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by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录入:03-03

这一股难言的怜爱让裴将臣折返了回去,拥住了站在门口的闻书玉,深深地吻住他。
张乐天讪讪地将目光挪开。
裴将臣一早就严厉地警告过张乐天:“订婚这事,不准告诉书玉!”
连阿曼达也得了这张红色警告。
阿曼达斗胆进谏:“臣少,这年头,只要书玉上网,他总会知道这事的……”
你已经把人家金屋藏娇了,要是再断了人家的网,那连我这种骨灰级的CP粉也吃不下这口饭。
裴将臣倒不至于干出给闻书玉断网这种事。
“婚事没官宣之前,那点流言蜚语,书玉不会在意的。”
那等官宣后呢?阿曼达和张乐天瞅着这位少主。
裴将臣没回答。
以养伤的名义,闻书玉基本已经将助理工作全部移交给了张乐天。
正如裴将臣所说,裴家不养闲人,扛不起来就得滚。
高压之下,张乐天居然表现得还不错。
这次访问西罗,张乐天规划行程,准备宾客资料,陪着裴将臣到处应酬。一连两天下来,都没出什么差错。
“你说说你。”裴将臣说,“你要是早一点支棱起来,就没何瑞那头牛什么事了。”
“都是臣少您栽培有方!”
到底是闻书玉一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张乐天如今一开口,也是一股浓浓的“闻味儿”。
阿曼达和张乐天私下聊起闻书玉和裴将臣这事,直叹:“你书玉哥明明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可见是真的很喜欢臣少。好在梁小姐是个看得开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他。”
“可是外面的人说起书玉哥,话不大好听呢。”张乐天替闻书玉叫屈,“说他一个大男人,有学历有本事的,却自甘堕落,给老板……暖床……”
要是做了裴将臣的情人后拿到了各种资源,就此飞升,也就罢了。闻书玉却是急流勇退,连大部分工作都移交给了张乐天,一副安心给裴将臣做屋里人的架势。
张乐天都隐隐觉得他书玉哥有点不争气。
“书玉是以退为进,先避避风头呢。”阿曼达说,“再说他要养伤,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我看臣少倒也挺宠他的,听说还在城外给他买了好大一块地。”
“地算什么?”张乐天说,“梁家的这位大少爷当初追书玉哥的时候,可是许诺能结婚的。”
阿曼达噗地一声:“除非男人拿着大钻戒跪在你跟前,否则永远不要把男人许诺结婚的话当回事!”
张乐天挠头,犹豫了半晌,壮胆请教阿曼达:“姐,你是怎么看书玉哥和臣少这个事的?他们俩……能长久吗?”
“长久?”阿曼达讥笑,“书玉太迷恋臣少了,没名分也愿意留在臣少身边。但臣少……我觉得他对书玉多少是有几分情意的。但这是上头的人施舍给下面的人的感情。他现在在兴头上,就宠着书玉。等兴头过去了……”
阿曼达摇头发愁。
“好在我看书玉挺看得开的,心里清楚臣少只把他当情人,没把他当正经的伴侣。”
梁禹昌陪着裴家慎总统参观了自家的工厂,出席了商务会议。他拿出专业的态度,表面上彬彬有礼,私下却没同裴将臣多说半个字。
可等到裴梁两家私下商议订婚的事时,梁禹昌却缺席了。
梁幼芳向裴将臣解释:“美国分公司出了点事,大哥赶过去处理。”
裴将臣问:“所以,我们的事,他没意见?”
梁幼芳讪笑:“他没……太大的意见。”
梁禹昌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你要是真迷上他了,我多少还能理解。可你只是图他家世好,图做他太太很风光!”梁禹昌恨铁不成钢,“你还这么年轻,大学都还没毕业,谈婚论嫁太早了!”
梁幼芳说:“裴将臣是事业型的男人,不会浪费时间在无效的感情上。要不就掏心掏肺地爱一个人,要不就老老实实政治联姻。我相信他会是个标准的好丈夫,就算外面养了人,也会分得清轻重,给正妻足够的体面……”
“但是裴将臣现在是真的弯了,彻底弯了!”梁禹昌气得跳脚,“就像这样——”
说罢咔嚓折断了一根树枝,就像在拧断裴将臣的脖子。
“你和他交往一阵,蹭点热度就够了,何必赔上自己半辈子?”
可梁幼芳觉得,反正自己没有爱情可以嫁,那何不嫁给权势呢?
