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兽（修订版）————古泉

作者：古泉  录入：11-30

每个人都盯着学校的露天游泳池，池子里碧波荡漾，刚刚灌满水哪！
“唉——！”不知有谁叹了口气——为什么今天没有游泳课啊。
大家都不愿意动弹，身体只要稍动一动，汗就涌流个不停，除了坐着乘凉外就想喝水，那几个还在操场上生龙活虎的男生，在经过了一刻钟的汗如雨下之后，行动也开始迟缓了起来。
“这鬼天气！”一个男生手搭凉棚仰望天空，天上一丝云都没有，也没有一点风，阳光还是那么刺眼……
“哎！你们看呐！！”那男生突然指着游泳池跳台的方向叫道。
只见一名穿着运动衫的男生独自一人立在跳台的最高点上，他站在跳台的边缘部位一动不动地俯视着下面三三两两从庇荫处走出来的人们和那静止不动的游泳池。
“咦！那不是泽吗？”
“是泽！是泽！怎么爬到了那么高的地方啊！”
“快叫老师！他是不是想寻死呀！”
“下面就是游泳池，跳下去也死不了！”
“可万一受伤……”
“……”
“……”
一时间唧唧喳喳，人声鼎沸，天气一下子变得更加燥热了，可到如今所有人却都已浑然不觉。
泽在上面似乎还算镇定，只见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把自己的汗衫脱了下来，接着是运动裤……
下面有女生惊叫了起来，可是让她们失望了，泽的运动裤下面还有一条短小的游泳裤。
只见泽身材苗条而肌肉发达，全身的皮肤都已被晒成了均匀的小麦色，身上不断渗出的晶莹汗水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着光，周身好像涂抹了油脂一般光润醒目。
他在跳台上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滋润得有些蜜色的皮肤下那些分布匀称、具有美感的肌肉，便如波浪一般微微扭动、起伏……
身材真好啊，根本就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个苍白、瘦弱、胆小的腼腆男孩。像这样的身体似乎不是短短一个暑假就能练就的，原来这个泽暗地里是如此努力呢！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这么想着。
可是……可是……那……那……那张照片上的泽又是谁呢？相貌一模一样，身材却看上去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盯着魅力四射的泽，而泽则在一个简短、矫健的起跳之后从跳台上一跃而下……
随着“扑通”的落水声，所有人都一致认定：昨天那贴在公告牌上的污秽照片一定是别有居心的人合成的！
毕竟那相同的容貌和相似的声音，任谁都没有想到——现在的这个泽是假冒的！
关于照片的那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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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桥独自一人醉醺醺地在人烟稀少的小道上行走。
夜风的吹拂使他清醒了不少，迷迷糊糊地发觉到自己的形单影只，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掠过了一丝凄凉。
这几天光和力成天睡意连绵，哈气不断，每到放学便鬼鬼祟祟，神龙不见首尾；而本则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天天循规蹈矩按时回家；而原来最亲密的高，却……现在的桥连一个可以一起逍遥的人都没有了。
“唉……”觉着孤独的桥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
可回到家里，也只是回到一个没有人气的空房子里。
父亲长期在外工作，而母亲则一定正和她的情人私会……这个家回不回都一样。
但如果连那里都不回去的话，桥就更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曾经停顿的脚步又开始移动，桥继续往家走。
小路是那么的悠长，再拐一个弯就可以望见他家所在的住宅区了，即使烂醉如桥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而正在此时，一阵强烈欲吐的感觉让桥已经不稳的身体，一个踉跄便伏倒在了路边。
正吐得昏天黑地、神智昏沉的时候，一个黑影慢慢靠近了桥……
“我送你回家吧。”黑影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如是说。还没有等桥点头，他就一把扶起了已如一滩烂泥般的桥，而桥则在接触到那人的身体之后，几乎是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NO.17
桥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黑咕隆咚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凉意，到处弥漫着长期憋闷在房子里的那股独特霉味，而些许若有若无的烟味也隐隐夹杂在其中……
这是什么地方？桥只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尤其是头，还在不停地一蹦一蹦的作着痛。
