:“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你自己。正是因为你没有放弃,所以我才有能力去拉你一把。”
禾姐儿突然嚎啕大哭,身后的顾文渊看见这一幕后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后,禾姐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眉宇间有种意气风发之感。
“哥你放心,上京城的玻璃坊交给我一定没有问题。”
姜余点头,“我自然信你。”
看着逐渐远离的马车队伍,姜余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顾文承开始给姜余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这也没办法。”可算是走了。
姜余低头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我身上粘上脏东西了吗?”
顾文承一脸严肃,继续拍‘灰尘’,“没事,我给你拍拍就好了。”
等顾文承拍完,然后抱了抱姜余,心满意足的道,“可算是干净了。”
姜余全程一脸懵。
而一旁的引泉看见大人的举动后,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两下,然后赶紧低头,他什么都没看见。?

第150章 要命了
接下来的日子禹州的一切都步入正轨,工坊制作出来的东西销往各地,渐渐打出的不小的名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禹州来了越来越多的走商队伍,整座县城也变得越来越繁华。
姜余之前指定的计划产棉工程,和顾文承推广的种植土豆,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成就。
土豆耐寒,且产量高,加上土豆中含有大量淀粉,完全是可以让百姓裹腹的农作物,于是土豆很快就在禹州当地百姓的餐桌上有了一席之地。
三年后,顾文承以禹州税收大于江右其他地区税收总和的完美答卷,让不少人都吃了一惊。
上京城,万寿宫内。
嘉隆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顾文承这些年的功绩。
面前一众阁老们跪了一地,此时万寿宫的气氛低压的吓人。
“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公正斥邪恶。做君子难,嘴上说‘忠君爱国’却很容易,但正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朕有时候觉得人犯错很正常,人有缺点也很正常,所以有些弹劾的奏章,朕就当没看见。
但是朕平生最见不得又蠢又毒的人,为官者一做不到忠君爱国,二做不到爱护百姓,还不如早早把位置腾出来,交给别人。”
浙江巡抚沈为思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臣,臣有罪。”
嘉隆帝把一旁的奏章重重的扔向他,骂道:“你的确有罪,罪大恶极。”
浙江巡抚一动不敢动,浑身控制不住的打颤。
嘉隆帝背靠在椅子上,缓缓开口,“把沈为思压入大牢。”
浙江巡抚沈为思抬头呆呆的看向顶头的帝王,很快就被侍卫拉了下去。
前些日子浙江再次发生民变,因为几年前朝廷在浙江明州建立港口,港口运作之后大大打压了当地的海运走私贸易,那群人竟然大胆白天的妄图朝廷关闭港口。
然后他们就以莫须有的借口来了一次民变,意图让朝廷迫于压力,关闭明州港口。
而浙江巡抚沈为思本来应该是皇帝派去浙江的亲信和眼线,但是巡抚沈为思却和当地豪强串通一气,而如今他的结果,就是他们计谋失败造成。
嘉隆帝看着下方跪在地上态度恭敬的臣子们,他知道在场的每个人内心都有不同的想法。
一旁的户部尚书高唯老泪纵横,他把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求陛下,恩准臣告老还乡。”
沈为思是他的人,沈为思出事,他作为户部尚书难辞其咎。
嘉隆帝看了他一眼,道,“准了。”
高唯闭上眼睛,内心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
高唯知道,陛下既然恩准了自己告老还乡,那就是说明自己和自己儿孙的命是保住了,接下来就是自己即刻告老还乡,并约束自家在官场上的子弟们低调行事。
一个月后,嘉隆帝的圣旨传到了禹州,顾文承因为几次有功,直接被升为了浙江巡抚。
而姜余因为发现玻璃有功,被陛下钦点为明州织造局主事。
姜余:!!!
顾文承升官不稀奇,这些年在禹州随便一个功绩出来,都能让顾文承平步青云,所以这次能连蹦三级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而且经过这些嘉隆帝对下属官员严格的杀杀杀,官场上其实很缺人,缺能为皇帝办实事的人。
但是姜余被突然封做织造局主事就真的很让人惊讶了,织造局主事正儿八经的六品官职。
朝廷分别在明州、奉天等四地设置织造,负责织造宫廷所需的丝织品。
而织造通常分为两部分。织造衙门是织造官吏驻扎及管理织造行政事务的官署﹔织造局是经营管理生产的官局工场。
织造衙门的织造郎中是正五品官职,不仅负责纺织生产,还兼管机户和征收机税等事务,在地方上也有一定的权力和影响力,可以说织造郎中完全是皇帝的亲信。
织造局的负责人六品织造主事,负责督造和采办各种丝织品,确保产品质量和按时完成生产任务?
顾文承对姜余解释织造局的职能,“前段时间浙江发生民变,此事影响甚大,前任浙江巡抚被革职查办,我这是顶了空缺上去的。至于小余你,我估计是陛下看到了你手底下布坊的收益能力,才会把你调去的。”
姜余摸了摸鼻子,“反正是好事对吧。”
这几年禹州本地的棉布、绒布、麻布畅销的飞起,尤其是绒布是完全爆发式售卖,常常供不应求。
从最开始羊绒布,到后面的羊毛线、羊毛衣等一系列产品通通爆火,而且这些羊毛制品在民间销售的同时,也在对宫里提供。
而随着羊毛制品的畅销,禹州本地的养羊产业也被带动发展,如今禹州羊肉称为一绝。
企业发展,带动当地居民就业;居民就业,带动居民收入的提高;收入提高,进一步推动禹州的经济发展,从而吸引不少商户来禹州进行各种商品贸易。
为了优化商业营商环境,顾文承所在的州衙出台一系列惠民利民的优秀政策,进一步鼓励商业发展,做好禹州经济贸易的保护人。
然后,禹州在今年就以爆炸般的商业税收惊呆了众人的眼球,也进入了嘉隆帝的眼。
顾文承是寒门出身,家中几代长辈都是土地里刨食的农户,再加上顾文承身边只有唯一的夫郎姜余,这种人最适合做一个纯臣。
如今浙江官场正好缺人,于是顾文承和姜余二人被嘉隆帝一块升了官,打包放到了浙江。
姜余这几年一直学习如何统筹管理自己手底下的工坊,如今他去浙江,完全不会影响禹州这边几家工坊的继续运作。
就在姜余和顾文承二人离开禹州的时候,禹州百姓夹道欢送。
姜余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百姓,眼眶忍不住有些红。
顾文承把姜余揽在怀里,“他们这样相送,就证明咱们这些年在禹州没有白费工夫。而且只要禹州本地的产业在,禹州就不会沉寂下去。”
姜余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难受。”
顾文承轻笑一声,一手拍着姜余的背。
他的小余啊,心肠最软了,而且看谁都会把对方往好处想,但同时有个是极其聪明的人。
姜余抽了抽鼻子,道:“那些人其实都是来送文承哥你的。因为文承哥在禹州这些年,对禹州的百姓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
姜余双手捧在心口处,“我刚刚听到那些百姓嘴里喊着文承哥的名字,我真的好高兴,文承哥真的一如当年承诺的那般,变成了一心为民的好官。”
姜余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在顾文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姜余看起来真的很开心,嘴角的梨涡很可爱。如今已经长成青年的姜余,此时露出了少年般的姿态。
顾文承脑子里阴暗的想,这样天真善良的小余,他果然很喜欢,他想要小余一辈子陪着自己。
要知道“民贵君轻”中的“民”,在古代社会通常指的并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士大夫。在他上辈子那个世界,往前倒古代社会,宋朝时期基本上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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