“我们这样的女孩,说白了都是人尽可夫的。”梁幼芳坦白地说,“门当户对的家族里,裴将臣是最优的选择了。眼下裴家急着订婚,错过了个村恐怕就没了这个店。我要嫁人,当然要嫁最高贵的男人,享受最荣耀的头衔。”
梁幼芳稍微畅想了一下未来,充满了期盼。
“苏曼未来的第一夫人!哈!夫贵妻荣,不过如此。爱情,那都是平民女子用来麻痹自己的东西罢了。不这样,她们怎么去将就平庸的丈夫,怎么去忍受鸡毛蒜皮的生活?”
一向风流浪荡的梁禹昌突然认识到了爱情在人生中占据着重要地位,而过去总怀着几分少女情怀的梁幼芳却是突然看了破红尘。
到底是同胞亲兄妹,大哥不支持且不在场,梁幼芳心里十分失落。
裴将臣心里挂念着独自在家的闻书玉,也同样心不在焉。
当事人事不关己,几位长辈却是激动地宛如自己要再婚,正热烈地讨论着订婚事项。
“先放出一点风声,可以在网上炒作一回。时间上配合我们家那款新车上市……”
“要有求婚仪式!媒体跟拍……”
“一定要算好时间,不要和其他人撞了……”
一旁的两个青年百无聊赖,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
梁幼芳刷起了TiKToK,裴将臣点开了相机图库。
两年了,因为闻书玉相当排斥照相,裴将臣和闻书玉从来没有正式合影过。
但作为公众人物,裴将臣的上镜率非常高,身为随身助理的闻书玉也不免总被拍进画面里。
前阵子裴将臣让张乐天搜集了所有有闻书玉的照片,亲自筛选,将一些他看着顺眼的存在了手机里。
这些照片都以裴将臣为中心,闻书玉总是站在他身后。
绝大多数时候,闻书玉的目光都警惕地看向别处。那神情不像助理,倒更像一名特勤。
只有这一张,裴将臣侧头朝左看,闻书玉也恰好向右望着他。
他们的目光虽没交汇,但好像正打算对视一般,神情中有着一股缱绻温柔。
裴将臣将这张照片设定成了手机的屏保。
“……有人拍到梁氏军工的董事长夫妇带着女儿进出苏曼大使馆的画面。这不就是双方家长见面吗?看来裴将臣和梁幼芳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之前网上还总传他们俩是假情侣。有关裴太子喜欢短袖的传闻……”
闻书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小工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里的短视频。
旁边的老师傅照着那小子的后脑拍了一巴掌,小工忙不迭把手机收了起来。
闻书玉此刻正在裴将臣送他的农场里。
这两日难得没有下雨,闻书玉便约了装修设计师过来看房子。
裴将臣买这个农庄很仓猝,只让人把外墙简单粉刷了一遍,室内处处陈旧不堪,确实需要拆了重新装修。
“是有着八十多年历史的老屋子了。”闻书玉告诉设计师,“上一次装修还是二十多年前。我看大梁有些地方都朽坏了,估计都得换。但我想尽可能地保留原始的风格……”
闻书玉的骨裂恢复得很好,脚落地时已不怎么疼了。正和设计师在屋子各处逛着,就听外面传来汽车声。
闻书玉自窗户探出头,只见梁禹昌整着西装领子走下了车。
“禹昌?”
梁禹昌仰头望过来,露出一个明朗的笑脸。
下一秒,他一脚踩滑!
两个保安一边一个忙把人架住,梁禹昌才没闹出刚出场就一屁股跌坐地上的笑话。

小楼极老旧,厨房里还用的是土灶。但闻书玉非常熟练地生火烧水,给梁禹昌泡茶。
“你伤没好,坐着吧。”梁禹昌不忍心,“你也该习惯把活儿让下面的人来做了。裴将臣怎么那么抠门,不多派几个人伺候你?”
梁禹昌倒是冤枉裴将臣了。裴将臣一早就给闻书玉配了两名裴家的保安,还想拨一个助理。
闻书玉以自己在休假为由,只勉强接受了保安,怎么都不肯要助理。
“你怎么来了?”闻书玉问,“我在新闻里看到你陪我们总统参观你们家的工厂,还以为你现在正忙着呢。”
梁禹昌望着闻书玉平静祥和的面孔,心似被绞成了麻花。
来的路上,梁禹昌已经想好了怎么通风报信,如何挑拨离间。可等看到闻书玉那洞悉透彻的眼神,梁禹昌又觉得自己何必做个跳梁小丑?