在坚硬的地板上勉强挪动了一下身子，身体到处又酸又麻。桥抬起手想触摸自己沉重、涨痛的头，可是他的手才举到额角就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怎么了？我是怎么了？桥在地上喘着气。
眼睛渐渐地习惯了房间里的黑暗，借着几丝从窗外勉强漏进来的月光，桥依稀看清了室内的大致情形——
这里是桥的家，满眼里看到的都是平时异常熟悉的景物，可是现在在桥看来却有着说不清的疏离感。
他在地上努力挣动了几下，可除了使他更觉疲惫外，他什么也没有做到。
安静的在地上停留了一阵，桥渐渐从这片不安宁的寂静中听出了些其他的动静——
一种机械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声音。
仔细听来这种声音更加强烈了，就好像剃须刀转动的声音。
在最后一次爬起的努力失败后，桥发出了一声粗重的吸气声。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里传来。
“……”桥努力想直起身体，可是他只在空中虚晃了两下，就又倒了下去。
黑影从角落里慢慢走了出来，他无声无息地靠近桥的身边。
“还舒服吗？”黑影伸出手掌覆在桥的额头上：“发着烧呢，真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呀。”
“你是谁？”桥终于使自己干渴的喉咙发出声来。
“你不认识我了？”
黑影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蓝盈盈的光芒，他线条优美的唇角泛起了一泓细细的涟漪，这涟漪慢慢地荡漾开来，竟使室内的氛围变得异样的阴冷而肃穆。
……
“泽？”桥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冷汗从他的额角、脖颈涔涔地渗了出来，汗水滑过皮肤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把轻细的刀子在皮肉上片割……
“意外吗？”黑影伸出细长骨感的手掌，极缓慢地抚摩着桥的脸颊。
“你……你想干什么？”从未感觉过的寒意涌上心头，桥没有料到一直柔顺、温和的泽竟能有如此妖魅的气魄，他的手指不由神经质的颤抖起来。
“我？不干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一会儿就走。”黑影的笑容覆盖了夜月的黑暗，使纯净的月光也浸染上了类似淫荡的意味。
“什么问题？”桥好似着了魔似地喃喃问道。
“学校里泽的那些照片是你贴的吗？”黑影的手指极有弹性，摸在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受用。
“是。”
“那一开始放在我柜子里的死老鼠和图片也是你干的吗？”
“是……”桥不由自主地答道，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哽咽。
“呵呵……”黑影的嘴唇几乎就要触到桥的鼻尖：“那，那些照片又是谁拍的？照片上的那些男人又是谁？”
“……”桥的嘴唇在抖动，他神色古怪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在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之后，桥从牙逢里挤出破碎的句子：“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竟然对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们一无所知，这确实相当奇怪。
黑影显然对桥的疑惑无心解答：“哦？不想说是吗？”他的亮眼睛眯成了两个拱形，他洁白的牙齿从因微笑而咧开的双唇间露了出来……
“……”桥闭上嘴不再说话。
“哼哼哼……”黑影停顿了一会儿的抚摩又开始继续，他把手指插进了桥凌乱的头发里，温柔而小心地梳理着。
……
夜空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月亮似乎也开始发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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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在桥赤裸的身体上游移，所到之处便立即激起了一阵火烫和战栗……
桥的身体颤抖着，他脸色苍白，眼睛暴着血丝。
“喜欢吗？还想要吗？”
我几乎压倒在了桥的身上，手指仍然在他的重要部位徘徊。
“混……混蛋……”桥艰难地叫骂着，虽然他的意志在竭力地抗拒，但他仍不可遏止的起了反应。
“嘴上不说，可身体却好像受用得很呢，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
手指滑过了他的前胸，那里闪烁着晶亮的水光：“你应该不喜欢男人吧？”
我轻笑着垂下了头，舌尖的挑逗和嘴唇的吮吸令桥的口边逸出了消魂地呻吟。
“呵……舒服吗？”
“……”桥屈辱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牙齿深深陷进了嘴唇，血丝从他的唇角慢慢流淌了下来。
“唷，还没有开始，就这么急着弄伤自己呀？”我阴笑了两声，把一个小球填进了他的嘴里。
无力反抗的桥便再也合不拢嘴了，他仿佛哭泣似地呜咽着。但这呜咽很快就便成为了惊喘，在我的抚弄下，桥渐渐迷蒙的眼球上开始浮现出了熊熊的欲火。
……
舌尖极其缓慢地滑过了淌在桥下颌上的血水，看到桥令人满意的表现，我发出了满足的笑声。
“你不是很恨我吗，但现在却好像喜欢得不行呢？”
我的气息喷在了桥的耳边。
不间断的撩拨让桥立即攀上了顶峰，他的小腹猛然挺起，郁闷、愁苦的尖端开始流淌出了淫液……但就在他即将释放的时候，我给了他小腹一记重拳。桥闷哼了一声，顿时便萎软了下来。
“很舒服吧？是不是？”我抓过了手边早就准备好的相机：“要不要笑一下？”
“泽！你……你他妈不是人……”
桥有气无力，含含糊糊地咒骂道。
“嘻嘻……泽早就不是人了！”
我阴森森地说道，一边按下了快门。
……
“很痛快吧？”我继续我的抚动，“想不想试试更刺激的？”
“……”
桥疲惫地瞥了瞥我，但在看到我手中的物品时，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恐慌，口中发出了惊惧地吸气声。
我按了一下电钮，手里那根丑陋的棒型物便开始那令人憎恶的剧烈伸缩和抖动，并发出那好像剃须刀转动的机械声……
把还发着抖的桥的双腿分开，我仔细瞧了瞧他的腿间，无奈地说：“这么办呢？你哪个地方还是处的吧？很可怜呢……”
我贴近桥的耳朵低声说：“听说那样很爽呢……”
说着我一边舔着他的耳根，一边把还在那里伸缩抖动不已的巨棒毫不容情地捅进了桥的下体……
桥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尖叫。
……
“好极了，真不错！”我拍完了最后一张照片，将相机仔细收好。
面前躺着不知崩射过几次，下身仍含着不断伸缩的巨棒，精血糊满下腹的桥。
我啧啧嘴对现在出的气比进的气多的桥说：“很棒的照片，洗出来一定很漂亮。”
“你这个骗子……”他咬牙切齿，有气无力。
于是我对他露出了天下最美好、最善良的笑容……

NO.18
57？五十七？57？
我反反复复地看着那把储物箱的钥匙，颠过来倒过去。
那个神秘的57号储物箱究竟在哪里呢？
……
我抬起头来，天空上的白云一朵一朵走得飞快，可我却没有感觉到风丝毫地吹拂。
看不见太阳，只能从那太阳应该在的位置，辨认出那块明亮的光昏；也看不见天空，只能从那些接连不断飘过的云层的间隙下瞥见那破碎的蓝色……
……
桥病休了，他将有好几天都无法下床。
那夜的最后，桥终于说出了那些照片的来历——
照片是被放在一个空白的信封内，投入桥在学校的信箱里。桥没有骗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照片，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拍的，更不认识照片上的那些男人。
把照片公开只是出于桥的恶意——要伤害泽的恶意而已。
我先前的猜测全部被推翻了，看来泽的自杀并不仅仅是因为桥他们的存在，虽然他们的欺负也可能是泽死因的一部分。
恐怕，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
但至少我今后不必再搭理桥他们了。
昨天传来了令全校师生震惊的消息：光坠楼身亡了。据说他在与力争抢毒品的时候，自己不慎从6楼坠下，当场就摔死了。而与此事有关的力也被带回了警局，听说他神智已有些失常，现在正被强制戒毒。
发生了这样的事，使许多人都难辞其疚，学校受到谴责，作为光和力的导师——方，也被牵连受到了责难，好在没有使他丢掉工作。光的父母痛不欲生，力的家人也摧胸顿足。甚至连本也被叫去问讯了一番——当然他什么也没有说。桥因为病重无法下床，没有被问讯，只是那家酒吧间接倒了霉，已被迫停业整顿……
我忍不住在楼顶上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上了楼顶。
不用回头我知道一定是本找来了。
转头迎面就看到了本铁青的脸，他的声音带着怒气，并且微微发抖：
“你不是说不会有人出事的吗？可是光他们……”
本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注视着本消瘦的脸庞，他看上去心事重重，两个眼窝深深陷了下去，眼球上也布满了血丝，眼神呆滞。这使本并不出色的面孔，变得更为逊色。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分了一根给本，而本愤怒地打掉了我伸到他面前的手。
“……”
我瞧了瞧本那双快冒火的眼睛，自顾自点上了烟：“我并没有伤害他们，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承认我们过去欺侮你并且公开你的照片，这是我们不对，但也罪不至此呀！”
“我特意作过安排，这所有的事情本来他们都可以避免啊……弄成现在的地步，只能怪他们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你在他们的酒里下药，他们又怎么会……”
“哼！就算我是凶手，那你又算什么呢？”我吸了口烟，隔着烟雾逼视着本。
“我……”本不禁语塞。
“我可从没有‘强迫’你做什么啊。”
“那桥呢？你把他怎么了？”本并不知道我与桥的事。
“他会回来的，我只是抓住了他一点把柄而已，只要他乖乖听我的话，什么事都不会有。”我悠闲地弹了弹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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