“那头已经忙完了。我过来办事,顺便来看看你。”梁禹昌说,“这就是裴将臣送你的庄子呀?真够寒酸的。”
就梁禹昌看来,这农场是裴将臣用来藏娇的金屋。将来他结婚了,闻书玉八成会搬到这里来住。
要换成梁禹昌自己,那不送一套市区黄金地段的大平层,也要送个海滨别墅什么的。用这么一个满地鸡屎的破木楼就把闻书玉打发了,裴家的财政状况是不是出了问题?
闻书玉笑:“等重新修整好,就不寒酸了。”
“这得弄到什么时候去?”
“钱给足了,承包商说三个月就能完工。到时候请你过来吃饭,我给你做叫花鸡。后面有一条小河,你还能钓鱼呢。”
“行呀。”梁禹昌明显对农场生活没什么兴趣,“那你现在是……就这样留在他身边了?”
“是啊。”闻书玉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妨碍阿臣和你妹妹的婚事的。”
梁禹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计较那一声“阿臣”,还是该就婚事透露一点风声。
“什么妨碍……”梁禹昌叹气,“我说书玉,你就没想去争取一下吗?你喜欢他,他也正对你上头。你不妨加把劲儿,让他为了你不结婚……”
听到“加把劲儿”的时候,闻书玉就笑了。
“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事换你也做不到呀。联姻对于你们这样的人家有多重要,还用我来说吗?”
“没遇到爱情的情况下,联姻当然是最优选择。”梁禹昌说,“我要遇到了爱情,我绝对选爱情!我倒觉得是你对裴将臣没信心。你觉得他没那么喜欢你。”
闻书玉垂下眼帘,给梁禹昌添茶。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没想那么多。眼下快乐就够了。”
从事他这个行业,随时都冒着生命危险。当年潜伏在龙昆身边时,可能一句话说错就会被子弹爆头。闻书玉已经养成了及时行乐的豁达态度。
“人生是由每一天组成的。只要今天过得愉快,那今天这24小时就没浪费。”
梁禹昌灌了一肚子茶,听了一脑子的人生哲学,被闻书玉送了出去。
农场被抛在了车后,闻书玉站在农场门口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继而消失。
这个青年为了爱情留在一个不会珍惜他的人的身边。
梁禹昌愁绪万千,心底又隐隐期盼着闻书玉被裴将臣伤透了心后,自己去拯救他的时刻。
那必然是一个下着雨的深夜,闻书玉独自一人走在雨中。车急刹停在路边,自己跳下车,朝闻书玉狂奔而去。背景里则放着韩语歌曲……
车一个急刹,为了避让一只过路的鸡。梁禹昌的脸差一点就拍在了前排座位上。
“……”
这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父亲的秘书发来的短信。
“大少爷,我们同裴家的会谈已经结束了。因涉及的合作项目众多,要给双方的法务留足时间,所以选在三个月后,也就是六月上旬宣布订婚。”
“六月倒是个好季节。”裴老将军对这个日期还算满意,“雨季结束了,天气也凉爽了。你小姑五月结婚,等她蜜月回来,你和幼芳宣布订婚正合适。幼芳对订婚还有什么要求?”
梁幼芳的要求只有两条:一,把她拍好看;二,钻戒的石头要够大。
“幼芳都听我的。”裴将臣选了一个老人家最喜欢的回答。
裴老将军点头。
“爷爷,”裴将臣斟酌着,“我想,订婚这事,该由我亲自告诉母亲比较合适。如果可以,我还想见她一面。”
结婚意味着彻底成人,裴将臣有理由索求更多的自主权。
“是该告诉你母亲。”裴老将军再一次退让,“你和她联系吧。至于见面,你们商量着来。我叫你过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是关于你未来的职业发展。下半年,我打算安排你作为预备役进入国民军团……”
瞧,这才刚刚同意订婚,裴将臣就一下获得了过去他求而不得的事,个人事业也有了新的安排。
裴老将军不光在奖励孙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是逐渐把孙子当做一个真正的成年男人看待。
裴将臣对于进国民军团是非常期待的。他打小就想和二叔一样,做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
按照裴老将军的安排,裴将臣先服两年预备役,大学毕业后正式入伍,在军队里继续攻读硕士学位。
裴将臣的运气非常好。
国民军里的老一辈军官都和裴老将军同龄,这些年每年都要送走很多位。再加上国内反对派不安分,局部战斗频发。有作战就会立功,军官们的军衔整体都升得比较快。
只要军功足够——裴家会保证他有足够多立功的机会——裴将臣在二十五岁左右就能升尉官,三十岁左右就能升校官。
这已经是坐火箭的速度了。
在这期间,如果老军官们持续凋零,而裴将臣又立了什么极大的军功,他没准会成为苏曼历史上最年轻的校官。
裴将臣听着祖父一条条地说着对自己的安排,每一条都是他的堂兄弟们求不来的好资源,是逐渐放给他的权力。
每一条,都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裴将臣走进公寓大门的时候,快活得就像出了笼的小鸟。
家里的一切也和他所期待的一样。明亮的灯光,飘香的饭菜,系着围裙迎接出来的恋人。
“回来啦。”闻书玉的手里还拿着一双筷子,“我还以为你在主宅那边吃晚饭呢。我今天做了……”
后面的话被吻封住。
闻书玉立刻就感觉到裴将臣非同寻常的兴奋。肯定有什么好事发生。
可闻书玉根本没有机会问。等不及进卧室,裴将臣直接把人压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幸好灶上已经关了火。闻书玉在喘息中想。
“别脱!”裴将臣按住了闻书玉要解下围裙的手,气息粗重,“就这么穿着……我喜欢……”
可是我今天炸了豆腐,围裙上溅了好多油呀!
抱怨被裴将臣尽数封在唇齿之中……
沉下去的那一瞬,闻书玉用力仰起头,脖子拉成一条直线。汗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想我吗?”裴将臣在他耳边哑声问,双手不断施加压力。
闻书玉呜咽,脚尖徒劳地蹬着地毯,指甲又在裴将臣的手臂上挠出几道印子。
接下来的一段经历,就像骑着一辆马达轰鸣的摩托车,攀爬在崎岖陡峭的山坡上。
剧烈的颠簸让人头晕眼花,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而摩托车自顾疾驰,一鼓作气地往山巅冲去。
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太刺激,太有感染力。
很快,闻书玉亦热血沸腾,全情投入。
“你穿围裙的样子……”裴将臣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真好看!”
你这什么直男的审美?
闻书玉可以轻松冲刺跑完五公里,却被这一段颠簸的路途折腾得气都快喘不过来。
从山巅飞驰出去的那一瞬,头顶水晶灯的柔和暖光将两人笼罩住,如神将他们拥抱。
闻书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仰倒在裴将臣的胸膛上。
肌肤亲密地贴着,心正以同样的节拍急促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和幸福随着体温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裴将臣心满意足,不住亲吻恋人汗湿的脸颊,一时舍不得出来。
这时闻书玉才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脏兮兮的围裙。
“你这样真好看。”裴将臣的手在围裙下恋恋不舍,“以后允许你穿成这样勾引我。”
闻书玉忍不住问:“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嗜好?那你岂不是把厨艺节目当毛。片儿看?”
裴将臣:“……”
闻书玉从他膝上跳了下来,大笑着逃进了浴室里。
裴将臣专门挑了一个独处的时间,和远在亚星的母亲联络。
这些年,他和母亲一直都有彼此的联络方式,年节和各种纪念日,双方都会互相发邮件问候,赠送礼物。
但杨教授身份特殊,几乎不能出国。而裴老将军生怕长孙被长媳拐走,过去也不让裴将臣去亚星。
母亲的模样,裴将臣其实一直能从情报中得知。母亲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但是在孩子心中,母亲依旧是当年被迫同他分别时的样子。
深吸了好几口气,裴将臣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因早就确定过时间,铃声只响了两下,对面就接通了。
“喂?”
有些熟悉的女声。
裴将臣如被一股温柔而强大的气流裹住,瞬间就像回到了母亲的臂弯之中。
他鼻根猛地一阵酸,将出口的话哽在了喉中。
“臣臣,是你吗?”杨教授在那头轻柔地问,“我是妈妈呀。”
裴将臣低下头,手撑着额头,竭尽全力控制住快要溃堤的情绪。
“妈!”
这一声“妈”,也将杨教授瞬间带回十多年前那个混乱、痛苦的分别之夜,全面唤醒了多年来和孩子分别两地的思念和痛苦。
她也哽咽了。
潮湿的风灌进空荡荡的小教室里,伴着沙沙雨声,裴将臣和母亲轻声细语,聊着彼此的近况。
到底母子连心。即便十几年没有见面,即便此刻天各一方,但熟悉的感觉很快就建立了起来。
“妈,”裴将臣犹豫了半晌,终于说,“我要订婚了。”
那一头的杨教授沉默了。
裴将臣一鼓作气地说:“她姓梁,是西罗人。您之前可能已经在网上看到过她的消息。她长得很漂亮,性格、教养也非常好。我们交往了几个月,爷爷非常喜欢她,我们两家正紧密合作,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合作……”
“臣臣,”杨教授打断了儿子的话,“那你喜欢她吗?”
裴将臣语塞。
“你说了那么多,却没说你对这姑娘的感情。”杨教授说,“你自己,喜欢她吗?”
裴将臣支吾:“她……她人挺好的……”
如果对方是采访自己的媒体,裴将臣可以草稿都不用打地抒发一番对梁幼芳的爱意。但面对母亲,裴将臣没法违心撒谎。
杨教授的嗓音永远不疾不徐,温柔得就像苏曼雨季刚刚过去后的晴天。
“你知道的,我和你爸爸是自由恋爱。我们虽然是大学同学,但他是豪门大少爷,我只是个中学老师的女儿。文化、社会阶层,都差得很远。所以你爸爸当初追求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他很多次。可你爸爸一直很坚定,用各种方式向我证明他的真心。你爸爸说,人生中最快乐的事,一是能有自己热爱的事业,二是能有自己热爱的人。功名利禄,那都是用来锦上添花的。”
裴将臣明白母亲这番话的意思,母亲希望他和爱的人结婚。
但他不像父亲那样是个痴迷学术的科研人员,他的事业就是获取和操纵权势。
既然父亲能同时拥有学术和爱人,那他也能同时拥有权势和书玉。
“当然,你和你父亲的情况有所不同。”杨教授也想到了这一点,“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爸爸是因为爱而结婚的,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无比幸福。我也希望你能从婚姻中得到同样的,甚至更多的幸福。”
杨教授的身份太特殊,太重要,当然不能来参加订婚仪式。
“但无论如何,我都祝福你们。”杨教授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都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会的,妈。”脑海中浮现闻书玉俊秀的面容,裴将臣微笑起来,“我们会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骑摩托车登山

四月初,裴将臣满二十一岁。
正好碰上苏曼的一个公休假,又连着两日周末。在应付完了生日晚宴后,裴将臣带着闻书玉连夜去了他位于南岛的湖区别墅度假。
南岛湖区是一个国家森林公园,也是极有名的旅游景区。
这里气温比苏曼首都要干燥凉爽,常年晴天。在翡翠一般的湖面上划桨板,欣赏两岸的群山,是景区里最受欢迎的游乐项目。
但抵达湖区的第一天,两个人窝在别墅里,哪里都没去。
外头已艳阳高照,卧室里依旧窗纱低垂。
大半张薄被逶迤在地毯上,正随着床垫一道晃动。
皱巴巴的衣服,挤空了的润滑剂,还剩半瓶的玫瑰花酱,用过的乳胶制品,丢得满地都是……
闻书玉伏在厚实宽大的抱枕上,脸颊蹭着柔软的绒面,觉得很惬意。
裴将臣在他身后。
汗水的冲刷下,裴将臣骏马一般的身躯在宛如涂了油,宽肩窄腰体型完美,人鱼线因腰部运动而格外清晰漂亮。
嗡嗡耳鸣中,闻书玉有一种魂都从百会穴飞出去了的感觉。
裴将臣看着怀中恋人过足了瘾,又因被欺负得狠了,有点委屈兮兮的模样,心底的爱意如熔浆般汩汩地往外涌。
他像是飞在万丈高空,俯瞰着云海和大地山川;又像被温暖的风裹挟着,在星海中漂流。
这应该就是母亲所说的幸福。
他们就这么互相依偎了很久,没说话,谁也都舍不得放开对方。
之后三天,两个年轻人白日里滑桨板,在山区里骑马,钓鱼烧烤,夜晚则在卧室里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除了订婚一事,他们无话不谈。
闻书玉说着他对农场的改造计划,马上就要播种一季稻了,他对整个播种流程都充满了兴趣。
裴将臣则畅享着进入军团后的生活,如何考进海军陆战队,以及进修硕士学位的事。
他们是情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可这样一来,我们俩都会很忙。”裴将臣又有些发愁,“我一进部队集训,动不动就一个月不能回家。”
“你以前也经常封闭集训呀。”
“那是以前。我们俩还没好的时候。”裴将臣搂着闻书玉,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我现在只想天天就这样搂着你,和你滚来滚去,睡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你,其他什么事都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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